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是闲来无事,他也没见过御魔阵,前去瞧瞧总不会亏了自己才是。 “好,那便不用等方城主派出去的人回来了,我们明日便启程前去御魔阵的阵眼处,好好探个究竟。” 话板敲定,柏林等袁峰横扫完那些糕点之后,决定回去房间休息。 袁峰也觉得无趣,冲着几人打了声招呼,便于柏林前脚后脚的离开了,最后只余下楚寒远留在正厅与方城主大眼瞪着小眼。 也琢磨不透楚寒远留在这儿迟迟不肯离去的目的,方城主心有疑虑却也不敢多问,只能干巴巴的坐在那里陪着楚寒远一同沉默。 “方城主,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儿。” 终于,楚寒远打破了寂静,让本来有些昏昏欲睡的方城主吓了一个激灵。 他用力瞪了瞪眼睛,耸拉这眼皮,尽量让自己捞起来精神一点,“楚前辈直说便是,只要是小老知晓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完,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随后察觉到自己失态,老脸有些涨红。 楚寒远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了然,不免淡笑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方才想了些事情,没想到已经是这个时辰,扰了方城主休息,是我的不对。” 方城主没想到楚寒远会对自己这般客气,在柏林那里受到不少伤害的心灵瞬间痊愈,就连困意都刷的一下消失不见,布满褶皱的脸变得光彩照人,这一系列变化让楚寒远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无事!楚前辈问吧!” 咳咳,这人还真是个老顽童。 楚寒远暗道,面上表情却没有一点变化,“也并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想打听一下这些日子可有一身穿玄黑色衣衫的人经过玄天国,恩...怀中时常抱着一把血色长剑。” “嘶...黑衣?”方城主眉头微皱,伸出手摸着他雪白的胡子细细的回想着,“玄天国主城是不允许有人带利器入城的,若是有这等人物出现在此,必定会引起波动。” “可是...” 方城主接下来的话没有说下去,楚寒远便知道辞镜好像并没有来到玄天国,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玄衣...血剑...”方城主喃喃自语,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什么,语气颇有些激动,“楚前辈说的可是您的师尊,剑尊大人?” “正是!”还以为方城主想起了什么,楚寒远猛然站起身看向方城主,“方城主可是见过?” 谁知方城主摇了摇头,苦笑道:“剑尊大人的英姿岂是我等凡人说见便可以见到的?若不是御魔阵阵眼设在了我玄天国地界,想来...小老连仙门的门坎都摸不到。” 呼。 失望的在心中呼了口气,楚寒远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自己最近的心态越发的不稳定,师尊并没有来过玄天国,那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呢? 其实仔细想想,就算是辞镜曾真的路过了这里,若是他不想被人发现,随便隐去踪迹便可。 他突然有些疲惫,怎么想找到辞镜把话说个清楚会这么难? 还是他现在真的是故意躲着自己? 想到这儿,他自嘲的冷笑了一声。 有什么好躲的。 “楚前辈?”被他这一声冷笑吓到的方城主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楚寒远。 楚寒远回过神,才想起此处还有一个人的存在,他收敛了情绪,温声道:“此时天色已晚,我就先回去休息了,打扰了方城主的歇息时间,莫怪。” 若初次的客气让方城主有些开心,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客气就让他突然心生惶恐了,他忙站起身,“楚前辈这是哪里的话。” “不论如何,还是要多谢你。”楚寒远伸出手打断他的话,手心中凭空出现了一个玉瓶,他打开瓶塞闻了闻里面的味道,确定自己没有拿错,便向方城主递了过去,“方才我观方城主时常咳嗽,想来是到了年岁有些肺痨,这丹药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却也能温养五脏六腑,免去一些病痛,小小心意,方城主收下吧。” “这...小老并没有帮到楚前辈什么忙…无功不受禄…” 可能因为没有打听到辞镜的消息,楚寒远的耐心并没有方才那么好,如今见他这般扭捏,语气严肃了些,“我向来不喜拖欠人情,方城主收下便是。” 对于楚寒远突如其来的冷漠与周身变的凛冽的气势,方城主先是一愣,后又忙紧张的接过玉瓶,俯身感谢道:“那小老就多谢楚前辈了。” “恩。”楚寒远应了一声,站起身,“那我便回去休息了。” “楚前辈请。”方城主并没有起身,依旧微微俯身的向着门外喊道:“来人,快带楚前辈回客房歇息。” “是。”李管家走了进来,冲着楚寒远行了礼,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楚前辈这边请。” 楚寒远点了点头,率先走出了正厅。 在楚寒远的背影消失以后,方城主有些瘫软的坐在了椅子上,突然觉得天气有些凉,往头上一摸,自己居然出了不少冷汗。 看着手上的水渍,方城主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这楚前辈看起来是最好相与的,谁能想到他的脾气这般喜怒无常。 修仙之人看不清年岁,他是柏林前辈的师弟,想来年岁也不会低到哪里去,又是辞镜剑尊的弟子,还真是不容小视。 今天他这身子骨被柏林与楚寒远折腾过的快散了架。
