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老爷子过大寿,家里想在你竞标以后提供资金,游轮借过来给老爷子过个生日?”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裴长忌没想到纪枫会回家参与老爷子的寿宴,还亲自来定游轮。 “怎么,你不是不回家吗?” 纪枫在电话里惆怅无比:“老爷子以死相逼,非要棒打我和连宋的鸳鸯,不回去不行啊...” 纪枫是纪家三代单传下来的独生子,堂叔堂婶倒是孩子多,这一脉却只有他一个。 他的能力不差,继承家业是迟早的事,老爷子不想看家里子嗣凋零,最看重的便是纪枫的婚事。 何况他小时候就风流,长大了老爷子以为他会听命家里,自己联姻结婚,纪家老爷子等着含饴弄孙,谁也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连宋,纪枫对他一见钟情。 纪家不同意,说连宋是Beta怀孕生子不容易,怕纪家香火断送,又发现连宋是裴长忌的秘书,家底并不好,孤儿一个,更不同意。 连宋和纪枫家里现在养了两只兔子当孩子,一儿一女,儿女双全。 纪家不同意这段感情无法就是觉得连宋不能生,不能传香火,纪枫也是真男人,说绝育就绝育了。 连宋当初不肯和他继续谈,让他回家好好联姻娶老婆,为了留住连宋,他到医院结扎了。 裴长忌至今都记得他结扎完坐在医院边上走路一瘸一拐的样,还傻呵呵的说:“省了套钱。” 只是纪家人还不知道。 这次老爷子过寿宴,非要他回去,约莫又要逼他联姻。 裴家和纪家世交,到时候肯定要出席。 裴长忌拿着钢笔在桌上敲了敲,陷入沉思。 “你听见我说话没?”纪枫在电话中央求:“到时候我要真的挨打了。你一定要看在多年兄弟的情分上,护着我啊!!” 裴长忌短暂回神:“纪枫,我问你一件事。” 纪枫:“什么事?” 裴长忌:“....结扎疼吗。” 纪枫:“。” “疼啊,不过就疼两天,连宋当初知道我的决心感动坏了,用断子绝孙换老婆疼,多划算啊,而且真的很省套钱,毕竟现在是我老婆养着我,为他省点是点...” 进来想要放下咖啡就走的连宋:“....” 裴长忌暗暗记下了,不过要等黎因生完宝宝再说。 “游轮的事,我让连宋办,你们回家自己商量。” 挂了电话后,他打开家里的监控看到黎因正躺在沙发上,王妈搬了一个小板凳一口口喂他喝粥。 看来王妈惯他家小兔宝的程度简直不亚于自己。 黎小兔喝粥都不用伸手了。 连宋:“项目组那边已经修改好了方案,会议二十分钟后开始?” 裴长忌灵光一现:“既然是老人寿宴,正常游轮上的项目都安排一遍,试运行。” “好的。”连宋公事公办的点头。 招标会议一直持续到晚上。 裴长忌发了消息今天会晚一些回去,却也没想到会加班到十一点。 到裴公馆时,王妈正站在院门口等他回来。 “这个点还没走?”裴长忌脱下外套搭在手上,提着一盒房心斋的葡萄小蛋糕。 王妈拉住他:“你上楼的脚步轻一些。” “小宝睡了?” “吐了一天了,非说要等你回来不肯上楼,撑不住在沙发上睡着了,怕你吵醒他。”王妈担忧的说。 裴长忌的表情一滞,脚步却快了些,穿过前院:“发烧了吗?怎么没给我发消息。” 今天他就看了一遍监控,那时他还觉得黎因是娇气的不愿意动。 现在想来是没力气了。 “他懂事,怕打扰你工作。”王妈小声说:“就是吃什么吐什么,之前这样吗?现在显怀,肚子里的小宝宝要是没有营养,会把他身子拖垮的,这可不行啊。” 裴长忌心下一惊,前几日黎因一直在孕期发情,处于信息素中,任人摆弄说什么是什么。 恐怕是自己忽然离开他不适应了。 也怪他,想着现在多忙一些,等黎因生宝宝的时候就能全天陪着。 “我知道了,您先回去。” 王妈还是不放心:“锅里的饭菜还热呢,没吃几口,实在吃不下给蜂蜜水,或者带到医院去看看,奥。” 连宋带着王妈刚走,他进门随手把蛋糕放茶几上。 壁炉开的暖和,走过去一摸,脚心发凉。 黎因的额头上虚虚的冒着汗,耳朵上的助听器没戴,被摸了一下才渐渐苏醒,呼吸浅浅:“唔?”声音比早上哑多了:“你回来啦...” 肚子里空了一天,手脚绵软,伸手拽到裴长忌的衣角又没力气的滑下去。 裴长忌吓了一跳,扶着他起来:“怎么难受成这样也不和我说?” 黎因睁眼愣了会,不知是饿晕的还是仍旧困顿,脑袋挂坠似得贴在他的肩上:“嗯...?” “嗯什么?”裴长忌一摸他的胃,比昨天瘪了不知多少。 前几天能吃的劲瞬间烟消云散,他轻轻拍着黎因的后背问他要不要去看医生。 黎因回了神,目光盯在他蠕动的唇瓣,慢悠悠的说:“裴会长,我听不见...” 裴长忌担忧的情绪瞬间放空了似得,顿了一秒,叹了口气。 贴在黎因的耳边说:“对不起。” 