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这团棉花就会给出致命一击。 “不好意思,昨天找到的东西我已经送拍,拍卖行有专业的鉴定师,如果这位粉丝你实在需要,可以留意一下拍卖行的讯息。” 那位粉丝马上就没有什么声音了,属于他的id也没有再见了。 但直播间又有些粉丝找到机会攻击了。 [是我,我肯定也选择拍卖啦,拍卖能够多卖一点钱,谁不愿意?] 这种阴阳怪气的话语,也把直播间还算是和平的氛围瞬间破灭,这个号还在不停的拱火,说着不肯给粉丝福利什么的话。 项景同长腿一翘,轻哼道,“咱们不缺那点钱。” “这样子的回复是不是太激烈了?”叶之鹤转头看向项景同,明明他也是这么赞同的样子,甚至微笑着,却还要问出这种问题。 他们轻描淡写不把黑子们放在心上的态度更是火上浇油。 “怎么会?”项景同伸头凑近直播间屏幕,然后一下子又随意的后靠着背,完全是一副随意舒展的姿态,“战斗力也不行嘛大家。” 直播间顿时密密麻麻都是含妈量极高的话语在刷屏,后台超管一下子就发消息来让他们注意点,也让叶之鹤管理一下粉丝。 [你是个富二代当然不一样了,你一出生就在别人的起跑线上!] “别仇富啊,我会投胎和你也没有关系,今天这几万、几十万、几千万都和你没有关系,咱们家阿鹤眼睛尖发现的,有本事你自己过来发现啊,到时候我叫你一声爷爷,让你做我们项家财富的超前点播,我是富二代,你就是富超一代,没问题!”项景同双手抱胸,嗤笑一声。 叶之鹤从来不知道项景同还这么能说。 项景同还十分专心的和直播间黑子吵架,好一顿输出,毫无含妈量,斯斯文文的,反而戳到黑子的痛脚了。 项景同拿到了直播间管理员权限,在输出完之后,直接就把那些人禁言了,然后浑身舒爽。 只是…… 他在做完这一连串的事情之后,扭头有些僵硬的看着叶之鹤。 他似乎有些暴露他跳脱的本性了。 “我是不是……太吵了?”他像是刚刚张牙舞爪完的野兽,只会在主人的面前收束自己的野性,将那肉筋筋的爪子变成肉垫,一下一下的踩在主人的膝盖上以示讨好。 但他不一直都是这样……真实的吗?反正叶之鹤是这么觉得的。 “没有,”叶之鹤眼眸轻眨,“其实这样挺好的,因为我不擅长吵架,有的时候以理服人远远没有以武力服人震慑力这么大。”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下,”梁仲把车子停到一个比较方便出入的地方,然后也哈哈大笑,“项哥,爽!” 这种对线的事情其实由项景同来做最是合适不过了。 叶之鹤直接对线,容易赶客,很多粉丝都是安安静静看直播的,之前因为叶之鹤身上那种宁静温润气质而进来的人感觉到他的攻击性,也会觉得直播间变味。 说不定会离开。 这也算是叶之鹤立的人设比较深入带来的后果吧。 而梁仲对线就很容易背锅,项景同是榜一,榜一大佬拥有特权,所以他下场是最合适的。 谁会和金主爸爸过不去呢? “下回这种事情就让我来!”项景同也觉得很畅快,于是自觉承担管理粉丝这种重担。 他们下车的时候就看见了昨天那个半道贩子,他手头上正搬着一个花盆到他的面包车上去,看见他们也是扬了扬下巴,“昨天有条子来了,不会是你们招来的吧?” 那些警察还在看守着那一片地方,对未完全结案的案子,警察是自有一套流程,他有心打探,也只是知道一些,就是有人直播闯进来发现了什么。 都不用脑子想,就知道是这些人了。 “难道大哥你还做违法违纪的事情了?所以怕警察?”项景同唇边带着似有似无的笑容。 “呸,你小子人模狗样的,嘴里吐不出半句好话来,”那半道贩子啐了一口,“小心我告你诽谤,打听打听还不得?” “开个玩笑,勿怪。”项景同也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烟。 半道贩子放下东西,接了烟,没好气的问,“又来捡东西?” “是,这是墨彩?”叶之鹤蹲下来仔细打量这个花盆。 那边梁仲已经看见了吴水在那里,连忙招手让他过来。 “是墨彩,老板收吗?便宜点五千给你。”半道贩子张口就说道,那态度就像是随口说的,丝毫没有考虑过一样。 吴水和他们打了个招呼,看见叶之鹤很是小心仔细的端详着地上那个花盆。 这个花盆白色打底,上面应该是描绘了什么,但是被土包了一层在外面,看起来灰扑扑的,不过四角的凹槽慢慢的滑落下去,那是一个雅致又柔和的弧度,看起来也觉得挺有意趣的。 有意趣是有意趣,但当时的主人恐怕只觉得这个花盆是累赘,所以才丢在了这里。 “大哥说笑了,这墨彩最高价不过是两千。”叶之鹤笑着回道。 半道贩子从叶之鹤一眼看出这是墨彩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是个熟手,也没有指望过这单能成,就是惯性随口一说。 “墨彩?墨彩是什么?我只听说过什么珐琅什么青花瓷。”吴水好奇的问道。 他直播间的粉丝一下子也竖起了耳朵,直播鉴宝啊,难得一见。 而叶之鹤的直播间里已经见怪不怪了,现在还在叶之鹤的直播间和从吴水直播间来回跑动的粉丝互动呢。 “墨彩是从雍正朝开始仿制水墨画烧制的一种瓷器,如果擦干净点,就可以看到这瓷器表面就像是一幅水墨画一样。”叶之鹤指着那表面说到,那一层包着的土还是有些影响赏看了。 “嗐!”半道贩子直接拿起了湿抹布,有些粗鲁的在上面擦拭着,然后很快就露出了瓷器的釉面来,果然很像一幅只用水墨描绘,层次分明,浓淡皆宜的水墨画。 远处的山、近处的河流还有江边的柳木都被笼罩一层雾霭朦胧当中,江边撑舟的渔夫的身影也如同一点豆印,疏旷悠远。 “墨彩和黑彩不一样,它是一种釉上彩瓷器,就是用彩料在已经烧制好的白瓷器上用笔画纹饰,墨彩清新秀润,上好的墨彩也是是雍正瓷器的代表之一,不过那要是官窑当中所出产的墨彩才算是精品。”叶之鹤微微摇头。 “民窑嘛,官窑的那种用的墨料烧出来看整个面就知道了,偏黑偏紫,用点赭红……”半道贩子子在旁边冷不登的补充道。 几个人的目光顿时看向他那边。 他吸了口烟,回瞪回去,“看我干嘛?看瓷器,我又不是专门鉴定的。” “大哥谦虚了,”叶之鹤小心的拿起那瓷器足部观察,“那个时候也有官搭民烧的,也是不错的墨彩,这件民窑墨彩底无釉,有旋纹,没有款式,加上纹饰泛灰无光泽,实在算不上是佳品。”
第52章 兰花*莲瓣兰花 “行了行了, 你们不收就不要在这里挡着我做生意。”他骂骂咧咧的赶客,嘴上抽着的烟很快就只剩下烟蒂了。 烟蒂被他丢到地上然后踩熄,“对了, 别叫我大哥,我还担待不起,他们都叫我做老陈,你们要是找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我看看能不能收吧。” 几个人都看出来他面上有些不太正派, 但人是很好说话的。 他们往西面去, 旁边路面那里堆积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烂椅子烂柜子, 那些柜子每一个抽屉都被拉开来了,看样子是有人翻找过了。 地上还散落着两张烟牌。 项景同用手中的挑棍将那烟牌翻过来,在知道万物皆可收藏的时候, 他似乎热衷于找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问问看有没有收藏价值。 “阿鹤,这里有两张烟牌。” “哦豁, 是黄鹤楼和真龙。”吴水蹲下来捡起那两张烟牌, “这个不用说我也知道了,黄鹤楼贵点。” “嘿,又是这种东西,我侄子他们学校现在又流行起咱们十年前的东西了, 就是这种烟牌, 叠好之后放在地面上拍拍拍。”梁仲笑道。 “家里没有孩子, 已经不知道学校的流行了, ”叶之鹤微微摇头, “不过小的时候,确实有很多同学喜欢玩这种, 越贵的烟烟牌的价值就越高,以前这种黄鹤楼的烟牌能够在小孩的群体里卖上十来块钱,已经算贵的了。” “应该烟牌也有搞收藏的吧?我觉得应该和那些邮票、球衣球鞋的那类收藏差不多,比较小众,不过种类很齐全的话,又遇上喜欢的买家,应该价格不会少。”项景同摩挲着下巴道。 “这倒是没有错,十二年前,在一家公司举办的文献邮票钱币杂项类的拍卖会上,有七套来自英美公司发行的烟牌,共三百多张,拍出了一千多元的价格。”叶之鹤点头说,“我们国家的烟牌收藏起步比较晚,市场也小,至于未来……也很难说。” 终归收藏大类还是那些,叶之鹤也还是更加喜欢那些经过久远时光沉淀下来,带着丰厚人文气息的古着物。 [没什么人收藏吧,过一段时间这股烟牌热过去,也不会有人记得了。] [嗐,那我得赶紧劝我弟在热度消失之前把这些东西卖给他同学回本先。] [反正我家后面那小学已经开始禁了。] ……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前面的还是民居较多,接连去了前面两处,那里应该是有不止一批的人来光顾过了,愣是没让他们发现半点值钱的东西。 “我觉得我们要掘地三尺,说不定还能发现一个墓……”梁仲小声嘀咕着。 “那警察叔叔就能把你抓起来!”吴水吓唬道。 等他们转头去看的时候,叶之鹤已经蹲在外面有一段距离了,项景同在他旁边帮忙掘土。 吴水张望了一下,“不是,你们还真掘地啊?” 梁仲马上就过去了,身为拿直播设备的人,肯定要紧密跟随主播。 “不是掘地,是在挖土。”梁仲说道。 “这有什么区别?”吴水还是觉得叶之鹤是个靠谱的人,不会无的放矢,无聊到挖土,他跟在梁仲身后走过去,看见他们挖一棵草。 这棵草都有些蔫了,下面还生长着一些黑斑,看起来平平无奇。 “这东西怎么有点像……葱?”他问。 项景同正在往他找来的花盆里填土,叶之鹤也在帮手,小心翼翼的把这棵东西移到盆里去。 [水哥,你这就暴露了吧哈哈!] [这是兰花!] “这是兰花,不过不知道什么品种,阿鹤说要带回去养。”项景同小心翼翼的将一抔土加在那兰花上面,侧脸认真。 “是兰花,应该是莲瓣兰?我其实也不太了解兰花,但我看见叶子旁边带了一丝金丝边,特别好看,带回去养养说不定会有点精神,然后开花。”叶之鹤随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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