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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有病但实在美丽[快穿]

时间:2024-11-12 16:00:09  状态:完结  作者:我怀

  因为言息“疼”得一直往他怀里挤,萨尔伊斯索性将他抱离地面,再度拥进怀里——不得不承认,最后还是这个姿势让他们双方都有安全感。听见军医的话,萨尔伊斯脸色淡下来,起身的同时静静睨去一眼:“殿下有可能恢复记忆吗?”

  言息耳朵悄悄竖起,听军医模棱两可、水平很高地说:“这个嘛……可能很快就会全部想起,也有可能永远都记不起来。”

  *

  言息确实累得很快就睡着了。

  坠下高空时那刹那超越身躯束缚的状态,让他瞬间捕捉了许多模糊的信息——

  矿山顶陷入两难的索姆亚的气息声,更远处霍维斯带领的护卫队高速拍打虫翼赶来的声音,以及让他感到熟悉和安心的萨尔伊斯的气味和呼吸声,乃至于正分崩离析的能源矿石爆裂的声音……

  这种从未见过的矿石的分子信息与能量转换公式,像是随着火星一起迸了出来,汹涌挤进他脑海。

  甚至于虫翼构造也被剖解在眼前,让他瞬间明白为什么肩胛上那两点细缝便能自由收纳巨大的虫翼。

  他像是部分理解了这个世界的本质,又像是什么也没看透。

  他似乎曾经有过处理这种汪洋般信息的能力,但现在失去了这种能力,这些无法被处理的信息只能被视为负担,堆积在脑海里平时不会使用的区域。完成这份堆积后,他的精力已是强弩之末。

  中途他迷迷糊糊醒过一次。

  天色是暗的,没有开灯,有道身影坐在床边似乎在静静注视他,肩背披上一层黯淡的黑。

  言息也似乎明白对方是谁,即使困倦得眼皮都难以掀开,仍费劲去够对方的手——他好像明白他此刻需要他。

  萨尔伊斯紧绷成直线的肩背松了下来,靠近他,面庞落入月光里,“小息,我好像不应该惩罚他们,毕竟他们是那么‘无私’、‘忠诚’。也许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上级,一个他们需要的上将……”

  尾音渐渐低了下来,直至再度沉入黑暗。

  床轻微晃动,萨尔伊斯上了床贴近他,从背后将他圈进怀里,低头沉默埋于言息肩膀。

  “……但他们伤害了你。”良久沉默后不带情绪的一句,仿佛单纯的陈述,“你不应该仅因身份便受到这种待遇。”

  言息困得费力地翻身,和萨尔伊斯面对面,偎进他怀里,一边努力听,一边听了一会儿就心力涣散再集中心神仔细听。可是等好半天,萨尔伊斯却没再说了,稍稍低头在他额头印上一记亲吻,语调轻和。

  “晚安,小息。”

  那之后又是长久的睡眠。

  再醒来时,阳光明媚,窗帘随风缱绻而动的影子晃在他脸上,柔软的被枕有柔顺剂香味,睡足了觉精神充沛,看着眼前熟悉的卧室也变得新奇起来。

  言息抻了个长长的懒腰,起身趿着拖鞋走到窗边,唰的拉开窗帘。

  天空高远,苍蓝如洗,层层堆絮状积云在地面投下模糊云影,满园的蓝色雏菊与野蔷薇,一朵一朵连绵不绝,开不尽似的。

  ——蓝色雏菊?

  花园的景致好像发生了变化?

  言息走出露台,那些远处层出叠见的古老宫殿群消失不见,花园是经过细心打理的,再远些便是自然生长的闲花野草,绵延不断,漫上山丘,一片春光烂漫。言息显得茫然眨了眨眼,鼻翼轻轻抽动,空气是带着野外树木与泥土气息的花香,空寂无声,唯余鸟鸣。

  【宿主,你不找找自己的光脑?】系统这时背后灵般闪现,语气幽幽。

  言息摸了摸周身,不对,光脑在矿山那就不知道摔到哪去了。应该补办一个,但他现在是失忆状态,所以……

  【呵呵,】统老师阴阳怪气一笑,【强取豪夺者必被人强取豪夺,报应不爽啊。】

  对哦,言息不得不捏着下巴承认,按照一般逻辑而言,失去记忆的自己没被带回其他曾经认识的人身边,毫无金钱在身,社会常识也缺乏,连离开这座明显位于郊区的庄园都艰难,只认识萨尔一个……

  哇哦——

  他眼睛亮晶晶看着统老师:“萨尔真的开窍了,对我玩这一套?”

