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清你是我养的情人还是素人男友?”闫子钦浅笑着看向眼前人。 盛然气得起身就走,切,好心没好报! 他还不澄清了呢! 反正那照片里,一点也认不出他,让姓闫的自己在热搜上挂着吧! 闫子钦似乎并不怎么介意,在热搜上挂着这件事,甚至没让团队撤话题压热搜,只是在登上去往片场海岛的小艇后,在船尾继续与下属们交流工作。 至于交流了哪些内容,海上风大,小瘸子在船头,没听清,也听不大懂,依稀听见了姜总两个字。 除此之外,唯一一句飘入耳畔的是,有下属汇报说,闫弘闫董事长今天来探班了,这会儿已经到了岛上,在等一行人回去。 小瘸子又呛了一口凉风,连闫弘都亲自出来找儿子,看来这么一个破热搜,事大了。 冬日的海面灰沉沉的,沁凉的海风一吹,盛然的晕车彻底好了,登岛后时值下午,直接去了片场拍戏。 闫子钦今天下午没有拍摄,闫弘大驾光临来探儿子的班,提前跟剧组打了招呼。 尚影传媒是当今业内数得上名的集团资本,闫弘更是这个这个资本的董事长,虽然这些年功成身退,公司大事小情早就交给了妻子姜新月全权打理,但毕竟名声还在。 来剧组探班,制片人也照例好吃好喝供着。 闫子钦不乐意见他爸,更不乐意他爸到他工作的地方来。 他十四岁被送到公司当练习生,八年了,他们父子间,几乎从未面对面说过话。 如今会面的地点,在片场附近一家茶馆包厢,是闫弘定的地儿。 闫弘不是一个人赴约,而是带了他们那位也在岛上、隔壁剧组拍戏的大导演庄安,也是十五年前《海星湾》那部电影的总导演、尚影传媒大股东之一。 此刻,闫弘负着双手,站在茶馆二层包厢,那宽阔明亮的海景落地窗前,沉声喝问: “热搜怎么回事?” “姜总不知道吗?” 闫子钦冷笑。 自打进了包厢,跟大导演庄安前辈打了个招呼之后,小闫总便自顾自地坐下喝茶,没给他爸多一个眼神。 照片是姜新月买的,料也是自家尚影传媒爆的,自从一下飞机,闫子钦就知道了这事。 明明在狗仔手里,只是个“闫子钦疑似恋爱”的瓜,现在节奏硬生生被带成了“闫子钦包养素人小情人”。 也不知道哪只眼睛,能看出来对方是素人,更不知道又是哪来的情人。 “子钦,你出道才半年,作为一个公众人物,私下里的要约束自己的言行,别像唐……” 提到唐以南的名字,闫弘像是意识到什么,声音旋即戛然而止,连语气也生硬了几分: “那个小男生是谁?” “那怎么可能告诉你?” 闫弘被儿子怼在了当地,大导演庄安在一旁干着急,有心想劝,然而身为外人,又觉着说不上话,开始愁眉苦脸地后悔,为什么要受了闫弘的怂恿,来参加这么一个父子局。 闫弘语重心长叹息:“唉,子钦,你现在有名了,有钱了,在外面乱来迟早会毁了自己,这次你妈妈……你姜姨很生气。” “她气的不是我在外面乱不乱来,而是我爆了她的婚外情吧?” 闫子钦一语道破。 “还有,她叫姜新月,不叫你妈,也不叫姜姨。” 闫弘血压飙升。 “你是怎么打算的?跟我交个底。” “交了底之后,你转身回去告诉姜总?”闫子钦嘲讽起父亲来,不打一丝草稿。 “你姜姨是不想为这些身外的名利财务,把这个家弄散了。” “还嫌自己脑袋上不够绿是吧?” 闫子钦也没客气,掷地有声: “行,让她把手里股份给我,退出集团,我投庄导儿的戏,这个家保证散不了。” 大导演庄安开始双眼放光,盘算着一会等散了局,找闫子钦单独聊聊,他的下一部电影有希望了。 尽管大导演庄安,自己也是股东,在集团有一定的身份地位,但这些年来,自打姜新月掌权后,公司从没投过他项目。 闫弘不语。 “明年春节后,《海星湾》上映十五周年纪念日,到时我设宴,记得来。” 闫子钦这句话说得冷极了,冰雕般棱角分明的双眸,定定扫了一眼父亲,扫得身旁喝茶卖呆的大导演庄安,全身一个激灵。 “你到底要做什么?”闫弘低喝: “你不要总是放不下那件事,你妈妈是在剧组里操劳过度,因病去世的,谁都没有办法,我要是不结婚,一个人怎么把你带大?” “结婚了,你有带过我一天么?”闫子钦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我妈走了不到半年,你就再婚了,把我扔给外公抚养,外公带我的八年里,你赚了上百亿,一天都没来看过我,一分钱都没给过外公,一个电话也没给外公打过,我妈的死因也没给任何人一个解释。” “还有,我妈的死因,是意外吧?听说剧组出了场爆破事故,不是天灾,是人祸。” 闫子钦平时极少会对着父亲,一次性说这么一大段话。 他的性子像他妈妈,做什么事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没有人知道他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老谋深算的爸。 一旁的大导演庄安,心里有了谱。 