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刚回到苏家的时候,因为自己在娱乐圈的身份苏家人说是戏子,并且多加贬责,可苏玉自己在娱乐圈混的时候,苏家人又说苏玉果然是天生适合吃这碗饭的人。 叶之鹤看到这段记忆的时候想法不太多。 他毕竟不是原主,对于苏家的观感不太多,他只是想要完成原主的愿望,活得更好。 但如果说对原主遭遇的事情没有一点情绪也是不对的。 人心是肉长的,人心是偏的。 他现在不去理会苏家,只是之前觉得他所要追求的东西,在那遥远的天穹之上,等到自己得到的时候,再回头一看,苏家也不过是比蚂蚁稍微大一点的东西。 他没有必要耗费太多的精力。 其实现在的叶之鹤也隐隐有了这种能力,只是他还觉得自己做得不够。 “原来他们是苏玉还有……你血缘上的那个哥哥?”项景同想了想感觉心头毛毛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难道他要拥有蜘蛛侠的危险预警了? “咳咳,我现在不是苏家人,甚至都不在一个户口。”叶之鹤强调。 项景同很少见他对于这样一个问题这么强势否认的,还带着几分稚气,不免咧唇,嘴角有了弧度,“好好好,不在,不在。” 叶之鹤深呼吸一口气,在摁下门铃的时候,他又对项景同说了一句,“我觉得我还是想要答应南柯的邀请,去看看那个名义上的哥哥的订婚宴。” 项景同一听,挑眉,“龙王归来?有意思!我也要去! ” 胡老见他们来,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打趣道,“果然你们到了这山上,我老头子总算不寂寞了……怎么来还带点心?” “兰姨弄的小点心,很软乎,不那么甜,合您口味。”项景同赶紧的就把点心打开了。 “这次来是为了什么?”胡老又问。 叶之鹤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个盒子,里面只是装着两只酒杯,还有一些高清照片,“胡老,之前我不是得了这套东西吗?后来你说要和我说点事情,我今天又才想起来。” 说到这里,胡老也拍拍自己的脑袋瓜子,“看我给忙忘了。” 胡老泡了茶,茶水一浇在茶宠上,茶宠就慢慢变了颜色,成为了一个圆脸可爱的童子。 叶之鹤目视了一下,胡老端详着他带来的酒杯,叶之鹤也端详着胡老的茶宠。 细细的品着茶,茶味回甘,叶之鹤笑道,“胡老又得新东西了。” “哈哈哈,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胡老摆摆手,脸上的笑容满是慈和,“儿子送的小东西,送就送了,还送这么个小东西,和茶盘有点不搭。” “但也很有妙趣,这也是大哥的孝心。”叶之鹤回了。 片刻之后,胡老拿着这酒杯偏头过来,“其实这件事情,你要是问赵丰那老头他也是知道的,应该说是知道得更加详细。” 项景同一下子把目光扫了过来,极为专注那样。 “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一件旧事了,十几年前网络没有现在那么发达,很多人刚刚接触网络,那个时候古玩市场很火爆,很多新人一夜暴富一夜输掉所有。” 胡老悠悠的想起十几年前的古玩市场。 “那个时候的古玩市场还没有像现在一样死气沉沉的,随着古玩交易的盛行,也越来越多的假货流入了市场。”胡老举着酒杯,“有些假货一眼就能够认出来,有些假货则不是。” “当时是你外公碰到了这些事情,砸了七八件古董在手里,后来铁了心了要和这些人周旋到底,所以配合警察一下子在追寻那些人的线索,终于将他们刑之以法!” “我只是没有想到十几年了,还能够在这里看到这些……” 十几年前,项景同的思绪也不由得穿越到十几年前。 那个时候他只是一个半大少年,那个时候项景同父亲的公司遭遇了一场危机,就连母亲都出手帮忙,而项景同就和外公住在一起。 项景同记得那段时间,赵丰很忙,忙得没有时间照顾他。
第83章 海瓷*正德青花 胡老和叶之鹤说了这个未知其名字的造价团队刚开始还拙劣的手段, 后面渐渐进展到十分精进,并且在文学和艺术上都走出了一条全新的道路。 如果他们不造假,说不定已经成为了当代知名艺术家了。 胡老说着, 脸上不乏可惜之色。 他还收藏有当年的一些讯息,讯息上有照片,拿出来给叶之鹤看了一眼。 的确这个造价团队的确有着十分特殊的那种艺术风格。 难怪之前明明是不同釉色的酒杯都能够营造成为承袭四季流转或者是景色变化的一套。 说到叶之鹤那个珐琅酒圆也真是幸运,不是假的,倒像是他们拿来当做模版的。 至于怎么样, 那些人都刑之以法, 叶之鹤也不能想太多。 解开了一门疑事, 也没有惹到什么麻烦, 夜凉的风徐徐吹在身上,带走一些身上的燥热。 叶之鹤偏头看向从刚才开始就有点闷不做声的项景同。 平常他总是精神的眉尾,现在都微微耷拉下来了, 像一只落水了浑身湿哒哒的,需要主人安慰的小狗。 “我猜猜, 难道是因为刚才胡老说的事情勾起了你不好的回忆?” “也不算不好, 就感觉有些奇妙。”项景同的眼睛略过了路上有些苍白色调的路灯,步子也渐渐和叶之鹤同频,现在的他为从前感觉奇妙,也为现在感觉奇妙。 