  统老师怒吼:【……你严肃一点啊!这是犯罪!】

  言息往露台上的茶几旁散漫一坐,呼吸着新鲜空气,也没有糟心事打扰,心情别提多好了。他给自己倒了杯热乎的红茶,无所谓地说:“萨尔又没把我锁起来——我们可有正儿八经的婚姻关系。挑拨这时候天真失忆的我,统老师你居心不良哦。”

  统老师默默隐身。

  它就知道——

  当它没长嘴好了!


第49章 千金难买我高兴

  在远离这处格外安宁的郊区庄园的地方, 一场席卷帝都星上层的泼天暴雨终于降下——

  “埃希尔殿下巡察途中遇刺身亡”的新闻震动帝国民众,星网无数虫子还在质疑现实时,皇帝陛下已于震怒之下严令军部自查, 核清星际军职权管辖内的伦多星究竟有谁胆大包天、谋害皇储。

  包含驻塔萨星系第七军团军团长索姆亚、星际军第十三军区军区长在内的一系列原萨尔伊斯直系尽数革职查办, 送审军事法庭。

  帝都星的一众权贵,正乐得看咱们这位威权赫赫的元帅阁下自顾不暇、自断臂膀的笑话, 谁料那供词转头便攀扯上了他们。

  索姆亚口口声声作证道, 上议院有人与他里应外合、互通有无。

  原因么, 无非新仇旧恨, 导火索竟是埃希尔殿下执意废除《雌奴法案》时与上议院起了龃龉。

  ——这空口白牙的,岂不是暗指他们整个上议院都对皇储不满已久?!

  但是, 萨尔伊斯可没有和他们打嘴仗的闲工夫。

  他以不容置喙、简洁有力的手段,在得到证词后便逮捕了贵族中所有被举报为谋逆者的可疑对象, 武力镇压了全部反对声浪。

  ——这是以权谋私!这是谋反!

  当贵族们急吼吼想要行使内阁职权调动军队时, 才发觉萨尔伊斯早在两月前已经完成对帝都星的包围。

  早在俄尼索时期,贵族便被强行阉割掉设置私人军队的权利。百年战争的阴影之下, 以战时动员的名义,帝国境内不再有任何一支私军,任何武装力量都服务于战争,属于帝国,属于军部。

  俄尼索正是明白自己亲手铸成的铁血之剑有多么锋利、多么无情, 反复犹豫权衡过后, 在病逝之时才肯将这柄战无不克的利剑交到萨尔伊斯手上。

  这位手段雷霆的前任元帅,也曾设想过把军政大权都收归于皇帝一人之手。可现实让他不得不叹气,他的爱人不再年轻, 几个雌子并没有军事上的才能与功绩,唯一寄予厚望的幼子偏偏醉心学术、毫无政治天赋。

  就算强行为之, 只要萨尔伊斯还活着——而他现在已经失去动手除掉萨尔伊斯的良机——皇帝仍会被架空,军权仍会实质掌握在萨尔伊斯手上。

  因此,合作拉拢远比成为敌人划算。

  萨尔伊斯的缺憾只是他是雌虫,在虫族的婚姻关系里,他会永远处于劣势。

  “俄尼索大人!您当初被他表面的恭顺给蒙蔽了啊!”

  暴雨之中,无数下狱的贵族们颤颤巍巍对天悲愤大喊。

  要说他们当年对俄尼索不恨也是假的,只是时移世易——

  萨尔伊斯比起俄尼索可恶千倍万倍!俄尼索当初威权最盛时,也没想过对他们赶尽杀绝、斩草除根!

