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行为落在另外两人眼中成了别的带着暧昧的意思。 秦关琳若有所思:“我有消炎药,你要吗?” 倚明窗摸了摸脸上结了疤的伤口,“小伤而已。” “不是这个。”秦关琳暗示性地咳了几声,“是别的伤口。” 倚明窗摇头:“我没有别的伤口。” 易安抿直唇线,目光再次从倚明窗脸上扫到脖子,不是滋味地移开了视线。 他将书放在桌上,垂在身侧的手捏紧又松开,心有不甘但难以抑制,他对倚明窗道:“李师弟,遴选结束,明日我们就是正式的师兄弟了。” 回想起今日在林中被易安撞见的画面,倚明窗尴尬得不知该看哪,易安既然递了梯子,他忙说:“有你这般好的师兄我一定会努力修炼的。” “你会努力修炼母猪都能上树了。”秦关晖人未到声先到。走进屋后他挨个人看了眼,嘟囔句“怎么都来这儿了”,指着床上晕倒的楚熙南:“他怎么了?” “情绪太过激动而使灵脉错乱。”秦关琳看着倚明窗道。 “?”倚明窗皱眉。怎么又看他。 秦关晖也随她看过来,视线上上下下,茅塞顿开,批评楚熙南:“这下手也太狠了,没轻没重的。你们俩玩那么重口味?脖子都掐红了,适度点吧。” 这俩兄妹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啊! 倚明窗恍然大悟他们三人那奇怪的视线是什么意思了,脸色当即变黑,道:“伤是我不小心摔倒后弄到的,和楚熙南没有关系!别乱想了,我和楚熙南什么都没发生!” 秦关琳指着他的腰部以下:“可你不是那儿疼吗?” “我那是因为不小心撞到了树上扭到了腰!”倚明窗无能狂怒,捏着的拳头在和易安对视后因为心虚松开了片刻。 认真算来他和楚熙南也不是什么都没发生,但在林中亲嘴那事纯粹是意外。 。 受秦氏兄妹龌龊思想荼毒太久,倚明窗只想离这两尊大佛远远的,确认楚熙南没事后,将他带回了寝室。 把这人的外衣鞋子脱去后扔到床上,倚明窗坐下休息,倒了杯茶润喉,沉寂许久的反派讨论组有了响动。 “旻燚是吧?你之前说,你有一计能助我塑身。”是颜卿的声音。 倚明窗回头望了眼还好好躺在床上的楚熙南,好奇:“你不是说你不会离开楚熙南的吗?” 颜卿冷笑:“你说的对,他不过是个连自己恨之入骨的人都不敢杀的废物,我跟在他身边难成大事。我与他暂时结契只是各取所需,但他抛弃了我擅自解契,我也不会再留在他身边。你若帮我塑身,我以后听你差遣,万事以你为主。” 他擅长作恶,旻燚也不是个好人,日后他为旻燚做事就不用束手束脚,想吃多少心脏就吃多少心脏,也算是相得益彰。 倚明窗不太信他,但想到这人日后可以为他反派马甲所用,道:“行,那我们结契。” 颜卿犹豫,考虑片刻后道:“也好,结契的前提是你帮我塑形,我听你差遣。” 两人在灵海结完了契,颜卿问:“何时为我塑形?” 倚明窗哪会这玩意儿,在系统翻了许久才找到相关的一次性能力,望着下边标着的与他实际所有相差太远的积分,肉疼地吸了口气,只能暂时唬着他,“塑形此招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你去找璞英,先帮着他做些事,完事后我自会帮你。” 颜卿本是将信将疑,听了此话后放了心:“璞英竟是你的人!” 倚明窗笑着,编造道:“废话,我旻燚是何人?多少妖魔皆听我的号令。” “此前我并未听闻过你的名声,倒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颜卿后悔,“若是我早些选择你,也不至于蹉跎两年之久。” 应付完颜卿,倚明窗找上璞英,“兄弟,你任务艰难,我为你找了个帮手。他叫颜卿,听你行事,尽管吩咐他就行了。” 璞英感激涕零:“还得是老乡你啊!身在异世有你如此朋友,我实在是运气太好!以后你若有求,我定当为你两肋插刀!” 倚明窗一箭双雕收获两个得力助手,正乐得不行,抬头看外边天黑了,起身要回自己寝室,余光瞥见楚熙南坐在床上,吓得一蹦。 “你什么时候醒的?”倚明窗点亮屋子烛火,“身体好些了吧?” 昏黄灯光下,两人半张脸都埋在阴影里,眼底映着烛光。 楚熙南道:“没多久,见你坐在桌旁一言不发地喝茶,就没打扰你。” 他的目光锁定倚明窗脸上的伤,匆匆扫了一眼后移开,声音虚弱:“我和颜卿已经解契了,你不要生气。”他因此耗损了灵脉,加之情绪激动,以致之后吐血晕倒。 “生气?不会。”楚熙南态度真诚,倚明窗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劝道,“楚师兄,你天生仙骨,来了凌山修炼便是要做神仙的人。你要做那山顶的苍松翠柏,做那云中的皎皎月亮。不要为了仇恨扭曲了自己,让那肮脏的血践踏了你的手。这世上没人能让你自甘堕落,也没人值得你自甘堕落。” 楚熙南却不答这话,问他:“你来凌山是为了什么?” 系统播报涨感激值的内容,倚明窗顿住,好奇地扫了眼面前人的表情,答:“自然是为了求仙问道了。” “还有呢?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吗?”楚熙南的眼神带着恳求,直直望着他。
