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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 【吾安顿好家乡，就随你离开。】 愤怒摆着一张臭脸抱怨:“你当年也是这么说，结果回去就没了音讯。” 【那是因为深渊封印，你不也出不来了。只要深渊封印打开，你可以随时来接吾。】 【做完这些，吾就可以毫无遗憾，不留余念地舍弃帝国王女这个身份，以后，只是丹摩雷克的契约者。】 王女可谓是十分了解愤怒，她向来知道怎样安抚这头暴躁的凶兽。 “好吧，就算你食言，我也会去找你履行承诺。” 王女的最后一句话戳中了愤怒最在意的点，他在深渊被封印之前就对王女总是分心关注其他事情不满。 她是人类的王女，军队的首领，帝国的蓝宝石公主，国王唯一信赖的皇姐。 身份越多，责任越重，关注的东西也就越多。 愤怒君主丹摩雷克的契约者只是她身份的一部分。 王女的心中有着广阔的天地，而他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愤怒被她在战场上肆意洒脱的魅力所吸引，却也为她强烈的责任心而烦躁。 他的契约者，国王能找她，教皇能找她，军队里的士兵能找她，甚至随便一个人类幼童都可以给她送花。 就他不可以！ 愤怒早就想要把那些烦人的家伙都给灭掉，仅有的理智告诉他，那样做了，克什米尔会生气不理他。 不然帝国早在千万年前就泯灭成了历史。 【很好，既然如此，帮吾训练一下吾的后裔。】 “后裔！你和人类男性生了孩子？”愤怒快炸了，他不在的这么多年克什米尔都做了什么？ 【傻子，那是吾皇弟的后裔，自然也是吾的。】 不是你自己生的就行。 愤怒回忆起当年的国王。 “啧，那个麻烦精。” 愤怒看向蹲在一旁装蘑菇的莫雷特，仔细打量了一遍这张脸，随后充满嫌弃地唾弃一声:“一个德行。” 看见这张脸他就来气。 当年的国王就是顶着一张相似的脸，三天两头出现在王女身边诉苦找安慰，和一个巨婴似的，烦得要死。 【早点把他锻炼出来，吾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你让我训练，不怕我给他练残了。”恶魔的修炼方式和强度一般人类可承受不住。 【这里是幻境。】能够探索极限该不会有后遗症的机会可不多，必须合理利用起来。 单是学会在危险来临时逃跑可不够。 莫雷特竖起耳朵，愤怒的话让他无比忐忑，心脏狂跳。 什么训练，练残，听起来就很可怕，这不会在说他吧。 莫雷特偷偷看去，对上一双鲜红的兽瞳。 ！ 愤怒的阴影笼罩下，莫雷特缩成一团的身躯:“小子，你最好有够有天赋。”别让他浪费时间。 莫雷特:救命！ – 萨缇斯在菲尔厄斯睡着后开始收拾战局。 凌乱的衣服尽数收拢，最后只找到几块可以蔽体的布料，还都弄脏了。 他只能在龙穴的收藏里找了一件华丽的白色燕尾服换上。 禁欲的西装和素雅清冷的天使相组合，圣洁与严谨相互衬托。 神圣的威严气场令人不敢心生逾越。 但这不包括菲尔厄斯。 他醒来见到这副装扮的萨缇斯，只想把那身衣服撕碎，狠狠地亵渎这个男人。 “厄尔，还好吗？”萨缇斯感知到一股火热的视线，放下手中的杂物，来到床边。 菲尔厄斯听到这句问话，惬意摇动的尾尖一顿。 他堂堂一个巨龙，被人问这种问题。 昨天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被祭品给…… 都是因为祭品小动作太多，还有那双翅膀。 萨缇斯见菲尔厄斯一直盯着他看，问道:“怎么了？” “你的翅膀，力气很大呀。” 菲尔厄斯怎么看也不觉得这对翅膀能有多大力量，但昨天，就是这对翅膀，数次把他压制在床上，动弹不得。 只能任由萨缇斯动作。 萨缇斯点头:“嗯。”他翅膀的力量连大公都认为很强。 这也的确是他身上最强大的武器。 “你为什么会有翅膀。”这里是菲尔厄斯的梦境，他之前忽略了这个问题。 因为他的潜意识里认为，萨缇斯就是有翅膀的，无论天使本体还是魅魔分身，都有翅膀。 当这对翅膀所展现出来的能力与认知发生偏移，令其变得醒目，引起了菲尔厄斯的注意。 萨缇斯如实回答:“因为我是天使。” “天使。”菲尔厄斯重复这个词语，脑海中闪过几幅画面。 对他微笑的萨缇斯， 倒在血泊中的萨缇斯， 替他挡住至圣攻击的萨缇斯， 以及一脸淡漠，孤冷疏离的萨缇斯。 菲尔厄斯不顾身体各处难以启齿的不适感。 化作巨龙将萨缇斯圈在怀里。 天使， 他让天使触犯了戒律。 教庭的人会来带走萨缇斯，给他处刑，让他离开自己，让他变成无心无情的冰雕神塑。 不，这不可以，他不接受。 “萨缇斯，你又和这个恶魔混在一起，无药可救。” 萨缇斯顺着声音望去，龙穴外的天空中出现了一个人影，马赛克的脸，衣着服饰却和教皇极为相似。 马赛克抬手一指就是一道攻击袭来。 龙躯围得更紧，死死保护着藏在腹部的天使。 厄尔这是在做噩梦。 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后，萨缇斯试图安抚巨龙:“厄尔，别怕，我没事。” 