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裴长忌的声音在他的耳朵带着呼吸问。 黎因呜咽一声, 过电似得,头皮下细密的, 连神经开始转弯滋滋啦啦,身上鸡皮疙瘩都竖起来。 “不...” 裴长忌把人放在飘窗上, 借着月色发现这小不点脸上的眼泪珍珠比洒下的月光还要多,他失神:“怎么了?不舒服?” 明明只是亲了一会, 什么都没干, 就连抱着人手腕都没舍得使一点劲, 黎因巴掌大的小脸上竟然全是眼泪,就连他垂下来的兔耳朵都湿漉漉一片, 被沁湿了。 “不是不舒服...”他咬着下唇, 像是隐忍着什么,猩红舌尖吐出一句:“热,而且...裴会长小点声音,好不好呢...” 裴长忌喉结滚动, 呼吸急促喘息着, 非常轻的声音快没有外面的风大:“好,什么都听你的,黎小兔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不好?” 黎因朦胧的眼睛看着他, 格外认真的点头,慢吞吞的说 :“好...呢。” 宝宝怎么能这么乖呢, 裴长忌真的受不了。 他以为这辈子能吸引出心中欲望二字的只有权利和金钱,万万没想到在他即将三十岁的时候崩了盘, 出现了一个叫做黎因的例外。 黎因身体的温度过高,他从成年后这幅身体没有经历过一次发情,曾经黎父会在他每一次之前命令他打大量抑制剂压住,让他的发情期在高烧和混沌中度过,原来发情期是这种感觉。 是软软的,晕晕的,整个人像是炙烤着,只要闻到裴会长的一点信息素就凉一些,最后倒转天罡,裴长忌成了冰,深吻的时候像在冰冷的房间里裹着棉被,被子里有他反复抚摸揉着自己的小尾巴。 他哼哼唧唧的说热,裴长忌抱着人奔浴室。 黎因再睁眼,看见花洒散落下来的水花,他躺在浴缸里,明明身上穿着衣服呢,兔耳朵毛也湿的像重重的毛巾,没力气的抬不起头。 哗啦一声,他整个人都淹在浴缸里,水只有半扎高,他身上穿着的衬衫,背带裤,无一不湿透了,湿哒哒的贴在身上。 完了,裴长忌真的是杀人犯啊。 黎小兔想。 刚才围巾绞杀自己的时候他见死不救,现在还要用水淹死他,呜呜呜呜。 “呜呜呜...” 裴长忌翻遍了卫生间找不到东西,晚来一会的功夫黎因真的要淹死在浴缸。 “小祖宗...”裴长忌把人捞起来,亲他的眼角都感觉不出来究竟是眼泪还是花洒的水。 黎因挂在浴缸边,微微抬眼,见裴长忌蹲在浴缸旁哄着他,隐约可见的喉结之下是性感的喉结和锁骨。 那一片刺青,黑色的蛇缠绕玫瑰,黎因眼前幻觉不断,他热的难受,水淋着也无法降温,垂下的耳朵让头变重,他可怜巴巴的用指尖勾过裴长忌的领口,仰着头吧唧啵唧的开始亲上刺青了。 有水声掩盖,他还是听清了裴长忌说了脏话。 “操...” “....”黎因又啵唧一口,眼巴巴的瞧着他。 好像赤裸裸的在问。你是不是不行? 裴长忌又暗骂一声,这股火气不仅惹怒了他,也让黎因的兔子毛都被烧没了似得,耳阔处烫的吓人。 顾不上拿东西,反正是在水里,折腾半天。 裴长忌是没有烟瘾的,可现在他觉得抽一口烟绝对能快活赛神仙。 “宝宝别乱动。”黎因后悔的朝浴缸外爬。 应该是被扎了,就算是痛感迟钝,也完蛋,成红酒浴了。 浴缸边上放着熏香的台子被黎因吧嗒的碎了一地,因为痛感迟钝,导致他感受到痛的时候已经彻底完了,心脏跳的飞快。 裴长忌想起来秦亚东说的话,顺手在兔子背一摸。 兔子僵直,哭声也戛然而止。 这么神奇? 熏香也是茉莉味吗,omega的浓度直冲,染了一身他的味。 要了命了,裴长忌没分神,只觉得要是开了荤,将来他迟早有一天会死在黎因身上。 - “结束了?”秦亚东沙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愣了一会他看屏幕时间:“不是,哥们,大半夜结束了也不用汇报给我吧?你是友宝男?” 这事也用不上和他汇报吧? 裴长忌清清嗓子,从床头抽出一针抑制剂直接扎在后颈:“没空和你贫,赶紧过来。” “操。你不会整死了吧?”秦亚东一个激灵大喊。 “不是,黎因心脏病犯了,我喂了药,晕过去了,他一直在烧,身上都是味不能出门,你快点来。” 这种发情期浓度,只要去了人多的地方直接会引发暴乱。 “妈的。等着。” 秦亚东是真的没功夫和他贫嘴,怎么忘了黎因有心脏病这事。 裴长忌守在床边用信息素给黎渡,眼皮突突跳,只觉得自己刚才是疯了。 秦亚东来的时候防护做的非常到位,戴了过滤口罩进门还是差点被这股信息素冲的差点跪下,不仅仅是因为黎因的,还有裴长忌的,这哥们的信息素可是顶alpha。 “你们干啥了,这味还能有闲情逸致红酒浴?” 裴长忌脸色不好:“不是红酒。” 秦亚东:“.....” 