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如果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护不住,那还算什么男人? “你这次虽然鲁莽,但那也是你该做的,这才像个男人。”霍峥一直觉得霍峋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孩,一天天净搞些歪门邪道的事儿,不走正路,更不知道何为责任。 这次,算是叫霍峥刷新了对弟弟的旧看法。 别的不说,如今的霍峋至少能承担起他们小家的重任。 不至于让霍峥继续担心,弟弟这小小年纪就要当爹,会不会还是孩子心性,压根照顾不好老婆孩子。 最终,霍峥尊重霍峋的意见,把他住院的事儿瞒过了家里,转头让小陈为霍峋再请两个护工来,总不能让郑秋白大着个肚子忙前忙后伺候这脑震荡的主儿。 接受完兄长赞美的霍少爷趴在病床上,度秒如年,他实在思念郑秋白。 昨晚上,郑蝴蝶都掉眼泪了,这眼泪肯定是为他而流的,是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 霍少爷立马找小陈要了面镜子,趴在床上注意起自己的仪容仪表来,他可不能被区区脑震荡打趴下,他得英俊潇洒出现在郑蝴蝶面前才行。
第86章 我爱你 叶家这次是带着歉意和感激去探病的,老太太吩咐管家备了一小厅的礼盒补品,人参鹿茸海参燕窝,一应俱全,全是精致的玻璃盒包装,没有手提袋,要人捧着才成。 毕竟是送礼,不能含糊。 叶聿风咂舌,光这堆玩意的外包装,瞧着能卖个万八千的,可里面那堆东西,看来和他平时吃的也没什么两样。 甚至瞧着,跟郑秋白平日里在家吃的也没什么两样,“我看这堆东西,也不值当送的,他家也不缺这些。” 霍峋那样的人家,不缺的玩意儿售价再金贵,也是廉价如草芥,看都不带看在眼里的。 郑爷难得赞同叶聿风的看法,虽然知道这是礼貌问题,但兴师动众带这么多补品到医院去,霍家人却未必会收,倘若不收,再被霍峋留下带回家里,那郑秋白得吃到哪辈子去? 现在二居室的杂物间里,被霍少爷从家打劫来的营养补品还堆了好几箱子呢。 郑秋白本身也不爱吃这种‘高端食材’,倘若不是霍峋每次以‘对宝宝好’做‘要挟’,他是真的吃够够了。 赵淑梅听到孙子的论调,反问叶聿风,“那你说说,送点什么好?” “不如送点咱们这儿的特产,礼轻情意重,”叶少爷提出了一个‘建设性’的意见,“拎个果篮,到医院门口再买两箱露露提进去得了——哎呀!奶奶你打我干什么!” * 一行人来到医院时,小陈站在在特护病房门外,见到郑秋白笑脸相迎,“郑先生,您来了。” 可算是来了,这再不来,屋里那梳妆打扮的霍少爷就快化成一座趴着的望夫石了。 “霍峋今天怎么样了?”郑秋白关切询问。 “人醒了,就是还有点脑震荡的后遗症,不过只要趴在床上就不打紧。”小陈为郑秋白拉开门,“您进去吧。” 屋内的保镖有眼色地让路,叫郑秋白顺利通行,只是叶家一同前来的其它人被依旧挡在外面。 小陈扭过头,脸上没了谄媚的笑,摇身一变成了铁面无私的陈处长,“不好意思,几位是?” 捧着一堆沉甸甸玻璃盒快累晕的叶少爷赶忙道:“一家人,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消息灵通的陈处长可知道郑家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就剩下一个小孩,很快,他记起了郑秋白母亲后来同叶长流交往。 巧了,这个叶长流和昨晚上的罪魁祸首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你们是叶家的人?”陈处长冷漠无情起来,“抱歉,私人时间,我们领导不见外人。要是为了凶手求情的,就更走远些吧,我们领导不接受任何和解方式。” 话里话外,是预备要让叶家沦落至言家那个境地。 郑秋白也发觉叶聿风他们没有跟进来,便琢磨着出去看一眼,坐在客厅里眼观六路的霍峥一抖手里的报纸,“你想去哪?病房在那边。” “霍先生,您好。”郑秋白没想到霍峥还在,按理说这样的大忙人,应该一早就离开燕城回到京市了才对。 先前霍嵘讲他们全家都对霍峋有所期待与关注时,郑秋白还觉得是在开玩笑,现在看来,的确,那个家里的弟控,似乎不止霍嵘一个。 礼貌问过好,郑秋白为挡在门口的老太太和叶聿风开口,“不好意思,我家人似乎被您的下属拦在外面了。” “你家人也来了?”小陈掌握的信息还没来得及通知到霍峥这里。 霍老大闻言,左右瞧瞧,只觉得这郑秋白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心思活络。 毕竟哪有选在病房见家长的? 这也太着急了些。 “是,他们也很关心霍峋。”郑秋白勾起个得体的笑,非常有小辈的谦卑姿态,“您能不能放他们也进来?” 霍峥觉得,这见家长的事,应该等霍峋身体好点,定个体面点的酒楼,不然这小子现在爬都爬不起来,趴着见了亲家也是丢人。 “我看——” 霍老大话没说全乎,‘唰啦’一声,病房的门被人拉开,脚软头晕的霍少爷勉强靠在门边。 他早在屋里听到了郑秋白的动静,就是不知道这人怎么迟迟还不进来,最终耐不住寂寞,转着圈走出了病房。 