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小巷里,看到这一幕的白玉楼楼主止不住地摇头,叹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下属小声建议:“楼主,我们可以等人少的时候来拆。” 靠在墙上的白玉楼楼主努了努嘴:“没见这群散修都计划轮岗排班,守卫承天壁了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蚂蚁也能咬死象,我可不想当这个恶人,和他们对着干。” 下属哭丧着脸道:“那我们怎么办?” 白玉楼楼主虚眯着眼道:“自然多买几个掌中乾坤回来研究,做几款仿制产品卖了。” …… 太玄门修真界大比夺魁的影响力随着掌中乾坤的普及,还在不断扩散。就连天星宗弟子都不免受其影响,发生了意料之外的改变。 天星宗以往只招宗门大选前三名的弟子,以至于弟子群体中幕强心理十分普遍。 第一次南域大比,太玄门获得魁首,他们还可以说天星宗未尽全力,对手赢得侥幸。 但这次修真界大比…… “大师兄没出手,我们输很正常吧。”一名蓝衣弟子小声道。 靠在树上的黑衣弟子反驳道:“宋爱田也没出手。” 另一名坐在地上的黄衣弟子嘀咕:“其实宋爱田挺厉害的,这才多少年就带领太玄门恢复荣光了。我们输给了御天门那么多次,太玄门倒是代表南域赢了回来。” 此话一出,场面顿时寂静了。 人群中不知是何人打破了寂静:“其实我们和太玄门的关系一开始也没那么差,只是长老们总是……昏招频出,才把彼此关系闹得这么僵。” 众人顿时打开了话匣子,你一言我一语道。 “一开始让大师兄去强行绑架宋爱田……” “后面还下手黑手,万剑真人把我们山门都砸了……” “终于打算和对方搞好关系,结果是没什么用的美男计……” “我当宗……长老都想不出那么多昏招。” 这边聊得热火朝天,以为没有人觉察。实际高楼之上,一双眼睛正凝视着这里。 闻人衡倚着栏杆,笑道:“看来得来点有用的硬手段了,免得不痛不痒又被当作昏招。”
第148章 仙人墓种田第二天 “接我一剑——” 冲天剑意拔地而起,威势之盛令人不敢直视。剑气消散后,南流景单膝跪地,一手撑地,唇角溢出的血液流淌而下,被他猩红的舌尖舔舐了回去。 这样应该比较符合他现在的“修为”?天赋异禀,足够强大,但又不至于超出常人理解,被人怀疑。 万剑真人扬着一张高傲的脸,满意点头:“小子不错,再接我一剑。” “凄惨”的南流景:…… 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的宋爱田,开口想说什么,又把到嘴边话吞了回去,默默转身离开了。咳,晕血的他不宜见血。 经过上次的“乌龙”突破事件,南流景便“忙碌”了许多,每天不是被自己师父昊天真人打,就是被他师伯万剑真人打,再是被宗主冲虚真人打,被太玄门上上下下的长老打,以及被他师父多宝道人……指桑骂槐。 南流景是皮糙肉厚的体修,还是打不死的龙傲天,硬吃大乘期修士一剑,也能活蹦乱跳。而他作为乌龙事件的另一个当事人,一个脆皮法修,还是低调一点为好。 独自离开的宋爱田御剑往山门处飞去,送修真界大比结束后即将离开的修士最后一程。 快要抵达山门时,他却遇到一个令他意外的人——闻人衡。 “宋道友留步,在下想和你谈一谈。” 天上飞着的宋爱田闻言低头一看。哦,是他讨厌的人,御剑离开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但他的飞剑却不受他控制地诡异一转,带着他飞到了闻人衡的身边。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宋爱田提高了几分警惕,踹了自己的叛徒飞剑一脚。不过,现在的昆仑山恐怕是整个修真界最安全的地方,对方想动手也得掂量掂量。 闻人衡和宋爱田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自嘲笑道:“宋道友见我,就如见洪水猛兽,令我好生伤心啊。” “你伤心关我什么事。”宋爱田面无表情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闻人衡的眼神带着某种奇怪的悲悯,倏地逼近宋爱田,居高临下俯视道:“宋道友为何如此抗拒合欢仙王的仙骨呢?” 宋爱田:!!! 他无法宣之于口的东西,这个人竟然光明正大说出来了!他绝对不是闻人衡! 宋爱田瞳孔骤缩,往后退了一步:“你是谁!!!” 闻人衡直视着宋爱田的眼睛,温柔笑道:“宋道友,不要回避我的问题。” 和对方的眼睛一对视,宋爱田莫名感到一阵目眩神迷,喃喃道:“因为不想成为破布娃娃,公交车,黑洞受……这太可怕了,我又不是小黄文主角,永远不会肾亏。这里好像还没有肾宝片可以吃。” 没听懂的闻人衡:…… 破布娃娃?公交车?黑洞受?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那个肾亏他倒是听懂了。 他正想再引导宋爱田多说几句,雷云便汇聚在了他们头顶,电光交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猝然倾泻而下,避开了宋爱田,一道一道直奔闻人衡头顶而来。 这具躯体可经受不住这样重的伤势。闻人衡果断眨了眨眼,解除了对宋爱田的控制,蔑视地看了老天一眼,讥讽道:“果然还是小儿子最亲,我已是明日黄花了。” 