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江诀明这会儿终于将屏幕上的发言看完,开口打断还在滔滔不绝的班主任。 连思考的时间都不需要,眼睛扫过最后一个字的同时,一个不容置疑的答案就只等着从他喉咙里冒出来了。 “很明显,他的身份就是……”
第2章 “女巫。”江诀明笃定道,顺嘴又加了一句:“他口中的九号,应该就是他的银水。” 虽然听不到声音,没办法判断发言状态,但一口气点了这么多玩家还不怕被打,比较强烈的带队欲望,以及毫无缘由隔空保下某张牌这样的银水情结。 这是大多数新手玩家拿到女巫时会表现出来的。 全班同学,包括刚刚提醒江诀明的同桌,在听到这样坚定的语气后,都不约而同将惊异的目光投向江诀明,小声嘀咕: “不是吧?江诀明竟然能猜出具体身份?” “嘶——有点被说服了,我之前还以为这是冲锋狼或者暴民来着。” “真的假的?从他嘴里说出来这话……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老江,你今天怎么变了个性子?”他的同学用胳膊肘悄悄推了推他,一脸惊奇:“这还是我那个支支吾吾狼人和好人都分不清的兄弟吗?说,你是不是偷偷报什么培训班去了。” “你说什么?”江诀明比他还惊奇。 就这,还需要报培训班?! 原身到底是有多菜啊?! “没错。”这些话都没有逃过班主任的耳朵,他欣慰地点点头,笑着让江诀明坐下,揭晓答案:“这段发言节选自四年前云神上四段那一局,在咱们资料书第八十六页里有提到过。” “当时云神也是在听完这位玩家的发言后,立马标上了一个女巫身份。” “云神!”这个名字当即引起了一阵惊呼。 “这么一说我好像有印象了,就是这局!云神警上第一轮就裸点四狼来着,带飞全场,直接拿下MVP,结算的时候加了二十多分!” 说话的学习委员提起这个眼睛发亮,闪烁着崇拜的光芒,说完后,他扭头又瞥了眼重新趴回桌子上的江诀明,不屑地收回眼神。 听到学委这么说,有人一拍脑袋,突然想到一个可能: “江诀明该不会是提前看过了这场对局吧?不然怎么能和云神判断得一样。” “是哦!” 其他人如梦初醒,很难不认同: “我也觉得,之前测试的时候,他十次才能判断对一次,说的时候还结结巴巴的,这次说得这么流利,肯定是提前准备好了的。” “难怪,我还以为瞎猫撞上死耗子了。” “好了好了。”班主任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随后看了眼江诀明,拿他举例:“我相信江同学是自己独立做出判断的,看到没有,其实只要认真去学,去思考,这些内容都不难理解,江同学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你们看他之前……” 一番苦口婆心的激励下来,班上的二十几个同学成功趴下了一大半—— 听困了。 只有江诀明的同桌还在锲而不舍地追问着他:“老江,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提前看了这一局的录像?” “录像没看,培训班没报。”江诀明忙着在脑袋里整理他多出来的这十几年的回忆,还得分出心思去敷衍同桌:“困了,我趴一下,帮我看着点老师,起来再说。” 这一趴,就直接趴到了下一节课。 后面连着两节都是分析课,老师一进门就放起了视频,让他们先看对局录像,判断谁是狼人并分析原因,第二节课再一起讨论。 江诀明半眯着眼,懒懒散散地用手撑着头,脸还冲着屏幕,心思却早已离开了课堂。 脑海中的记忆断断续续,零零碎碎,并不完整,但好在基本常识还是有的。 这个世界和他穿越之前的世界无论是科技发展还是风俗习惯,大体上都是相似的,只有一点不同—— 几十年前,国运系统降临,世界动荡。 顾名思义,国运指的就是国家气运,国运若是增加,自然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可如果被扣,那轻则气候失调,重则地震海啸,灾害频出。 最重要的是,国运一旦归零,那么整个国家都会被笼罩在黑暗中,再无半点生机——这并不是夸张的说法,几十年来,已经有十数个国家用自己的灭亡来证明了这一点。 想要增加国运,唯一的渠道就是在成年后通过系统不断完成狼人杀对局,提升个人分数,进入每年一次的精英赛。 精英赛排行前十的国家和选手,都会根据名次的高低获得不同数值的国运和其他奖励,而从第十一名开始,一直到第五十名,这四十个国家的选手依旧能得到奖励,但所在的国家会根据名次的高低扣取不同数值的国运。 如果有国家连续三次未能进入精英赛前五十,那么国运值直接归零。 也就是说,狼人杀这个在他原来的世界里只算个消遣娱乐的游戏,在这个世界摇身一变,成了能够影响国家生死存亡的东西。 江诀明整理了一遍记忆之后,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难怪这玩意都能进课堂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狼人杀水平到底如何。 