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又觉得真正的有钱人应该就是这种吧, 摆的一盆装饰都要有点说头,上面那种更像是暴发户。 这也是某种固有印象了。 老板当即就喜笑颜开的了,还问叶之鹤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他可以当个掮客帮叶之鹤找东西,毕竟这里这么多摊子。 “如果客人要找一些香料, 也是不太好找的, 但我知道在哪里。” 叶之鹤让梁仲留了一个他的联系方式,之后详聊,便又带着他们继续往前逛着摊子。 “这些香料也太贵了吧,四百五十万……”周苗苗听了叶之鹤买了一盆木山子, 想到四百五十万, 都觉得不值。 王娉婷刚才搜索了一下, 现在把手机屏幕给她看, “如果是整块的沉香, 像现在这座木山子这么大,估计要六七千万。” 周苗苗的气势忽然间弱了下来, 但还是有些好奇的看向叶之鹤,“鹤哥,如果你没法捡漏,但是看见整块的这么大的沉香,你会买吗?” 叶之鹤第一次遇到这种假设,他眨了眨眼睛思索道,“看用途,如果我是制香或者是有什么别的用途估计会买。” 人家主要考虑用途,不是经济实力,这就很让人伤心。 “钱还是流动比较有价值,”项景同补上了一刀,“咳,我还是有点实力……” 他嘀咕着。 但谁不知道他的心思啊,直播间里火眼金睛这么多。 大家一致把这个悲伤的金钱话题揭过,并且他们选择拒绝搭理项景同的话。 倒是叶之鹤有些叹笑。 项景同也无所谓,别人不搭理他,叶之鹤搭理他就好了。 继续往前,王聘婷都没有感觉刚才那么强烈的感觉了,而且一切都变得审慎起来,接连走过十多个摊子,他们看得眼花缭乱。 很多摊面上肯定都有一把的钱币,然后就是那些首饰玉雕、瓷器之流。 然后叶之鹤看到了前面有个摊子,有几个人影在这里蹲着,在翻找这里里面的东西。 整个小摊上都是成堆的碎瓷片,这倒是让叶之鹤有些兴趣。 之前说过带项景同和梁仲去看碎瓷片,玩瓷器入门最简单的就是摸碎瓷片了。 因为有的时候鉴定的那些词,比如说胎体细密,或者是釉面光滑之类的,都是属于主观词,是鉴定师自己的判断。 但其实没有一个很标准的或者说是一个数字的体现,要怎么知道细密,只能是靠鉴定师自己的经验积累了。 碎瓷片就是很多瓷器鉴定师的入门第一课。 多种瓷片交杂在一起,能够比较上面的胎体、釉面之类,可惜的就是在把玩碎瓷片的时候对于培养关于瓷器整体的美、艺术的整体的一个规划的美是缺失的。 所以这是基础。 “前面的摊子都没有什么,我们去看看这些碎瓷片,说不定会有意外发现。”说罢,叶之鹤也看向项景同和梁仲,“这种碎瓷片在靠近港口的那类古玩市场其实是很多的,奈何都抽不出什么时间带你们去,现在你们看看,看的时候就把我之前说的那些判断瓷器的描述词代进去看,说不定会觉得有些妙处。” “为什么是在靠近港口的古玩市场……?”吴纵托了托眼镜有些好奇。 “应该是那种古港口,沉船多,古代尤其是明朝的时候和外面的交易并不少,尤其是瓷器和丝绸。”梁仲补充道。 大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些瓷片五十块钱十片,有一个小篮子任挑,大家都领了自己的小篮子。 领篮子的时候老板提醒道,“大家也可以去看看里面的瓷片画,有模版,挑形状相近的,拿进去选好模型,可以自己diy或者是让师傅帮你做。” 这倒是让他们有些兴趣。 叶之鹤也进去看了一眼,里面摆着七八张桌子,墙上还贴着怎么制作瓷片画的海报。 瓷片画是这些年来新兴的和古风沾边的瓷片贴画,只不过这里的瓷片画和那种精致的瓷画不一样,只是像是拼图一样,能够拼得怎么样全靠顾客自己的审美。 店里还卖模具以及diy胶水,还在墙上科普一些非遗,比如说正统的瓷板画、瓷片画等等。 这些年来随着国力上升,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开始对自己的文化自信起来,再次喜欢上这些流传在血脉里的东西,越来越多的传统文化受到关注。 自然也有些人借着这种名头谋利,不过分,不是挂羊头卖狗肉,有正向宣传的,就很不错了。 不过他们对拼画兴趣不大,以后有空了再来也是可以的。 看了一眼,他们也开始在地上拾捡那些瓷片。 “右边这片比较大的可以入手。”叶之鹤指点了一下王聘婷,王聘婷手疾眼快的就把那片瓷片收入囊中。 那是一片天青色汝窑瓷片,很有可能是一个瓶底的部分瓷片。 而且叶之鹤一眼就看得出来那是汝窑瓷片。 汝窑瓷也叫做汝窑青瓷,是五大名窑之一,是在北宋徽宗年间的官窑,时间只有二十年,以烧制青瓷出名。 开窑的时间很短,而且传世的器件也少,加上本身极富观赏性,价值很高。 这一片瓷片只独独一片,瓶底的部分连带着有些微微翘起的边缘一点点的位置,也足够叶之鹤看见上面的釉色温润柔和,光芒并不是很强烈,胎体较为松软但大。 叶之鹤从她的篮子里掂量了一下,感觉到重量偏轻也就确定了。 