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蒋御风看到裴南袁要离开,“云铮,站住!” 裴南袁刚想要走,可是一向尊师重道的他,也不免停下了脚步。 扭头就看到了蒋御风脚步生风的来到他的面前。 “老师.....” 蒋御风见状也知道不该隐瞒了,不过他估计也全都听到了。 “邱先生说的,都是真的吗?时家真的是......” “这件事情,我无话可说,可是云铮,我也不知道他们会对时家下那么狠的黑手。” 可裴南袁只是浅浅的摇头,“或许那时我就不该带着他过来。” 蒋御风来不及说就看到一向在自己面前文质彬彬的男人,失了礼数逃跑离开。 蒋御风一下脸色也跟着差了起来,还是后走过来的邱骆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件事情无论怎么说,都不可能解释的清楚,这个你不是早就该知道的吗?” “......”对啊,这些对他来说不都是知道的吗。 蒋御风叹了口气,随后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瞪了邱骆一眼,“若是你没长这张嘴就好了。” “那还真的不巧,我偏偏长了这张嘴。”邱骆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和蒋御风争辩,只是回想起裴南袁的来意,“漠北蛮奴又一次的发起进犯,想来不久他们就又要离开了。” “你就不打算在这之前和他们好好地说上一句话,此一去不知是生死离别还是久别重逢。” 邱骆提醒他,“事已至此,你该想想如何替子规报仇才是。” 蒋御风不愧和他是挚友,所思所想都能被他猜的通透。 ** 时添这边通过系统的帮助,自然也都将所有的事情都看到了。 可是就算是知道了这些,他也没有其他的感觉,只是深吸了口气,到最后竟然笑了。 系统在一旁,看的竟然有些发抖,【宿主....你没事吧。】 时添摇了摇头,望着一旁盯着自己的小竹,无奈道,“小竹不要总把我当个犯人一样盯着啊。” 小竹摇头:“是将军提前吩咐过,要我看着点你的。” 时添:“那你也不要随时随地都盯着我啊,难不成我还会跑吗?” “可是.....” 时添可不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他连忙朝着屋里走一遍还说,“别跟着我。” 小竹只好站在原地,远远的目送他进房关上门,下一秒就听到了乘炀远处呼喊的声音。 “乘炀?” 乘炀还是往常的灰色束袖长袍,高马尾风流倜傥。 他笑起来虎牙微露,“我是来给你和时公子带喜食楼点心的。” “点心?”小竹的目光忽然看到了他手上拿着的点心盒有两份,狐疑道,“是将军让你买的?” 乘炀眉头很快就耷拉下来了,“什么将军啊!是我自己花钱买的好不好!” “你自己买的?” 乘炀无父无母,从小就在军营里长大,也是在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看到了百步穿杨的裴南袁。 自此便很是敬拜他,还侥幸得了个副将的头衔。 “哼,不领情就算了我给时公子去。” 小竹看他就朝着屋门口走去,立即拉着他的手,“我也没说不要啊!” 乘炀勾了勾唇,“那我都花了大手笔了,你是不是也该说些什么?” 小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觉得这人每次都想着逗他玩。 “谢谢你的好心,所以你想我怎么感谢你呢?” 乘炀还当真仔细想了想,最后才道,“再过不久我就要随将军离京了,漠北天气严烈若是可以,你帮我做一对护膝吧。” “如何?” 风起时,院内稀稀疏疏的声响掩盖了两人相对的目光,许久小竹才轻声开口,“好。” 乘炀笑了,与面前清秀的少年不同。 他的脸上更多的还是潇洒肆意,如同翱翔在空中的鹰。 “下次等我回来,我在亲自带你去喜食楼里吃个痛快。” 小竹应道,“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 时添是在裴夫人和裴宵一起进来的时候,才从窗边回过神。 他看着裴夫人一进门就心疼的看着自己,下意识的反应居然是冲她微笑。 裴夫人见状立即上前抱住自己,还温柔的轻拍着自己的背。 时添被这个忽然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忽然他听到她说,“你父母的墓碑已经立好,可要跟我们一起去祭奠他们?” 时添闻言,才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愣愣的点头。 他也确实该去看望他们了。 普陀寺是京城圣地,每日进寺供奉香火的人不少,而普陀山的山脚下却有一处很大的坟地。 有佛光庇佑,在此处安息的逝者,来世也会投个好胎吧。 此行时添并没有看到裴南袁,想来应该还在赶往这里的路上吧。 他跟着裴夫人和裴宵,踏入这个埋葬许多人的埋骨之地。 在视线扫视过四周大小不一的坟包时,他沉寂的心又逐渐狂跳了起来。
