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之人在裤兜里掏啊掏,所有人都跟着紧张起来。 强龙不压地头蛇,若对方真的使出什么损招,他们今天还真的不好脱困。 所以,对方到底想做什么呢? 屏息以待…… 一只小短手举着手机从背后冒出来,“那我们只能报警啦!” 舒庭桉激动得差点撞到车顶,“珂珂!” 果然是他的宝贝儿子来了! 十里八乡的团宠,光荣的少先队员预备役,站在背篓里只能冒个呆毛出来。 大声说道:“你们是绑/架/犯,是坏人!我要告诉警察蜀黍,让他们把你们全都抓回去!” 这个抓回去,语气好吓人哦~ 差点就把敌人萌死了。 舒庭桉有了儿子撑腰,腰杆都硬了。 非常嚣张的小声说道:“都说了,我是民男。” “中/华/人/民/共/和/国合法公民,性别男。” 受法律保护哒! 保镖:“……” 舒庭鸢没想到来带弟弟回去,居然还牵扯出那么多是非来。 那个小朋友,倒和原来有几分不同了。 她解开安全带,不顾保镖的阻拦下了车。 “小朋友,我带我弟弟回家,怎么到你口中就成了拐/卖人口了?” 珂珂踮起脚尖,像露出洞口的机警小猫。 哦莫! 这个漂亮姨姨,他认识! …… 蜿蜒盘旋的山路,车辆平稳驶离。 舒庭桉抱着崽,嗷嗷委屈。 “我想、回来的!” “他们、不让!” 真的好气! 怎么可以不让他带着珂珂一起走! 珂珂手都没办法把爸叭整个环住,只能小拳拳锤他胸口,“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爸叭怎么可能把一个人丢下,自己走呢?肯定是有人逼你哒,你看,阿崽这不就找过来了吗?” “爸叭不怕哦,崽在这里呢。” 带上珂珂一起,舒庭桉也就不会想着逃跑了。 保镖全都去了后面一辆车,父子俩在后座上相依为命,一时搞不清楚,这台词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 舒庭鸢透过后视镜,看着紧紧抱在一起的二人,无声叹了口气,同时又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有些人,明明是有血缘关系的家人,但却好比陌生人。 还有的,分明没什么关系,但却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可分割的亲人。 * “老板!老板!” 经纪人抱着平板,眉飞色舞的走过来,“这戏码真够刺激啊!” 赵书白坐在逍遥椅上,望着远山白云,昏昏欲睡。 余晖金灿,光影恰时。 山间晦朔,每日不同。 躺在这里,就适合什么都不干的虚度光阴。这种多余的聒噪,实在让人厌烦。 “你最好有什么大事。” 赵书白懒洋洋的开口。 经纪人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把平板怼他面前,“大事称不上,但是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他贱兮兮的凑到赵书白耳边,“和烤肠有关系哦~” …… 再次回到舒家,舒庭桉抱着珂珂,父子俩同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舒庭桉:“我!不进去!” 珂珂:“我不进去!” 六个黑衣保镖同时前进一步,“嗯?” 父子俩:“……” 舒庭桉梗着脖子,“进就进!” 珂珂:“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今天我先顺着你,又何妨!” 很好,起码怂得很有骨气。 舒庭鸢好笑,“回自己家,一副入龙潭虎穴的样子干什么?” 虽然现在,还有些鸠占鹊巢之辈,但今日,足够清理门户了。 舒庭鸢望着那扇门,眼中闪过一丝悲凉的冷意。 那不是都说他是假的,把他逐出家门了吗? 但是舒庭桉只敢小声蛐蛐,绝望的跟着舒庭鸢脚步前行。 但怀里抱着的儿子,好像心中也腾起了一股热浪,正给他无尽的勇气和支持。 舒庭桉在心中默默总结。 果然是,为父则刚啊! “爸叭。”珂珂窝在他怀里,紧张的举起汗津津的小手,“我害怕的有点发热。” 舒庭桉:“……” 原来这股暖流是物理意义上的。 舒庭桉刚迈进家门,一个花瓶啪的一声碎在他脚边。 “我去!” “哎呀我的爸叭!” 舒庭桉抱着孩子,惊恐的跳到一边,闪到盆栽后面,躲了起来。 朝着大厅看去,罪魁祸首正是原主的父亲崔新峰。 在记忆中,西装革履,不怒自威的舒父此时失了所有风度,头发微乱,正指着一人破口大骂,暴跳如雷。 “舒时宁!你早就知道了!” “你都是故意的!” 在他旁边,有过一面之缘的真少爷,面如死灰的坐在地上。 在二人对面,沙发上坐着一位美妇人。 仿佛岁月都格外的优待她,未曾在她的身上留下更多的痕迹。妆容精致,利落沉稳。 虽艳,但却不似易攀摘的花。 她气定神闲的喝了口茶,从容闲适。 舒庭鸢走到她旁边,喊了声母亲。 舒庭桉逐渐瞪大了眼睛,他就说怎么看着怪眼熟的。侧面从某种角度看过去,自己不是有几分像她吗! 舒时宁放下杯子,看崔新峰的眼神像看傻子。 “我是真的不明白,你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她讥讽一笑,“凭借你那虚无缥缈,不堪一击的爱吗?” 相濡以沫几十年,从青葱岁月走到如今,舒时宁看着自己的丈夫,竟发现找不到从前的半分光景。 当初的喜欢自然是真的,不然她不会嫁给他。 但人不能既要又要。 一边享用舒家的资源,一边又不甘心此生只是舒家的女婿。 曾经少年的情爱被金钱利益蚕食,舍不得放手的权,滋生出新的恶。 舒时宁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看见那份资料的心情。 一个和庭桉在同一天降临人世的私生子。 在最浓情蜜意的时候,他就已经背叛了这个家。 更别提后来,她为了稳住这份家产,常年在外。说实话,比起丈夫,孩子,她更喜欢商场。但崔新峰毕竟是自己亲自点头嫁的。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但她都应该给他一个正常健全的家。 本以为是自己这个做妻子的欠他的,去国外修养后,给了他极大的权利自由,尊重他的所有决定。 但不曾想,自己的体弱都有自己这位好丈夫的手笔。 现在还试图,把自己的孩子,变成名正言顺的“舒”家血脉,再名正言顺的换成他“崔”姓。 回望过去,还真是荒唐。 舒时宁心中一酸,但面上却无半分异样。哪怕过去多年,她依旧是那个在群狼环伺中杀出重围,守住家业,敢爱敢恨的舒时宁。 她的骄傲,刻在骨子里,从不需要任何人证明。 错了就是错了,勇敢承认,再次掰正,亲手拿回来就好了。 “崔新峰,我是弱了身体,但不是脑子坏了。” “当你那份DNA认定摆在我面前时,我就派人去调查了。这些年,在你面前装个温柔的妻子真的好累。” 她从来就不是那么需要爱情的女人。 甚至说,更爱自己的事业。 “我只不过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锻炼一下庭桉而已。”
第41章 也是她装得太好,崔新峰竟然真的觉得她舒时宁时是为爱当傻子的人。 她只是,单纯的有些不想管孩子而已。 等她回过神时,舒庭桉被自己亲老子养成了个不学无术的懦弱样子。 但她舒时宁的儿子,再怎么不学无术,那也是有底线的。舒庭桉虽然忙着吃喝玩乐,但最基本的学习还是不敢耽误的。 虽然读了大学后,跟着一些不好的纨绔子弟混在了一起,闹了些麻烦出来。但都是小打小闹,你要说他能折腾出一条人命出来,那还是没这个胆子的。 那孩子的母亲不过是酒吧里的陪酒女,舒庭桉和她的联系,最多就是接了她倒的一杯酒而已。 那孩子是她和别人的,是崔新峰给了好处,故意贴上来的罢了。 她当初不过是精力有些不济,顺势而为,也把舒庭桉丢出去,好好反省反省。 “崔新峰,你想要的,不管是爱情还是地位,我都给你了。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早年也是名声在外的校草,现在上了岁数,在外头也是个儒雅沉稳的帅老头。 听见舒时宁那么说,眼睛瞪得凸出来,“我想要的?!” 撕下伪装,他看向妻子的目光,再无半点爱意,积攒多年的愤恨尽数倾泻。 “我一个大男人,儿女双全,却没有一个孩子跟着我姓崔!” “你舒时宁,这辈子有真的把我放进眼里吗?!” “你口口声声说的爱,不过都是假的!” 亏他还信了那么多年,如今看来,舒时宁不过哄着他打白工罢了。 舒时宁这下是真的翻白眼了,“我是第一天姓舒吗?” 姓崔,什么都不是。 不然,怎么还要苦心经营的把自己儿子换成崔姓呢? “还真是,诡计多端的凤凰男。” “再加个蠢笨如猪。” 多愚蠢的人,才能想出那么傻的昏招。 精准总结。 崔新峰:“你!” “离婚协议签了之后,就带着你姓崔的好儿子滚出我舒家。” 有那份婚前协议在,崔新峰离开,什么都带不走。这些年都纯纯是在为舒家打工,还是打的白工。 崔新峰脸都涨成猪肝色了但却不敢说什么,他这些年看似掌控了不少,但实际上有没有他,舒家都是照常运作。反倒让他错生出一种自己很厉害的感觉。 其实,外强中干,不过是被人捧着让着。 而舒庭枫,不对,应该是崔庭枫,本能的害怕舒时宁,头都不敢抬。恍恍惚惚,面容仓惶。 他等了二十多年的好日子,本以为是开头,没想到竟已经是结尾。 自始至终,那个女人都不曾看过他一眼。或许,真正的天之骄女是不会把他这么一个假冒货放在眼里。 怪不得,怪不得她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色。原来自始至终她都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孩子。 回到以前的日子,他究竟该怎么活下去…… 跟着舒庭鸢回来的保镖,压着崔新峰把字签了,压着面容灰白的二人离去。 舒庭鸢全程只是稳稳站在母亲的身后,面色平和。 她虽长得更像崔新峰,性格更似自己的母亲。 庭桉本桉缩在树后面,和怀里的儿子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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