这节课上播放的视频依旧来源自新手局,视频里各个玩家的发言被江诀明当成了背景音,偶尔分神听那么一两句,照样能毫不费力地听出发言人的身份。 可即使如此,他们的发言也比原来世界鱼塘局里的那些玩家好太多了——至少自始至终都没有人贴脸、擦边和划水! 两相比较下来,对于这个世界的精英赛,作为在原来世界里刚拿到狼人杀大师赛冠军,被大家冠以“狼王”、“江神”称号的江诀明,心里还真有些没底。 更可惜的是,原身似乎并没有了解狼人杀的兴趣,脑子里关于狼人杀的记忆模模糊糊,少得可怜。 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要在即将成年之际来到这个狼人杀提升班呢? 这些问题在江诀明脑海中一一闪过,转眼间又被他抛在脑后。 已知的信息太少,想也没用,反正原主从小就在福利院里长大,身边没什么亲近的人,他不用担心身份被人拆穿,不如把心思放在未来上。 打定了主意,江诀明挺了挺身子,拿出老师发的作业纸。 扭转大家对原身实力的看法,就从这一堂课开始。 “老江老江,你睡够了吗。”看江诀明眼神逐渐清醒过来,甚至还开始写起了作业,同桌又凑了过来:“你刚刚是怎么猜出那人是女巫的?” 过了一节课,他还在好奇。 “这还不简单。”江诀明没藏着掖着,将自己之前的思路分享出来。 “所以老江你的意思是……”同桌一脸似懂非懂的表情,眼里满是清澈的愚蠢:“发言嚣张,而且会莫名其妙保下别人的人就是女巫?” “当然不是,还要看其他人的发言以及……算了。”江诀明叹了口气,一瞬间仿佛以为自己回到了昨天的那场鱼塘局。 果然,有卧龙的地方怎么少的了凤雏,这俩人想必还真是凭实力坐到最后一排的。 “还要看发言?!你变了,说好一起摆烂以后去当后勤呢,你怎么背着我偷偷变强了!”同桌含泪控诉:“我不管,等你人头落地了,一定要让我抱大腿啊。” “我现在就让你人头落地。”江诀明嘴角抽动,心里疑惑却更深了:“既然不想学狼人杀,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还不是你!”同桌用看负心汉的眼神看着江诀明:“本来我都和厂子谈好了,咱俩一起进去,你非让我和你一起报这个提升班,包揽班上倒数前二的宝座。” 倒数第三的名字来来回回每次考试都在变,就他们俩稳如泰山,一点都不带动的。 差点进厂的江诀明:……不理解,但感谢原身。 “老江,你老实告诉我。”同桌吐槽完,突然凑近江诀明压低声音问:“你之前是不是在隐藏实力,想要扮猪吃老虎,等到挑战赛了惊艳大家。” 他这两节课琢磨来琢磨去,也就这么理由能站得住脚了。 “差不多吧,之前觉得没意思,现在缓过来,想认真玩玩了。”江诀明随口应了一声,算是为自己的转变找了个借口。 “认真玩玩?” 一声嗤笑突然传进江诀明耳朵里,他顺着声音来源扭头一看,学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自己身后,轻蔑一笑:“这么大口气,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班稳居第一的江同学啊。” “怎么着?江同学不愿意再做倒数第一,想夺走你同桌倒数第二的宝座了?” “那你可得把云神对局里的身份都背熟了,不然下次班主任再点你,你可怎么办啊。” “你什么意思?”同桌先江诀明一步沉下脸,问了出来。 “字面意思咯。”学委耸耸肩,一脸无辜:“班主任经常拿着云神的视频来分析,这点大家不是都知道吗?” “只是咱们都是正常人,不会因为这个就提前看视频作弊。” 他这话,摆明了就是说江诀明是因为提前看了这局的视频,才能回答出班主任的问题。 “你放屁!老江下课之后根本就没有看过什么视频!”同桌怒道:“他都在跟我打游戏!” “哟,那我们江同学真是厉害啊,天天打游戏,还能答得出问题。”学委阴阳怪气接了一句:“这么天才,平时考得一定很好吧?” “你有病吧!”同桌拍桌起身:“你就是嫉” “我谢谢你啊。”江诀明扶额,生怕同桌再说下去会越描越黑,将他拉回了座位,转头问学委:“你到这来,就为了说这个?” 江诀明语气平静,内心更是毫无波动。 这种程度的挑衅,他只觉得可笑,甚至都懒得去争个对错。 自己实力如何,日后有他们看的时候。 “当然不是,老师让我来收作业。”学委扬了扬手里的作业纸:“只是刚好听到有人在这里装逼,没忍住插了句话而已。” 谁让班主任刚刚说江诀明答对的时候,提了句云神也这么想呢。 说得好像江诀明和云神意见一致似的。 他也配和云神放到一起说? “给。”江诀明不想和他多说,抬手把作业纸递了过去。 他才刚动笔,就被同桌拉去聊天了,因此纸上只草草地写了他听出来是狼的四个玩家的号码,看起来空落落的。 一旁的同桌趁着江诀明递作业纸的功夫,赶紧伸长了脖子,将江诀明纸上的答案原封不动照搬到自己的作业纸上,一起递给学委。 “你们的分析呢。”学委扫了眼他们俩的作业纸,没有伸手去接:“随便写几个数字在这糊弄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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