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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贴心的亚特修专门给他拿了一台新的光脑，不然菲尼克斯都办法付钱看病。 穿书一年多时间，重新被打回起点，他的余额依旧捉襟见肘。 星际网封禁的不只是账号，还有账号里面没来得及提出的收入。 他的积蓄在全款买下帝都那栋别墅后就没剩多少，再加上无一不精贵的装修。 “菲尼克斯，你可真有出息啊。”笑着嘲讽完自己，菲尼克斯出了门。 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毕竟这都不是一个世界，他可能只是得了虫星里比较特别一点的病。 但事实证明他在痴心妄想。 验血的单子很快下来，医生先替他叹了口气，眼神里都带着惋惜，让他把各个检查都做了个遍。 他得的确实不是白血病，换了个虫星的名字，罕见信息素综合征。 多罕见呢，几十年遇不到一例，多难治呢，出现这种病的没一例能活下来。 哈哈，菲尼克斯也是觉得他自己真牛逼，牛逼坏了。 反正横竖一死，还让他穿书干什么？这世界有病吧。 “医生，您就直接告诉我还能活多久吧。”菲尼克斯平静地问。 医生也被菲尼克斯弄懵了，这么年轻一小伙子，知道自己得了这种病，按理来说不该是这个反应。 “你还年轻，可以先保守治疗，现在的医学还是比几十年前发达得多，” “我放弃了。” 菲尼克斯打断医生的话，“保守治疗”这几个字他同样恨之入骨，不过是多折磨一段日子，上一辈子，他保守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痛苦地多活了两年。 “医生，你告诉我还能活多久就行，我想知道。” “如果任其发展，最多不过三个月。” “这样啊，那还挺快。”比他得白血病时来得快，没什么，快点也挺好。 “这些年，虫星从未停止对这种病例的研究，只不过样本实在太少，但这么长时间下来，也取得了些突破性的进展。” 医生对着这只孤身前来，终于露出些悲伤神色的雄虫补充。 他也做了好多年医生，知道希望是个好东西，哪怕只有一点。 “在理论上，罕见信息素综合征已经出现治愈的可能。” 菲尼克斯看向医生，等待下文。 “信息素是虫族最神奇的事物，这种病说到底也是信息素出现异变，如果你能找到跟你高匹配的雌虫，完成骨髓移植手术，理论上可以治愈这类疾病。” “但必须是高匹配雌虫才行，最低也得95％往上，匹配度越高排异反应越小，手术成功率越大。” “那100％完全匹配的雌虫呢？”菲尼克斯笑着问。 “这....”给希望是一回事儿，给妄想又是另一回事儿，医生面露难色，“林木先生，完全匹配度几百年出不了一对儿，还是不要设想得好。”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菲尼克斯戴着帽子口罩捂得严实，连名字都是假的。 听到医生这么说，菲尼克斯低下头，看着手里一堆的检验单，笑着回答，“也是。” 菲尼克斯回去的时候，亚特修已经到家好久了。 开门，正看到亚特修像根儿蔫吧的白菜一样，背对着门坐在椅子上发呆，一声儿不出的。 听到动静又飞快地转过头，满脸笑意地迎上来，要接他背上的包。 “干什么在家里变脸玩儿呢。”菲尼克斯不动声色地护住包，笑着开玩笑，“怎么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灯也不开。” “我以为您走了。”亚特修老实回答，他按照记忆里菲尼克斯的视频买了菜，担心菲尼克斯，准备早点回来做饭，可菲尼克斯不见了，也没有给他发消息。 菲尼克斯沉默了一瞬，亚特修是雌虫，他也不是瞎子，但有的感情他肯定是回应不了的。 “怎么会？”菲尼克斯笑着，看到了桌上的菜，走过去把菜提进厨房，“我现在全倚仗亚特修老板了，都是我忽略了，晚上给你做饭赔罪。”
第24章 物是人非 军团大厦近来都沉浸在一股低气压中， 无他，西泽将军几乎对军团所有军雌都进行了武力测试。 测试形式也很简单，就是跟西泽在训练场一对一， 或者多对一赤身搏斗。 里尔将军是打头第一个，鼻青脸肿了一整周， 军团其他军雌也都叫苦不迭。 恢复整洁原样的办公室内，里尔照例汇报工作。 “将军， 雄保局其他在逃雄虫已经抓捕大半， 查获禁药数吨，不过针对最新禁药的解药，科研室还在加紧研究。” “其他呢？”西泽问。 其他？什么其他？里尔摸不着头脑， 这不是汇报得挺详细了吗？ 不过将军说其他，那肯定就是有所遗漏，里尔脑袋里都快想出花儿了， 硬着头皮补充。 “昨天也查获了一小批禁药，涉案的雄虫躲在， 别墅区，目前已被抓捕。” 别墅区有谁不言而喻，况且也只是整个案件后续的一小点浪花， 里尔才没有仔细汇报。 里尔还不知道菲尼克斯已经离开帝都上十天。 星际网的网民就没想放过菲尼克斯，骂帖层出不穷，他作为旁观者，只能帮那只雄虫祈祷热度快点随着时间散去。 “我要去亲自察看。” 