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得到鲛人泪……” 鲛人泪。 应惟故阖眼,再睁开,待他们叙完了旧,对李离航道:“先和我回一趟宗门。” 李离航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问,只顺从点头:“好。” 床上的鲛人朝应惟故投来视线,惊讶道:“是你!” “小叔叔,你认识他吗?”泉客好奇地问道。 鲛人:“她是浣纱的恩人。” 应惟故冷淡道:“你认错人了。” 又示意李离航跟他走。 鲛人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人离开。 寻忆:“浣纱的恩人?此话怎讲?” 鲛人:“我见过她的画像。” 不等寻忆再问,鲛人又道:“那个跟着她一起走的孩子,是浣纱的孩子吗?” 寻忆失语,沉默点头。 …… 应惟故带李离航回来是为了举办拜师礼的。 听闻了这个消息,李离航惊喜之中带着迷茫。 早先应惟故就告知了宗门,该准备的东西宗门早就准备好了,只等着应惟故松口。 拜师礼成,跪在地上一时半会还回不过来神的李离航怔怔地看着面对着他坐着的应惟故。多年的愿望一朝达成,却有一种飘忽的不真实感。 之前给予李离航的墨玉牌被应惟故拿走,再还给他时,墨玉牌上多了几分不同。 从此,李离航便正式成为应惟故的亲传弟子。 还在星衡峰养伤的方涣听到了这个消息,一个激动牵扯到了伤口疼的呲牙裂嘴。 在一旁磨着草药的和森见状,打趣道:“怎么了?是羡慕其它人先你一步成为阿争的弟子吗?” 方涣心想,羡慕个锤子,他现在可是能光明正大叫师兄的,为什么还要上赶着矮一辈呢? 和森又道:“阿争无意收你为徒,入我门下如何?” 他的语气认真温和,方涣忍不住向他投去目光,半点看不出和森有开玩笑的意思。 像是察觉到方涣的意外,和森低声轻笑:“不是开玩笑,直觉告诉我,你是个很不简单的人,如果收你为徒,想来以后的日子必定不会乏味。” 方涣:“……” 被拒绝了和森也没有不高兴,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他手上的药磨好,长袖一挥,凭空出现一道水柱,与变成粉状的药在空中交融,最后形成了一枚丹药似的丸子。 并非炼丹,可这丸子的效用与丹炉出来的丹药也差不离。 也就是和森能这么不同寻常。 “吃吧,吃不死人的。” 丸子到了方涣手里,他好奇又惊讶地打量这个似丹非丹的东西,没有半点要服用的意思。和森看着,笑眯眯地开口让他吃下。 方涣点头,便仰头将丸子丢进嘴里。 和森:“你在这儿消化消化,等没有感觉的时候就去找衍峰主,我不放心我的花草被别人照顾,先回去了。” 与和森相处的时候,这位一峰之主基本不会在方涣面前摆峰主的架子,方涣疑惑却不说。 在他的认知中,和森这人的神秘等级与衍星罗是同一个级别的。 …… “峰主,方师弟来了。” 衍星罗伸手摸了摸眼睛上的纱,应了一声:“让他进来吧,其它人出去。” “是。” 待方涣进来,偌大的空间里除了他自己就只有背对着他的衍星罗。 行完礼,衍星罗叫他离近些。 方涣对衍星罗尊重有余敬畏不足,大胆抬头去看衍星罗在做什么。 十指翻飞,明明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却偏能让人觉得每根手指尖都缠绕着看不见的丝线。 他看不懂,但是他能猜到,这位星罗尊者无时无刻不在追寻天意。 方涣看得出神,衍星罗突然出声。 “数百年前,本座为阿争算了一卦。” 莫名其妙的话,没有前因后果,但是与师兄有关,方涣听得极其认真。 “修士到了某种境界,就不应该用天道给予的东西去干涉众生。” “可是那个时候的阿争道心不稳,几近陨落,本座不忍心,便拉了他一把。” 方涣:“!!!” “情深不寿,这话放到修士身上也能体现。” 剩下的话方涣都听不进去,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只有最后衍星罗说的一段话,在此状态下的方涣都不能忽视。 衍星罗说:“你以为是什么人都能接近阿争的么?你未免也太看轻了他。” “我看不清你的命数,当年便是,如今还是。他吊着命等了你几百年,你莫要辜负他。” ----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什么玩意儿……该走走感情线了……
第59章 方家来信 应惟故身旁的桌子上放着一封未曾打开过的请柬,包装精美,饰满了华贵花纹。仔细看去,还能看到有些厚度的请柬上萦绕着一层淡淡的灵气,灵气之中还裹挟着沁人心脾的香味。 “请柬都用上等的灵木香熏过,龚家当真是起来了。” 坐在应惟故对面的和蔼享受地喝茶,半点目光都没有给桌上的那封请柬,似乎是一点都没有将送请柬来的龚家放在眼里。 “嗷呜~嗷~”坐在应惟故怀里的阿烦有点耐不住性子,想跳到桌上去嗅请柬上散发的味道。 轻轻拍了拍阿烦的脑袋,小家伙瞬间就安分下来。 阿烦身上的皮毛细小,手感不错,更重要的是它身体温暖,窝在怀里是个很舒服的暖手炉。 应惟故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眼神放空一直注视着前面的空地,显然是心不在焉。 “你那新收的徒弟,好像就和龚家有些纠葛罢。要不你去?” 