郑爷一见到连直线都走不成的霍峋,立马被分走了全部注意力,三两步上前,伸手搀扶歪歪扭扭的霍少爷,“你怎么出来了?” “谁让你这么久都不进来。”霍峋单手撑着墙,没敢把身体的重量压在郑秋白身上,只有一颗大脑袋落到了郑蝴蝶的肩上,小声嘀咕:“你和我大哥有什么好聊的?” 明明郑秋白应该一到医院就直奔他的病房。 “聿风和奶奶还在外面,他们过来,想看看你。”郑爷心疼地摸了摸霍峋乌黑的短发,有点扎手。 霍少爷如今也是做过霍富豪的人,名门交际间的弯弯绕绕他懂了。 这叶家人肯定不单单是来看他的,而他现在这个状态,除了郑秋白,谁也不想见。 于是,霍峋抬起脑袋,“正好,我大哥也在,他们还可以顺带见一见我大哥。” 霍峥:“?” 敢指使霍老大坐在外面接客的,霍峋绝对是史无前例的头一号。 不过比起亲眼看着平时硬茬一根的弟弟在郑秋白跟前,那大鸟依人的恶心作态,霍峥宁可坐在客厅里对付未来亲家。 赵淑梅和叶聿风总算是被小陈放了进去,要不是她俩都清楚霍峋的亲爹长什么样子,还真要误会霍峥的身份了。 叶聿风和叶家的保镖放下足有一人高的补品,连带叶少爷掏钱买的一箱杏仁露一箱核桃奶,摆在了客厅的拐角处,堆积如山。 “这是我们家的一点心意,不知道小霍现在怎么样了?” “他在病房里,现在还晕的起不来,就让秋白进去陪他了。” 霍峥看这一老一少兴师动众的样子,真以为对面是来上门提亲的了。 这也太着急了。 问题是就算这两个男人能办喜事,那上门提亲的也该是他们霍家吧? 这怎么就落后了一步呢? 见大领导愁眉不展,蛔虫一般的小陈立马凑到霍峥的耳边,小声介绍起对面的来历。 这事情,可不像他家领导想的那么美。 霍峥被郑秋白这家庭背景整的头大,但听清对面来人和至今还躺在ICU里的罪魁祸首有牵连,那眉头立刻就皱起来了。 赵淑梅清楚这位亲家的神情转变,立马开诚布公道:“那个孽种,虽然姓叶,在我这里却不是一家人,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给他求情来的,自作孽不可活。他落到今天这个田地,是他咎由自取,也是我们家管教不力。” “所以,无论霍家想如何整治出口恶气,我们叶家都绝无怨言。”赵淑梅微微低下了头。 一个家族,就是一棵共生的大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赵淑梅纵使想要和叶静潭撇清关系,那也是撇不干净。 到底这小子姓叶,还养在叶家,做尽坏事都是借了叶家的势,倘若他只是个养在普通人家的穷小子,哪里翻得起这么大的风浪? 这错处,是推脱不掉的。 只能希望霍峥看在两个孩子的面子上,高抬贵手。 霍峥沉默,按照他先前的行事风格,这叶家的下场,只该比言家更惨,到底是给霍峋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现在还下不来床。 奈何眼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还是郑秋白的奶奶,郑秋白能带着这两个人来,就证明他也有心帮叶家说和,这倒是奇怪了。 怎么郑秋白同叶家关系不错,还会招致那姓叶的罪魁祸首那般疯狂的打击报复? 赵淑梅摇头,“这件事情我们也不清楚。” 昨晚上亲戚齐聚一堂,你一言我一语的,可谁都没有推断出叶静潭疯狂行径的根因。 这叶静潭纵使因怨恨而扭曲,他的恨也该冲着叶家的人来,平白牵连无辜的郑秋白干什么。 一直都站着听长辈说话的叶少爷举手,“我好像知道。” 霍峥被这小子吸引了视线,讲话还知道举手,有礼貌,“你说说看。” 了解叶聿风尿性的赵淑梅直觉孙子绝对说不出什么好理由。 果然—— “他暗恋郑秋白,爱而不得,因爱生恨。” 豪门不伦的赤裸秘密,被叶聿风一语道破。 霍峥虎目圆睁,怀疑起自己的耳朵,如果他没记错,那叶静潭,辈分很大吧? “真的假的?” 赵淑梅开始后悔带这小子出门。 * 病房里,霍峋又趴床上了,不是他不想站着和郑秋白谈情说爱,是他站着坐着眼前都要冒星星,这星星多到都快把郑蝴蝶淹没了。 郑爷见他难受,便强硬让他趴下,并拒绝了霍峋叫他一起上床躺一躺的邀请,“我有话要问你。” “怎么了?”霍峋趴在枕头上,伸出手去够郑秋白搁在膝头的小指,不正经地撩拨。 这郑蝴蝶突然正经起来,这语气还怪严肃的,霍峋有点提心吊胆,但这也不耽误他摸郑秋白的手和大腿。 上辈子的霍富豪可是当了二十九年老处男,死过一次,这人也不要什么礼义廉耻了,厚脸皮的很。 他就希望整天无所事事,能和郑秋白贴在一起融为一体,永不分开。 郑爷摁住那只摸他腿缝的手,不知道这人怎么头晕眼花还这样精神,而他也是真有事情要问:“你是不是也记得过去的事?” 昨天晚上的混乱发生的太突然,结束的也太突然,郑秋白直到睡前慢慢冷静下来,才有精力去复盘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在当下这个时间节点,霍峋和叶静潭碰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可以说,霍峋不该认识叶静潭这个人,更不该和叶静潭有什么交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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