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眠纠结着,还是没有问,也不好意思和对方说话。 陆眠有点想避开陆凛。 但他发现,自己的想法根本就是多余的。避得了一次,避不了第二次。 因为陆凛第二日竟也没去书院。 陆眠坐在床沿,心里猜测会不会和殿试落选有关,有点担心,但陆凛却是一如往常——总是盯着他看,看得陆眠面红耳赤也不罢休。 “你怎么还在。”陆眠嘟囔。 因为刚起床,少年的面颊上覆着一层粉,眸光莹莹,穿着单衣坐在那里。 陆凛的矮榻与他相隔不过寸许,只略一探手就握住了他搭在膝头的手。 陆眠惊了下,却迅速镇定下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人就总喜欢碰他、摸他,陆眠已经不如最初那样避之不及,甚至……有些放任。 但还没等陆眠动作,陆凛手上就用了点力,接着他就换了个地方坐下。 陆眠愕然。 “我的眠眠,又大了一岁。”陆凛将脸凑近他颊侧,亲昵相贴,“生辰快乐。” 今日是陆眠的生日,这两天因为陆凛那天的吻心情乱糟糟的他差点忘了这茬,闻言正要道谢,忽然凝住。 座下刚睡醒的反应明晃晃地显露出来,戳着他。 陆眠:O凸O!!!
第21章 啦啦 陆眠感觉到什么,急着就要跑开,心里大骂这人不要脸。 可陆凛这回似乎没打算放过他,手牢牢将人箍紧,“再等等。” “等什么啊……”陆眠别过脸,声音都有些发抖,陆凛是疯了吧。 陆凛微微躬身,埋首进他颈间,“再让我抱抱。” “你这样,怎么抱。”陆眠快哭了。 陆凛:“就这样抱。” 说话间,他在陆眠颈窝深嗅。 陆眠瞬间不再吭声,好半天才和他商量着道:“那你先松一点,等一下再抱不行吗。” 陆凛忽然抬首,“等一下?” “对,”陆眠豁出去了,“等一下抱。” 反正现在不能抱。 硌得慌。 似乎是被他的提议取悦到,坐着的东西好似还弹了下。 陆眠:OmO! 他耳根烧红,再次肯定:“等一下再抱!” 陆凛落在他腰上的手松了松,陆眠瞬息间便滑了出去。他迅速爬回了自己的大床上,把自己团了起来,只露出两撮头发在外面。 怀抱空得有些令人不悦,没有让他着迷的那股暖香,陆凛冷静得倒是更快了些,视线划过另一侧榻上的一团,眸底止不住沁出柔色。 担心人在里面憋坏,陆凛又坐了片刻,起身往外走:“我先去打水。” 一直到听见房门关上的响动传来,陆眠才从被子里冒出个头。 走了,是真的走了。 陆眠伸出手,摸上了自己心口。此时此刻,这里跳得飞快,频率前所未有的快,似要麻痹一般。 他也疯了,所以才会在想,那巨物要怎么…… 陆眠瞬间心悸,他在想什么疯狂的事。 都怪陆凛。 陆眠近乎自闭地想。 他好像……变成给了。 - 陆眠一整天都沉浸在自己变给了的悲痛中。 由于今日是他的生辰,府中早早便张罗了起来。中午用罢午膳,陆凛似乎出府了。 终于承认自己变给了的陆眠半天没有看到人,他便只好独自在府里逛起来。 中途逛到了正厅,陆眠看到了陶柔绚,后者瞥见他,朝他招了招手。 陆眠走过去。 陶柔绚对着他笑,“今日生辰,请了你最爱的戏班子,现已经到了,要不要去看看?” 本来因为一个人无聊,他的兴致并不怎么高。但听对方说了这话,陆眠嘴角轻轻地弯了点弧度,露出个浅浅的酒窝,“嗯。” 陶柔绚揉揉他发顶,“方才伍府递了口信过来,伍家那孩子稍后就到。” 陆眠:好*^v^*! 伍兴文果然没多久便来了陆府,一见到人,他口中早已准备好的祝福词张嘴就来,“陆兄!生辰快乐!岁岁平安、多子多福!” 原本还有些高兴的陆眠笑意一收,低眉,“我不会有孩子了。”他现在是给,不会有孩子的。 嘴里的话只刚开了个头的伍兴文略微凝滞:“?” 他的好兄弟果然是傻了,且傻得不轻,否则怎么会有人咒自己没有孩子。 但是陆眠说完后抬眼,神情看起来颇为认真,伍兴文有些慌了,他是不是准备错词了,“那、那个……陆、陆兄啊,你这话可不能乱说。” 陆眠:“我没有乱说。” 伍兴文顿时哑声,心下惶惶。 “去看戏!”陆眠很快拍拍人。 伍兴文战战兢兢地跟着他,好半晌没敢多说话,生怕自己又说错一句,他的好兄弟就会少了什么,不过总归不会有比没了后代更可怕的诅咒了。 - 两人一直看了快一个时辰的戏,戏台之上,一武生在同一丑角争执不休,场面热闹。 台下,伍兴文之前最初因为陆眠那句话呆了许久,很快就回过神,开始与陆眠闲聊起来,同样欢乐。 虽然好兄弟脑子不灵光了,但伍兴文依旧没有任何阻滞地与人谈起了天。 直到身边的贴身小厮匆匆跑进来,附在他耳旁说了几句,“嚯!” 陆眠扭过去看他。 伍兴文摆手挥退小厮,眼睛放光的和转头的陆眠视线对上,“陆兄,你可知道今日发生了什么?” 陆眠:“什么?” 伍兴文一拍大腿,“你那便宜兄长还挺有种,竟在金銮大殿之上公然将陆大人贪污行贿的罪证抖落了出来,现陆大人已被革职,只待查办之后确认便要被下大狱了!” 