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玉骄傲的站在剑上,驾驭着长剑低空飞行至云清的身侧,他一伸手,云清下意识将手递给他,然后便被他拉上了飞剑。 “!!!”第一次体验飞在半空中的滋味,云清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等待两人都回到地上后还久久未能缓过来。 旁边的师兄师弟们都想要体验站在飞剑上的滋味,却被小阿玉一一驱赶,“不行,我的剑只能载老婆,不载别人。” 有人抗议:“可小师哥之前不是说,薄师兄是你内定的夫人吗,为什么可以栽云清?” “你懂什么?”阿玉小小年纪已经展现出他的渣男本质,他理所当然的道:“我是大荒山的小公子,未来的裴氏族长,身份贵重,自然可以娶很多夫人。薄恕是我的大老婆,贤惠端庄稳重,云清是小老婆,乖巧伶俐讨我欢心,以后还会有许许多多的小老婆进门的知道吗?” “原来是这样啊!”一群师兄弟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 不远处,正在观察这一切的长老们却是神色凝重,不仅没有为得到稀世天才而高兴,反而一副焦躁不安的模样。 大长老皱着眉头有些不可置信:“他的修为增进的怎会如此之快,如今不仅能驾驭飞剑还能与人同乘了?” 旁边的三长老垮下一张脸如丧考妣,“大荒山的灵力却是一天不如一天,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他吸干的。” “百年前的预言在一步步的应验,这件事关乎到大巍和裴氏一族的未来,我们决不能坐视不管,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族长给一个交代!” * 小阿玉生了一场大病。 “父亲,求求你救救玉儿啊,别封他的灵根,他的身体扛不住的——” “他真的会死的,求求你,你是族长,可你也是他的亲爷爷啊!” 外面女人的哭喊声隐隐约约传进来,小阿玉躺在床上时要盖着被子蜷缩住身体,却仍旧抵挡不住身上的那股寒意,只能不停地往身边人的怀里钻,嘴里不断嘟囔着:“阿娘,我冷……我冷……” 他冷到牙齿打颤,慌不择路的咬住了抱住自己的人,小小的虎牙用了很大的力气直到将那人的手腕咬破,猩甜的鲜血让他有些退却的松开了嘴,却被那人又拉了回来。 “阿玉不怕。”低哑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薄恕一边抱着他,一边用刀将自己手腕上的伤口划得更深,然后将鲜血灌进裴错玉的嘴里,“喝下去。”他显得无比强硬,一遍又一遍的灌着,“你体内的灵根被那群老东西封上了,只有我的血能让你渡过修士化为凡人的过程,否则你的死。” 小阿玉的求生意志很强,“死”这个字让他在昏迷中本能的抗拒,然后开始拼命的吞咽着薄恕的血,以此来寻求活下去的一线生机。 失血过多的薄恕脸色泛白,唇边却扬起了一抹愉悦的笑容,小小的少年眼中燃烧着是偏执而疯狂的火焰,他抬手掐住裴错玉的下颌,低声喃喃着:“小师弟,从此以后我们血液交融,再也不会分离了。我不管你的什么灵脉的化身,你是我带大的就合该属于我,生或者死都只能属于我。” 猩红的符文在他的侧脸上若隐若现,代表着救活裴错玉的代价。薄恕拿起一侧的面具扣上,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看到过他的脸。 * 小阿玉醒了,只是什么也不再记得。 他只知道他是族长的亲孙子,本应该是未来的裴氏继承人,但却因为没有灵根而无法修习,未来也只能做一个普通人。 不知为何,负责教授弟子们的灵塔空无一人,而整个大荒山也没有什么弟子,他只有一个师兄叫薄恕,这个人总是一袭白衣戴着面具,懒洋洋的说着阴阳怪气的话,还总喜欢管教他。 “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他喃喃自语。 薄恕双手环臂站在旁边反问他:“那应该是怎样的?” 小阿玉认真的说:“大荒山应该有很多和我们同龄的弟子才对,要不然日后怎么兴盛呢?你也不应该是这样的,你应该摘下面具,对我笑,哄着我,陪我开心……”他说着伸手去摘那人的面具,却被无情的避开。 薄恕轻嗤一声,拎起他的衣领将他丢进藏书阁,无情的道:“但现实是,你不开心,师兄我就更开心了。” 小阿玉很愤恨,“我才不好看什么书,我要修炼,我要修炼,我要变得比你厉害!!!” 谁说没有灵根就不能修炼了?他偏不信邪。 自那以后,小阿玉尝试了很多种方式想给自己强行开灵根,服用补药、查阅禁书、泡寒潭等等等等,最后将自己折磨的遍体鳞伤,惹得阿娘几乎哭瞎了眼,以命相逼,逼得他不再折腾。 自那以后小公子像是变了一个人,他开始游戏人生,恣意享受,像一个及时行乐的凡人。他娇纵任性不服管教,族长似是出于弥补心态也不再管他,由着他胡闹。 只有薄恕管他。 但薄恕不管他吃喝玩乐,只是他的一切,都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进行。 一个管控欲非常强的师兄。 可惜,还是有没管住的时候。 十八岁的小公子趁薄恕闭关时,快乐的偷溜下山了。 谁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再回来时便言辞凿凿的说自己找到了真爱,他不肯按照族规一辈子留在大荒山,他要去外面和他的真爱成亲。 那个人叫陆承,是大巍的四皇子。 紧接着又是一场狗血淋漓的三角恋,小公子痴恋四皇子陆承,可对方却坚定的认为他的救命恩人是薄恕,非要拿着百年前裴氏一族与皇室的约定要求来向薄恕求亲。 