一行人从茶馆出来时,盛然已经拍完了三场戏,此刻正抱着着杯温热的奶茶,慢慢地喝着,手上还提了杯无糖的果茶,带给闫子钦的。 袁巡陪着小瘸子,在茶馆底下等了一小会,便看见闫弘和大导演庄安,一前一后地出来了,闫子钦走在最后。 小瘸子还恭恭敬敬叫了声: “闫董好,庄导好。” 连袁大经纪都跟着来了个90度标准鞠躬。 “嗯。” 闫弘点点头,没多言,他平时不过问公司事物,也不怎么和人来往,与自己集团旗下的艺人和工作人员,也大多是点头之交。 倒是大导演庄安,很看好盛然这小孩,没个前辈样儿地嘿嘿笑着,拍了拍小瘸子的肩。 小瘸子将手里的果茶递给闫子钦,关于刚才那场谈话,没多问。 闫子钦缓缓喝了一会果茶,非要乘其不备,抢小瘸子的那杯,吸了一大口。 “明明都给你带了,还抢我的。”小瘸子抗议。 闫子钦也不接话,继续慢悠悠地喝着自己的饮品。 连他们经纪人袁巡,都不由得暗自叨咕: 这俩小孩不抢点啥不会吃喝。 这趟暂离剧组、短短两三天的行程,小瘸子参加了品牌发布会,闫子钦参加了年末晚会,还被上了个疑似拥吻素人小男友的黑热搜。 然而整个剧组上上下下,却谁也没想到,明明去之前,小闫总和小瘸子两人是闹别扭、谁也不理谁的状态,回来之后,竟然出乎意料的和好了。 谁也不知道是怎么个状况。 片场之中,从执行制片到演员统筹,尤其是年轻的工作人员,纷纷悄然奋战在吃瓜第一线。 场记小妹:“他俩出通告之前,不是听说吵架了么?这是……和好了?” 生活制片:“按理来说不应该啊,闫子钦都被爆素人男友了,这不妥妥的营业期间拆CP么。” 执行制片:“苏导儿还担心他俩回来接着生气呢……” 导演助理:“看来是没事儿了,我跟苏导儿说,俩人的感情戏啊、吻戏啊这些,都可以安排上了……”
第32章 “吐出来。” 在剧组工作人员眼里,小瘸子和闫子钦不过出了个通告而已,便莫名其妙得和好了。 尽管事实上,谁也没问出来个具体细节,这几日剧组拍摄行程紧、任务重,按照计划,他们《藏渊》这部剧,元旦之后拍摄完成,无论如何也得赶在春节前杀青,让大家回家过个好年。 眼下已经十二月,在这海岛上的拍摄,也只剩下最后几天。 闫子钦见完了父亲闫弘,当天下午就投入了拍摄。 当晚,他和盛然有一场对手戏。 是个半内景的棚拍,小瘸子饰演的角色夏于书,与闫子钦饰演的凌封,于小木屋留宿过夜,是一场细腻旖旎的感情戏。 为接下来的吻戏做铺垫。 尽管《藏渊》这部戏,拍得还算保守,真正的亲密戏份都集中在那么零星几场,但类似这种暧昧氛围的互动情节,也有不少,循序渐进,对此,盛然已习惯了。 今天这场戏,夏于书和凌封两个角色被困于小木屋,饥寒交迫,吃辣椒当零食的取暖。 沿海一带原著居民鲜少吃辣,这一场戏份里的小木屋场景,本是主角们换到其他地图的内容,为了节省成本,在这一块儿拍了。 海风呼啸,岛上的破败小木屋四处漏风,这个角度映着火光,依稀可见半间影棚外的皓月当空。 灯光师还在微调时,被里三层外三层裹成粽子般的小瘸子,坐在小木屋的角落,捧着剧本复习。 台词他已经滚瓜烂熟,所剩的是情绪的收放和拿捏,对此,盛然没什么把握。 全神贯注的少年,无意识地随手摘了颗墙上挂着的红辣椒,放在嘴里咬着玩。 咔嚓咔嚓。 跟兔子吃青菜似的少年,一个没留意,火红的朝天椒咬掉了小半个。 灼热的辣意蔓延了整个口腔,小瘸子分分钟呛得咳嗽。 他不怎么能吃辣,家乡也没有吃辣的习惯。 被自己辣得双眼湿漉漉的少年,难以置信般看了看手中剩下的半颗朝天椒,倔强地还要用舌尖,尝试着去舔剩下的小半根。 淡粉的舌尖,柔软而灵活地一触即收。 小木屋斜对面的另一角落,闫子钦仰头灌下一大口冰矿泉水。 这样寒冷的室外,闲着没事哐哐灌冰水的,也就只有闫子钦一个。 团队是给他准备了温开水的,甚至剧组贴心地给每位演职人员,都准备了暖融融的姜丝可乐。 但闫子钦真不冷,此时此刻,他反倒觉得身上有种莫名的燥热。 没准儿是辣椒过敏症。 盯着那角落里,仍旧一边埋头看剧本,一边用舌尖跟朝天椒斗智斗勇的小瘸子。 闫子钦用保温杯倒了小半杯热水,又拿冬夜里冻得微凉的矿泉水,兑得常温了。 递过去时,掌心伸到少年柔软而淡粉的唇畔: “吐出来。” 小瘸子嘴里还含着辣椒,抬起亮晶晶的双眸,定定望了一会,而后就着温度适中的水,将那一小口辣椒咕咚咕咚咽了。 还不忘指着墙上那一大串红辣椒,怂恿对方: “这辣椒可辣了,你尝尝。” 闫子钦微微低头,盯着对方手里被咬掉一半,还剩下小半截的朝天椒,直接拿过来吃了。 品了品,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还给了个两个字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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