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自己娶妻,让下人接像什么话? 苏侍郎为官多年,向来忠心耿耿不会只忠心圣上且家境殷实,给苏绫栀的光是嫁妆都快赶上太子府的聘礼,可谓是风光无限。 将人接到内院,他对蒙着红盖头的苏绫栀说道:“我先去外面与客人吃酒,你若是饿了便掀下盖头吃些点心果子。” “多谢殿下。”苏绫栀也不矫情,她这一日连口水都不曾喝。 太子满意点头便离开去前厅了,宾客满座,皇后和贵妃也扮作寻常妇人模样出席了,圣上虽没有露面,赏赐却如流水一般送到太子府,且都是些他自己库房的宝贝。 那些心思活络的自然看得出圣上对儿子的疼爱,说话亦是十分受用,但太子也没被冲昏头,他还记得有人要闹事之事。 只是随着气氛高涨,平时的官员都借此开始灌酒,也不知是不是酒热,太子喝着便觉得有些燥热,他推开众人:“不能再喝了,各位自便便是。” “殿下,奴才扶您回房。”身侧太监模样的人说着便去搀扶他,带着他往后院走。 太子将全部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似乎是睡的有些熟了,太监将他放到空着的屋内便开始宽衣,待他当帽子摘下,赫然露出林子瑜那张有些急迫的脸。 他脱完自己便准备脱夜辞渊的,哪知手刚伸到对方衣领,就被他翻身的动作给打乱了。 林子瑜有些着急,他必须得快些才行,就在他要亲上去时,房门被一脚推开,随后便传来谢潇澜的高声冷斥:“哪里来的贼人,竟然敢轻薄殿下!还不把他拿下!” 林子瑜吓的直哆嗦,低着脑袋不敢抬头,光是听脚步声都知道这里人有多少! “让他抬起头,本王倒要看看是哪个不知廉耻的!”夜楚渊冷声,死死盯着跪着的人。 侍卫立刻拽着他头发迫使他抬头,林子瑜紧紧闭着眼睛,羞愤欲死。 夜楚渊冷呵一声:“林铸养的好儿子,都被关起来了还敢这样谋害太子,把他给本王关起来,先打五十大板!” 婚宴闹出这一出所有人都惊了,但无人笑话太子,林子瑜处处抢苏家夫婿之事,却闹得满城尽知,可谓是将林家钉在了耻辱柱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152章 此事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轻容的, 圣上对林家早有不满,且虽说那时因为不曾查到确凿证据证明林铸谋划刺杀一事,但无论如何都与他脱不了关系。 如今, 林子瑜更是不要脸面地做出这般□□之事,差点破坏太子的婚宴, 这是如何都不能原谅的。 新怨旧恨一并发作, 圣上再没有顾念昔日的君臣情分, 直接将林家流放, 再不许进京。 这架势颇有些当年的谢家, 只是可惜林家主系旁支都不会有谢潇澜这样出色的青年才俊。 太子婚宴结束, 苏绫栀彻底成为太子妃, 前去苏家贺喜之人数不胜数,一时间苏家门庭若市, 却都被苏侍郎给挡了出去,他可不是为着这些,才将女儿嫁给太子的。 如今正值秋日,宫中的桂花和秋菊开的正好,因着太子娶妃, 皇后心情愉悦,便干脆请命妇们进宫赏花。 何意收到帖子后给谢潇澜看了看,他忍不住笑:“想来宫中的娘娘们大概也是无趣的, 一年四季都有花开,还要办四次赏花宴不成?” “皇后治理后宫多年,再有贵妃帮衬, 后妃鲜少有能惹出事端的, 只是你此次进宫小心些。”谢潇澜依旧像往常一般叮嘱, 只是这次更严肃些。 如果是其他后妃盯上何意都无关紧要, 但如果是贵妃铁了心要闹事,谢潇澜虽不会陷入两难,但终究难办。 不过,有夜楚渊先前的话做保证,想来慧贵妃应该不会太为难人,否则就是逼着谢潇澜不再支持他们。 何意自是明白他的意思,进宫时照旧带着红叶和小七。 起初何意不明白为何只是桂花和菊花都要特意请人来赏,直到他看到皇后宫苑内的那些菊花,才真的明白为何有些诗人独爱菊。 常见的白菊和□□都不稀奇,只是竟还有墨菊和绿牡丹,墨菊颜色呈现黑里透红的模样,而绿牡丹则是如玉石一般的青绿色,极为珍贵。 而且数量之多,竟是摆放了满院。 “花房将这些花培育的极好,光是看着都赏心悦目,可见圣上对母后的看重。”苏绫栀温声细语地说着。 何意惊诧抬头,便见妙龄女子已然梳起嫁作妇人的发髻,虽不难看,但他莫名有些不适,觉得不该是这样。 更让他觉得诧异的是,苏绫栀像是一夜长大,不知她是将自己一身清傲都藏了起来,还是彻底磨灭了自己的脾性,听她温声说着话,何意唯有难过。 皇后亲昵地拍拍她的手:“太子妃喜欢便带些回去养着玩,谢正君可也喜欢?” “名贵花种且清丽淡雅,自是喜欢的,只是这是圣上的一片心意,微臣不愿叨扰。”何意笑说。 皇后显然是没想到他会说这些,毕竟从前都是问什么就直接应,但何意的话让她欣慰,便没再多言。 苏绫栀看了何意一眼,学着他的意思说道:“儿臣和谢正君想到一块去了,何况花养在母后宫里,儿臣每日都来和母后说话,自然也能瞧见这些花。” “也好,赏花吧。”皇后没拘着他们,笑后便让他们自行散去去瞧了。 她则是和几位妃嫔坐在亭子里喝着菊花茶,时不时浅谈几句。 因着都是请命妇,能与何意说到一处的寥寥几人罢了,何况苏绫栀如今正是人人巴结的存在,他自然不会在此时舔脸过去。 