第28章 楚熙南的视线是那么炙热。 倚明窗畏惧与他对视,又觉他这话问得太怪,想了想没找出自己有露馅的地方,放了心道:“来凌山除了求仙问道,还能为了啥?也不可能是来求姻缘吧。我这长得普通不说,还一事无成,来凌山混混日子,这个仙能成就成,不能成一辈子待在凌山也挺好的。” 听他这么说,楚熙南垂下了头,“并不是。你很好,你明明那么好……我才是那个一事无成的人。所以,我的父母,外婆……所有人都弃我而去。” 知晓面前这个之前被他多次刁难的人真的是张虎后,那股积压在心底,只有在特定时刻才会冒芽的自卑感疯狂生长,肆虐着剥夺了他胸腔里的空气,让他忍不住浑身发抖。 尽管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尽管理智告诉他人死不能复生,尽管他面前这人有着与张虎明显不同的外貌和声音…… 凉风穿过窗缝吹了进来,吹得桌上烛火摇曳飘动,落在地上的影子也随着摇动。 这孩子是咋了?难不成颜卿抛弃了他对他打击很大? 倚明窗起身走到床边,伸手按住楚熙南的肩,循循善诱:“人生这条路很长,你会遇到数不胜数千奇百怪的人,有的人会相识一生,有的人注定只是过客。” 楚熙南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拉近,“你呢?你也会再次弃我而去吗?” 倚明窗差些整个人砸到楚熙南身上,单手撑住床边勉强稳住,在楚熙南环过他腰的支撑下保持了平衡。 两人以这般暧昧的姿势对视着,咫尺之近的距离使他们感受到双方呼吸的频率。 楚熙南说话时的呼吸轻轻涌过倚明窗脸上的汗毛,高度紧绷身躯的倚明窗忽视了“再次”两个字,越发觉得楚熙南奇怪,他决定先安抚楚熙南的情绪,“我之后会一直留在凌山,若是你不离开凌山的话,应该没有什么弃不弃的。” 楚熙南双手环在倚明窗的腰后,低头将整个脑袋埋在面前所站之人的腹部,感受着倚明窗起起伏伏的呼吸,他声音闷闷的,“你永远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倚明窗不出声,楚熙南又问一遍,低微地求他:“求你了,你能别抛弃我吗?” “好好好,我不会抛弃你。”倚明窗僵硬的手无处安放,抬在半空。 不过一个颜卿而已,至于吗……楚熙南还是太年轻,这点打击都受不了。 他见过傲慢无礼的楚熙南,也见过心狠手辣的楚熙南。这般柔弱可怜低声下气求人的楚熙南却是难见。 倚明窗动容了,犹豫许久,将手放在了楚熙南的背后,哄孩子般轻拍着他的背。 当晚,倚明窗宿在了楚熙南的寝室,两人同睡一张床。 倚明窗并没多想,与好兄弟睡一张床又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第二日醒来时,楚熙南从背后搂着他的腰,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倚明窗下意识向后肘击。 被打醒了的楚熙南撒开手,关心地问他:“怎么了?” 倚明窗爬起身,打了个哈欠,问他:“多大人了?睡觉还要搂着人睡。” “你不舒服吗?”楚熙南黑发披肩,俊朗的面容在早上偶然一看相当有冲击感,仿佛壁画走出来的仙人般,“你要是不舒服,我以后不搂就是了。” 倚明窗被他谪仙般的面孔震慑住了,愣了片刻才咬文嚼字觉得不对。以后不搂?以后?还有以后? 门被敲响,倚明窗没来得及和楚熙南理论,在床外侧的他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趿拉着鞋子去开门。 胡礼脸上带笑:“熙南,听说你昨天晕倒了。身体好多了吗?” 她话音刚落,脸上的笑就止住了,错愕:“李岩师弟,你怎么在熙南的寝室里?” 单着亵衣的倚明窗这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他的寝室,不管不顾门外的胡礼,说着“你等一下”,刷地关了门,折回屋里穿衣梳头。 楚熙南在他旁边井井有条地穿着衣服,相比倚明窗动作的慌乱,楚熙南倒显得冷静,“门外是谁?” 倚明窗对着镜子整理着发型,道:“胡礼。” 忙完后他转身要去开门,楚熙南按住他的肩,帮他好好理了理衣襟,“衣领没有拉顺。” 倚明窗浑身不适地道了谢,急匆匆要去开门,走到门口顿住了脚步,回头望着正在梳头发的楚熙南,“她找的人是你。” 他这一副当家做主迎接客人的手忙脚乱倒显得越俎代庖了。 楚熙南不以为意,慢吞吞地梳着头,“她找我不会是正事的。” 虽然知晓胡礼对他们抱着杀心,但是也不好让人家一个女子在屋外等太久。 倚明窗走到楚熙南身后,抢过梳子,利落地帮他将头发梳顺又扎了簪子,将人推到门口。 楚熙南摸了摸由倚明窗亲手理好的发髻,平着的嘴角带上了一点细微的笑意。 开了门,胡礼对着楚熙南笑了笑,又犹疑地望向倚明窗,“熙南,我还未见过你与谁关系如此亲密。” 楚熙南冷漠:“师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倚明窗咋舌。 假装仇视冷漠引起心爱人的注意这招放在幼儿园都会被小孩子唾弃。 楚熙南注定追爱失败,不仅仅是因为脱离了剧情想要杀害楚熙南的女主胡礼,更因为楚熙南钢铁直男的行为。 想到此,他不禁惋惜地看向楚熙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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