黎因听的模模糊糊:“为什么...?” “忙工作,冷落了你。” 黎因过了发情期,果然没有前几天一样爱撒娇,不过说话的声音还是软软的:“没有冷落我呀。” 他把掌心放在裴长忌的胸口上直接顺着衬衫扣子缝隙钻进去:“不冷,热热的。” “是我前几天太黏人了...”他垂着眼眸,还沉浸在刚才梦里开小火车的情形。 最近他做梦越来越少,天使小兔也不见了,火车上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有些小失落。 “我是不是太能睡了,王妈做了晚饭呢...”他想从沙发上站起来,一天没吃饭,脚凉的发麻,人低血糖眼前一晕。 裴长忌连忙将人扣住,心跟着发疼:“不着急乖宝。” 他把黎因抱在怀里,轻声哄:“不想吃饭也行,我买了小蛋糕,或者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麻薯好不好?我找人过来做。” 前几天还为了麻薯冲锋的小宝,今天却难受的想要摇头,但他一抬眼,见裴长忌担心的目光最后点了点头:“那好叭,要双倍芝士的。” 连宋前脚给王妈送回了家,后脚就接到任务。 带着纪枫满大街找夜市胡同买麻薯团子,很快两口子把东西送来,正好纪枫要和他确认一些寿宴细节。 黎因静静的坐在餐桌上吃了两颗团子,要双倍芝士,他却没怎么沾,听不懂三个人讲工作上的事,乖巧的看平板上的动画片。 “乐队表演不能撤,老爷子喜欢看沙画,这个节目安排在第一个就好,出海也不要太远,一天之内能来回最好。” “让你们自己商量。”裴长忌到了家不想谈工作,总觉得黎因的脸色还是不好。 纪枫:“好歹是给裴总的新项目作参考数据,当然要过问你的意见啦~” 他的话音刚落,黎因起身要走。 “吃饱了吗?”裴长忌拉住他的手。 黎因乖乖点头:“吃饱了,我要睡觉。” 没等裴长忌直接上了楼,脚步又快。 纪枫道:“小鸟胃啊,三个麻薯就吃饱了?”话音刚落,裴长忌就起身从饭桌离开追了上去:“你干嘛去啊,还没说完呢。” 卧室里新铺了地毯窗户开着透进凉风,床上哪有人,反而卫生间关的严严实实。 水流声哗啦啦响,呕吐声音也无法被掩盖住,裴长忌没拧动把手直接踹门进。 黎因扶着马桶吐的满眼通红,麻薯黏胃不好吐,干呕半天只能跪地上撑。 以前他也吐,那是吃饱了撑的胃难受才吐。 这次不同,一点东西进胃便翻江倒海,黎因从卫生间里被抱出来时变得惨白张脸,呼吸急促。 裴长忌紧滞的吸气,抱着人一路下楼:“小宝?别睡,黎因!” 黎因惨白的脸上只有那双唇抿的发出病态红,霓虹灯从车窗时时闪过,他的皮肤白的晶莹剔透,像画中马上停滞在这一瞬间的假人。 将近一个月没来医院,又是一阵风风火火。 吐的低血糖,后面是饿晕,打了营养素和一针信息素,又加了些止痛泵,黎因迷迷糊糊睡过去。 “omega孕期就是比较容易出状况,他发情期刚过,对你的信息素还在依赖期,骤然浓度消失会难受也正常,只是他孕的也太突然太严重了...” 这个情况秦亚东想过,也遇见过。 “每个人的情况不同,有的人就是昨天还好好的,第二天说吐就吐,昨天还觉得榴莲很香,今天就觉得受不了闻着要晕,肚子里毕竟有个生长的小生命,在肚子里连续折腾两个人。” 裴长忌听的心惊胆战,明白黎因孕吐是发情期一过就没有信息素陪伴的戒断反应后,自责从心底蔓延,表情凝滞。 守在病床前用信息素将人围的暖烘烘。 黎因清醒后眼睛提溜转了会,裴长忌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黎因点头:“饿...” 有了信息素才好些,完全不能离开人。 戒断反应这么严重,不到十二小时就闹到医院来,裴长忌赶紧弄了小米粥哄着他喝。 喝一口问一句:“想不想吐了?” 黎因鼻尖微耸,最后像小狗似得凑近他锁骨位置,热乎乎的牙齿在上面咬了一口:“不想了..裴会长,神医呢...” 裴长忌一整夜心都吊起来,怕他哪里不舒服,听这一句话不知是安抚还是难受,抱着人在唇上啄了一口,小米香气肆意蔓延。 “难受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裴长忌一勺勺的喂,免不了指责。 他几乎没和黎因发过脾气,这次他真有些生气。 王妈说,黎因不让她说。 “怕我太黏人耽误你工作...”黎因皱皱眉:“而且发情期过啦,我以为是自己矫情呢。” 裴长忌一口差点没顺上来。 “哎呦——”黎因的软脸颊被人捏起来,嘴里的粥险些没有含住。 裴长忌恨铁不成钢:“让我说你点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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