  如今再说这些一切都晚了,网已铺成,只待收割。

  或者说早在很久以前,贵族们已经成了萨尔伊斯眼里待宰的羔羊。

  唯一令他烦恼的,不是如何宰杀这些手无寸铁的肥硕蠹虫,而是杀了以后,如何保证填上这些空缺位置的人不会成为下一轮的蠹虫。

  这短暂的几天,堪称贵族们眼中的血色恐怖日。

  要说贵族们对萨尔伊斯其他了解甚少,唯独斩草除根这一条把他看得透彻——

  血色恐怖日的第一日上午,帝都星的驻军第一个对付的不是那些徒劳待死的贵族,而是直入皇宫,两小时内强行令皇家卫军缴械后便彻底封锁宫禁,隔绝内外。

  老皇帝仍居宫内,暂作关押,吃穿用度一如往常。按萨尔伊斯对待敌人的无情手段来看,这种程度已是极尽优待了。

  与外面的一夜之间翻天覆地相比,言息在庄园里的日子堪称岁月静好。

  白天窝在沙发里看看书,玩些不联网的游戏,下午逛逛花园,吃吃点心喝喝茶。这里的机器管家虽然没有他宫殿里的活泼,但性格有点像萨尔,逗一逗还是挺好玩的。

  到了晚上,萨尔伊斯便会回来,有时早,多数时候很晚,洗完澡再陪言息玩玩失忆后失去安全感互相摸摸亲亲的戏码。

  但因为萨尔看上去真的挺累的,言息不舍得看他继续强撑精神,往往玩了一会便黏进他怀里睡了。

  这一晚,言息照旧准备入睡。

  萨尔伊斯眉眼散怠半阖,一面搂着他从额头缱绻亲吻至唇角,一面轻声安抚:“再过段时间,我就能一整天都陪在您身边了。”顿了顿,他垂眼,幽深眼底尽是温柔,“您会喜欢吗?”

  “嗯,喜欢。”

  言息直截了当地贴着脸蹭过去,示意要更多的亲吻。

  “非常非常非常喜欢!——哥哥要说话算数。”

  萨尔伊斯的唇贴过去,亲密得不分你我的距离,把声音揉碎在他们交缠的舌尖上,“哪怕、您看厌了我……我也不会,”停下喘息一声,继续缠上去,“……离开。”

  “唔。”言息退开一点距离,稍稍错开和他鼻梁相贴,呼吸着银发浸湿沐浴露后的味道,“我今天读了书,哥哥算是书里说的——我的雌君么?”

  萨尔伊斯执起言息耳后垂落的一缕头发,贴在嘴边浅啄,“我当然属于您,从身体到灵魂……”

  他喉咙里慢慢冒出低磁的笑声,像随口说一件很有趣的事,但眼睛仿佛凝望进言息心底,“我爱您。”

  轻飘飘地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无论何时何地遇见您。

  “我也爱你。”言息赶忙说,把萨尔伊斯手上碍事的头发丢开,环住他的脖子继续刚才的亲吻。

  就像在共享同一块糖,他们协作着同觅美好,却不愿多分给对方半点,紧紧缠绕着争抢着,又离不开彼此。因为那块糖的甜蜜便基于亲吻的对象是对方。那块糖只有对方能给予。

  亲了好一阵,言息体力渐落下风,顺势倒回了被窝。萨尔伊斯终于舍得放开他发麻的唇,俯身顺着下巴,吻到纤细脆弱的脖颈。

  言息扬着脖颈任他亲吻,汗水濡湿的细密睫毛眨了眨,一面喘息,一面语含不解:“今晚不睡了吗?”

  萨尔伊斯解开他睡衣纽扣,像小心拆开一份珍贵至极的礼物,吻得以顺延而下。他俯身于大片雪色之上,闻言睫羽向上一抬,露出极具侵略性的眼睛,保持着抬眼的动作接着亲了一下,才低低地问:“您累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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