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利愣住。 他确实有点措不及防,这距离上一个跟他谈工资的人才过了多久,居然就又有人跟他谈工资。 靳利夺命连环反问道:“什么意思?你干这行上班打工就是为了钱吗?你的社会责任感去哪儿了?你的初心和爱心去哪儿了?你的理想和梦想去哪儿了?” 私人医生:“我......” “这位先生,我确实已经给到我能给的最高价了,你们年轻人就是内心有点浮躁不平。” 靳利打断他的诉求,并开始阐述自己的观点,“要记住,不要嫉妒,只有勤劳,才能致富。再说,最近我呢手头有点紧,周转不开,你也理解一下,多个朋友多条路。” 私人医生不听他胡扯,尴尬地“嘿嘿”一笑:“靳总,您公司的天台,现在这时候,应该不暖和吧?我先跟您打探打探,要不要多穿几件啊?怕上去了以后有点冷。” 见说了半天没用,还受到了来自对方的威胁,靳利打出一张真诚牌:“这位先生,我们公司有钱,不怕你上天台。” “你说你可怜不可怜,你还拿命来威胁我?” “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心浮气躁,你们的父母也是,你们当众很多人不光自己给我打工,父母都在给我打工。” “我说的这些,你们能在父母老师学到吗?他们能教你吗?不能。” “可我说的这些才是你最应该知道,也最应该学习的东西。不然你跟着他们那样的人学一辈子,就一辈子也成不了我这样的人。” 私人医生从冗长无比的画饼中,抓住了靳利言语中的漏洞。 “靳总,您有钱?您刚才还说......”刚才还说你手头紧,现在又说你有钱!你这个杀千刀的,你自相矛盾! 靳利微笑着打消了他的顾虑:“我们公司有钱,是‘我们公司’有钱,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钱。” 私人医生:“靳总,您......” “我总不能挪用公款付您的医疗费吧?” 靳利打断了他,“当然,也不是不可以。我愿意替您这样做,我是说,如果您愿意替我坐牢的话。” 私人医生面色难看:“靳总,您要是这样,就别怪我私底下偷偷找记者了,到时候要是遗书一曝光,那对谁都不好,您是个聪明人,您说是不是?” 靳利仍然保持外交微笑:“这位先生,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们公司有一个部门,叫作公关呢?要说起来,这部门可是超级棒的。” 这公关部门,棒就棒在...... 能把白的说成黑的,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总 之靳利就一句话,就是完全不在怕的。 私人医生咽了咽口水:“......收到,靳总,我是自愿996的。” 既然摆平了,靳利就不用再笑下去了,不过嘴里还是说着:“好孩子,孺子可教也。” 私人医生摇了摇头:“庸医朽木。” 朽木不可雕也。 接受这种待遇是不可能接受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接受这种待遇的。 该省钱的时候,靳利是真抠,一点都不含糊。 该画饼的时候,靳利也是真浓墨重彩,一点都不含糊。 不过说回来,私人医生跟靳利进行工资谈判的时候,言论也是真的勇敢。 怕再有下一次私人医生提出这样幼稚的要求,靳利这次准备持续性地给他画一下饼,以绝后患。 靳利:“突破自己,打破眼界,提升学识,才有出路。而不是计较这五十或者两百块钱。” 私人医生:“......”是的,可几个月的五十块钱变成两百块钱就是一万多块钱了。 妈的,慢着,几个月才一万多?!私人医生心疼地抱住了自己。
第144章 给钱 靳利:“每一个时代都充满了机遇,怎么你抓不住机遇?” 私人医生:“......”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正在抓,但你看你这意思,不就是不让我抓吗? 靳利:“因为你不知道变通,你只知道拘泥于这种琐碎的小想法上。” 私人医生:“......”啊对对对,我现在就应该去看看我海边的百层大别墅,看看它有没有被别人当成美人鱼大使馆。我的UFO正在这里辛辛苦苦地KFC我,那么与此同时有没有外来物种开着CEO飞到我那栋美人鱼大使馆,而我忙着被UFO所以有失远迎呢?这个想法够大了吧? 靳利:“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在这种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上下功夫,没有必要。” 私人医生:“......”怎么个事儿?我也妹觉得跟你谈这个工资有多么的不费吹灰之力啊! 靳利:“简单的事情你会了就是会了,难的事情你怕难所以不做,那你就永远不会。” 私人医生:“......”跟你谈工资挺难的啊,我这不是做了吗?这老半天也没见谈成啊! 靳利:“比如都快高考了,你还在猛刷数学前五道选择题,一个五分,你保证高考的时候一定能拿到那二十五分,有什么用吗?你后面那一百二十五分不要了吗?” 私人医生:“......”你打小不读书做生意的人你跟我说这?我只能说这是你的知识盲区,但你的行为是我的知识盲区。 靳利:“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真的轻松,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工资也不是你说两句就能提上去的,我这是在教你做人的道理。” 