薄恕闭关,没有回应。 大荒山不想为了当年的约定损失前途无量的符阁的阁主,于是在三长老的怂恿、小公子的胡闹下,族长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大婚当天将新娘换成了裴错玉来替嫁。 用一个胡作为非的小废物来换一个未来的大荒山新族长,似乎是一笔划算的买卖,起码在当时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 而历史的进程也在慢慢推进,大婚前,小公子为了以绝后患,拎着剑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薄恕闭关的地方。 杀了他。 长剑刺入薄恕体内前的一瞬间,裴错玉的内心突然升起莫名的拷问: ——你确定要杀他吗? 如果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还要杀了薄恕吗?哪怕你已经知道未来你会因为你杀了他,从而导致你们而经历的一切恩恩怨怨,你仍旧要杀了他吗? 裴错玉的剑停在了半空中,他闭了闭眼,似乎想将这个念头甩出来,可是在这一瞬间,又是无数的记忆蜂拥而至,彻底打碎了封印的那层屏障。 他是谁?他是裴错玉,是来自现实世界恣意随性的收藏家裴错玉,是在第一个世界里戏耍了庄揽洲后借着系统脱身的裴错玉,是在大婚当晚迎来厉鬼报复还能冷静反杀的裴错玉,也是在大荒山被封印了灵根却不甘心做一个凡人的裴错玉。 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到的大荒山,又是为何会有着二十年的经历,可他知道,那就是他。 哪怕是在幻境中被封印记忆重来一次,他的每一步选择都不会有所改变,他就是他,永远也不会被改变的裴错玉。 记忆回笼,裴错玉睁开眼睛,他在幻境中找回了自我。 只是……和他携手走进幻境的小毒物哪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封城太久搞得心态有点炸,昨天断更了,今天补回来。 大家多来些留言给我一些勇气,我想趁着有时间来一波持续日万,争取一周内把这个世界写完~爱你们呀
第38章 苗疆,村寨的书堂外 “小杂种呢?小杂种今天没来?” “没看到,他可能是被打到不敢来了,活该!他一个杂种哪里配和我们一起念书?……” “圣子!圣子!他果然来了,小杂种就在树上!” 带头的卯简匝金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年纪,却是颐指气使的命令道:“把他给我砸下来!砸死他,今天一定要砸死他!” 孩童们闻言纷纷抓起地上的石头,兴奋的朝树上的身影砸过去,迫不及待的想要“小杂种”头破血流的模样。 但树上的男孩却比猫还要灵活,他纤长的手臂勾住树枝左右闪避,没有一块石头能够擦到他的身上,反倒是地上的一群孩子被他戏耍的恼羞成怒,又是搬凳子又是要爬树上去抓他。 男孩见状不仅没怕,眼中还闪过一丝狡黠,在卯简匝金带着一群人聚成团往上爬的时候,他突然卸下腰间的竹筒,伴随着哗啦的声音无数的爬虫毒物倾泻而下。 “啊——” “痛痛痛,好痛啊!” “阿爹救命,阿娘救命,先生救命,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把我扶起来!” “小杂种我要杀了你!!!” 一时间哭爹喊娘的惨叫声接连不断的响起,地上的孩子们不是被咬的鲜血淋漓就是在拼命打滚,而始作俑者却笑嘻嘻的坐在树枝上看猴戏。 “卯简白——!”学堂的先生一声怒吼,连忙将一群孩子们救下来,可再抬头去看,却只看到头顶晃动的枝丫,哪里还有始作俑者的身影? * 卯简瑞沉着脸推开山上破旧的木屋,看着正在倒弄蛊虫的老妇人,他喊了一声母亲,紧接着又问:“小王八蛋呢?他闯了这么大的祸,现在寨子里都在找我要说法!” 老妇人已是满脸皱纹,闻言头也不抬,嘶哑的嗓音没有什么情绪,“他在里屋,你把他带去给你的妻子、小儿子赎罪吧,杀了他,也省得他在我这里碍眼。” 卯简瑞一噎,“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在乎你什么意思。”老妇人态度比他还要绝情,她道:“你当年去中原游历却拐了大官的庶小姐私奔回寨子里,她难产死了,这是你的罪孽,你把孩子丢给我,我也就随便养养权当是赎你造下的孽,但你若不领情我也没必要继续养着他。” 她指了指里屋,“这小兔崽子不好养,我也很累。” 卯简瑞彻底无言以对,只能狼狈离开。 待儿子走后,老妇人这才拄着拐杖慢吞吞的走进屋里,她看着正在摆弄蛊虫的亲孙子,这的确是一个标准的苗疆天坏胚子,哪怕卯简匝金一群人总仗着人多势众驱赶他不让他学习,但卯简白仍旧可以将蛊虫□□的像手里的玩具一样轻松。 她淡淡的道:“你若再对那些孩子下死手,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赶出寨子。” 卯简白歪了歪头,答非所问:“你在担心我吗?” “我只是通知你。” “是他们不让我上学的。”卯简白纠正。 老妇人却很冷漠:“那又怎么样,你的身份摆在这里就是注定要受欺负,不想一直被欺负就先让自己强大到让整个寨子都为你让步的地步,你才有横行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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