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峥眼神平静地跟他对视。 他总算意识到今晚的霍靖川不对劲,又是撒娇,又是耍赖委屈,最后怎么还憋了一个大的。 霍靖川被他看得心惊,又舍不得伸手去捂住谢柏峥的眼睛,只能讨好地,在谢柏峥下颌处亲了亲。 谢柏峥叹息,无奈地问:“除了把我关起来,你还想过什么?你要把我关在什么地方,要把我手脚都捆住,要蒙住眼睛?” 霍靖川没想些,他只是本能地对某个人有占有欲,又不是真变态。他光是这样听谢柏峥说,就觉得心疼得不得了。 谢柏峥应当有宽广地天地,不该被那样对待。 可这个人的天地间,不能永远都有他吗? “……我才不会那样对你。”霍靖川磨磨叽叽地说:“我就是想照顾你,只想过要教你写字,抱着写。” “写得不好就不许从我怀里逃走。” 谢柏峥心头莫名一松,轻笑起来。 “好,明日修沐,让你教我写字。”谢柏峥低下一点点头,“这样好了吗?除了写字,没想过别的?” 霍靖川:“……” 红袖添香,这还不够吗。 谢柏峥地手顺着腰际摸过来,几乎没有费什么力就解开了霍靖川的腰带。他语气很轻地说:“那这个呢,你想过吗?” 霍靖川瞬间愣住。 “小王爷,有些话不能乱说。”谢柏峥用力一抽,霍靖川的腰封就到了他手上,“爱欲人伦都是常理,可你若要将人捆住,却不能用那种方式。你用这一截腰封将我捆在床上又如何,将我变成一个疯子,让你我成为一对怨侣?” 谢柏峥从霍靖川怀中坐起来,将那一截腰封往床帐外一丢。他笑起来:“那是什么感觉,不如小王爷今晚试一试。” 他说完,起身撩开床幔。 霍靖川察觉他要走,急切地拦腰将人抱住。 谢柏峥转身,霍靖川跪在床上,一只手圈着他的腰。谢柏峥低头,无声地看他。 霍靖川慢腾腾地抬起头,懊恼道:“我只是一时情急,以后再也不想了。你别生我气,说好了今晚不走的。” “我不走。”谢柏峥握住缠在腰间的手,拿开:“你也不许走,今晚就在这帐中,如何?” “那你陪着我吗?”霍靖川小声地问。 “小王爷,你监禁别人的宵想里,是自己也无时无刻作陪吗?”谢柏峥道:“你乖点,在房中等着我吧。” “对了,你的霄想里,我被关起来之后还能洗漱吗?”谢柏峥问。 霍靖川:“……” 他是真的错了。 - 谢柏峥洗漱完,换下了那件好险没被捏得有些皱巴巴的襕衫。他一手擦着头发,另一头青竹来告诉他晚膳准备好了,问他要不要和霍靖川一起吃。 谢柏峥点点头,应了声。 谢柏峥推开门,一阵好大的香味扑鼻而来。霍靖川看样子也是刚洗漱完,只不过恐怕在浴桶里倒了满满一瓶香油。 谢柏峥憋着气:“……” 霍靖川往自己身上又盖了一件长衫,十分恼羞成怒:“我听人说这个香味很讨人喜欢,但是倒多了。” 谢柏峥哭笑不得地开了窗,这才坐下来和霍靖川一起吃饭。 香油没能造成什么旖旎的氛围,反倒让他们不得不依靠偶尔从窗外吹进来的风,才能从花田香气里缓过来一点。 谢柏峥拿起筷子的手,抖了抖,还是没忍住笑。 霍靖川故技重施的美人计宣告失败,于是已经收起了所有的旖旎心思。他一本正经地给人盛汤,并且特意叮嘱谢柏峥要喝完,这是特意熬的汤,专门给他养身体。 谢柏峥端起汤闻了闻,确实有一些馥郁花香。 因为房间里实在过于馥郁,所以吃完饭也只好去外间散步,否则恐怕要被熏出毛病来。谢柏峥狐疑地问:“你该不会是因为不想被关在房中,才故意想出这个主意吧?” 霍靖川:“……” 真的不是。 - 庆王府作为亲王府邸,自然是雕梁画栋,一步一景,很有看头。他们牵着手,漫无目的地走着,反正是自家,也不用怕迷路。 没有花香袭人,鼻尖都轻松不少。 谢柏峥任由霍靖川牵着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这话。路过一处亭台时,霍靖川有些怀念道:“那小石块上是父皇提的字,刻的却是母后的章。” 谢柏峥低头看过去,一块平平无奇的石头上,刻着“顺颂时宜”四字,落款处有一道极娟秀的小字。 谢柏峥蹲下来,仔细瞧着。 原来做皇帝大权在握也会享天伦之乐,霍靖川即便是身在皇家,也得到了如寻常人家一样的父母关爱。 否则怎么会在这样不起眼的地方刻下这一行字。 既然走到了这里,就顺路在亭中坐下。谢柏峥才一抬眼,便觉得整个王府的风景都尽收眼底。霍靖川解释:“我府邸的建造图纸是父皇亲自画的,工部尚书亲自督造,每一处都费了心思的,从这亭子虽不起眼,但是站在其中刚好能看见整个王府。从前父皇便是带我在这里,看这王府何时能建成。” 谢柏峥道:“你与先帝感情很深。” 霍靖川笑笑,不置可否地说:“谢教谕对你,父皇对我与皇兄,都是一样的。” 他的语气似有些叹息,有谢柏峥一时不明白的未尽之意。 谢柏峥没在史料上读到过相关的内容,只知道霍靖川是整个庸朝最得宠的小王爷,证据有很多,比如他的年节礼物单子拉出来能建好几个博物馆,又比如有许多历史上留下的只言片语,让史学家承认康元帝对他的偏爱。 