卧室里,黎因早就晕了,痛感延迟让他舒服了整整两分钟,可是两分钟一过,铺天盖地的痛感朝着他颅内神经奔去,裴长忌以为在浴缸里就不用事前... 他经验也不多,黎因因为痛哭的到喘不上来气,偏巧这时候他还摸了黎因后背。 垂耳兔的习性是摸了后背就会在繁殖期僵硬,一动不动给伴侣标记。 黎因心脏病发,直接昏厥,裴长忌发誓他真的还没开始... 黎因的小心脏受不了刺激,必须一点点来,不然就会惊惧过度到这种程度。 秦亚东看了一眼就知道,是因为两人已经在标记过程中,而且裴长忌还摸了他的后背,让黎因处于发情期顶端,可却没继续完成终身标记。 生殖腔估计跟着他刚才一块进了水,发炎了。 裴长忌:“他都晕了我还要终身标记?” “幸好你没,不然他真的要死,心脏病不是闹着玩的,晚一会吃药都会出事。”秦亚东又喂了两颗速效救心压在舌下。 红扑扑的小脸是病态的颜色。 裴长忌闻到速效救心丸的药味魂都快被吓飞了,握着黎因的掌心搓手,怕他失温。 秦亚东:“不是他真热也不能淋冷水啊....” 小身子骨没比芦苇结实多少,裴长忌心口密密麻麻的发疼:“我不知道,对不起...”他拉着黎因的手在手背亲了亲。 秦亚东告诉要用酒精擦擦身子降温:“接下来他可能还会持续发情几天,要是有什么生理反应的不适,你就...反正要是憋着容易更严重,这个就行。” 他用手嘴比划了个动作,裴长忌嗯了一声:“好。” “会弄疼他吗?” 秦亚东将消炎药扎进黎因的血管里:“你家祖宗脆皮的像小树叶似得,轻轻一捏就要碎了,含在嘴里也会化掉啊,轻点呗。” 裴长忌“好,我尽量。” 秦亚东笑话他:“这时候没洁癖了?” 裴长忌:“他身上连头发丝都是茉莉味,你见过和自己老婆有洁癖的吗?” 秦亚东只觉得他话里话外让人觉得牙酸:“得,你哄着吧,大半夜叫我过来,困死了,他身后也要上药,没顶生。殖。腔都能给人弄伤,真有你的。” 裴长忌的肠子都悔青了,瞧着黎因这张难受的发汗小脸,心窝像有人用针一下下戳似得发疼。 要不然找黎父做手术,把俩人腺体换了,以后他当O算了,不想让他的黎小兔难受成这样。 黎父把黎因的身体折腾成这样,但归根究底还是他的不是。 黎因这些年做的实验,都是为了嫁给他。 哎... 黎因后半夜又滚烫起来,哼哼唧唧的要抱抱还是想要亲亲。 裴长忌迎着他,全都给,自己难受也没用,不然黎因的小心脏受不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黎因睁眼闭眼好像旁边都是裴长忌,偶尔喂他喝了几口牛奶,发情期让他身体里除了信息素任何东西都排斥,生殖腔得不到满足,小黎因就作妖,一整天都支楞巴翘。 黎因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死了。 不然他一定是疯了,竟然在好几次因为心脏跳动剧烈难受醒的时候,看见裴长忌的脑袋在自己腰上,只能看见头发,他在吃什么呢? 自己腰下头有什么啊... 怎么可以吃兔兔..QAQ 又疼又麻,黎因连续四天四夜都是这样过来的,信息素外溢就哼哼唧唧的哭。 像一直放水的鱼缸,总有外溢的时候,那时候就会哗啦啦的响。 人真正清醒一些的时候都快要过去小一周。 他知道裴长忌没终身标记他,可下地还是走不了路,睁眼见到卧室里没人,掀开被子发觉自己的腿根有些红,兴许是在哪里碰的? 没什么时间观念,他听见客厅里有说话的声音,刚准备下地。 嘭- 结结实实趴地上,黎因呆呆的感觉到脑袋嗡嗡响,砸在地板上,手臂撑了一下没起来兔耳朵毛还没他压掉一撮,要了命,他只能默默像以前一样。 起不来就再躺一会,老老实实的翻了身,用力的喘气,等两分钟一到,痛感细密袭来。 痛的他全身过电,冷汗珠在鼻尖上凝聚,下意识被逼出生理性眼泪。 “唔——” “黎因!”裴长忌以为自己是幻听,小心翼翼开了房门,却见到黎因躺在地上又痛的抽搐。 “怎么样?嗯?哪里痛?磕到了是不是?”他将人捞起来抱在怀里,抚他的后背。 这次黎因不僵直后背了,泪眼涟涟的等了一会不痛了才点头。 这几天就顾着哭哭哼哼,嗓子眼冒烟难受,一出声就是可怜的让人心疼:“磕到了...” “我的乖宝、”裴长忌像是被人揍了心窝窝,隔着他的刘海亲额头:“摸摸毛,吓不着。” 王妈在外套熬粥。 人终于缓好了些,这才是第一次发情期,还没彻底标记呢,竟然能难受成这样。 这小祖宗.... 王妈还是七天里第一次见他,捧着他的脸端详半晌,心疼坏了:“怎么瘦成这样啊!好不容易胖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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