巨龙依旧顽固死守。 攻击即将来临，菲尔厄斯还停留在原地，即使他已经成了巨龙，龙翼一震就能飞出很远。 他还是觉得，自己在这道攻击下极度无力，连躲避都无法做到。 安抚无用，那就来硬的。 萨缇斯强行用翅膀撑开菲尔厄斯密不透风的包围。 径直飞到教皇马赛克面前，一翅膀扇过去，将其拍了下去，砸在地面上。 巨龙探头，天上过来抓祭品的人被他打落了？ 他的祭品好像很厉害。 “厄尔，没事了。”萨缇斯飞到巨龙面前，伸手抚摸他眉心的龙鳞。 巨龙化作人形，单手握拳放到唇角。轻咳一声:“虽然你有点实力，但依旧是属于我的祭品。” 萨缇斯随手抽了一张床单将菲尔厄斯包裹起来，这才回复道:“我不是你的祭品。” 菲尔厄斯猛的抬头，还不等他发作，萨缇斯下一句话让他的心情愉悦起来。 “我是你的恋人。”
第98章 活着的神明 – 祭品以下犯上完了还想要名分。 这样不听话的祭品应该好好教训一顿, 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明白谁才是主上。 可谁让巨龙十分喜欢这个祭品呢，让他成为自己的恋人, 菲尔厄斯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 “好吧，既然如此，我给你这个名分, 我的恋人。” 说完这句话, 菲尔厄斯全身上下轻松了许多，仿佛有一块压在心头许久的巨石, 连同那个教皇马赛克一起, 被天使的羽翼一翅膀扇飞。 危险解除， 他的噩梦结束了。 菲尔厄斯恍然朦胧了一瞬，记忆在脑海中复苏。 表情难以言说地看着萨缇斯。 萨缇斯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厄尔, 你醒了。” “伊白。”菲尔厄斯有些羞耻，他都做了什么啊, 巨龙的本能思维逻辑把他平日里一些想法全部袒露了出来。 色令智昏，迫不及待扒人衣服的举动也太失礼了。 垂涎美色结果把自己……咳咳，其实也还挺舒服的，伊白真的很会…… “你为什么那么熟练？”菲尔厄斯不理解, 同样第一次, 萨缇斯为什么知道那么多离奇古怪的小手段。 萨缇斯:“魅魔的传承记忆。” 加上前世信息大暴发时难免见过的各种小广告，人类的青涩时期, 他也曾好奇过这些东西。 “你……”恢复清醒后菲尔厄斯反而没有巨龙本能主导时的松弛坦荡。 他最熟悉的是完整的伊白·萨缇斯， 其次是小魅魔蒂门， 对于成为天使的萨缇斯, 他只见过两次, 神战遗迹的初见, 以及昨日亲密接触的一天一夜。 “你现在还好吗？” 菲尔厄斯没见到人之前有许多想问的，见到人之后，却总有一种疏离感，天使形态的萨缇斯身上那股子神圣庄严，淡漠凛然的光明感，让他很陌生。 偏偏这样的萨缇斯最先和他有了亲近的关系。 一种曾经一直在身边的人突然换了性格的怪异感，是他，又不像他。 萨缇斯:“嗯。” “你真的没有一点感情了？”菲尔厄斯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个。 “是。”天使清清冷冷，脖子上露出的牙印却给他添上了一抹红尘的气息。 让他的回答变得缺乏说服力。 菲尔厄斯拉住萨缇斯的胳膊:“既然没有感情，那你昨天为什么还要那样。” 没有感情还和他欢爱，这算什么。 他不信！ 昨天要是萨缇斯明明很投入。 萨缇斯:“你对我发出了邀请。” “就因为这个？”菲尔厄斯脸色微沉。 萨缇斯:“嗯。” “对你提出邀请你就同意，那其他人这样说了你是不是也会和他们上床！”菲尔厄斯双手按住萨缇斯的肩膀质问。 他此时已经顾不上什么陌生感，疏离感，这是他的人，变成什么样子都是他的！ 怎么能，这么随便！ “只有你。” 萨缇斯平静地看着他，紫金色的眼睛像精致的水晶玻璃，华丽精美，却也冰冷无情。 他不能体会菲尔厄斯的心情，却也做出了正确的回答。 “你是我的恋人，你的合理要求我都会满足。” 没有其他人，一般人在他面前只会是虔诚的信徒，对他报以敬畏之心，不敢靠近，更别说向他提起那种要求。 菲尔厄斯松开手，紧紧抱住萨缇斯，头靠在他肩膀上，发出沉闷颓然的声音:“伊白，你这样，我该拿你怎么办。” “你还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吗？”菲尔厄斯不会和小魅魔问这个问题，他知道蒂门很排斥本体，恶魔都是自私的，他也一样。 伊白·萨缇斯这个人，无论是否完整，无论分成多少个，他全要。 但他最想见到的，还是一开始那个，完整的，健全的萨缇斯。 “可以，等我成为教皇，就可以把感情找回来。”萨缇斯伸手，为他整理散落的金色长发。 等任务结束，他就可以知道，是什么样的感情，让他做出这么多准备，只为了与菲尔厄斯毫无顾虑的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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