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如摸了摸他的额头,亲昵又关心:“最近别太忙,都瘦了好多,是不是那边的人欺负你了。” 姜弦觉得他们对林家的人看法不是一般的大:“没有没有,是最近奔波得厉害,等闲下来,回头我在家好好吃一顿。” “这还差不多,有车送你回去吗。” 姜弦嗯了一声:“有的。” 再不济也是打车。 宴会在酒楼举行,出了大门,街道边有不少车停靠,姜弦打算找个好点的位置叫车,不曾想却看见林璟的车在边上,宾利的车型优越,色泽光润,非常打眼。 林璟透过前窗看到姜弦华丽的领口闪着璀璨的亮光,那是他亲自戴上去的领带夹。 姜弦还没走两步,就被身后的几个人叫住了。 其中几个特别自来熟的从身后搭在姜弦的肩膀,让他差点没站稳。 “才几个月不见,你就直接大变活人了,我觉得跟之前不大一样啊。” “喂,都不认识我们了,你失忆了。” “还有你怎么回事,说好了毕业之后跟咱们哥俩创业,现在你自己倒是转个身去上班了,我们这样的人有必要上班吗,你没搞错吧。” “还说要介绍给你认识些水灵灵的男孩子,你都不要了?” 姜弦听完后,脑子里只剩下震撼两个字。 原身之前的生活好像没这么糜烂吧! “你说的,毕业之前,好好学习,做给你爸看,毕业之后,要玩一阵子才收心,这不是还没玩吗,你就抛弃我们了?!” 姜弦快速的理解这段话,企图从中扯出蛛丝马迹——大概是姜弦本身打算毕业后放纵一段时间,但出意外了。 “我现在被我爸盯得紧,没法了,下次聊。”姜弦灵机一动,都是相熟的朋友,“微信找你们。” 此话一出,他们才肯散去。 姜弦呼出一口气,还没走近车边,林璟便下来,“你不记得他们了?” 姜弦:“?” “那是你的发小们。”林璟很清楚他们每个人的样子,因为在资料上看到过,姜弦跟他们关系非常的亲密。 姜弦打哈哈的敷衍:“我只记得你。” 林璟之前虽然没接触过姜弦,但也在文字里能看出姜弦的个性,交友的范围是如何的,跟现在的姜弦绝对是天差地别。 姜家的人没察觉出来,现在看来很大可能是姜弦有意在疏远,从毕业之后,一直到现在,姜弦回家的次数都不够五根手指。 仅仅是毕业,就能让人一下子变得如此懂事,就能一下子改变之前所有的计划?这中间都没发生过重大的变故。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除非是换了脑子,甚至是换了人。 姜弦扑倒他在怀里,让林璟思绪回笼。 “我累了,不是要回家吗。” 姜弦是真的累了,坐在副驾驶上睡了过去,停在小公寓门口,都没有醒来。 林璟拉下手刹,观察了好一阵,路灯混着月光的光丝温柔的覆在他脸颊处,一些小绒毛也清晰可见。 他伸出手,用手背感受其中的柔软,又捏了捏打了耳洞的耳垂,顺着耳根往细长的脖颈方向滑下。 到领口处,林璟便不动了,他反而冷冷皱眉,这样滑腻暧昧的触碰都无法惊醒姜弦,若是其他人,怕不是早就将他拆腹入骨,吃得渣都不剩。 停好车,绕到另一边,林璟下来时将人打横抱起,没经验致使动作过大,让姜弦颠簸两下,像是微醺,惺忪的倒在他肩窝处。 “是你啊……” 林璟刚关上车门,正要低眉查看,谁知姜弦抬头,一个柔和的吻轻轻擦过他的额头。 姜弦明显愣了愣,无意识的仰头,混乱的呼吸近在咫尺,有了一次便有了第二次。 林璟低头,以唇相欺。 在姜弦微微张开唇齿的瞬间,林璟才拉开距离,他怕控制不住,会过火发生无法解释的事情。 但还还没来得及,就被姜弦不满的抓着脸,用了五成的力气咬在林璟嘴角处,留下一道艳红的痕迹。 回家进门后,姜弦撑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然后强撑着去洗澡洗漱,最后倒在床上,一夜无梦。 醒来第二天是周一,姜弦换好衣服吃早饭,林璟见他脸色无碍,便开了个头:“……还有哪里不舒服,比如嘴巴。” 姜弦看见他唇角的伤痕,有些心虚,他就说昨晚好像吃到了果冻,但咽不下去是怎么回事,以为是做梦,结果是现实。 “咬了你,还疼吗,对不起啊……” 就这些? 林璟抬眸看他,“……昨晚。” “昨晚怎么了?”姜弦以为他不介意咬唇角的事,又担心他提起那几个兄弟,怕露馅,直接装傻,“昨晚很正常啊。” 林璟说的是那个吻。 “你忘了?” “没什么好记得的吧……”姜弦低头喝牛奶,漫不经心的态度让林璟面无表情,分不清喜怒。 虽说不是第一次,但姜弦表现得稀疏平常,完全不见初次的惊喜,连二次那会儿的表现都比不上。 这是腻味了? 林璟的心情沉寂半分。 回了办公室,王助理提前在里面打开窗户通风散味,整理文件跟用品,恰好这时候林总回来了。 王助理明显看见他唇角的伤痕,直接愣住:“林总,嘴角没事吗。” 林璟起床照过镜子:“很严重吗。” “不算。” 咬痕不严重,只是让人想入非非,偏偏始作俑者认都不认,除了一声对不起,没有别的安慰,只剩满不在乎的态度。 还是说那个吻如雁过无痕,对于姜弦来说,记不记得都不要紧。 