说到一半,伍兴文又‘啧啧’两下,“没想到上次的殿试,他居然真的被陛下看中……” 一瞬间,陆眠眼睛都亮了起来。 伍兴文没注意到他的表情,还在喋喋不休。 陆眠唰的一下站起身,伍兴文只来得及叫了一声,“诶?陆兄,陆兄你去哪?” 眼下约莫是下朝的时间,陆眠匆匆就往前院跑。 他就知道陆凛没那么容易失败!书里对方是没能参加殿试所以才落选。但这次不同,陆凛是顺利入了殿试的,以对方的能力,很难被刷下来。 他虽然不清楚前些日子为什么都在传对方落选,可眼下的这个消息,却是实实在在的振奋人心。 陆眠现在就想看到陆凛,很想很想。 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看清了自己内心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而另一部分则是陆眠为对方感到欣喜,不只是因为他被陛下看中,更多的是因为经此一遭,陆凛应该就能脱离原著的剧情了。 陆眠兴冲冲跑到前厅,厅外下人们都被遣退,他畅通无阻地走上近前。 还未入内就看到厅内相对而立的两人。 陆宏志那张向来保持着温和儒雅的面上此刻满是狰狞之色,他恶狠狠地看着跟前的人,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下一刻,他猛地扬起手。 陆眠一声‘不要’差点喊出来。 接着只见陆凛迅速抓住了对方手腕。 “孽子!”陆宏志气得发抖,“你今日都做了什么好事!敢对付起你爹了!” “爹?”陆凛笑了下,唇边的弧度却透着一股冷意,眼神亦显出几分凉薄,“就凭你?” 陆宏志差点被他这态度气得吐血,但不久前在金銮殿上被指控的画面仍历历在目,他咬紧牙根,“孽子、” “你就只会这一句?” 陆宏志改口:“你这个贱种,当初你生下来,我就该一把掐死你!” 陆凛轻嗤一声,目光直视面前这个从小厌恶他、打压他的中年男人,一字一句低语:“像掐死我娘那样吗?” 一句话,如同平地惊雷。 不仅陆宏志双眼暴凸,不可置信,门边听到这句的陆眠也是满脸错愕。 陆凛母亲原是被陆宏志掐死的,陆凛又是怎么知道的? 是亲眼所见……陆凛母亲去世的时候,陆凛才多大? 陆眠想都不敢想。 年幼的孩童亲眼目睹了自己的父亲掐死母亲,从小受尽冷眼,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原书只有几行文字的描写,却那样冰冷而又残酷,陆眠心脏像是被小刀一刀一刀划拉开来,炽热的鲜血淌得到处都是,疼得他几乎想要把自己蜷缩起来。 陆凛狠狠将浑身僵硬的陆宏志甩开,居高临下地俯视后者,“莫要忘了,今日金銮殿上,陛下亲自下旨,如今你我已非父子关系。 “陆宏志,你就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我且等着,看你如何死去。” 冷冷留下一句,陆凛转身便欲离开。此后这个人的后半生且待在大狱中度过吧,他会亲眼看着他的生命一点点流逝…… 陆凛血液乃至心脏都透着股寒冷,然而当他转过身的那一刻,一切都凝固下来。 - 就见门边立着的那道纤瘦身影正微微发着颤,泪珠滚了满脸,一双漂亮的眼睛红彤彤地看着自己,里面的心疼仿似快要溢出。 刹那间,陆凛那颗将冷麻木的心变得暖融融一片,只想把那个人紧紧拥入怀里。 “你怎么……”陆凛顿了下,拧眉,“你听到了多少?”他方才的模样,应当委实算不上好看,会不会把人吓到,会不会…… 一切都来不及多想,怀中猛然扑进一个人影。 陆凛倏地怔住。 他滞了滞,开口时声音干涩,“眠眠?” 陆眠没有说话,身体在微微抖动着,止不住地抽泣。 心脏似乎快要疼死了。 “可是心疼我了?” 陆凛语气尽可能平静,“我无事的。” 陆眠没吭声,埋着头,眼泪根本不由他控制。 怎么可能没事? 想必当初的陆凛比他现在更痛上千倍万倍。 陆凛拍拍他,拉着人往宇临阁走。 走到一半,他索性将人抱了起来,陆眠继续把头靠在他肩头。 好半晌,他哽咽着开口:“疼不疼啊……” 陆凛停了停,少顷才出声,声音里带着轻松的笑,“早就不疼了。”何况,他现在有了怀里这人为他疼。 思及此,陆凛心下一悸,把人抱得又紧几分。 陆眠被他用双手紧紧箍着,也不怕疼了,什么都没说。 很快,两人回到宇临阁。 陆凛仍是舍不得把人放下,径自行至矮榻,让人坐在自己腿上。 陆眠无意识抬手勾住对方脖子,他的眼眶还红红的,察觉到两人现在的姿势,脸上一热。 “我的眠眠,流了好多眼泪。”陆凛微微抬起眼,漆黑眸底装着一个陆眠。 听到他的话,陆眠正要开口,面颊传来温热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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