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他就盯上了实践活动搞得红红火火的青山。 水泥肥皂这些东西,他说不心动都是假的,然而和白琅月谈完之后,慑于白琅月的威势,他就知道,这些是他不能动的。 人比人气死人,白琅月才来多久就将县里的权势归拢于手中,他来的时间比白琅月多出了一倍,还困于县学与其他书院的繁杂事物中。 “乔教谕客气了,只要学子们能有进步,我们做先生的,又有什么不能做到呢。”林清和微笑着,“怕就怕县学的学子不能坚持下去,到时候可就有劳乔教谕多看看学子们了。” 林清和想着白来的劳动力,不要白不要,还能让之前离开的青山学子感受一下青山的关怀,多好啊,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青山的怀中。 “怎么能这么说呢,县学又不是林院长的责任,能带带县学的学子就不错了,还敢闹脾气,不想实践,我看他们是想受罚了。”乔教谕怒目圆睁。 “林院长,这些实践活动最好能和青山学子一样的强度,尽管下狠手,不需要顾及他们的脸面。” 看来乔教谕是真的发了狠心,想要保住这一份差事。 林清和笑着点头,“有了乔教谕这一句话,我就放心了。” 县学,林清和不太清楚里面的制度如何,但是,乔教谕不同,他在朝廷的书院体制中呆了很长时间。 每一座县学,府学,州学每年都有相应的升学指标,也就是中榜多少人的指标,若是没有达到,那么你就可以卷铺盖回家了,这份差事也不用干了。 定江县的县学今年刚建立,春闱秋闱中榜的指标就没有达到,还好是成立的第一年,可以酌情留下,但是下一次可没有这样好的事情了。 明年虽然没有春闱秋闱,但有巡回科考,中秀才的指标还悬在头顶上。 林清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为了缓解青山学子们的情绪,他给学子们带来了新的迫害者。 所以,林清和面对乔教谕的态度就放晴了,“走,乔教谕,我们去县报处,看看我爹,还有没有空余的位置要人做记者。” “诶诶好。”乔教谕一听,是真情实意地在感谢林清和了。 有情有义的年轻人就是不一样哈,答应了就马上动手去帮忙做了,立刻就带着他去见人了,比起某些有权有势的年轻人,未免也好上太多了吧。 你说,两个人都是一起长大的,怎么就这么不一样呢? 乔教谕颠颠地和林清和并排走到县报处,路上聊了一路的县学学子情况,可把乔教谕美得。 你说,人和人……啧啧。 林清和不费什么力气就将县学了解得透透的,还想好了怎么分配这些不知情的小绵羊。 来到县报处,林清和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和林启春说得一清二楚。 林启春听林清和说完,瞬间明白了眼前两人各怀鬼胎,他悠悠在椅子上坐下,还叫他们也一起坐下,好商量事情。 “县报处确实需要大量的记者去乡间走访,和百姓打成一片,了解真实的民间情况,来为我们的民生报提供真实可靠的投稿文章。”林启春实话实说,“学子报目前后两期都不需要再次供稿了,上一次定江县内各个书院私塾一次性投了大量的文章,还没有用完。” “爹,你看,我们青山书院目前正忙着玻璃厂的建设,其余新学子还在各处实践,没有什么空,县学来得及时,可解县报处的燃眉之急。”林清和适时开口,免了乔教谕的烦恼。 乔教谕紧跟着接上,“林先生,我也不敢托大,县学的学子有不少还是可靠的,能相信他们的实力,您只管教便是。” 乔教谕这么一说,林启春便想到了,当初好像是县学抢了绝大数的青山学子。 林启春勾起了一抹微笑,“没事,尽管来便是,我这还有几名熟悉的青山学子,到时候让他们带带县学的学子,只要舍得吃苦,经过一段时间,策问文章的水平自然水涨船高。” 要不说,他们俩怎么是父子呢,连坑人的手段都是一模一样,尽想着坑坑之前的学子了。 乔教谕听到林启春的话,脸上神色不自然了起来,嗐,到底是为了学子的策问。 乔教谕硬着头皮向林启春道谢。 会谈过后,乔教谕再一次地向林清和道谢,如果不是有林清和的帮忙,他现在还在抓瞎,不知道该怎么提升学子策问的水平。 林清和目送乔教谕离开,转身回到了林启春那,笑着说道:“怎么样,爹,县学的学子来了之后,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滚。”林启春看不上林清和得意洋洋,翘尾巴的模样,直接喊他滚。 “嘿嘿,爹我知道你是口是心非,县学的学子那么多,我们轮流来,我那也缺几个人去卖肥皂,还准备教教慈幼院的孩子,可缺人手了。”林清和早就看透了林启春,一副不要脸皮的样子。 “安排好了之后,把人给我带过来,你知道怎么做。”林启春无视了林清和混不吝的样子,心中小小出了一口恶气。 青山书院危难之际,学子和先生大批被挖走,林启春说不难受,谁相信呐,如今县学求到了他跟前,他心里能不爽嘛。 “知道了,老头子,县学之前的青山学子给你优先安排到县报处,让你亲自检查一下学业。”林清和还不知道老头子想的是什么,张口就替他安排了以后。 可怜哟,可怜哟。林清和在心里叹息着以前青山学子的命运,老头子的手段比他可厉害多了。 