王助理整理完毕后,关心一句:“如果疼的话,还是要擦点,不然会红肿发炎。” “疼不疼的,没人在乎。” “……”王助理直觉他憋了闷气,很识趣的没再提这件事,“十点半有一个早会,资料已经分发下去了。” 林璟这边开会,姜弦这边也有周一惯例的早会,大多数都是总结跟动员,非常无聊。 他本来就没睡好,撑着脸颊,头一下又一下的往下垂。 结束后,就要赶着写报告,写记录,写各种乱七八糟但又没什么用的东西。 忙到中午,林嘉阳破天荒的来找他,上次聚餐后,敞开心扉,林嘉阳见到他跟猫见了老鼠,又怂又怕又想见。 到底是差点把人掰弯的人,姜弦对他心胸开阔,倒也不介意太多。 “你打算申请调岗?” “是啊,在人事做久了,我发现要尝试别的地方。”林嘉阳鼓起勇气,“宣传部怎么样。” 姜弦挑眉:“累死。” 林嘉阳一开始看他很不顺眼,因为知道他是个小少爷,以为是靠关系进来的,只是想来混混日子。 那种游手好闲,但又轻而易举得到别人拼了命想要的职位的态度,让林嘉阳感到非常愤怒。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林嘉阳就彻底改观了。 “我知道很累,但你都坚持下去了。” 姜弦轻轻反问:“我很差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了,你知道今天秘书室来了新人吗,空降的那种,比你还大牌。” 秘书室算管理层,一般不会出现管培实习生的位置,林璟一开始想把他调过去,也是动用私权的,毕竟他直管秘书室。 “实习生啊。” “no!”林嘉阳表现出一副仇富愤恨青年的模样,“他甚至没毕业,是林总深度合作伙伴文总的弟弟,文星津。” “?” “姜弦!”石曲中午下班过来找他吃饭,没想到有其他人在这。 姜弦简单介绍了一下,去掉之前跟林嘉阳的隔阂,石曲跟林嘉阳的性格倒是聊得来的。 说到空降,石曲比林嘉阳要更清楚些:“他就是闲得无聊,才来玩,他是真来玩的,开学就回去了,不会待很久,而且也不是林总亲自带他。” 姜弦对这个文星津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怪怪的,怪绿茶的。 “不过我听说林总原本是留了个位置出来,不知道给谁的,但后来被文总知道了,所以才暂时把位置让出来。” 啪嗒一声,姜弦的不锈钢吸管掉在地上了,发出巨大的碰撞清脆声响。 石曲见状拿起来用纸巾擦了擦,放回去:“怎么回事,你好像被雷劈了。” 姜弦哀怨的扶额:“惨过被雷劈。” 吃完饭后,姜弦上楼找林璟休息,正好遇到文星津在秘书室前台填写入职表格,他今天不是正式上班,只是来办理入职手续的。虽说只有一个月,但林璟走的是正规程序。 文星津签好名字后,甜甜的叫了声,王姐,以后多多指教啊~ 说完转过身就撞上从电梯口出来的姜弦。 文星津打听过,知道他在这里上班,正要发作,还是忍住了,扬起得意的微笑,伸手过去:“以后我们是同事了。” 姜弦没打算握手,他脸色很平静,文星津忽然缩回手:“哎呀,我忘了,我在二十六层工作,你在五层,我们不是一个阶级的,严格来说,也不算是同事关系。” 姜弦越过他:“就这也好嘚瑟,捡漏王。” 走了两步,回过头,姜弦转身:“要走就赶快走,别打扰我跟小璟哥哥睡觉,你还以为我真来上班的!” “……你!”文星津气得在原地来回踱步,后知后觉,这小绿茶,怎么老是抢自己的台词,真无耻。 姜弦走了一段很长的廊道,才到林璟办公室门口,敲了几下,便直接走进去。 姜弦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看到文星津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他只来一个月,而且不是我带。”林璟感觉他就跟吸满了气的气球,准备要爆炸的状态,“跟他置气了?” 姜弦就是看不惯那些觊觎林璟的人,所有人,他正要发作,瞥见林璟嘴角的伤痕,顿时就泄了气:“还好吧……” 仔细想想,本来就是林璟给他留的,是他自己不要。 就像是那种自己曾经放弃的机会,让别人捡漏,而自己还在那斤斤计较的小人嘴脸。 他不要,难不成还逼着林璟不许招新人,虽说那个新人,不合他意。 姜弦抱着双手,脸颊气鼓鼓的,一脸很不爽的样子。 林璟也没想到藏着掖着不说,竟然对姜弦有这么大的威力,顿时觉得他记不记得这个吻也不重要了。 因为他表现得很在乎自己。 姜弦瞅着他似乎一副很开怀的模样,顿觉难言,但他不好在林璟面前发脾气:“我困了。” 林璟合上笔尖,走过去抓着姜弦纤细的胳膊抬起来。 姜弦愣住。 林璟说:“不是要睡觉,走吧,一起。” 他们都不知道多久没试过在休息室里同床共枕,上一次睡觉,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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