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渊:“你的意思是,在别人面前正经习惯了,来到我这终于能放飞自我,感觉不赖是吧?” 祝枫愣愣看了他片刻,说:“虽然我不懂你说的那个词是何意,不过应该差不多这个意思。” 岑渊内心纷乱,他沉思了一会,然后慎重说道:“或许…我们可以试试。” “试什么?”祝枫没反应过来。 “好好相处,”岑渊边想边说道,“不用那么多猜忌和试探,做个朋友。” 岑渊承认,他动摇了之前的想法。祝枫这个人,或许并非不能深交。 而且祝枫已经知道他这么多事了,比起陌生人,他更希望祝枫能以朋友的身份去知道他的这些事。 “朋友?”祝枫微怔,抬眸望向岑渊,“你确定?” 岑渊肯定地说:“确定。” “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人没什么朋友,”祝枫语气变得认真,一字一句说道,“拜入宗门前没有,过来后,部分同门待我不错,我记在心里,可对我而言,却也算不上朋友。” 祝枫说的是沈卓他们吗?岑渊心里默默想。 “没关系,就试试,”岑渊同样认真道,“没准,我能有幸成为你的第一个朋友呢。” 祝枫垂目,似有所触动,良久,才应道:“行,试试。” “那好,”岑渊终于把手伸向了桌上酒坛,分别将两个酒杯满上,推了一杯到对面,同时举起自己手中的,说道,“今夜,就先为我们往后的友谊,干一杯。” 祝枫看着面前的酒,无奈笑笑,同样举起酒杯,和岑渊停在空中的酒杯碰过后,抬起杯柄一饮而尽。 对面岑渊也不含糊,将一杯酒饮尽。 “你原本就是想喝酒吧。”祝枫悠悠开口。 “你又看出来了?”岑渊早就见怪不怪,“我真纳闷了,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那可不少,”祝枫缓缓道,“这不,正等你讲呢。” “你倒一直记着,”岑渊又径自倒了杯酒饮尽,“好,轮到我来回答你的问题。” 祝枫点头,准备听岑渊讲。 岑渊酝酿了一下,说:“我要讲的有点复杂,也有点长,你得有心理准备。” “没事,慢慢讲,”祝枫面色平静,“你本来就是想拖住我,久一点也无伤大雅。” 岑渊像被呛了一下,咳了两声,尴尬地问:“你又知道了?” “不就是怕我去找陆成?”祝枫淡声道,“又散步又聊天又喝酒的。” 岑渊试图缓解气氛:“呃…这不是怕你反悔吗?” “你应该知道,就算过了今晚,如果我想动陆成,有的是机会。”祝枫低声说道。 岑渊没说话,他明白祝枫说的是事实。 “说句不好听的,”祝枫眸色微沉,“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我知道,”岑渊又倒了杯酒,举杯饮尽,“你们的恩怨,轮不到我插手。” “而且本来也是陆成那什么在先。” “我只是觉得,这一切主要因岑渊而起,我又处在这样个为难的位置,就…” 祝枫打断他:“可你完全不需要为他的行为负责,怎么?就因为你继承了他的身体?” “那按你这个道理,之前他们几次差点把我弄死也有你的份,想一块儿算?” “这算是威胁吗?”岑渊干笑着摇摇头,又倒上了酒。 祝枫皱眉:“你也不怕喝醉?” “我酒量好着呢,”岑渊毫不在意地喝完杯中酒,“这两坛我都没问题。” 两人沉默了一阵,期间只有岑渊反复倒酒的声音。 最后,终是岑渊打破僵局,自暴自弃道,“算了,你们的事我不管了,你随意。” 祝枫耸肩,也倒了杯酒,一边说:“那现在说说你的吧。” 他刚打算把酒送到嘴边,似突然想起什么,将酒杯放低往对面凑了凑,看向岑渊。 岑渊会意,同样满上酒,两杯在空中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陆成,我暂时不动。” 岑渊意外抬头,对面祝枫喝完酒也看向他,语气冷漠:“不过你最好叫他以后别再来招惹我。” 岑渊不自在地回道:“下午我对他说过,你也听见了。” 祝枫点头,算是答应。 “谢谢。” 过了好一会儿,岑渊轻声道。 祝枫又默默倒了杯酒,没再看他,说:“我不欠你人情了。” 过了许久,岑渊才缓缓“嗯”了声。 “现在,讲你的事吧。”
