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身漂浮在空中,霍尔斯抱着他开始飞速地旋转,然后径直下坠…… 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比坐死亡过山车强烈一万倍,兰登从一开始的无措到后来的兴奋,他甚至掐住霍尔斯的腰:“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们飞越一颗颗星球,霍尔斯去过的星球是如此之多,仅凭回忆,他便呈现了万千星系在这一片图景之中。 兰登随着他一同游览整个星际,一起躲避来袭的小行星,如同经历了一场刺激的宇宙之旅。 精神体的触碰和交流远比身体的碰触来得更加敏锐。 兰登觉得一种奇异的酥麻自他的脊骨逐渐向上飘,就像是他的掌心和霍尔斯十指交叉,他的头陷在霍尔斯的颈窝,听到的也是他如同擂鼓一般,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声。 他的翅膀像是花瓣一样张开,柔和的风从身旁掠过,他们逐渐开始降落。 “我可以吻您吗?”在即将降落的一刻,雌虫的声调响起,显得慵懒而沙哑。 控制不住的精神力从潜伏已久的土地下喷薄而出,野草开始疯长,像藤蔓一样蔓延,一瞬间所有的米白色小花开始盛放。 兰登被这神奇的景象震惊到,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等到的却是霍尔斯不由分说地靠近。 与此同时,躺在沙发上的霍尔斯动了。 他拉住兰登的手臂,让他失去平衡,跌倒在自己的怀中。 唇瓣被细细密密地啃咬,舔-舐,兰登忍不住想要说些什么,唇角溢出的音节却统统被吞噬掉。 霍尔斯按住他的后颈,像是品尝世界上味道最好、最Q弹的果冻一般含-吮,让兰登僵硬的身体一点一点被纠缠地放松下来、渐渐变得柔软、滚烫。 不知道吻了多久,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他只知道自己蒙蒙的,脑袋像是蒸汽机轰鸣,满是雾气。 他迷失在霍尔斯红润润的眸子里,直到霍尔斯舔了舔唇,兰登才恍然发觉,整个房间都是蜂蜜柠檬的味道了。 兰登坐在霍尔斯的身上,他自然知道,对方的身体有着怎样神奇的变化。 他……也不能免俗。 精神力依然交-缠在一起,黏黏糊糊、湿湿嗒嗒,他的额角溢出了细细的一层薄汗。 霍尔斯也性感极了。 半敞开的领口下,是随着呼吸起伏的漂亮线条,如果他愿意,便可以用手指肆意地爱抚、揉捏成各种漂亮的形状。 霍尔斯望着他的眼神带着无声的渴望,兰登深吸了一口气。 他后撤了半个身位。 精神力像是沾了强力胶,融在了霍尔斯的身旁,他他还是用极强的意志力将它扯了下来。 “抱歉,霍尔斯……”兰登想要解释,但却被霍尔斯打断。 他扣上了自己领口下方的第一颗扣子,坐直了身体。 “您不用说抱歉。”他摸了摸自己的唇瓣,果然,有些肿了。 是雄虫下意识啃咬留下的痕迹。 他轻轻笑了笑,将衣物拿起来,站起身:“没关系的,我可以等。” 他将兰登按在沙发上。 他如坐针毡,耳朵上还带着被他亲出来的红温,又害羞又懊恼。 霍尔斯俯下身,轻轻吻了吻兰登的手指:“我可以等。等您愿意,等您适应的那一天。” ** 霍尔斯去洗澡了。 冲完一个凉水澡,感觉自己冷静下来了的兰登懊恼地把自己包在了被子里。 他不是没有看见霍尔斯的反应。 可难道他又是一无所觉吗? 自己那些旖旎的心思明显到谁都无法忽视。 兰登深吸了一口气。 他定定地望着被子的花纹,视线突然有些模糊。 他不是假清高,如果可以,如果他是一只本土雄虫,他愿意。 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他会将霍尔斯按在沙发里、按在橱柜旁,只要他想,一个眼神,或者勾勾手指,他就会心绪澎湃。 但是他不能。 兰登面无表情地咬住被子。 他并不是如同菲尔德想象的,是一个直男。 但他藏得很辛苦。 从小到大,品学兼优的他因为长相过于清秀,他甚至遭受过一些有些恶意的调侃和对待。 不过他是一个强心脏。 从发现自己似乎关注点有些跑偏开始,他就无数次试图让自己回到正轨来。 但是不行。 他没有办法一直躲在柜子里,特别是,当父母满脸笑意地让他与一个个看起来温柔可爱,会红了脸的女孩接触的时候,他没办法说服自己。 他不愿意隐瞒,也不想再隐瞒。 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兰登心脏有些紧缩,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攥住,让他有些难以呼吸。 喉间涌上酸涩,他微微张开唇,好让自己能喘得上气。 他尝试着叛逆过,比如在自己的专业上。 母亲是一个有洁癖的全职太太,她的事业便是培养自己。 而父亲是一个金融精英,最大的理想便是让他接班,或者催促他选择更为“体面”的职业。 但他没有,他选择了一个有趣的专业,动物医学。 从此,他每天与流浪动物为伴,实习之后,奔波在宠物医院手术台和教室之间,每天带着一身猫狗的毛发回家。 即使冷战了数年,但是他依然没有转专业。 父母最终也接纳了。 他以为这件事情他们也能接纳。 但是比想象中难。 父亲打折了一根棒球棍,而母亲趴在墙角哭得不能自抑,眼底满是失望。 他们说,让他滚,当做再也没有这个儿子。 他情绪也少有地激动,于是从车库挑了一辆车,就径直出了门。 但谁能想到呢,他竟然就这样出了车祸。 在一次吵架之后,在和家人的误会没有解开之前。 他是独子。 他不知道,父亲说出那句,“你现在就去死,当做没你这个儿子。”之后,真的收到他的死讯,会是什么心情。 他不知道,当母亲哭着拦下他父亲的棍棒,却看到他被撞得面目全非,躺在ICU是什么心情。 他和菲尔德在墙角相撞的那一刻,他想的就是或许自己的家人能够轻松了。 但心里却还是沉甸甸的,如同坠着一块石头。 霍尔斯的到来,像是一片羽毛,轻轻拨动着他心中的天平。 原本他以为没什么能动摇他回去的心。 但这片羽毛越来越重,如有万钧之力。 这一刻,他站在平衡点,只觉得有些茫然。 他到底,应不应该回去?
