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纳闷,这是什么感觉? 为何他心中甚是舒畅和愉悦? 徒儿这般对待师尊不是应该的吗? 我们的剑尊大人只有过这么一个徒弟,还是才亲近了不久,他哪里知道...正常师徒之间,哪有做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同榻而眠的? “既然如此,那这钥匙便给了你吧。还望你说到做到。”原华指尖处白光一闪,楚寒远面前就出现了一块漆黑色的令牌,上面只有三个字——鬼神令,无处都在透露着诡异。 这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正经秘境的令牌钥匙,也不知这灵云大陆的修仙者都是怎么想的,每每秘境开启之时都要送人进去送死,如同献祭一般。 楚寒远拿起它在手中把玩着,心中谋算。 事已至此,待到再次开启之时他不防过去看一看,说不准还能遇上丁勉。 呵,丁勉,既然你那么喜欢宝物,我当然要把这神器完好无损的送到你面前,我看这次,谁还能救你! 冷风萧瑟,那片悬挂在枝桠上的枯叶终是飘然落下,凉亭中的三人纷纷沉默,各怀心思。 —— 原华真人走后,楚寒远沉着心思回到自己的房间,盘膝坐在床榻上,用真气把鬼神令悬在自己眼前,愣愣的看着。 绕是心中思绪翻涌,心情烦躁却也没个突破口。 他就这样看了好一会儿,回想着书中鬼神秘境的细节。 当初丁勉的那块鬼神令是从哪里来的?原华真人在书中也就出现过那么一两次,而且并没有送给丁勉什么东西。 难道是辞镜送给他的? 楚寒远皱着眉,他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书中很多细节的事都变的有些模糊。 想了好半天才想到好像是当初赵婉怡问丁勉,辞镜有没有给他这块令牌,丁勉说没有,后来才向辞镜要的。 而且辞镜当时还犹豫了好久,倒不是舍不得,是因为他知道那秘境诡异,心中又生出不太好的预感,但是经不起丁勉的软磨硬泡,最后松了口把令牌给他,想着到时分出半缕元神护着丁勉也行。 就是没想到,元神没用,真身去了也没用,最后他竟入了魔。 师尊明明不是蠢笨之人,到底是为什么一碰到丁勉的事,大脑就不会运转了呢? 这事他想过千次万次,就是想不明白。 哎,不过话说回来,距离秘境开启还有三十年,时间还来得及,如果那个魔尊真的只是找丁勉的话,就算他接近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不然,到时候想害丁勉不成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若他入了魔... 想到他有一天会被辞镜用剑指着清理门户... 撕,算了,还是别抱有侥幸之心,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现如今还是加紧修炼,打不过还能跑。 想到这,楚寒远收回鬼神令,清空自己的思绪,专心入定。 翌日,一声直窜灵魂深处的钟声把冥想中的楚寒远震醒,辞镜有跟着传音,叫他即可前往大殿。 楚寒远揉了揉太阳穴,耳朵嗡嗡作响。 恼怒的呲了呲牙,师尊莫不是真把那座普度钟当做了闹铃? 再来这么几下他要失聪了好吗?? 也亏的向来冷酷的辞镜还有这些个恶趣味,不过他也有分寸,普渡钟的钟声不会让正经修仙者在入定之时走火入魔。 不过要是换成魔修听了这钟声,怕不是当场就会筋骨俱断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若是楚寒远知道辞镜的想法怕是忍不住要骂人了。 每次都被一声巨响弄醒,你来试试! 再来几次差不多整个剑宗的人都知道,钟声一响,肯定又是剑尊大人在叫他的爱徒起床! 楚寒远缓了好半天才慢腾腾的磨蹭到大殿,辞镜凤眸清明,想来到了好久。 “师尊,是有事要与徒儿说吗?”其实楚寒远大概是知道辞镜想跟他说什么,又不确定自己想的是不是正确的。 “先坐。”辞镜示意,等楚寒远坐下来才开口。 “昨日原华真人与你说的那鬼神秘境,你当真想去?” 他的面色有些严肃,想来是不想让楚寒远去的。 楚寒远会意,却装傻充楞,心想着果然是说这件事,“总要碰一碰运气,既然那里有可让师尊得益的神器,徒儿怎能不去抢夺一翻?” 话一说完,他见辞镜面色不愉,在辞镜未开口前忙解释:“徒儿知师尊不屑于借住外力飞升,师尊为人徒儿知晓,三十年后的秘境徒儿想去,就算不是为了那所谓的神器,徒儿也想去历练一番。” 他把目的转移到自己身上,称自己想要去历练,这样辞镜应该不会再加以阻止。 果然,辞镜薄唇轻抿,沉思了半晌,开口道:“既然寒远此意已决,为师便不再加以阻拦,那鬼神秘境并无传言之中那般神奇,若想了解此处,可去询问你的师兄师姐。” “徒儿谨记,得了空便去。” 严肃的话题结束,楚寒远悄悄盯了辞镜的脸看了会儿,继续琢磨起昨日不解之事。 师尊这等容貌,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他好像不怎么喜爱拘束,发丝总是松垮的用一根簪子轻挽起来。 