但出乎意料,苏绫栀却拒绝了众人的攀谈,走到了何意身侧。 她笑问:“先前待字闺中不便出门,连你家小哥儿满月宴都不曾去,这是我的一番心意。” 她说着将挂在身侧的香囊取下,递给何意时还能听见里面清脆的声响。 当然,不是银子的声音。 何意微微垂眸接过:“多谢太子妃好意。” “竟是要和我生分至此了?”苏绫栀有些无语,但她却不敢像之前那般有太明显的举动,她轻咳一声,“回头定邀请谢正君到太子府做客。” “是。”何意微微点头。 见她稍稍流露出女儿家的心态,何意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想来也是迫不得已才藏住真实的自己,估计是为了皇后喜欢。 但皇后浸淫后宫多年,且耳聪目明,在苏绫栀被赐婚那日,怕是就已经查清楚对方的底细和脾性了,也不知这婆媳二人在玩什么,一个装,一个静静看着她装。 竟也十分和谐。 女人和哥儿们赏花便都是嗅嗅花香,夸夸花朵,然后再三五成堆地聚在一处闲聊,倒不是何意看不起这种场合,而是他实在觉得疲累,撑着精神说了几句话便坐到石墩上休息了。 小七变戏法似的拿出把扇子给他扇着,打趣道:“难得见还有正君招架不住的场合。” “他们着实热情,我被那些香喷喷地夫人们围着都快喘不过气了。”何意无奈莞尔,“只是皇后耳聪目明,邀请的都是不曾和我有龃龉的,倒也算平和。” 小七对这些无所谓喜欢与否,左右她就是听命谢潇澜,安生护着何意就好,只管听他说,再偶尔应和几句。 略躲了一会,何意瞧着时间差不多,便走了出去。 刚走出假山就见贵妃的宫女已经在一旁等着了,何意撩起眼皮笑问:“可是贵妃娘娘有事相告?” “娘娘请正君待宴会结束往宫苑一趟。”宫女低声提醒道,“娘娘已然知晓之前是自己心急,想请正君莫要放在心上。” 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从宫女的态度便能看出慧贵妃的态度,何意直觉对方突然转变,大概是夜楚渊说了些什么,但不管是什么,只要别再盯着谢家就好。 他应了慧贵妃的邀请,在赏花宴结束后,便赶去了贵妃宫苑。 和他想的一般,这次慧贵妃态度平和,全然没了之前的咄咄逼人。 何意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但想来想去无非还是怕谢潇澜倒戈影响夜楚渊登基,毕竟如果谢潇澜有意投诚,怕是连夜霆渊都得上赶着。 慧贵妃当然不愿自己的一时口舌之快导致夜楚渊失去最大助益。 把人叫来她也没想晾着,直言道:“上次是本宫太过心急了,向你道歉。” 何意想到慧贵妃会委婉表达歉意,却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直言,这般坦诚不拿捏身段,反倒是让何意有些不便继续烦闷。 他微笑道:“娘娘折煞微臣了。区区小事微臣不曾放在心上,也请娘娘不要为了这等小事而介怀,免得伤了腹中龙胎。” “与你谈话总是让本宫格外舒心。”慧贵妃脸上的笑更真诚了些,他示意宫女将为何意准备的礼物拿上来,笑道,“这是本宫命绣园赶制的心衣,给孩子穿都是极好的。” 宫中绣娘的绣工自然不同凡响,何意不是给个巴掌又给颗甜枣就能安抚的人,但他也不想在此刻拂了贵妃的面子,便笑着接下了。 至此,他们终于恢复了从前的表面和气,至于内里是如何想的,已经不在何意的考虑范围。 因着绣娘从未见过谢卿卿,衣裳尺寸便没有掌握的太严苛,套在身上时稍显宽松些,便是在长上个把月都能穿,但不得不说,衣料是当真好,做工也十分精细。 何意将衣裳展示给府上人看,谢母不由夸赞道:“不愧是宫中绣娘,我乖孙是个有福气的,只是这礼送的突然,反倒是有些看不清了。” “怕是连贵妃娘娘自己都纠结了许久,才终于走出这一步。”何意轻笑,拿小衣裳逗着奶娃娃,“不过没关系,哪怕是表面和气也已然足够。” 何况,有夜楚渊在,慧贵妃只要不想与他离心,便不会再动谢家。 谢母点头:“先前我去旧宅瞧了一眼,见那些工匠们都修葺的差不多,想来十月中旬便能搬进去,介时还得摆席。” “娘只管安排便是,这是旧宅颇大,怕是要辛苦娘管理家宅了。”何意说这话时坦荡无比,连谢母看了他好几眼都不曾发现。 谢母也确实觉得何意的性格太好了些,哪家正君或夫人嫁进府后不是急着掌管中馈,统领全府? 偏只有何意对这些全然不上心,恨不得这些事都由她来做才好,虽说她心中松了口气,不用与何意离心,但还是觉得无奈,偶尔提及让他学着管理府内之事,他都避之不及,怕是以为有什么洪水猛兽。 何意见她沉默,就大概猜到了她想说什么,轻咳一声:“等日后,我会尽力去学习的,不是还有宋元在呢。” 宋元可是管家小能手,他办事,他放心! 谢母深深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不愿做不做便是了,只是平日里少进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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