雷声过耳,霹雳之声劈散了宋爱田脑海中的迷雾。脑袋恢复清醒的他当即遁出了数百米,并第一时间放出自己的乌龟壳,传讯给昆仑山上数量众多的大乘修士。 隔绝声音的阵法缓缓铺开。闻人衡又出现在了宋爱田身旁,声音犹如魔音穿耳:“天地量劫将至,唯有飞升方可逃过一劫。多带一人飞升,便是多救一人性命,继承仙骨带更多的人飞升不好吗?” 发出的传讯犹如石沉大海,宋爱田却淡定了:“不好,我只做力所能及的好事。” 这人明显还需要活着的他继承仙骨,不会对他下死手,并且在天道的监控下,对方也不能随意操控他。 想到这,宋爱田甚至冷着一张脸,反讽了回去:“既然闻道友心怀苍生,怎么不自己继承合欢仙王之骨,带整个修真界飞升?我看好你呦。” 闻人衡听到这话也不生气,悠然道:“不在乎陌生人,也不在乎你的恋人、朋友、长辈、同门?短短几十年,你已是元婴修士,飞升真的需要千年之久吗?修真界最后一个飞升之人……” 这些人他当然在乎……宋爱田身形一滞,心中竟有了动摇。 见自己的话成效斐然,闻人衡觉得自己抓住了宋爱田的弱点,又继续道:“留在修真界只有死路一条,你的恋人、朋友、长辈、同门会迅速化作一堆枯骨。” “而你仙福永享,寿与天齐,不自责、不内疚吗?当他们苦苦哀求你带他们飞升……” 宋爱田眼神忽然坚定了,有恃无恐地挥起拳头,狠狠打在了闻人衡的鼻梁上:“我的恋人、朋友、长辈、同门可没有你们天星宗这般下作!!!” “他们不屑于提这样的请求,我也宁愿留在人间和他们一起化作枯骨。这最后一个飞升之人,谁爱当谁当去吧!” 就如幻境的湮灭。一瞬间,近在眼前的闻人衡消失了,徒留握紧拳头的宋爱田满面寒霜站在原地。 昆仑山上钟声响起,这是午时的钟声。刚才的一切就像是宋爱田的一场梦,而现在他从梦境回到了人间。 “大师兄,你怎么在这里?”路过的太玄门弟子热情地和他打招呼。 宋爱田张开口,似乎说了什么,又没说什么。最后,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刚在这打了一个傻逼而已。” 太玄门弟子:??? …… “计划不太顺利。唉,对方真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面对迷魂咒竟也能迅速找回本心。”坐在天星宗桃花潭边的闻人衡,挥手撒了一把鱼食,无奈摇了摇头道。 立在桃花树下的玄微真人:“您的意思是……” 潭中鱼儿积极抢食,闻人衡意味深长道:“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上次求来的那粒因果丹,也该发挥它的作用了。” 说完,他伸手随意向空中一抓,就把一脸迷茫的汪子墨抓了出来。 为情所困,整日茶饭不思在炼丹房里发呆的汪子墨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莫名到了另一个地方,被大师兄抓在了手里。他呆愣地喃喃:“大,大师兄?” 话还没说完,一粒丹药就进了他的嘴里,顺着他的喉咙滑了下去。他的眼神、意识与思想,逐渐变得清明,也逐渐变得恐惧。 回忆起往昔种种,回忆起那个好似突然变了一个人、对宋道友情根深种的自己,他只觉毛骨悚然。 惊于自己被未知情绪的操控,悚于他熟悉的人、熟悉的宗门就像那故事中画皮,道貌岸然的人皮之下是他所不知道的丑恶和扭曲。 带着哭腔的汪子墨:“大师兄,你们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忽然回想起在北疆离别之时,宋道友对他所说的那番话:“未来的某一天……你会遇到真正喜欢的人,就会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我。” 当时的他听得一头雾水,现在却只觉恍然。宋道友其实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难怪对他一直不假辞色,也难怪对方对他的宗门不假辞色。 想来,他方才服下的这枚丹药也并不只是解蛊之用,说不定还有更多的功效。作为丹师,熟记丹方上万种的他,心知肚明哪些功效对宋道友不利。 他对不起对方诸多,对方却没有对不起他分毫。汪子墨心中骤然涌出一股勇气,疯狂运转起上中下三个丹田里的灵力…… “想要自曝?不自量力。”抓着汪子墨的闻人衡眼神冷了下来,脸上浮现出不悦的神色,“早说该给他吃忠心丸了,现在人都被平阳教傻了。” 闻人衡注视着汪子墨的眼睛,对方眼神逐渐空洞,灵力也逐渐平静。他把昏过去的汪子墨随手扔给一旁的玄微真人:“先把他关去地牢,喂点丹药,‘醒醒脑’再说。” …… 这日,平阳真人练完丹药,脚步轻快去后院看他日渐消瘦的宝贝弟子,就见院子空空如也…… 平阳真人气得脸色发青:“又跑去找宋爱田了?不是让你们看好他,不让他乱跑吗?” 在树下打盹的小弟子,被平阳真人的怒吼吵醒了,急得拍拍屁股上的草屑站起来,迷迷瞪瞪道:“汪师兄不是跑去太玄门了,是做了错事被玄微真人关去地牢了。” 平阳真人:??? 玄微小儿进阶大乘期后飘了啊!私自关他的徒儿,竟然不和他商量,明明就是一个水货大乘修士,哪里来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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