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说到花先生课业的时候,他们的眼神一直徘徊在希月的身上。 黎惊雪没理会哇之乱叫的齐华清,眼神一瞟,看见了一直看向杜晃他们离开方向的于致和,饶有兴致地问道,“于致和,你想不想骑马射箭?” 于致和转头看向黎惊雪,一张严肃认真的小脸终于有了点小孩样,“想,你会教我?” 游承安和左丘栾哈哈一笑,“他就算了,武学课倒数,不能误人子弟,离开的那两个才是头名,身手厉害得紧哦。” “对对,他们的身手是我们副院长认证过,比黎惊雪好多了。” “喂喂,有没有点同窗情谊,于致和你别听他们乱说,我还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黎惊雪手忙脚乱地朝于致和解释。 “哈哈,对,他就是身手很烂。”齐华清不遗余力地嘲笑着黎惊雪。 齐希月闭着眼,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沉沉陷入黑甜的睡梦。 * “希月,醒醒,起来吃哥哥烤的兔子。”齐华清一手拿着烤得流油的焦香兔子,一边叫醒陷入睡梦的齐希月。 齐希月睁开迷蒙的双眼,口中不自觉分泌出唾液,香味勾引着她饥饿的味蕾,“烤兔子在哪里,我要吃。” 紧接着,她的手里就被塞了一根木棍,手上一重,香气扑面而来,齐希月一下子就醒神了,好香!她定睛一看,真的是烤兔子! 她又看看不远处橘黄的火光,于家人和哥哥的同窗们坐在一起,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只兔子在烤,香味弥漫在清凉的空气中。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开心的笑容。 “快吃吧,温度正好,吃慢了冷了就不好吃了。”齐华清的手上还有另外一个已经烤好的兔子,脸上的神情也是喜滋滋的,“没想到啊,他们运气还挺好,找到了一窝兔子,直接端了,还有好多没有烤,吃不够还有!” “我亲手烤的,他们想让我烤,我都不愿意呢!快尝尝,我可是尽得小胡先生的真传!”齐华清期待的看着齐希月。 齐希月啊呜一大口,狠狠地咬下去,眼睛一亮,好好吃,入口一瞬间,鲜,滑,嫩,汁水四溢,好吃到小堂兄在一旁唧唧歪歪求她带带课业都没听到。 今天可她累惨了,手上都磨出水泡了,她从小锦衣玉食,哪里做过这些,即便是在家里不受宠,也从来没有这般狼狈。 吃饱之后,齐希月满足地仰躺在草地上,望着高高悬挂在浓郁湛蓝夜色中的明月,微风拂动,齐希月好像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世界,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世界。 她独自做下决定,回去之后,她一定要上青山书院。 齐华清总感觉自己的妹妹不一样了,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他挠挠自己的脑袋,总有一天能知道,现在他不知道,可能是时机未到。 一夜好眠,朝阳初升,游承安抬起袖子,透亮的阳光直射在他的脸上,他起身伸了个懒腰,看见了睡得横七竖八的同窗们,齐希月靠在板车的位置,被他们护得很好。 于致悦给他们的马挨个喂着水,小小身子和高大的马形成巨大的反差。 于铁不知什么时候带着他的儿子儿媳们收割下一片田地了。 游承安叫醒他的同窗们,心中喟叹,此次出行的辛苦远不能及农户为了收获粮食的辛勤,如此体验,文章心中自有成。 几人醒来的动静惊动到了正在看马儿的于致悦,他颠颠地跑过来,“你们醒了,吃早食吗?” 游承安摇摇头,问了于致悦几个问题,问他们家往年的收成如何,田地里有什么困难之类的问题,其实这些问题,游承安几人昨晚已经问了一次于老伯。 这次,游承安是想从孩子的口中得知一个不一样的答案,或许是游承安认为,于铁会有心隐瞒他们的情况。 于致悦安安分分地回答了游承安的问题,结束之后,他睁着无辜的眼眸问道,“哥哥你们是准备回去了,下次还来玩吗?” 玩?齐华清在一旁脸都裂了,小孩,你说这是玩,累死了!!! 游承安笑眯眯地说道,“或许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也说不定,希望你和你哥哥能一起来青山书院进学。” 他看着于致悦懵懂的眼神,真诚地说道,“因为这真的是一座很好的书院。” 黎惊雪和宋离风相视一笑,确实是一座“很好”的书院。 “别忽悠啦,束脩很贵,赶紧上马。”齐华清有点良心,但不多。 游承安的眼神从于致悦身上离开,意味不明看了骑在马上的齐华清,这小子,真会破坏气氛。 齐希月是真服了这个小堂兄,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这一群同窗中立足的,难道是单靠着那什么神神叨叨的观星测风水的课业? 左丘栾塞了几两银子在食盒里,嘱咐于致悦将食盒第一时间交给他的爷爷,别让其他人拿了。 他们几个在这里胡乱割了人家的地,粮食应该收少了,刚才他还看见于致和一个人,提着一个小挎篮在昨天他们收割的地里,不断弯腰伸手捡起地上遗漏的稻谷。 以他的目力还能看清于致和脸颊上淌下的汗水,估计捡了好一会了。 于致悦看着他们马上就要走了,急急地喊着,“爷爷!快来啊!哥哥他们要骑着大马走啦!” 杜晃听不得这些,在清脆尖利的童声中,扬鞭策马奔腾,远远地将他们抛下。 “我们走啦,下次再来,小心嗓子。”齐华清低头对于致悦说了一句,也跟着出发了。 少年骑马纵晴空,嬉笑怒骂皆肆然,像风一样流动穿过挎着篮子的于致和。 ----
