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峋沉着脸,“他说有喜欢的人了。” “是谁?你认识吗?见过吗?” “我不认识,只是从我哥那边听说过,是他高中时候就认识的燕城朋友,大学期间两个人谈了四年,相处的很好,但毕业就分手了,可是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找过。” 元麒龙蹙眉,“这种场合里边还有这样长情的种儿。” 不是他见识少,是这物种实在稀缺。 “那要是为了初恋守身如玉,也可以理解,初恋这玩意后劲儿是大……”李晌赞同。 “不,他也没有要为了那个人守身如玉的意思。”霍峥攥紧拳头,眼眶猩红,“他说,如果我愿意,他可以和我保持肉体关系,只有这个,没有其他。” 想到郑秋白那风情的神态和一向开放的思想,霍峋毫不怀疑,被金玉庭员工私下偷偷传播的老板情人名单,是货真价实的东西。 郑秋白这样的人,身边哈巴狗一箩筐,怎么可能缺男人? “还有这种好事?”元麒龙一拍大腿,两眼放光,“你答应他没有?” “当然没有!”霍峋瞪他,不想和这么没有节操的人讲话。 “为什么不答应?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啊,谈感情费脑还伤心,这种事只伤肾!”元麒龙没有节操的同时,还不觉得霍峋有必要奔着一个长久的关系去努力。 男人变心快如闪电,真耍感情,感情淡了要做切割时候很麻烦。 且男人动心,一大半的原因都在于对方的皮相。 这皮相到手了,心上有没有自己,有什么所谓? 只要对方不在床上叫别人的名字,元少觉得一切都好说。 不用霍峋揍他,李晌都要把铁签子戳元麒龙腰子上,“你小子真没德行,不知道我们霍峋的恋爱观是结婚登记步入洞房吗?” 他话头一转,看向霍峋,“不过,我也觉得这不是个坏事,试试呗,那种事最能刺激性激素和多巴胺了,万一,那啥着那啥着,他就爱上你了呢?” 霍峋觉得李晌在说梦话。 “我说的是真的!夫妻生活这玩意儿合不合适可相当重要!我一小姑跟她对象在一起没半年就扯离婚证了,听说就是因为那方面不合适。先前我小姑为了让我爷爷接受那个开出租的女婿,在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 “你大可以试一试,他既然喜欢这种开放关系,那身边一定不止一个你,你有做这行的资本,先把那些和你一样做妾的KO掉,让他身边只剩下你,到时候再去撼动他心尖上那个人的位置,这不轻而易举。” 李晌,几个二代里唯一一个真真为爱做过傻事儿的,但他的脑回路,似乎比元麒龙靠谱的多。 霍峋的眼睛又亮了,他看着李晌,像是看到了新的人生导师。 霍少爷顿时突破了心里那道坎儿,他这不是没有底线和道德,只是单纯的有方法有谋略,走迂回战术。 于是,霍峋站在了郑秋白家门口,红着脸说出了自己的心甘情愿。 捏着油条的郑爷纳闷:“昨天晚上,我说什么了?” 这人上了年纪,记性真就是变差了。 霍峋脸一红,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你说、你说如果我和你保持那种关系,你就同意。” 郑秋白终于想起来了,他这张破嘴,祸从口出,自以为堵住了霍峋全部的门路,没想到这小子不走寻常路改翻窗了。 郑爷不可置信地看着门前羞涩的高大年轻人,“你真的愿意答应这个?” 霍嵘不是说他弟弟是个很保守的人吗? “我愿意。”霍峋毫不犹豫点头。 郑秋白当即丧失了胃口,最后一点油条也不想往嘴里送了,他故意膈应霍峋,“所以归根到底,你还是想和我上床,也只是为了和我上床。” “当然不是,”霍峋一下子塌了眉毛,似乎不理解郑秋白什么这样曲解他的意思,“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不排斥我的□□,这还算有点喜欢的不是吗?而我喜欢你,所以我也心甘情愿和你做这件事。” 末了他又补充,“只要你不要在床上把我当成另一个人就好。” 这已经是霍峋最后的尊严了。 但估摸着,就算郑秋白在床上叫另一个人的名字,霍峋也一定只会一边咬牙流泪一边动腰。 他总得卧薪尝胆,忍辱负重,才能修成正果,抱得美人归。 另一头的郑秋白蹙眉,正当他搜肠刮肚寻找拒绝霍峋的由头时,脑海里却浮现了新的记忆。 那还是年轻时的郑老板,在暗色的巷子里,似乎是某个夜场外围的一条街,他勾着霍少爷的脖子,两人唇齿间是足够暧昧的距离,而他似笑非笑,伸出一只手抵着霍峥的胸口,“我们之间只能到这一步。” 他还是有理智的,可不能睡了霍嵘的弟弟。 “我知道。”霍峋掌心贴着他的腰,大腿挤进他腿间,语调低沉,分不清那是真心话还是在赌气,“我也没想和你变成其它关系。” 之后就是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郑秋白攥紧了门把,他原本还以为年轻时候的自己和霍峋谈起恋爱来了,现在看,自己也没有那么没有脑子。 那时候,他们就是解决彼此需求的合作关系。 没有走心,只走肾。 所以如果上辈子的自己和霍峋有过这样的接触,那这辈子,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做? 