连同永寿皇帝似乎也对这个弟弟格外优待。 可历史上的霍靖川却死在了这一年。永寿三年,如今已经快要入夏。谢柏峥忽然问:“你先前惊马,真的只是因为意外吗?” 霍靖川一愣,又笑起来。 “你这样想我皇兄,他可是要生气的。”霍靖川谈笑间,将那些历史上不曾书写的刀光剑影消弭于无形,“可你担心我,却又让我很高兴。” 谢柏峥看他神情不似作伪,也就暂且放心。谢柏峥慢慢趴在阑干上,有些困倦。 霍靖川:“累了?” 谢柏峥:“明日还要去公主府赴宴。” 因为困倦,声音有些懒懒的。 “公主府也给你送帖子了?”霍靖川道:“叶文彬他娘亲,在获封公主之前,曾经是我母后身边的女使。” “那为何封了公主?”谢柏峥问。 “因为当时我皇祖父欲择宗室女送往北蛮和亲。”霍靖川顿了顿,轻扯嘴角,苦笑:“可谁都知道和亲公主不好过,谁也不愿意去。” “当时母后还只是东宫太子妃,她身旁的女使急社稷之所急,挺身而出,主动要求前往北蛮和亲。”霍靖川有些难以启齿:“……皇祖父感佩女子德行,将她封为了宛承郡主,送她出嫁。” 谢柏峥:“……” 霍靖川道:“此事一直横亘在父皇心头,耿耿于怀。母后也为此十分痛心,时常想念,故而我父皇登基的第二年便出兵,荡平北蛮各部,令他们俯首称臣。宛承郡主也被接了回来,得封宛承公主。” “当时被派往北蛮的正是叶家军,回京城后叶家军统帅替独子求娶宛承公主,料想是归来这一路历经波折,暗生情愫,这才成了这一段姻缘。” “母后与宛承公主感情甚笃,因此叶文彬虽然比皇兄还小几岁,却也成了我皇兄的伴读。”霍靖川道:“其实说起来,他们二人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就格外亲近。我年幼时不知事,还以为原本就该这样亲近,所以我也总去公主府叨扰。” “后来才发现,原来是因为皇兄对叶文彬格外另眼相待,关系好的是他们,跟我没什么关系。只是我总跟着他们,才不得不带着我。” 谢柏峥:“……” 所以这才是你跟叶文彬不对付的原因。 霍靖川话音一转:“……所以,我有了自己的伴读之后,就不再去公主府了,可皇兄却还是与叶文彬很亲厚。”
第73章 不当老婆73 七十三章 霍靖川身上还带着馥郁花香的余韵,别有用心地靠近:“夜里起风,回去吧。” “那你是不是该先放开我?”谢柏峥问。 霍靖川说着要回去,动作却把人禁锢在怀里,下巴抵在人脖颈间。“不想放。”他不讲道理地要求:“你今晚跟我一起睡。” 谢柏峥即便吃他这一套,也有些难以消受:“你这撒娇怎么没完没了。” 霍靖川:“好不好?” 谢柏峥:“那你不能被人发现。” - 暮春时节,气候格外舒适。谢柏峥在连轴转了近一个月之后,终于能放下忙碌,在柔软蓬松的被窝里好好睡一觉。 翌日清晨。 他在被子里磨蹭许久,才终于舍得睁开眼。一看,眼前好雪白的一团,霍靖川正靠在床头,雪白的寝衣半敞开,用一种慵懒又好刻意的潇洒姿势看着他。 谢柏峥:“!” 谢柏峥小心地撩开床帐看了看紧闭的门,回过头:“你怎么还在我床上?” 霍靖川抓起他的手,亲了亲。 意思是,他为何不能在? 谢柏峥对他这种理直气壮耍无赖的行径好无奈的,昨晚不是商量好了不能被人发现吗?既然不能发现,难道不应该趁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离开,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霍靖川把滑下去的被子往上一拉,“你看,我要帮你盖被子。” 所以走不开。 谢柏峥:“……” 他说话真是好有凭据。 谢柏峥从被子里坐起来,他要起床了,根本不需要盖被子。谢柏峥指了指窗户,跟霍靖川商量,要不你跳窗出去呢。 霍靖川过来捏他的脸,“不要担心,祝禧会解决的。” 谢柏峥问:“怎么解决,掩耳盗铃吗?” 霍靖川笑起来,笑得群魔乱舞的。他掀开被子邀请,“我们再睡一会?” 谢柏峥从善如流地躺了回去,休沐的日子多睡一会也是很合理。两个人互相抱着睡,被衾间热度升腾得很快,血气方刚的,真的很容易出问题。 于是两个人都睡不着了,人在被子里,但是不想睡。庆王殿下绞尽脑汁地提议:“你这几日累了,不如我给你按一按?” 说着话,手已经搭到了腰际。 谢柏峥于是也十分从容地随他去,只是霍靖川也没有按,而是捏来捏去,不仅不解乏,还痒。 谢柏峥轻轻踢了他一下,不要拿手指在腰上画圈!霍靖川假装没听见地,凑近了一些,“那这样呢?” 从捏,变成揉,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可这位半吊子按摩师还提要求:“你也要帮我按。”
89 首页 上一页 72 73 74 75 76 7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