西泽说着， 披上军袍， 里尔猜不透将军的心思， 只能跟着去。 他们将军虽然冷血，但也不是非要赶尽杀绝的雌虫吧。 可为什么这么小一件案子， 将军要亲自去查看，案子还是在别墅区。 里尔亲自处理的这事，好死不死，那只该死的涉案雄虫就躲在菲尼克斯旁边那栋别墅。 和将军并排坐在飞行器上，里尔只能寄希望菲尼克斯千万别在这时候开门出来。 到了地方，其实真没什么好查的。 整栋别墅都被打上了封条，连地下室的蟑螂他们都没放过，几乎是地毯式搜寻，不可能存在遗漏有禁药什么的。 别墅区里环境很好，但价格连里尔都觉得咂舌，别墅与别墅之间隔着一段距离，站在涉事楼栋门口，也能看见不远处菲尼克斯的住所。 如果要回去，他们必经过那儿，里尔视力很好，看到菲尼克斯屋门大开，不断有虫在进进出出，将军的视力只会比他更好。 又要完了，里尔只希望万一真面对面碰上，菲尼克斯不会再主动上来闹。 幸运的是，当他们走到那儿时，进进出出那么多虫里，唯独没有菲尼克斯。 但西泽却顿在门口不走了，里尔头一次觉得他们将军可能真是有点问题。 两人都是身量高大的军雌，西泽脸上的面具也极具辨识度，一开始那些虫只是好奇，等反应过来，纷纷上前，微弯腰恭敬地行礼。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这只解放虫星雌虫的大英雄将军。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西泽冷声开口。 被询问的雌虫受宠若惊，将军竟然在跟他话家常，忙接着回答 “西泽将军，里尔将军，我这是在搬空里面的东西呢。” “搬空？”西泽主动开口了。 “是啊。”被问话的雌虫想到什么，脸上愤恨的表情一闪而过，“我们作为虫民都知道，这里面原先的雄虫是只什么样恶心变/态的东西，不过他还算识相，主动卖了这栋别墅，我就趁机低价买下来了。” “不过他的行径实在可恶，我这才想把他碰过的东西都清理干净。” 里尔惊讶地说不出话，菲尼克斯已经走了？什么时候走的？走哪去了？ 西泽则是直接迈步走进了别墅里面，即使带着面具，周围虫也能感受到气场不善。 刚还在将军面前念叨自己丰功伟绩的雌虫一脸懵，转向好说话一些的里尔。 “里尔将军，西泽将军怎么了？” “没事没事，不过你先离开吧，留个联系方式，我过后联系你好吗？” 能得到里尔将军的私下联系方式，雌虫又重新高兴起来，忙点头答应。 西泽推开门，才走进去一步就停住，挪开脚，捡起地上肮脏破碎的一个本子。 本子不知被踩了多少脚，只能很仔细才能看见原本的一点正红，里面的内容更是糊满稀泥，再看不清一点。 门口不远处就是一个撬开的小保险箱，两个红本子本来是放在里面的。 现在一个被踩踏蹂躏，另一个是连尸首也找不见了。 别墅里一切都散架混乱，实木梨花桌子缺胳膊少腿，沙发被划破，里面的软絮到处翻飞，窗帘被暴力扯下，杆子一侧耷拉下来垂在地上。 还有被打碎的瓷盘瓷碗，能看出来那只雌虫确实对菲尼克斯恨到骨子里了，可他们甚至都没见过面。 上楼，各个卧室的门都大敞开。 西泽走进去一间。 墙上的红气球已经被扎破，皱巴的破红皮还被粘胶黏在墙上，红“囍”字倒还好生生的，估计是那只雌虫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衣柜已经被清空，散在地上还有几件成套的，从尺寸能看出是两只虫的，其中一件要比另几件大很多。 大红的被子，气球，贴纸，在混乱的卧室里显出一股诡异的和谐。 里尔没有跟着西泽进去，直觉告诉他，现在去将军面前，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就像十天前那个早上，他敲开将军的门，没过一会儿就在训练场被将军给打惨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将军出来时身上都带着一股暴戾。 “把这里所有的东西，全部按原位置搬回去。”西泽对着搬运的工虫道。 “将军大人，但是雇主要求” “听不明白吗？” “是，将军。” 所有搬出来的家具都又重新搬了回去，但损坏已经造成，别墅里还是一团乱遭，西泽将这栋别墅高价买了回来。 里尔确定了，他们将军自从恢复记忆后，确实有点毛病，里尔跟在西泽后面走，在心里还没吐槽完，西泽猛地停住转头。 “将军，还有什么事吗？” 西泽一张脸隐在面具下，眼里看不出情绪。 “菲尼克斯跟你联系过吗？” 里尔心下一惊，面上不显。 “没有，自从那次在军团大厦见过后，属下就再没和菲尼克斯雄子联系过。” ....... 贫民区亚特修家里。 亚特修才下班，开门发现菲尼克斯在沙发上睡着后，没开灯，轻手轻脚地挪动。 茶几上的光脑还亮着，屏幕正对着菲尼克斯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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