一直都在对抗命运的郑爷到这一步,突然间想顺应命运了,他有相当正经的理由,那就是万一缺失了他这关键一环,霍峋无法像未来一般飞黄腾达了可怎么办? 那岂不是罪过大了? 于是郑秋白不再犹豫,错身拉开门,“你先进来吧。” “现在?这么着急?”霍峋瞪大眼睛,看着外面的青天白日,有点脸红。 这么早开始?不大好吧? “怎么,睡你还要挑日子?”郑爷揶揄,“这么不配合,那就算……” “不,我配合。”霍峋立马挤进郑秋白的屋子。 重回这狭小的老房子,处处都是他熟悉的痕迹,就是估摸着自他走后,郑秋白又恢复了从前的生活习惯,这屋子处处都不大干净,看得霍少爷简直要洁癖发作。 他老妈子似的发问:“你最近都没请保洁吗?” “请了,我看这不挺干净的吗?”郑秋白眼里没活儿,现在这种环境,都是他已经在克制自己尽量保持整洁的结果了。 郑爷率先坐到沙发上,拍拍自己身侧的位置,“过来。” 霍峋紧张地心脏都要跳出来,一个劲儿给自己的小兄弟加油鼓劲,让它在关键时刻千万不要掉链子,但,“我还没洗澡,而且,在沙发上?” 这会不会有点儿太挤了? 好像也不太方便。 “你想什么呢?我让你过来,是先对我们的关系约法三章。”郑爷抱臂,“虽然我不那么挑时候,但有些事,还是得在开始前讲好。” 万一中途出现什么意外事故,郑爷可不想负责。 臊红脸的霍峋立马一屁股坐下了,跟小学生似的,腰板挺笔直。 “第一,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和你的关系不会有别的发展。”郑秋白敲打霍峋脑袋里的歪苗条。 “万一呢?” “不会有万一。”郑秋白有从前的经验,因而相当笃定,他和霍峋无法走到最后。 霍峋却当他是对初恋情人念念不忘,情深意笃。 那真是醋也要把自己醋死了。 “第二,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能让别人知道,尤其是你哥,和你的家里人。”郑秋白怕被报复,霍家动动手指就能让言家元气大伤,要是轮到他搞了霍峋这档子事,那恐怕金玉庭都要被霍家整关门。 这是郑爷最后的资产了,还是继承来的遗产,是心血,他这辈子不想那么轻易的放弃。 “我知道。”霍少爷心虚且阳奉阴违,他压根不敢告诉郑爷,家里人已经快把郑秋白祖宗八辈查一个干净了。 “第三,如果我不愿意,你不能强迫我,当然,你可以提出你自己的需求,如果我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会配合你。” 这种关系是双向的,郑秋白不是个自私的人,他也没有冷漠到能把霍峋当成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件来使用。 如果霍峋有什么需求,他当然也会配合。 这点霍峋无条件点头。 “最后,不要试图干涉我的工作,我不希望再发生昨天晚上那样的事情。也不要对我其余私生活有想法,同样,我也会尊重你的隐私。”郑爷暂时只想到这四条要求,但他觉得也足够全面了。 “如果这些你觉得可以,我们就继续,如果你觉得不可以,大门在那边,我就当你从来没来过。”他日还好见面。 霍峋定定盯着他,爽快道:“我全部都可以。” 他人已经坐到这里了,就没有所谓的回头路。 “但我还想知道,除了我之外,你身边还有几个人……” 郑秋白挑眉,起身往餐桌走去,收拾桌上的碗碟,“这个问题属于其它隐私了。” 不过霍峋的谨慎似乎也能理解,毕竟可能第一次有这样的开放关系。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的私生活一向谨慎,不会让我得病,更不会传染给你,这点你可以放心。” “那今天我们——” “今天不行,我还有事,你可以走了。”起来太早,吃完早饭,郑秋白开始犯困了,他想睡个回笼觉,不然晚上去上班一定会精神不济。 霍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他身后,轻轻伸出手圈住郑秋白的腰,“那我走之前,可以亲你一下吗?” 霍少爷的小心脏跳地扑通扑通,他实在是害怕被拒绝,但郑秋白说了,他也可以提出自己的需求。 既然这样。 那亲亲,也算是那种事情吧? 郑秋白转过身,整个人被霍峋笼罩在餐桌前。 面对霍少爷明显紧绷的面颊,他想这到底是他们确定关系的第一天,已经做出这个决定,他就没把霍峋再继续往外推。 立牌坊的事,郑爷不干。 于是他抬起头,主动伸手拉低霍峋的脑袋,按照他记忆里的姿势,轻轻偏头吻了上去。 有了记忆,吻都变得不同寻常,郑秋白有自成一套的熟练技巧,专门调戏霍峋。 毕竟霍峋那小嘴巴上有几两肉,咬起来是什么感觉,重来一次,他都清楚的不得了。 这份熟练,将霍少爷吻的面红耳赤。 也让他更加笃定,十足风流的郑蝴蝶身边一定有一圈哈巴狗。
第41章 肚子疼 和霍峋确立互助关系后,霍少爷并没有郑爷想象那般急色,他反倒变得有分寸起来,克己复礼。 余下在燕城的日子,晚上他总会到金玉庭开个包间点瓶酒盼着郑秋白下班,然后亲自开车送郑爷回家,分别时再唯唯诺诺要个亲亲,从没提过主动留宿,绅士地不像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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