第90章 你的意思是…我明日便可见到师尊? 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明日这三个祖宗还要去御魔阵那里,他还要早些起把事物都安排好,毕竟他只是区区凡人,若是得罪了仙人,引起他们的不满,怕是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哎,老咯... --- 本来楚寒远想着回了房间就先休息一下,实在不行入定修炼也是好的。 没想到入定的时候静不下心也就罢了,就连躺在床上试图让自己睡过去他都做不到。 他烦闷的坐起身,闭上眼用灵识感受着柏林如今所在的位置。 谁曾想这神识才刚刚探出去他便收到了柏林的传音,“寒远师弟若是睡不着,要不要来为兄这里继续促膝长谈一番?” 还没等楚寒远回答,便又听他说道:“啊对了,来可以,记得把酒带上。” 啧。 楚寒远嗤笑了一声,看来促膝长谈是假,惦记他的酒才是真吧。 他摇了摇头,穿鞋下了床。 柏林住的房间离他只有几步远,他走到的时候,柏林早就把门打开穿着个里衣盘膝坐在美人榻上等着他了。 见他进来,也没有抬头,而是手持着棋子自己与自己下着棋,脸色颇为认真。 把门关好,楚寒远走到柏林对面也脱了鞋盘膝坐下,“怎的自己一人在下棋?” 柏林没有回答他,而是依旧盯着棋盘,手中的白棋落了子,反问他,“酒呢?” “...”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楚寒远从储物玉佩中拿出了两坛酒放在了桌子上,力道不小,差点怕柏林辛辛苦苦下了一个时辰的棋局给弄散。 楚寒远这一举动成功引得柏林抬头,他也不恼,毫不客气的打开酒坛的封口仰头灌下一口酒,动作异常豪迈,一口美酒下肚,他直接用袖口擦了擦嘴,看着楚寒远似笑非笑道:“这棋局你若是弄撒了,可就真算不到小师叔在哪了。” 后者听到这句话瞪大了双眼,低头看了看面前复杂的棋局,又抬头对上柏林带着笑意的魄色眼珠,“你算到了?” “并未。” 听到这个回答楚寒远瞬间想举起酒坛子冲着他那张贱笑的脸砸过去。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柏林忙举起手,安抚着对面这个如同炸了毛的猫一般的楚寒远,“我这不是正在算。” “呵。”楚寒远慢悠悠的放下酒坛,开口便是嘲讽,“我是有些了解为什么其他师兄师姐都叫你神棍了。” 就在柏林还没有问出为何的时候,楚寒远便给了他答案,“因为神棍不光是算不准天命,还欠打。” “咳咳。”柏林失笑,看来真是给他这师弟惹的恼火了。 他正了正神色,不再与楚寒远开玩笑,而是把视线放在了棋局上,“寒远师弟可懂棋?” “自是懂的。” 出生在书香世家怎可能不懂棋,不光是棋,琴棋书画他都通。 柏林也不讶异,自是心中了然,看来寒远师弟在以前所在的世界会的东西还真不少。 “那你看这几个黑子落下的地方。” 虽不懂柏林到底想表达什么,楚寒远还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随即皱眉,“不就是被白子团团围住,已成死局,又有何故?” “死局?”柏林嘴角的笑意加深。 受不了他这幅高深莫测的模样,楚寒远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弄死眼前人的冲动,耐着性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还真是个急性子。”柏林摇头,执起一枚黑子便落在了一处角落,“如今你再看。” 本不抱柏林会好好说话的希望,楚寒远再次把视线落在了他刚刚落下的棋子上,瞬间便挺直了腰板,神色中满是惊讶。 居然绝处逢生了? 柏林有些慵懒的把手肘杵在了桌角的空位上,手指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虽不知这棋局到底要向我们表明什么,不过...若是细细观察,也有些踪迹可循。” 楚寒远没有说话,死死的看着柏林。 柏林也没有想过楚寒远会不会问他什么,而是继续道:“这子落在了西方,或许...明日的御魔阵之行,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你的意思是...明日我能见到师尊?” “我可没有这么说。”柏林可不敢给楚寒远这种希望,这局棋也是他一闪而过的念头,想要以棋卜卦,具体算得是什么连他自己都琢磨不透。 想到这儿,柏林暗自叹了口气。 自己的修行还是没有到家,若是师尊在此,想来会看到更多东西。 卜卦一事本就是虚虚实实,楚寒远自然是知晓的。 不管明日一行具体会遇到什么,他还是不免想要去试一试。 万一真的是辞镜的方位呢? 现在,就算是有一丝希望他都不想去错过。 “罢了,明日一去便知。” 对于楚寒远的态度突然的转变,柏林有些不放心的皱起了眉头,“若是没有危险还好,万一明日之行有任何危险,你可莫要忘记大师伯临咱们出行之前交代过的话。” “万事莫要冲动!你若是与我一同出行出了什么事的话,待到回宗以后,那几位长辈还有你那些个师兄师姐不得扒了我的皮。” “哦,对了。万一到时小师叔已经回去了,我可能就直接会被小师叔送下去陪你了。” 噗。 柏林这带着怨念的神色让楚寒远差点绷不住,不由得调笑道:“那正好,黄泉路上还有柏林师兄为伴,也就不孤独了。”
254 首页 上一页 66 67 68 69 70 7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