常年冰凉的手搭在阿烦温暖的肚皮上,热意从阿烦身上传递过来,舒服得应惟故几乎要叹出声。 “不去,我说过让他自己处理。”应惟故耷拉下眼皮,眼尾拉出长长的一条弧线。 和蔼点头赞同,“也是,更何况你和那方师旷有龃龉。要是去,肯定会与他碰见。” 应惟故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不去也不行,去的身份低了也不行。”和蔼叹息,有些愁,“派谁去好呢?” 应惟故捏了捏阿烦的毛爪子,突然问它:“你主人现在在干什么?” “……”和蔼听到了这句话,脸色有些微妙,像是自家养大的崽子自己跳出了栅栏要羊入虎口。 什么时候,向来遗世独立的和争道君也这么有了红尘味? 阿烦的叫声和蔼听不懂,便只能看着应惟故和一只狗进行加密通话。 应惟故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阿烦的毛发,脸上的表情是罕见的轻松。 “阿争最近是遇见了什么好事吗?看起来心情颇好。”和蔼对不同寻常的应惟故好奇死了,没忍住内心的八卦。 “或许吧,我向来不是个好运气的人。” …… 龚家的请帖天元宗可以置之不理,可如果是方家就另当别论了。 这个消息是应惟故从和森这儿听来的,比起应惟故的两耳不闻窗外事,和森倒是耳听八方,消息灵通的很。 又因为和森喜欢邀请应惟故来喝茶,以至于应惟故很多消息都是从和森这里听来的。 “听说方家的现任家主不是和龚家的老夫人有龃龉么?”应惟故又带着阿烦到和森这里来了,方涣还在闭关,似乎是说有了什么新的进展。 和森总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是啊,龚老夫人的道侣,就是早就陨落的龚家老家主,其实原本订亲的不是现在的老夫人。”听起来好像有些绕口。 “哦?”应惟故看起来性质缺缺,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和森好像过于在意龚家方家的事情了。他抬头看了看和森,看不出什么异常,便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现在的方家家主和龚老夫人并非一母同胞,其间的龃龉自然不能同外人道也。”和森叹气,脸上却没有多少在意。 应惟故正看着阿烦和回生玩耍,听着和森说话,突然想起来了似的,问道:“那方家家主的同胞姐妹呢?” 和森怪异地看了应惟故一眼,语带惊讶:“方家家主确是有一个同胞姐姐,只是当年发生了一些变故,那位大小姐的消息被有人有意封锁的死死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基本已经没有人还记得她了。就连亲弟弟都未必还记得有过这么一位姐姐,更别提发生事情的时候你应还未出生,你又是向来不是不太关注这种事么?又是如何得知的?” 应惟故不欲回答这个问题,转移话题道:“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和森神秘一笑,果然成功被他转移了注意力:“我自有专门的消息来源。”大道无涯,若是只能埋头苦修,反而浪费了修为带来的长久寿命。 应惟故:“所以说,你知道那位小姐后来的去处么?” “时隔久远,据方家传出来的消息是陨落了,不过我觉得,这事有蹊跷。”和森摸了摸下巴,“方家正统嫡系,天赋肯定差不到哪里去的。话说,他们一族常出冰灵根修士,这点和你到是巧了。” “方家家主就有冰系灵根,据小道消息称,他那个亲姐姐天赋比他更好。”和森说着,内心又有了各种混乱的猜测。 比如说,大家族出身的修士,哪怕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姐妹,可修炼资源有限,哪怕血源关系再近,在这方面也是竞争关系。 兄弟阖墙,姐妹成仇的事情在修真界可不少见。说不好,方家的事情也是这样。 应惟故看出了和森的某些想法,内心突然生出反感烦躁之意:“没有证据的事情不好乱加以猜测。” 少有的愤怒情绪让和森愣了一瞬间:“……怎么对这事这么敏感。” 应惟故手紧了紧,也觉得自己奇怪,平常也没少听和森那些天马行空的猜测。和森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各种猜测当真是各种天花乱坠,半点理由都没有就敢乱猜。 不过对方也就是和应惟故说说罢了,不然往日里的聊天内容传出去,名声早就没了。 “……方家家主和宗主关系颇好,有些猜测不好乱说。” 和森在心里琢磨了会儿,觉得是这个理,宗主有他的想法,看不上眼的人权势再强也不乐意相交。同理,如果方家主自身是个有大缺陷的人,宗主不可能和对方关系这么好。 “不说这个了,龚家来的请帖我们可以无视,可按你之前说的,方家家主和宗主关系颇好,总得给方家一个面子罢。” 应惟故不以为然:“与我们又有什么相干?” 当然相干,相干大了。 在星衡峰修生养息的方涣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此时他陷入了一个矛盾的状态,龚家此次寿宴会发生大事,并且和师兄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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