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方鹤眠心里居然涌出一丝淡淡的甜。 他微微甩掉脑海里杂七杂八的想法,指着克雷斯道:“三皇子,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派人刺杀我,真当我是好拿捏的软柿子吗?噢,你可以不承认留影石上面的内容,但是有一件事情,你否认不了。” 不给三皇子思考的时间,方鹤眠抓住景琰的一只手。 景琰也任由他抓着,哪怕是看到了方鹤眠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冰刃,他也没有缩回自己的手。 下面围住三皇子的血族也压着三皇子,从他手指上割了几滴血凝聚在空中。 “你们!” 方鹤眠手一挥,从景琰手指上划出的血滴与空中的那血滴相互碰撞。 三皇子眼睛逐渐瞪大-- 古奥德大陆流传着一种验证亲缘关系的方式,不同人的两滴血液相互接触,若出现了融合的现象,即证明俩人之间又非常近的血缘。 “不可能!你!” 景琰也愣了,旋即看向三皇子的目光更加冰冷,像是淬了毒的刀。 方鹤眠冷笑:“我为什么要大费周章要搞你?你自己做过什么还不清楚吗?哄骗抓捕高阶血族,在血族诞下混血种族之后,又将他抛弃,将高阶血族锁在地下实验室抽血研究。” “这些不都是你做的吗?” “睁眼看看你们想要拥护的皇室吧!从上到下,烂到了根里!” 三皇子还想垂死挣扎,那些贵族早就知道翻不了身了,匆忙地想要寻找逃跑的机会。 方鹤眠手一挥:“血族听令!皇室所有参与血族实验项目的相关人员,杀!无关人员但是欺压平民者,鞭笞五十,流放荒地!” “是!” 古奥德大陆上仅有的少数血猎早就被方鹤眠一网打尽,区区皇室根本不足为据。从前是血族不愿与他们计较,现在想要计较了,也不过是抬手之间的小事。 这么简单的道理,却总有人看不懂,还狂妄自大的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三皇子突然放声大笑,“我还当血族真的与世无争,原来也是装出来的。你不是就想要这个位置吗?你拿去罢了,我今天的下场,也会是你的明天!人族和血族,绝对不可能和平相处!” 方鹤眠只当他发疯。 挥挥手让血族把他压下去,转头看向景琰:“你就不惊讶?” 景琰面色平静的仿佛刚刚知道的不是他的身世一样,让方鹤眠有些可惜。 景琰却一把搂过方鹤眠,下面的人族和血族可还没有离开。 他直接捏着方鹤眠的下巴迫使他抬着头,踮起了脚尖,在方鹤眠放大的,惊讶的碧色瞳孔里,景琰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唇上的温度一触即离。 方鹤眠愣在原地,直到看到下面黑压压的人群才回过神来,恼羞成怒地捶了捶景琰的胸口:“你干什么?这么多人!” “那没人的时候可以吗?” 景琰紧紧拽着他的手。 从知道身世的那一刻起,他有的不是惊讶,也不是对三皇子的怨恨和不满。他害怕,他害怕方鹤眠对他的只有利用,在他的利用价值失去之后,方鹤眠的眼睛里就没有他的身影了。 所以景琰急需感受方鹤眠的存在。 景琰眸色一沉,忽而揽着方鹤眠的腰,背后的蝠翼展开,在方鹤眠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带着他腾空而去。 方鹤眠:“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吃错药了?有你这么对主人的?” “你不是不想让我叫主人吗?眠眠。” “你忘了,我们是伴侣。你的身上,有我的印记。” 方鹤眠脸上一红,一边放出几只小蝙蝠,让他们去交代埃德来善后,由埃德暂时管理皇室。 也不知道景琰在发什么疯,方鹤眠只能任由他揽着自己飞着,看方向已经是城堡的方向。 这个世界要到景琰名正言顺证实身份,然后登上皇位之后,才可以由系统收回小世界的能量进行评分。 方鹤眠叹气,完全不知道景琰受什么刺激了,只能等到了城堡再好好问问。
第49章 晕血的小血族15 一阵疾风刮过,森林里的乌鸦纷纷惊得扇动翅膀飞入空中。 只见他们尊贵的王,被那个据说是王后的男子双手环抱着落入城堡的玫瑰花园里。乌鸦们不敢窥探王的行踪,纷纷离得远了点,生怕被波及。 “嘎嘎--王和王后的感情真好。” “嘎嘎,别瞎说,那还不一定是王后呢!王都没有亲口承认!” “嘎嘎嘎,我听前几日值班的蝙蝠兄弟说,那男子已经睡在了王的房间里,这么多年来,王身边除了埃德长老,可是一个血族都没有,那血族肯定是我们的王后!” 和爱凑热闹的人族一样,血族也十分喜欢八卦。只是他们不敢在王的领地讨论,只敢飞远了些悄悄讨论。 而此时被他们议论着的王,正可怜兮兮地被一个以下犯上的血族压在花丛里。 景琰抱着方鹤眠回到了城堡里,他特意落到了玫瑰盛开的花园中。血族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能力,比如花开不败。现在并不是玫瑰盛开的季节,但是方鹤眠的城堡里这一片艳丽玫瑰,自景琰来到方鹤眠身边,就从来没见玫瑰枯萎过。 玫瑰园里的玫瑰并不是全部都是红色的,而是一排红色一排蓝色再一排香槟色等各种颜色相互交错。景琰还看到了黑色的玫瑰。 无论是哪一种颜色,都没有方鹤眠碧色的瞳孔好看。那一双灵动的碧绿色眸子,就像是极光一样绚烂,只浅浅看一眼,就让人酥麻了半边身子骨。