第016章 原名 “祝枫,”岑渊说,“接下来我要说的都是真的,但是你听了可能不会信。” 祝枫:“你先讲,信不信是我的事。” 反正都已经有了来自另一个世界这套荒谬的说辞了。 岑渊想了想,问,“你看过话本吗?” “没有。” emm… 祝枫活了十几年,竟然连话本都没看过? “没看过,但知道是什么。”祝枫补充道。 算了,也差不多,问题不大。 “我在过来之后发现,这个世界和我看过的一个话本内容是吻合的。”岑渊说道。 祝枫问:“什么意思?” 岑渊本想说这里是小说的世界,话到嘴边又变了主意。 岑渊正经说道:“说明我看的那本书,讲述了这个世界的过去和未来。” 好吧,他食言了,讲的并不全是真话。 事实真相,还不适合跟祝枫说,也说不清。 祝枫面色凝重:“你是说,你看了一本可以未卜先知的…呃…话本?” “你可以这样理解。” 祝枫认真看了他一会,说:“你知道你刚才说的话,和那些卜卦算命的江湖术士有多像吗?” 岑渊犹豫地说:“我知道这听起来很难以置信。” “假如你所说是真,那你怎会从中得知我会对陆成下手这一不具丝毫影响力的小事?”祝枫问。 岑渊:“这无关影响力,它又不是什么史书,是话本,你懂吗?话本讲的是故事,故事是在流云宗展开的,出现你也不奇怪。” “怎么不奇怪?就算在流云宗,我也排不上号,所做的更是不值一提的事,”祝枫反驳道,“除非那本书的视角放在寂衡峰。” 诶你别说,还真是,不仅如此,主人公就是你本人。 祝枫见岑渊不说话,神情古怪,问道:“不会是真的吧?” 岑渊摩挲着酒杯,道:“这一点,我不方便说。” 祝枫:“那你还有什么是方便说的?” “没有,”岑渊一口拒绝,“而且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完了。” 祝枫差点气笑了,说道:“岑渊,我刚可都是如实回答你的,你如今给我搬出这套说辞,有意思吗?” “抱歉,但真的不好说。”岑渊已经后悔抛出刚才的问题了。 “你此番收获可不小,又得到你想要的信息,又救了陆成,顺便把你想让我清楚的事实一并说了。”祝枫幽幽道。 “不是祝枫,我也把能说的告诉你了,是你不信啊。”岑渊无奈地说。 祝枫当即反问:“你又不细讲,让我怎么信你?” “换你,你会信吗?” 岑渊若有所思:“在过来之前,确实不会。” 是穿书,让他这个唯物主义者相信了一切皆有可能。 “那我原来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你信吗?”岑渊突然问道。 他认为祝枫信了,尽管不排除祝枫原先只是为了套话,所以顺着他的话聊下去的可能。 岑渊问出来,还是想看祝枫对此的态度。 祝枫冷着脸说:“你的话,真假掺半。” 回答了,又没完全回答。 为什么两次同样是听起来很荒谬的话,祝枫之前选择相信呢?因为他当时情绪外露太明显了?不似现在听起来那么像胡扯? 虽然他刚才的确是在胡扯,这点没错… “还喝吗?”岑渊看向桌上未喝完的酒。 “喝。”祝枫赌气般倒了酒,只听“咚”一声响,酒坛被他用力砸在桌上。 岑渊却没有倒酒的意图,他掂了掂酒坛,问祝枫:“敢不敢直接灌?” “怎么不敢?”祝枫也来劲了,一下喝完杯中酒,拿起了酒坛。 两人酒坛是分开的,所以直接喝也没关系。 酒坛也象征性碰了下,一触即分。 岑渊此前没想到,祝枫酒量竟然也不错。刚才见他喝得少,还以为他不能喝,如今灌了几大口,却没有半分醉意,果然,人还是不可貌相。 “这顿酒,算我请你的。”岑渊摇了摇酒坛,已经空了。 祝枫一脸质疑:“你确定这是你的酒?” 从屋子里搜刮出来,当然原主的。 岑渊若无其事:“他不在了,自然是我的。” “岑渊,”祝枫一言难尽地说,“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 “厚颜无耻吗?”岑渊轻笑着接过话。 “这可是你说的。”祝枫缓缓放下酒坛。 岑渊也懒得和祝枫争辩,他目光投向祝枫放下的酒坛,说:“酒量不错啊。” “你也不差,”祝枫回道,“不过只一坛,看不出什么。” 岑渊:“好说,哪天有空,我们真正来比比酒量,如何?” 祝枫倒是爽快,应道:“可以,如果有机会。” “到时候顺便,给我讲讲你话本中能说的故事吧。” 岑渊不可思议:“你不是不信吗?” “若我不信,就权当故事听个乐,”祝枫道,“没准我听着听着,就信了呢?” 怎么听上去那么随意… “就像…”祝枫继续说,“我相信你原来不属于这里一样。” 岑渊先是一愣,垂下眉目,而后单手撑着下巴,抬眸重新望着祝枫,问:“怎么?就我一个人讲故事啊?” 祝枫听出他的意思,缄默片刻,开口道:“未必。” 岑渊神色舒展:“好,那我就等着那一天。” “朋友。” 他在句末加上了这个词。 祝枫瞳孔微缩,他看着岑渊,说道:“既然用上了这个称呼,我有必要问你一个问题。” “放心,只是小问题。” 岑渊点头:“什么问题,你说。” “你之前的名字是什么?” 祝枫问道。 岑渊还以为是多大的问题,他坦诚回道:“就叫岑渊,和他名字相同,我也觉得很巧。” “行…我知道了。”祝枫道。 “所以你问了相当于没问,”岑渊说,“叫的名字没变。” “也不全是,”祝枫静静道,“起码以后我知道,我叫你的时候,叫的不是他的名字,是你的名字。” “好吧,如果你是这么想的,”岑渊哭笑不得,“虽然两个名字念起来完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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