也可能是这种环境太舒服了, 项景同也想和叶之鹤唠唠。 “我小的时候瘦瘦小小的一个, 总是生病。” 叶之鹤又看了一下他现在牛高马大, 足足比叶之鹤高出大半个头的样子, 高挺的鼻梁, 浓黑的眉眼,实在看不出他说的自己小的时候瘦瘦小小的模样。 “后来我爹生意上出事了, 妈妈也没空照顾我,就先把我放在外公这里,那段时间外公就因为这件事情很忙。” “我刚刚转校去新学校,就被欺负,后面我不想被他们欺负了,找着他们落单的时候就去敲他们,哈哈,他们打不过我!” 项景同的话语又简单又质朴,但叶之鹤也能够想象到小的时候被欺负的那种委屈。 “后来呢?”叶之鹤偏着头,清亮的眼眸在夜色当中有着一种让人安宁下来的舒服。 项景同把手枕在后脑勺上,快走了几步,然后转身回头,笑容恣意,“后来几年我都是老大了,谁还敢欺负我?就是那个时候我总是觉得外公不搭理我,我不知道他在忙什么,长大了一点到了叛逆期,觉得家里人都不要我了,就到处去耍了,坐不住……” “人总是会成长,现在不是很好?”叶之鹤嗓音温和,目光也有些专注,像是万千星辰都映入他的眼底,“明明也记挂着你外公,你的父母……你还说下下个月买生日礼物送给你母亲。” “就是有些愧疚……”项景同砸砸嘴。 不过这种愧疚,他才不会说,有的时候他的性格也别扭得很。 华夏人其实不擅长于直接表达情感,就和那门口有着影壁的宅院一样,但凡华夏人要表达情感总是细水长流或者以物喻情。 就在叶之鹤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叶之鹤的手机响起了,是南柯来的电话。 都不用到第二天,今晚上吃到瓜的南柯就和他们说了苏家那兄弟上演什么动作片被明山区安保抓的搞笑故事,说的时候自己都抱着肚子笑岔气了。 “不行了,再笑下去,我的眼尾就要长皱纹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帮我看件东西呗。”南柯在手机里虽然止住了笑声,但还是能够听出那种憋笑的声音。 “我现在有空,明天也行,看你。” “现在吧。” 项景同其实也已经听到了,挂了电话之后,叶之鹤的神情也有些无奈,“今天我以为能够休息了,看来也是多事之秋。” 项景同伸出手,搭在他的肩上,然后小步推着他往前走,笑道,“我还不知道阿鹤?你说要闲,这些东西来了,你不做也是总是想着的,还不如尽早做了,今晚上睡觉也睡得饱点。” 这句话叶之鹤深以为同。 他们穿行回去,这回倒是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但叶之鹤的目光还是不可避免的看了一眼苏家的方向,又很快收回了。 他和项景同朝着自己家的位置大步向前走去。 南柯上门的时候有些急匆匆的,每一回见她,她都是打扮得妩媚大方,这一回倒是很清减,看起来像是刚去运动回来了。 “累死我了,本来是想明天再找你鉴定,主要还是忍不住分享八卦。” “其实也不用分享,打电话给保卫处的就是我。”叶之鹤忍不住轻笑一声。 南柯微微瞪大了眼睛,上下梭巡着叶之鹤,像是又重新认识了他一遍似的,“看不出来,鹤啊你竟然也一肚子坏水。” “他们就在我们面前激情燃烧了,会影响绿江市容,举报一下义不容辞。”项景同说得大义凛然。 南柯忽然间觉得项景同还是有几分顺眼的,“你小子……竟然还可以,姐认同你了!” 项景同嫌弃得双手抱胸,“我哪里用你认同,只要……” 叶之鹤淡笑着摇头,“还是先看看东西吧。” 她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件瓷器。 一件青花凤纹盘。 看多了好东西的项景同都觉得这个盘有点粗糙,不怎么样,这样的东西,南柯怎么就这么着急着找叶之鹤来鉴定呢? 南柯自己也是认识鉴定师傅的,再不济还可以去之前南柯、叶之鹤去的政府牵头设立的民间文物鉴定试点哪里鉴定。 叶之鹤有些疑虑,但还是带上了手套,打开了手电,认认真真的鉴定这个不算太过于精美的瓷盘。 这件瓷盘总体造型比较敦厚古朴,衔接痕很明显,而且底足远远没有永乐年间细腻,圈足较浅,向内靠拢,而且还有跳刀纹,应该是民间的瓷器。 口沿一圈都是用云纹装饰,盘底绘有双凤穿莲纹,盘外壁则是双凤纹及缠枝莲纹,看起来纤细文雅。 “明朝正德年间的青花瓷,民窑出品,而且应该是典型器作,估值四万五左右……” “釉面层有变化,有摩擦过的痕迹。”叶之鹤脱下了手套,用指尖轻轻摩挲着,他还观察到了一些被侵蚀的情况,整个釉面都变成了亚光或者无光的状态。 沉思片刻之后,他抬头,定定看着南柯,想起了一个可能性,“海瓷?” 项景同听过很多,但没怎么听说过海瓷,“海瓷是什么?” “没错,是海瓷,之前他们从吕宋那里带回来的。”南柯肯定了叶之鹤的说法。 项景同也渐渐明白了,应该是古代沉船,有人打捞上来的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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