景琰从一开始,就觉得方鹤眠不应该是血族,他应该是会魅术的森林精灵。 不然怎么让他陷入得如此深? 方鹤眠身上的短披风都被景琰的大手揉皱了,他有些不满地瞪着景琰:“你到底想干什么?” 景琰突然揽着方鹤眠的腰,带着他一起倒在玫瑰园的花丛里,景琰撑着身体看着他。 银色的长发散落在地面上,苍白的脸上落了几片红色的花瓣。 荼靡,艳丽...... 最重要的是,只有这种时候,方鹤眠的眼睛里才会满满当当的只有景琰一个人的身影。 眠眠,能不能只看着他呢? 景琰低着头,和他额头贴着额头。 方鹤眠的耳朵一点点爬上红晕,他抿了抿唇:“起来,你重死了!” 景琰左手往后一伸,折了一朵玫瑰,是黑色的玫瑰。他拿着玫瑰,把花瓣凑到嘴边吻了一下,继而低头看向方鹤眠。 方鹤眠看着景琰的动作,不知道为何,心跳愈来愈快,那一颗心脏好像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一样。怦怦怦的跳动着,他想压抑也压抑不住。 “知道黑玫瑰的花语是什么吗?”景琰把花朵那一端凑到了方鹤眠的嘴边。 两个人隔着黑色的玫瑰,来了一个间接的吻。 方鹤眠不知道该把视线往哪儿放才好,抬眼,是景琰那张俊朗神情的面容,低头,又好像对上了某个不可言说的部分。 他只能把目光落到黑色的玫瑰花上。 “是什么?” 景琰握着玫瑰,花朵从方鹤眠的唇边慢慢移动到了脸颊边,再一点一点顺着脸颊往下,到下巴的位置,景琰用花朵抬了抬方鹤眠的下巴,让他的目光不得不对上自己。 “眠眠那么聪明,不会不知道的。” 下巴处被花朵弄得痒痒的,方鹤眠微微侧过了头。 “不知道。”方鹤眠推了推景琰,想要起来,“走开,地上脏死了!” 景琰用一只手垫在方鹤眠身后,看着他碧色的眼睛说道:“黑色的玫瑰花,代表独一无二的爱,代表勇敢和忠诚。” 他是附身凑到方鹤眠的耳边说的,说话间喷吐出的热气一丝一缕的往方鹤眠的耳朵里钻。还有下巴处时不时拨弄的玫瑰花,这些痒意好像被实质化,顺着他的血液流淌到心尖。 方鹤眠垂下眸子:“你才见过几个人,就谈情啊爱啊的,等你多见些人,就不会把目光一直放在我身上了。” 在被血族抓捕送到他的城堡之前,景琰的生活都是围绕着打工赚钱,每日不是辗转在送货的路上就是打工的路上,也没时间去进行人际交往。 在方鹤眠的认知里,他并不相信纯粹的爱。尤其是他和景琰过往的相处并没有那么愉快,无论是第一次见面就给了景琰一个下马威还让人叫主人,还是后面让小黑去打景琰刺激他觉醒。 这种情况下景琰还能对他说爱,方鹤眠本能的不相信。哪怕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伴侣印记的牵绊,方鹤眠也从来没有相信景琰的感情。 这事不是他和景琰的错。 方鹤眠经历过太多的小世界了,他当过律师当过医生,而这两种职业最能见识到人性的复杂。那些朝夕相处十几年的伴侣都能一夜之间反目成仇,甚至杀人放火,而他和景琰之间相处的时间更加短暂,这叫方鹤眠如何相信? 感情,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景琰拧了拧眉,他大概能猜到方鹤眠在想什么。 他曾经也和方鹤眠是一样的想法,觉得那些情爱之事不值一提。但是那是还没有遇到方鹤眠。 这个世界或许真的有一见钟情这种古老而俗套的戏份,而这种浮于表面的喜欢,在那一枚药,在那个充满血气的金丝笼子里,在两个人脖颈处印上相同的血色烙印之后,达到了顶峰,凝聚成了浓烈而纯粹的爱意。 “眠眠,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吗?” 看那一颗全是方鹤眠的心脏,只为了方鹤眠而悸动。 方鹤眠抬眼看着景琰压抑着情绪的眸子,担心他真的发疯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血族虽然可以复生,但是心脏受损时候的痛感确实真实存在的。 “别干愚蠢的事情!” 方鹤眠屈起膝盖顶着景琰的腹部,双手把人推开。 短款披风的背面沾染了草屑和泥土,还没等方鹤眠嫌弃,景琰就坐在地上,把方鹤眠一把拽到了怀里坐在他腿上。 “景琰!”方鹤眠的忍耐度是有限的。 “别气。我帮你。”景琰把方鹤眠转了个身子,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他用手弹开方鹤眠衣服上沾染的草屑和泥土,拉着人起来的时候,趁着方鹤眠没有防备,又在他的耳边落下了一个吻。 “眠眠。” 景琰轻叹着,在方鹤眠发火之前放开了他。 方鹤眠一甩袖子,吹了声口哨,小黑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爬了出来,吐着蛇信子黏糊在方鹤眠身边。 “小黑乖乖,给我揍他!” 景琰无奈:“眠眠!你就忍心看我挨打吗?” 方鹤眠冷哼:“忍心。我为什么不忍心?” “我可是你的王后啊!” 方鹤眠忍无可忍,指着景琰:“小黑,咬他!” 景琰跳着躲开小黑甩过来的尾巴,这一尾巴的力度可是不容小觑,他曾经有幸被打中过,五脏六腑都差点移位。虽然现在的他已经不是曾经的他,真要打起来,小黑不是他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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