第293章 封侯将军的契约未婚夫(38) 时北城和时夫人的墓碑是立在一起的,而且有裴家和徐家的精心修缮,与周围其他的坟墓比起来相差很大。 时添看到石碑上的字,顿时眼眶遏制不住的红了起来。 他直接跪在石碑前,肩部轻微摆动着,颤抖着轻抚过深入心底的字。一时间心里百感交集,最后能宣之于口的只是一句,“对不起。” 要不是因为他,他们也不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时添越想心底压下的怒火,也只会越燃越烈。 裴夫人将祭奠的东西拿了出来,紧跟着蹲了下来。 “你的父母留有东西给你 ,只是我不知道南袁有没有教给你。” “我知道那个东西是父母先前的定情信物,之前父亲一直都戴在腰上跟我炫耀。” “只不过现在....我再也听不到了。” 裴夫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他们在天之灵,一定会希望你承载着他们的希望活下去。” 她很清楚那时在刑场上,他们赴死时的神情到底在想什么。 时北城和纪亭,他们两个人性格倔强,甚至骨子里都是很高傲的。 面对一身脏水,他们也不愿意低声下气的丢掉尊严。 那是因为他们相信,终有一天他们的真相能够大白,就算是死也不能摧毁他们的桀骜。 唯一的弱点,也只是时添一个人罢了。 “总有一天,你会帮他们摆脱那些罪名和数不尽的辱骂。” 裴夫人帮他撩了撩身后的长发,像是时夫人经常会帮他的举动一样。 “在这之前,我们都会帮你的。你就把我们当成你的家人,好不好?” 时添闻言抬头,对上了裴夫人和裴宵关切的目光,这才稍稍压制住了怒火。 “我真的可以这么做吗?” 时添的担忧一直都在困扰他自己,浓浓的担忧和害怕让匆匆赶来的裴南袁心头一紧。 “子规!” 时添抬头恰好就对上了裴南袁患得患失的模样,随后温暖的怀抱就将他包围。 “云铮。” 裴夫人见状也只能和裴宵一起暂时离开,毕竟这里还是留给他们比较好。 “云铮你怎么了?”时添拍了拍他的背,语气轻昵。 他想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从而影响到了他,这是蝴蝶效应,时添能够明白,可是裴南袁却并不知道。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觉得你就会这么一声不吭的消失。” 人的第六感总是很敏锐的,并且还能察觉出无法推测出的事情。 时添很明白这种感觉,只是他不能解释,只能给他自己所有的保证。 “我不会的,相信我好吗?” 裴南袁的安全感怎么会那么少。 “所以裴小将军是同意带上我一起去边疆了吗?”时添感觉的到,因为国子监的那件事情,让裴南袁更疑虑了。 “你真的要和我去吗?” “当然了,除非你很嫌弃我会给你添麻烦。” 裴南袁叹气,“我并不会这么想。” 时添笑了一声,又看向墓碑,“和我一起给他们磕个头吧,以后我就是你的了。” 这句话犹如羽毛扫动他的心,仅仅只是一个笑和举动,都能让裴南袁心猿意马。 “好。” 裴南袁和时添在墓前磕了三个响头,离开了也不见裴宵和裴夫人的踪影。 只有随行小厮告诉他们,他们提前先走了,不过替他们留下了一辆马车。 今天的心情对于时添和裴南袁来说大起大落,上了马车时,两个人也只是坐在一起,相对无言。 毕竟两人心意相通,即便是不说也能够清楚一些事情了。 时添觉得马车有些颠簸时,索性直接靠在裴南袁的肩膀上。 系统不合时宜的蹦了出来,【宿主,蒋御风现在在裴府等你们。】 时添睁开眼,对蒋御风的来意很是不解,“他来做什么?” 【估计是想找你的,就是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我知道了。” 裴南袁注意到,时添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有些好笑的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时添摇头,“你中午是不是去了什么地方?感觉你回来的时候脸色很糟糕。” “很糟糕?” “很糟糕。” 裴南袁勾了勾唇,“我去了一趟国子监找了老师。” “你和老师闹别扭了?” “算是吧。”裴南袁在想要不要告诉时添,他在国子监听到的。 可是下一秒带着铃铛声的手就揽住了他的脖子。 “你相不相信我可以读懂你心里在想什么,包括你的情绪。” “我信。”裴南袁从不会怀疑他,甚至灵魂都是对他的信赖和爱护。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 这样甜言蜜语的裴南袁是时添难得见到的,至少是现在。 他笑了声,虔诚的落下一吻,得到了男人炽热的回应。 如果没有发生那些,这个世界会不会是当中最幸福的一次。可惜啊,命中注定无法改变。 裴府里,裴夫人和裴宵看着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后的男人,欲言又止。 蒋御风忽然的求见,令他们摸不着头脑。 他们几人就坐在大厅里,直到裴南袁和时添的出现才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老师?” “如果你们同意的话,我有一些话想对你们说。” 裴南袁与时添相视一眼,最后还是点了头。 毕竟这很有可能是最后一次的聊天了,他们都不想留下麻烦在这里。 他们去了絮院,因为在那里聊天所有的人都可以不用顾忌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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