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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难为情地说道：“我……大概是太紧张了。” “公子没事的，你和少爷天作之合，婚事一定会顺顺利利的。” “嗯。” 。 红烛烈焰下，张扬单独睡在房间，瞪着大眼睛盯着红色帷幔，今日院子里也全都是红彤彤的，就连房间里也放了十几根的红烛，春樱更是一整晚守在外面确保没有任何意外。 自从来了杭城，一切都进行的顺风顺水，忙忙碌碌之下反而让人快速的适应了一切。依稀记得那日清晨的那声告白，以及自己的回应，这大概就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吧。 来到这个世界的张扬不知道是否会过一辈子，可是在这里的每一天都要有方彦昊的存在。满怀期待地迎接天亮之后的仪式，这是一切的结果更是开始。 脑子里情绪的激动被他想象的更过分，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神经的跳动，回忆着以前的点点滴滴，直到天亮。 门外响起了轻轻地敲门声，“公子，该起来了。”春樱推门而入，日常的服饰下特意头戴了一朵娇艳美丽的红花，笑着帮张扬拿出衣服来，“公子今日什么都不用做，等着傍晚的好时辰就好了。” 张扬睁着眼睛却觉得眼前都是小星星，但也没有丝毫的困意，问她：“少爷起来了吗？” “红儿姐姐在别院伺候着呢。” 张扬微垂着头，没有露出任何表情。 今日到晚间都看不到方彦昊了，明明是最重要的一日，一切都要留在那一刻。 “春樱，你今日要与我形影不离知道吗，毕竟你现在是我的娘家人。” “公子放心吧，绝不离开您半步。”春樱嘴上马上答应了下来，心下又有些为他难过。 张扬一直在院中检查是否准备妥当，只要是看到他的小厮婢女都会热情地对他说一句“恭喜公子“，他也知道这些细节都是方彦昊安排他们的，现在觉得他虽然没有在身边，却又无所不在。 林碧玉跟着张扬比他更加操心，一看已经到了酉时就催着他去换喜服，等着办仪式。 张扬反而有些不紧不慢：“不是还有一个时辰吗，怎么这么急？” 可被林碧玉和春樱左右架着就往房里走，“公子快些，还要安排梳妆打扮，不能慢。” 一排排婢女鱼贯而入，围在张扬身边为他打理着一切，春樱作为“娘家人”负责给他梳头，梳着梳着停了下来，过了好久才听到春樱带着哭腔地说道：“公子你一定会与少爷白头偕老的。” “白头偕老”这个词在他的世界里是一个空白，在这个时候被春樱说了出来更像是一个美妙的“预言”，如果可以，他也愿意与方彦昊白头偕老。 “少爷走吧，时辰到了。” 张扬站起身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明明只是从这个院子走到另外一个院子而已，却每一步都走的双腿微颤，由着春樱搀扶才没有出现意外。 “公子到！” 这一声喊叫同时勾起了张扬与方彦昊两个人的面容。 整个院子站满了人，可两人却能准确无误地对上对方的眼睛，柔情似水，这一眼就是一生。 方彦昊站在堂前，直直地看着他一步步的向自己走来，少年红服之下，还是那么的骄傲自在，一顶金冠束住了所有的头发，五官俊俏下神采奕奕。 迎着向前几步拉住了他的手，两人站在堂前。 堂前摆着红烛，桌椅。只不过椅子上空空如也并没有长辈见证。这些也不是张扬安排的，看到这一幕还有些惊讶。 方彦昊对着旁边的红儿点头示意，红儿转身走了出去。随后领着四人走了出来。 “爹、娘，还有二铃，你们怎么在这？” 张扬还对堂前莫名其妙的空桌椅不解，一转头竟然发现自己的养父母都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已经顾不上了其他，在看到他们的是一瞬间就如同有了真正的靠山一般，又惊又喜脱口而出。 养父其实也是同样的激动：“是方少爷提前把我们请过来的，说要给你个惊喜。” 张扬看着自己的身边人悄悄给自己安排的惊喜，心中已经被幸福填满。 方彦昊与他扶着养父母入高座，上有天地下有父母作证，已经是完美无缺的婚礼了。 红娘在一旁继续着仪式，周围不断响起的乐声震耳欲聋，人群中不断传出的欢呼让两人都沉浸其中。 张扬此时此刻只有放空自己，他也知道方彦昊也是如此，这一刻两人已经等的足够久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夫对拜……” 你属于我。 我属于你。 礼毕之后，方彦昊一直握着张扬的手与他形影不离，也只有现在他才终于敢如此大胆的在所有人面前如此这般，这个身份是他必须让外人知道的，这是他明媒正娶的娘子。 张扬与方彦昊一同走到养父母的桌边，一句话还未说，先跪了下来，手里举着酒杯说道：“爹娘愿意来参加我和方彦昊的婚礼，对我来说这辈子已经知足了。孩儿虽然在远方，但是心中无时无刻不想着你们，日后你们愿意来杭城，我愿意一直侍奉你们到老，养老送终。” 养父母看着他们俩磕过头后扶着他们起来，说道：“快起来吧，是方少爷知道你放不下我们，我们又何尝不是，这些日子你走后，我们已经想通了。