之前他得过一件汝窑笔洗,后面卖了出去,也就是因为这件笔洗和项景同结识了。 想到这里,他看向项景同那边,项景同高大的身体蹲下来,脸颊微微绷紧,下颌线也尤其的好看,浓密漆黑的眉毛也微微拧着,有股孩子气。 他的性格有些洒脱不羁,但的确也有孩子气的一面,但是在承担某种责任的时候,又成熟得不可思议。 他仅有的叛逆大概也还是在规矩里闹腾了,叶之鹤想,大概自己还是理解项景同的。 虽然坐不住,虽然会闹,虽然会发脾气,但那也在有限的范围里,没有搞砸过任何一件事情,有的时候有点傻,有的时候又很聪明。 人总是复杂的,不单是项景同,自己也是,就连梁仲和面前现在的这四个粉丝同样也是。 也有偏向性,某特特别突出的方面,所以一些单一的词语才能够落在他们身上形容罢了。 恰是此时,项景同的目光也看了过来,带着一些不含什么杂质的笑,又主动的凑了过来,阳光恰好,照得两个人的面容上都分外柔和。 “怎么找?”他问。 其实他知道一些,又不知道一些,但是乐于用这种方式来表现一种亲近。 “眼睛看,手摸,然后……感觉!”叶之鹤说了很玄学的办法。 项景同也乐滋滋的这么去干了,都不管叶之鹤说的这么玄学有没有用。 “眼睛看,手摸,感觉……”旁边的周苗苗还在糊糊涂涂的重复,找瓷片都把她找成蚊香眼了。 叶之鹤和项景同闻言都摇头一笑。 最后叶之鹤还是指点他们找了几组并且挑了几组比较典型的让项景同以及梁仲带回去,估计这段时间他们都要摸碎瓷片写心得体会了。 这一回是大家都有开张了,虽然价格不一,但十来片瓷器放在连城园地捆绑售卖,也有个几千一万什么的,才花了五十,买一杯奶茶就二十多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所以大家脸上的神情都挺高兴的。 庄铁停在了一处摊子这里,他看着的是一块疑似古玉的玉,老板在他面前吹得天花乱坠的,说这是汉朝的古玉,流传到这里历经了多少多少的沧桑,有过什么样子可歌可泣的故事。 那一瞬间叶之鹤以为老板卖的不是玉而是故事了。 “鹤哥你觉得怎么样?”面对老板说的八千,庄铁是不缺的,但还是不想自己的钱打水漂。 “有点意思,三千左右带走可以。”叶之鹤提了一嘴。 后面就是庄铁和老板谈,这块玉三千二这样到手,老板自认倒霉,但谁还看不见他的笑,摆明是赚了。 谁知道庄铁拿回来听到叶之鹤说的第一句话脚步就停在那里了。 “是用手法做假的玉。”叶之鹤说。 庄铁拧了拧眉头,“我现在去退钱还来得及吗?开个玩笑,鹤哥说要肯定还是有缘由的。” “使用手法作假的玉,但也算是古玉吧,作假的手法现在已经很少见了,这是清朝乾隆时候作假的玉,所以哪怕是假的也有一定的价值。”叶之鹤看着手中略显油润的玉,拿出了手电筒投射整块玉。 玉上有些斑驳黑点,深浅不一,还是想要营造一种古玉斑驳的假象。 早在古代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古人崇尚古玉了,所以也就渐渐的有了许多专门造假的流派。 有用新玉冒充古玉的,有用类玉石头冒充古玉的。 也有曾经上好的完整的古玉不好得到,但是得了残片之后便想办法修补起来,使之增值。 看得多了叶之鹤可以从一些角落看出被油浸润的感觉。 事实上这就是乾隆时期的一种作假的办法,叫做油提法。 就是把油加热到半沸的状态,把玉浸入少许油中煎,几天之后被煎的地方就出现了颜色,然后就会换一处地方煎,就是为了让颜色大小深浅不一。 但这种办法太过于耗时蚝油,要造假一块玉往往需要两三个月。 也就是乾隆时候的人崇尚古玉,古玉造假的成本高一点也有利可图。 后面这项方法渐渐不用就是因为无利可图了。 造价的古玉很多都是只在表面有沁斑,有经验的人细细的看,或者是到了现代用仪器来看,就可以看出那些沁斑略假。 孙兴:[好久没听说过这种方法了。] 孙旺:[不都说没人用这种办法了吗?] [我感觉古人在造假方面真的很厉害啊,还有之前鹤哥说的那些什么书画,简直是丧心病狂啊。] [以前弄钱的法子不多,不像现在你进厂打个工,不比造假来钱简单?]
第102章 诈骗*砗磲砚台 很多涉及古玩珠宝的类目都是新不如旧, 但是在玉这一行反倒是新玉更加值钱。 现在兴的赌石之流基本都是新玉。 要造假也多是造假新玉,很少有人造假古玉了,不值什么钱, 还容易被认出来。 除非是某些和名人有关系的玉。 叶之鹤提过一嘴,告诉了庄铁这块玉的估值,建议他转手比较好,不过转手也有些困难,就看有没有人就喜欢这一类的了。 庄铁觉得没有什么, 自己能够开张一次, 就有第二次, 况且叶之鹤人不错, 也很讲情义,等会肯定还会给他说说别的东西让他见识见识。 庄铁外表看似粗野,其实心态挺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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