私人医生:“......”那你自己学会做人了吗? 靳利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照他的脾气,到现在,私人医生这条命还能让他留着,都是在是不容易。 靳利少不了都得找机会,替他自己举办一个开恩大典。 没办法,过来谈工资的人太多了,靳利总不能全杀了吧,只能合法画饼。 这是资本家的无奈。 靳利战术扶额。 可能,资本家也有烦恼吧。 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私人医生这次就非常老实诚恳了,好像真的顿悟了靳利饼中的内涵,甚至连一个“钱”字都没跟靳利提。 他秉持着医者仁心的观点理念,操着救死扶伤的职业本能,给洛荀盈进行着一个全方位的检查。 洛荀盈紧闭着的双眼,眉心时而微动。 每次看着他拧眉、皱眉,靳利心里就一阵莫名的担忧,他猜不到他到底怎么了。 相比之下,谭信乐倒是不甚在意,显得很悠闲。 果然真爱和不爱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其实一开始,靳利也觉得没什么大碍,三年来洛荀盈受尽自己凌辱,什么苦没吃过?哪有那么胆小! 现在自己又没骂他,又没打他的。只是有个拿刀的歹徒,随便用刀子在他跟前晃荡两下,而洛荀盈自己又可能多少沾点水土不服而已。他就吓得失去意识了?就晕过去了?就失忆了? 未免太草率了。 整这一出给谁看? 再不济,在飞机上也该醒了!怎么能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动静? 靳利走到床边,一整个身影都笼罩在洛荀盈面前,说道:“还不醒,真坐得住啊你。” 虽然声音微小,但语气阴冷,里面压抑着薄凉的愠怒。 “你他妈是不是有点毛病?”谭信乐终于看不下去了,“他要能醒还不醒吗?他要能醒为什么不醒?” 靳利伸手一指私人医生:“那你也能跟他上床啊,你为什么不跟他上床呢?” 谭信乐摊手,无奈道:“你他妈的......能做和做是两个概念!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嚼碎了喂给你吗?” “那能醒和醒不是吗?”靳利道,“你能做你不想做,所以你没有跟他上床;他能醒他不想醒,所以他一直装睡沉默。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嚼碎了喂给你吗?” 谭信乐推了他一下,鼻孔朝天:“你少他妈犯浑了行不行?” “嘘......” 宾馆重地,私人医生叫他们保持安静。 过了一会儿,洛荀盈还是一点要醒过来的征兆都没有。 “他怎么还没醒?”靳利冷漠地看了私人医生一眼,接下来压力给到后者。 靳利还在酝酿,没说第二句话,谭信乐倒是已经听烦了,捂着耳朵:“别他妈逼逼叨叨了,不是说了保持安静吗?” 私人医生基本地回答了一下,问:“嗯,洛先生身体没有大碍,就是意识可能有些痛苦,是不是受到什么情绪之类上的重创了?” “没有。”靳利斩钉截铁,那种事,怎么能说呢。把这种把柄交给一个恨你的人,不就是相当于把自己送进去了? “没有吗?奇怪,”私人医生想了想,道,“可我试了好几次想把他叫醒,都没叫醒 呢,病人求生欲望很低,我就是......可能有点有心无力。” 靳利摆了摆手:“你就说他死得了还是死不了吧。死得了什么时候死,死不了又得了什么爱睡觉的怪病?” 私人医生:“......”真想说一句劳动者过劳死呵呵。 靳利又补充了一个问题:“他脑袋之类的受伤了吗?” “他应该暂时死不了,但如果求生欲望一直这么低的话,死不死就不好说了。”私人医生垂下眼睛,“他的头......没有受伤吧,什么事都没有。” 靳利眼神中闪过一丝危险:“哦?” 说完诊断结果以后,私人医生跟谭信乐一对视,就立马感觉到后者剜了他一眼,汗毛耸立,觉得浑身骨头都在发抖了。 他忙道:“但是!他只是头没有受伤而已,身上,身上......反正一时半会醒不了。” 靳利道:“要记住你的工资不是按刷时长结算的。” 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也不要浪费自己的时间。 在有限的时间里,你最好说点做点有用的。 “他好像失忆了,”私人医生严肃地点了点头,“现在他的年龄相当于三五岁的小孩。” 靳利皱了一下眉。 又来这一套? 连话术都不变一下的话,真的很假。 “那他是暂时性失忆,还是永久性失忆呢?”靳利拉过一把折叠椅,稳稳坐下,“是局部性失忆症?选择性失忆症?全盘性失忆症?还是连续性失忆症呢?” 私人医生愣了愣:“选择性失忆......”吧。 这也没人在事前交代自己啊,所以他最后选择了一个最保险的,给自己留一个退路。 “选择性失忆......”靳利审视着他的话,道,“那是失忆选择了他,还是他选择了失忆呢?” 私人医生头皮发麻:“......”这是什么问题? 他一时语塞。 靳利挑眉冷笑,又道:“选择性失忆,你倒是圆滑。你当我跟你闹着玩呢?选择局部就是局部,选择全盘就是全盘?” 选择性失忆可不是字面意思的选择性忘记,想忘就忘不想忘就记着,而是指对某个时期发生的事件失去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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