那丁勉到底是长了什么绝色之资,能惹的师尊那般倾心。 “这般看着为师作何?”被楚寒远这炽热的眼光看的不自在,辞镜眉头微皱,不解。 楚寒远嬉笑着,嘴上打着哈哈,“嘿嘿,徒儿在看师尊的容貌,简直可称为绝色,就不知未来是哪位女子可有幸得师尊倾心,成了师尊的道侣。” 这话中有多少试探之意也只有楚寒远自己知道,他面上依旧嬉笑,可随着辞镜的沉默,心中越发的紧张起来。 在楚寒远思绪游移之际,辞镜突然俯身靠近楚寒远,鼻子与鼻子之间的距离也只有两厘米不到,这突然放大的俊脸让楚寒远僵直了身子,心脏不受控制的快要跳了出来,他呆滞的对上辞镜的凤眸,羽睫轻颤,呼吸间尽是辞镜身上的冷香,惹人心醉。 “师..师尊...”他吞了吞口水,喉结上下动了动。 辞镜并没有维持这样的姿势很久,他细细看了楚寒远一会儿又坐直了身子,调侃道:“寒远如今也有十五岁了,这脸虽然尚有些稚嫩,却也能看出日后有何等之姿。” “咳咳。”楚寒远涨红着脸抿了抿干涩的唇,竟觉着这大殿中有些热,显然他还未从刚刚那种旖旎的气氛中晃过神来,“徒儿...是在问师尊的事,怎的师尊...又把话题转到徒儿身上。” 辞镜轻笑,凤眸深邃,看的楚寒远本有些安分下来的心脏又剧烈跳动了起来。 他现在恨不得拿着一块布遮住师尊的这张撩死人不要命的脸,太诱人了。 “你这小脑袋瓜里不是想着自己找道侣,就是想着给为师找道侣,怎的小小年纪净想一些没有用的?” “徒儿才没有!徒儿只是好奇罢了。” 辞镜冷哼一声,从窗户上透进来的光折射在他脸上,“你就贫吧,百年之内你想找道侣那是不要再想了。” 指骨分明的大手点了点少年的额心,少年夸张的晃了晃。 辞镜看他这夸张的动作很是无奈,“莫要耍宝了,还不去修习?不想下山了?” “想!”楚寒远果断的不再去纠结辞镜喜欢男人女人的事情,反正他就算现在喜欢女人,他也要给他掰弯了。
第37章 除夕夜,厨房杀手辞镜 下山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他猛的站起身连告辞的话都没说,边往外跑边把右手举过头顶挥舞着,“师尊,徒儿先去桃花林中练剑了!” 尾音还没等落下人早已没了踪影。 辞镜摇头,暗道了声皮猴。 后又指尖一闪,面前的茶桌上出现了一卷皮纸。 这是大陆的地图,趁着寒远修习之际,他便好好选一选该去的地方。 凌云大陆地域极广,分布多个国家,大大小小数不尽的山脉灵川。 辞镜想着,即是去游玩也不能荒废了修行,便先去凡间让小孩儿开心一番,等玩够了,再去些个中等妖兽山脉让小孩历练历练。 嗯...这玄天国倒是繁华,如若年后出发的话,步行还可赶上那里的端午节。 落日山脉也可,那里妖兽众多,其野性十足,其妖兽修为尚在中等... 百灵川的话,有他在寒远身边,也能应付... 哎,辞镜突然有一种老父亲的心态,又要让小孩有所进步,又要确保小孩安全,这就是为人师吗? —— 桃林中,一片惹人醉的粉嫩早已消失不见,入眼帘的尽是一片雪白,鞋子踩在上面更是吱呀吱呀的轻响。 而就在这副风景的正中央,有一少年正舞着剑。 寒风凛冽,却丝毫不影响少年出剑的速度,剑起剑落,声声破风。 白色的衣袍与四周颜色所融合,少年的桃花眼中满是淡漠,手腕反转,步法看似凌乱其实内有乾坤,若是细看,便可看清在少年的脚下,白皑皑的雪地,正是一朵莲花的形状。 突然的,正舞剑的少年招式一顿,侧过头,耳朵动了动。 他眉峰一挑,露出一抹坏笑,掌心翻转,握着剑便向发出声响的方向刺了过去。 叮! 清脆的利器碰撞声响起,少年手中的剑被一把血红色的剑挡住。 他也不恼,见一击不成便开始正儿八经与那血剑的主人比试起来。 几个回合后,少年不敌,一屁股坐在了雪堆中。 少年抬头冲着那人呲了呲牙,一边起身拍着身上的雪一边抱怨着:“师尊怎的不让徒儿几分,每每徒儿都撑不过几个回合。” 辞镜无奈,收回赤血,“若是让了,你可又要埋怨为师敷衍,真真儿不好应对。” 楚寒远嘿嘿一笑,窜到辞镜身边,“徒儿才不是那赖皮之人呢。” “好话坏话都让你说尽了。”辞镜冷哼,不再搭理他,负着手向凉亭走去,身后的楚寒远吐了吐舌头,紧跟在辞镜身后。 “师尊,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他来到这个世界还没与人过过年呢。 “年?”辞镜有些茫然,他自小被凌云尊者带回剑宗,幼时的记忆早已在自己为父母报了仇后,全然模糊。 “师尊没有过过吗?”楚寒远诧异,他听出了辞镜语气中的疑惑。 不应该啊,未修行之前应是在凡间度过除夕的吧。 “几百年前的事,早已模糊了。”辞镜说的平淡,大底是真的习惯了。 楚寒远却心生酸涩,若凌云尊者在的话还好,可凌云尊者以飞升快两百年,这两百年...师尊一直是一个人吧。 想到这,他仰起头,笑的乖巧,“师尊,徒儿想过年。徒儿还没有过过年呢,师尊陪徒儿好不好?” 辞镜想了想,点头,“也好,往年都是你一个人,既寒远想过,便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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