第95章 林清和很忧愁,这些肥皂为什么就是销量这么少,为什么肥皂坊又来到他的手上,明明他就是一个只会教书,看乐子的柔弱院长。 “唉……”林清和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叹息,真的很奇怪啊,其他老板的肥皂生意做得就很好,尤其是杜老板赚得盆满钵满,还请他们加入肥皂大军的商户吃了顿好的。 其他老板也不差,轮流请,就他们定江县,一直扩散不出去,要把他气死了。 仓库里成堆的肥皂该怎么办哟,愁死他了。 找小师弟是不可能找的,再找小师弟,估计又要被压在那里帮忙处理政务。 林清和难得趁着白琅月在忙,没时间看他,趁空出来呼吸新鲜空气,清醒清醒自己的脑子。 这不就走到了秋宜年的小摊子上。 看着自来熟的院长张口就问这小木雕怎么卖的时候,秋宜年千年不动的脸是裂的。 院长这时候不是在县衙里,据说是在做什么和青山院报一样的东西,忙得脚不沾地嘛,为什么这么悠闲地出来逛街了。 秋宜年不动声色地回答,“院长不多,就五文钱,专门给小孩子玩的,院长怎么有空来这里?” 难道是暗中巡街看学子有没有认真做课业?秋宜年这么一想,还真是很有可能,毕竟林院长也不是第一回这么做了。 听说某次旬休的时候,林院长就出现在某个学子的府上,差点没把那个同窗吓个半死。 现在很有可能就轮到他了。 “五文钱?木雕很费时间,怎么只卖五文钱?”林清和把玩着触手极为光滑的木制小猫咪,“书院课业这么忙,你怎么还有时间刻木雕?” 秋宜年低垂着眼,看着小摊子上形式各样的动物小木雕,“时间,只要想总会有。五文钱能卖一个巴掌大的小木雕算是不错了,都是穷苦百姓,平常也卖不上什么价。” 一闪而过的灵光紧紧抓住了林清和,他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定江县内肥皂的销量不好,他太想当然了,周围接触到的都是这个时代的有钱人,平时入手的银两也是百姓的几倍。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定江县内终归是贫穷的百姓居多,他的肥皂定价直接将他的客户人群拒之门外,这样他的肥皂销量能起来才怪。 并且,百姓们对于肥皂的需求并不是必须的,他们还有澡豆和皂角可以使用,这些在野外收集,或者是自家若是种植了,肥皂自然是没有用处了。 但是,县城的百姓还是习惯和依赖于购买胰子,澡豆等使用,价格也便宜。 杜老板他们的销售地区和销售人群和他完全不一样啊,他们全都是在州和府售卖,相对来说,有钱人多一些,销量自然好。 想通了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林清和眉宇间的郁色消散了,神情轻松愉悦,“你现在是在做钱先生布置下来的课业?具体讲讲。” 哎呀呀,又能看学子出来自我实践了,真快乐,好久没有看见学子了,真是太想念了。 秋宜年可太熟悉林院长现在这副模样了,全然的看好戏,秋宜年想不通,为什么会有院长是这个样子的,连带着院里的先生也变得奇奇怪怪起来。 “钱先生让我们自己在休假的一个月赚到一两银子。”秋宜年眼神发虚,不敢看向林院长,他除了刻木雕,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是不借助外力赚到一两银子的方法。 林清和来了兴趣,抛着手上的小猫咪,“那你还差多少?” 一两银子,还真不少呢! 面对院长饶有兴致的目光,秋宜年定定心神,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发虚,“一两。” 可能好学生对师长都有些胆气,可换成表现不好的时候,多多少少是没底的。 林清和差点没接住手里的小猫咪木雕,用怀疑的眼神看向秋宜年,什么,这都半个月了,一文钱也没有赚到,这孩子,看来对经商是真没有天赋。 他看了周围的环境,全是卖菜和卖山货的小摊子,就秋宜年一个卖木雕的,地点也没有选对,真没天赋。 林清和怜爱地看着秋宜年,老天爷给了读书聪明的脑子,总会拿走一些东西,“小猫咪我很喜欢,这只狼雕得也不错,我要了,十文钱一起?” 林清和准备掏钱出来付账,就听见秋宜年幽幽地说道,“一共是十五文,狼要十文钱,价格不一样,院长。” 林清和掏钱的动作一顿,嘿,这小子,不能是没天赋,坑起熟人来那是一套套的。 “十五文,给。”林清和把钱递给秋宜年,“等等,你想不想把钱先生的课业完成?院长这里有个好主意。” 秋宜年把钱收好,狐疑地看着院长,理智上一直在说不要相信院长的话,一定有坑!感情上持相反的意见,是院长啊,那没有问题的,院长可是青山书院的人,也是先生,一定不会坑自己的学生。 两种想法来回拉扯着秋宜年,最终败在了一句想不想钱先生的课业上。 林清和微笑着看着秋宜年变来变去的神情,觉得有意思极了,含笑的凤眼笑成了狡诈的狐狸眼。 嘿嘿,学子有空呢,还有商业实践作业呢,卖肥皂的事情交给他们,一定很有意思吧,学子们还能自负盈亏赚够课业的银两,想想就是共赢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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