你对方少爷有情有义，方少爷对你也这么珍重，爹娘理应过来看看。” “这大好的日子不要说这些话，只要你愿意一直叫我们爹娘，我们也没有什么要求的了。爹娘看着你们两个人，心里好受。” 二铃身边跟着高致远走到他们身边。 高致远作为方彦昊的同窗，这次也是特意过来祝贺他们：“哈哈哈，郎才郎貌，恭喜恭喜啊。封兄娘子有孕不能前来，不过放心，礼金绝对不少。” 在这样的日子还能有好友在身边也是一件幸事：“谢谢你们。” 二铃手里拿着一个手帕递给张扬说道：“我也不知道送你什么，给你绣了一个手绢。” 方彦昊笑着说：“二铃姑娘有些偏心呢，只给新娘子绣，不给我绣一个。” 张扬在旁边用手肘戳了他一下，和二铃说道：“你别理他，只要是我有的他都吃醋。也恭喜你和高兄。二铃，我真为你高兴。” 二铃在旁边都脸红了，高致远也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着。 “快坐吧，吃好喝好。” 院子里只是摆了十桌不到，张扬与方彦昊与亲朋好友坐在一起，张扬时不时的看着方彦昊，心里却有些难过。方彦昊这么为自己着想，而他的亲人一个都没在。 乘着夹菜的空隙偷偷问方彦昊：“娘子在想什么？” 方彦昊只是给了他一个“放肆”的眼神，说道：“我在想——看来只有晚上洞房，你才能知道谁是娘子、谁是夫君。” 张扬还以为他在难过，谁知道张嘴就是骚话，扭过头与养父母说话不理他。 被灌了不少酒的方彦昊在一旁看着浑身红色喜服靓丽的张扬，知道这个人已经是自己的人，却又不敢相信一样。在现实中迷离，眼中的张扬身影从一个变成了两个然后变成了更多个。 “你怎么变了？” 张扬转头看到满脸通红的方彦昊才发现他醉的离谱，红儿她们在旁边的桌子上，不好意思打扰他们，与桌子上的人打过招呼后，准备把方彦昊扶向房间，整条小道没有一个人，只有一段段地红绸挂在墙上、门匾上、门锁上。 家中所有的灯笼全部都换成了红色，而同行的两人化成了这道风景中最亮眼的景色，红的耀眼刺目。 “娘子，我们去哪？” 张扬看着话都说不清楚的他说道：“扶你入洞房。‘’ 谁知方彦昊听到这个话停在了原地，晕晕乎乎地转过身看着他傻笑：“人家说了，入洞房要夫君抱着娘子，我抱你……” 明明站都站不稳。 张扬露出了无语的表情，自己也想抱他。但是看着他人高马大的样子，别说抱他了扶着走都累的不行。 谁知方彦昊还不死心：“娘子，我抱……抱你……” 张扬拽着他的衣袖向前走去。 “你要是还想入洞房就乖乖地跟我走。” 张扬不敢走快，生怕他一不小心自己把自己绊倒。从正堂到住的院子愣是走了一刻钟才到，张扬气喘吁吁地看着床上傻笑的方彦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撸上衣袖，准备把他身上充满酒味地喜服扒下来，房间里是热闹过后的寂静，唯有两个新人，历经千辛万苦后的梦想成真。 “娘子，你终于……终于嫁给我了。” 张扬趴在方彦昊的身上给他解衣服，听到他这么一说笑了起来。 “嗯，嫁给你了。” 方彦昊自己撑着床就坐了起来，拉着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整个臂膀环抱着他。整张脸如同刚出窑的杯盏，被千度烈火焚烧，最终出炉。 张扬被牢牢地禁锢在他的怀里不能动弹，尽管被勒地有些吃痛也没有说，任由他抱着自己。 “娘子，我想和你入洞房。”方彦昊的头垂在他的脖颈边，喘着热气，却用没有任何语调地声音说出了最骚的话。 张扬艰难地把手臂从他怀里抽出，一言不发地帮着他解头上的发冠。 一直端庄大方的方彦昊，在这一刻却也如同一个放荡不羁的少年一般，眼神中是从未有过的清纯。 “你不放开我，我怎么和你入洞房？” 方彦昊傻傻地反应了好久才松开了手臂，愣在床边等张扬给他脱衣服。迷离的眼神却不曾有一瞬离开他的脸。 张扬站起身脱自己的喜服，松开腰带的一瞬间，舒服的感觉瞬间就回来了，心里还在感慨，好看的衣服果然都不好穿。随即把两人的衣服都挂在了衣架上。 转了个身的功夫却发现方彦昊走到了身边，一把抱起向床边走去：“还是要抱着媳妇入洞房的。” 怎么都到这个时候了，这少爷心里想的还是这个事。 “好好好，你慢点走。” 方彦昊听话的走路越发的慢了起来，控制好力度地把张扬放在了床上，抬头吹灭了几边的灯，屋内瞬间暗了下去，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外面的红灯映着纸窗透进来，张扬再次看清了方彦昊的脸。 两人的黑发散落在一起，互相交织又互相分离，黑暗中唯有隐隐声响，不知是何意。 外面的所有热闹都与两人无关，只有这一刻，两人是分不开，彼此属于彼此。 “娘子，以后乖乖的叫夫君听见了吗？” 张扬红着脸趴在枕头上不理他，脖颈地汗珠一滴滴的落在被子上，而方彦昊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打算。 两个人有属于自己的热闹，对张扬来说，这一刻的到来，这一世再也不是那个恍恍惚惚的纸片世界，反而上一世的自己更像是一场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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