第45章 霍尔斯任由水珠从他身上滑落。 他伸出手,接了一捧水,那水珠顺着他的手腕下坠。 雾气蒸腾中,他观察着自己的身体,判断哪一方面对兰登更有吸引力。 那些有些丑陋的疤痕已经恢复了,他看起来渐渐走向了全盛状态。 这是高等级雌虫特有的恐怖恢复力,但此刻他竟然有些遗憾。 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要是恢复得没有这么快就好了,或许可以借口让兰登上药…… 他盯着自己透过肌肤带着些淡青色的血管,思考着要不要划伤它来达到这一目的。 但是不行。 这是兰登精心养护好的,他不能随意破坏。 会有更好的方法。 霍尔斯想。 他将所有的泡沫冲刷殆尽。 不过他还没有发现而已。 ** 第二天一早,圣殿的侍卫告诉了他们一个不幸的消息。 “雄虫阁下,您要被遣散了。”他将一封告知信递到了兰登手中:“克雷德圣殿因为管理不力,需要搬迁到另外一个星系。如果您愿意,可以在此处暂住,等到新搬迁的地址下来,我们再通知您。” 兰登接过告知信,一目十行地浏览了一遍。 说起来和他还有些关系,要不是当时威勒挑衅他,把事情闹大,说不准克雷德圣殿还能长长久久地存在下去。 兰登把信件叠好:“我知道了。” 正好他们也准备离开。 “霍尔斯,要不我们这两日就动身前往雅各布星系吧?”兰登询问道。 他还没有做好决定,在那之前,他准备还是按照既定道路规划行进。 “好。”霍尔斯点头同意了。 他的终端也受到了属下的反馈。 军队已经开始集结,他们准备先去νQN783星云,这正好在他们前往雅各布星系的必经之路上。 科切拉也已经拿到了武器库,他们的合作已经初步达成。 很快,他会出现在菲利希斯面前,给他一个大惊喜的。 霍尔斯对此并不着急,他也准备说服兰登陪他一同前往。 但他不知道兰登是否愿意。 他的这个决定正巧让霍尔斯松了一口气:“那我们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好。” 要打包的东西着实不少,但是只要有星币,家政公司会将一切收拾得服服帖帖。 当他们开始将打包好的行礼大包小包地开始运送的时候,菲尔德气喘吁吁地过来了。 “兰、兰登。”看着他这么高效地开始清理物品,菲尔德不由得目瞪口呆:“你现在就搬?搬哪去?记得要带上我啊!!” 兰登在菲尔德控诉的目光下,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欺骗感情的诈骗犯。 他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我准备去雅各布,按照我们之前商量好的方案。” “啊,哦!”菲尔德恍然大悟,但他有些为难:“星际列车的车票你买好了吗?据说要五十万星币!” “霍尔斯已经处理好了。”兰登转头,正巧看见霍尔斯站在房间中央有条不紊地指挥。 他仿佛很留恋这里的一切,连窗台下的小盆栽都用塑料膜包裹起来准备带走。 菲尔德急匆匆地回去:“我也得跟我的雌君说一声,不管怎么样,我要和你一起走!” 菲尔德气喘吁吁地打包了行李,正好赶上兰登和霍尔斯登车。 但是更可怕的是,他身后浩浩荡荡的雌虫军队。 兰登瞠目结舌:“你……你什么时候收了这么多雌侍?” “啊,就是平常你不知道的时候。”菲尔德挠了挠头。 兰登甚至在其中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比如……护卫队的队长。 那个高大的军雌抿了抿唇,他不好意思地解释:“圣殿遣散了很多人员,我也在其中。” 反正也是孑然一身无处可去,干脆就跟着菲尔德好了。 菲尔德阁下,平常对他蛮好的。 兰登:“……你是收了一个后宫吗?” 一列星际列车都塞满了。 菲尔德苦笑着:“我也不知道……他们让我帮忙进行一下精神梳理,然后就申请当我的雌侍。我觉得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就让他们扫码进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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