他还只是让他们干干苦力活,亲自体验一下广大底层百姓的日常生活,老头子就不一样了,花样贼多,不敢说,不敢回忆。 林清和小小打了个寒颤。 林启春看林清和那没出息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无非是那些事,糟心地说道:“快走,快走,该干什么干什么,不要留在这里碍眼,县学来帮忙的事情我会和琅月说的,不用你,赶紧走。” 林清和快快走人,心情愉悦,又来了一批鲜嫩的学子,真好。 县学。 乔教谕回去后,不假思索地就将与青山书院的合作说了出来,不顾其他先生的反对,直接决定了县学未来一段时间的安排。 “我知道你们不满此次的安排,若是不那么做,来年县学怕是做不成。”乔教谕苦笑,“你们可知,我第一时间找的是谁,是我们新上任的县令大人。” 堂下的教书先生们面面相觑,尤其是之前在青山书院任教过的教书先生,他们知道,白琅月这是不满意县学挖人,也是不满被挖的人轻而易举地就被挖走了。 “也罢,就按着乔教谕说的这么做吧。”其中一个教书先生说道。 “这样做,对我们都有好处,学子的问题也能解决,县学的未来也不必担忧。” 我们的差事也不必担心丢掉。 乔教谕挥挥手,让先生们通知学子们这个消息,准备准备去青山书院听从安排实践。 却不知道,这件事在学子当中产生了极大的波澜。 “李兄,你们怎么看先生们这次说的游学实践?”劳文成转身向身后的一名长身玉立的学子问道。 “不怎么看,游学在哪里不是游学。”李晌心不在焉地回答。 李晌之前是青山书院中的一名学子,在青山书院流言满天飞的时候,果断选择退出青山书院,转到了更有潜力的县学,至于为什么不去江缘书院,只能说是看不上那边的教学风格。 可是,李晌来到了县学之后,发现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县学教书先生的讲学水平良莠不齐,所收的学子大多只有童生水平,还不如留在青山书院内。 李晌想着,要不要趁着这次实践活动回到青山书院内。 “但是游学哪有这样的,在大街上修路,旬休的时候我去看了,青山书院的学子每个人身上都脏兮兮的,和力役们混在一起,一点不像个读书人。”劳文成鄙夷地说到。 “之前我们去游学,哪次不是灰头土脸,别说你忘记了在青山书院游学的日子。”李晌不耐烦地说道,“出门在外,连只兔子都抓不到,这样的游学你很喜欢吗?” “看不出来,你们青山以前游学这么寒碜啊,还好没去青山,我在远山去游学的时候,不说马车舒适,连干粮也备得足足的,路上一点饿不着。”另一个学子插话道。 “你懂什么,青山书院的游学就是为了锻炼我们独自出门在外的能力,你们远山这样游学,想必遇上不少次劫财的事情吧?”劳文成立刻反唇相讥,他自己可以说青山的坏话,但别人,不可以。 那学子被劳文成说得尴尬又失利,确实,他们远山出去游学的时候,被劫了好几次财,命大回来了。 “别吵了你们,还不赶紧想想乔教谕真的要把我们扔去修路摆摊卖肥皂,怎么办才好,你们难道想别的书院私塾看我们县学的笑话吗?” “笑话就笑话,你们不是早就在背后笑话我们好多次了吗,笑就笑,又不会掉块肉,也不会影响我的文章水平,爱说就说。”劳文成怒视着那名说话的学子。 “说得不错,我看的时候还挺意思的,反正已经有学子当第一批,第二批了,我们去实践,其他人说不上什么。” “先生怎么说,我们怎么做呗,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 李晌只觉得耳边叽叽喳喳地,烦人得不行,索性离开了这块是非之地,出门找清净,思索着未来。 县学里闹翻了天,教书先生们安抚着学子们沸反盈天的情绪,乔教谕只好按着学子们的心意,愿意来就来,不愿意的就放假回去自己学。 县学在实践的时候,全天关闭,先生也不在书院内。乔教谕这么说之后,大部分的学子都安静下来了,愿意听从安排去和青山学子实践。 少部分学子犟,自顾自地回家温书了,心中还在唾弃着县学的堕落行为,身为读书人,怎么能和底层的三教九流混在一处。 实在是有失-身份,有失-身份。 乔教谕没有办法,只好顾着大部分的学子,剩下不愿意听从安排的学子就由着去了。 林清和没过两天就看到了乔教谕带着学子来了青山书院。 看着乔教谕身后的学子,林清和弯起了双眼,还以为来的不多,没想到乔教谕还有点能耐,县学大部分学子都来了。 “林院长,学子们都来了,你看着怎么安排就安排,我没有意见。”乔教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林清和没有推辞,直接点了几个眼熟的青山学子,劳文成和李晌就在其中。 “这几个去县报处,先学学。”林清和对乔教谕说道。 乔教谕狐疑地问道:“怎么就几个学子,县报处不是需要挺多记者吗?”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乔教谕,实践的地方很多,学子们要公平地轮着来,以免造成学子的心理不平衡,不患寡而患不均。”林清和意味深长地说道。
165 首页 上一页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