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长孙透本人,带着一丝渡劫成功的欣喜,回自己宫里饱餐了一顿。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他身为一个成年男人,在经历了大风大浪以后,根本拒绝不了鸡鸭鱼肉的诱惑。 本来人还正喝着饭后甜品——银耳汤。 迎春却火急火燎进来又关好了门,凑在王富贵耳边上说:“娘娘,皇上今儿晚上要来咱们宫里歇息。” 这话一落,王富贵嘴里刚准备咽下去的银耳汤就直接yue了出来,喉咙被呛得直咳嗽。 迎春一看他这么大的反应,赶紧身手去顺他的后背。 “娘娘,奴婢知道您不愿意,都是被逼的,可是咱们没有选择了啊,您还是想开些,千万不要伤了身子啊。” 王富贵咳得厉害,哪有什么心思听她说这些,又想这种事能不能等人把饭吃完了再来说? 一定要在他吃东西的时候拢着他的耳朵说,你今晚必死这种话? 求求你做个人吧迎春。 迎春还在他耳边劝他珍惜自己的身体,一切为了大局着想。他抬了抬手,示意她别说了,再说下去,就真的要给他整抑郁了。 等他好不容易缓过神,倒还真觉得有点反胃,叫迎春把东西都撤了,打桶水给他洗澡,这衣服胸口全被他yue湿了,这会粘腻腻的粘在身上,有点恶心。 迎春看他说要洗澡,以为他是听进了自己的劝解,赶紧答应出去准备。 皇帝夜里要去哪歇息的消息,不一会就在后宫里传遍了,王富贵紧着洗澡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 俞妃站在自己宫里的院子中,都快把那新栽的小树苗摘秃了,把树叶当成长孙透踩在脚下,边踩边骂。 惠妃一双手还伤着,听了这消息怒火攻心,不顾刚包扎好的伤口,碎了个茶盏,又叫下人去请皇帝,“快去请皇上,就说本宫伤得厉害。” 企图用这屁大点伤唤起皇帝的怜悯。 宁妃虽然气,但是她今天真的没精力斗了,她今天跟惠妃斗了一回,这会身上还都痛着,只能躺在床上奈何不了谁,她只有把这笔账在长孙透头上狠狠划了一笔,准备等自己好些了再去跟她掰头。 只有静妃,今天得了点彩头,又因为是澜贵妃给的机会,倒是知足了,自己关在屋里乐呵。 王富贵自然不知道他洗个澡的功夫,又在宫里涨了不少仇恨值。 他眼下也没功夫想其他,只想这晚上咋整啊。 难不成真的献身? 那怎么行。 以前男贵妃都是怎么蒙混过关的啊。 他得找人问问,于是他又把迎春叫了进来。 他虽然问得委婉,但是迎春一张脸还是红透了,又委婉的劝他,“奴婢知道娘娘受苦了,也知道娘娘做了极大的牺牲,但是娘娘,您多想想以后,一切都会好的!” 王富贵整个人都傻了。 迎春说的话,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男贵妃真的以身伺虎? 不是,这皇帝莫非是个傻的?就没发现有什么不同? 还是说关了灯全都一个样? 这个时候他脑袋里突然出现了很多当初在网上看到的新闻。 “一男子与妻子结婚十几年后才发现妻子竟然是男人。” …… 当初觉得有多扯淡,现在就觉得有多震撼。 直接给他整不会了。 原来世界之大,真的无奇不有,终究是他自己的思想狭隘了,只有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才知道这世界能有多离谱。 得想想办法,做点事情。 他可是要活到寿终正寝的贵妃,怎么能够被这小小的侍寝打败。 于是他先出了第一招。 装病。 然,太监回来跟他汇报说,皇帝忧心他的病,晚些不忙会早点来看他。 哦豁。 死亡加速。 于是他又出了第二招。 赶紧请太医。 就是那个一直给他看病开药说他有病的太医。 又派人去跟皇帝说,国事要紧,他已经请了太医来看,太医说没什么大事,休息休息就行了。 这一通操作下来,终究还是回到原点,没有改变皇帝要来过夜的事实。 白他妈的折腾这一阵。 王富贵看向跪着的太医,来了点想法,叫他自己献身是不可能的,那就需要整点药,把皇帝给糊弄过去。 看小说的时候早就好奇古代怎么有各种奇奇怪怪的药,就是不知道这儿有没有。 “有没有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药?”王富贵压低声音开门见山。 奉霖长期只请这位硬说他有病的兽医给他看病,那毫无疑问,这人肯定是跟自己一伙的。 细细想来,他们这个阵容,玩的就是四保一,只有他保住了,大家都会相安无事,所以他也不怕这兽医不帮他。 老兽医抬起头,看他一脸认真的表情,也变得慎重起来,主子要做的事,他无权过问,只需回答有或者没有。 “太医院确实秘密制作了一种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药物,名为醉生梦死。”老兽医混迹太医院这么多年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王富贵在心里直呼奈斯。 “这药效如何?”他放轻声音问老兽医。 “此药为白色粉末,无色无味,服用得越多,效果越为强烈。” 王富贵追问:“有没有副作用?” 老兽医摇头,“老臣不知。” 王富贵沉思了片刻,决定铤而走险,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最起码比当场掉马直接被送回阎王老家强。 “一盏茶的时间,本宫要拿到这个药。” 老兽医得了令马上就去操办了,不敢耽误了领导的大事。 这头赵铁柱还在煎熬的办公,孙德福又问他关于晚上困告的事。 他脑海里总是想起今天看着长孙透的那一幕。 唉,终究是燕重云最爱的男人。 他决定还是去看看,如果能够化解一部分误会跟恨意,那是最好不过了。 “就去澜贵妃那吧。” 没过多久孙德福又说惠妃差人来说她手受伤,要请他去看。 他正在写怎么种地能提高收成的论文,准备把袁老传授的经验也传授给他的臣民们。 这一下把他思路都打断了。 “伤了就去请太医,请朕做甚?朕会瞧病不成?” 孙德福见皇帝不悦,屁话不敢说,出去了。 又没过多久,澜贵妃差人来说,贵妃病了。 孙德福想到刚才惠妃那一出,皇帝的反应,这会开始摇摆不定了,但是这来的又不是别人,是澜贵妃宫里的人。 孙德福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去禀报。 赵铁柱刚写完一二三点细节,暂时想不起太多了,孙德福又进来说澜贵妃病了。 赵铁柱一愣,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是不是今天上午老娘生日那一出让他心里不舒服了?更不愿意见自己了? 嘶,不能让误会和仇恨越来越深啊,赵铁柱觉得这趟非去不可了。 于是让孙德福叫人回话。没过多久重华宫又差了人来说,贵妃好多了,要多休息就行了。 赵铁柱点了点头,那晚上就聊聊天早点睡吧。 一想到睡。 嘶,脑袋里全都是燕重云对长孙透这样那样的马赛克。 挺尴尬的。 要不,还是稳妥起见,药一药吧。 这对他们双方都好。 于是赵铁柱又叫孙德福进来。 “你去把那药,送一碗给澜贵妃吧。” 孙德福低着头身形一顿。 这宫里的女人,人人都喝过那种药,除了澜贵妃,陛下从来不会给澜贵妃喝那种药,今天怎么? 难道陛下不想让澜贵妃怀上孩子? 他不敢多想,陛下旨意又岂能由他猜测?他赶紧领命下去了。 王富贵这会正拿着药瓶子瞅。 药是到手了,怎么下药又是个关键。 总不能明目张胆的端碗东西给皇帝喝了吧? 正想到此,门外有了动静。 迎春赶紧进来告诉他,“孙公公来了。” 王富贵顺手就把药往胸口一塞,坐得端正。 孙德福进来给他请了个安,开始说正事。 “皇上担心娘娘身体,特意叫御膳房做了碗阿胶,叫奴才送来。” 狗皇帝还是挺关心他的,这也能看出来男贵妃真的是个狠角色。 “劳皇上挂念了。” 说完孙德福就亲自把那碗阿胶端给了他。 王富贵看着这碗阿胶,他这要是不吃,不就是不给皇帝面子? 算了算了,干了呗,当迟来的饭后甜点。 看着澜贵妃吃完孙德福又说了几句官话,这才把碗收走了。 王富贵擦了擦嘴,像是想到什么一样。 对啊,有什么不能的? 皇帝能关心他,他就不能关心皇帝? “迎春,快叫小厨房做碗桂圆莲子羹。”
第12章 王富贵看着桌子上还温着的桂圆莲子羹,在心里想了想等会要怎么面对皇帝。 其实他挺紧张的,这还是穿过来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要跟狗皇帝同床共枕。 这场高难度床戏,对王富贵来说是个十足的考验。 这剧本可比太后生辰这种暗藏杀机的文艺片危险多了,稍有不慎,可能都没个全尸。 他觉得这场戏,演得好太好不行,指不定得挨.操,这可使不得。但是演得不好也不行,容易人头落地,小命都没了,还在乎什么贞.操? 看似二者不可得兼的局面,王富贵偏要力挽狂澜——他都要。 他觉得只能倚仗这瓶名为“醉生梦死”的药了。 于是乎他又把药拿了出来,一狠心,把剩下的全倒进了羹里,用勺子疯狂搅动。 边搅边给自己壮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王富贵跑龙套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的,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区区侍寝,不值一提! 才搅和好,他觉得自己的心里建设做得也差不多了,刚准备平静平静,就听外头在传皇帝来了。 那太监传唤的声音刺得王富贵一激灵,差点把碗打泼。 他手忙脚乱把碗弄好,又赶紧站起来准备去迎接皇帝。 人还没走两步,寝宫门就被推开,皇帝跨步走了进来。 赵铁柱其实也挺紧张的,这地方分明来了太多次,此刻心下还是宛若擂鼓,燕重云最爱的男人恭敬地跪在身前给他请安。 此刻眼前的长孙透,跟他脑海里那个人,早已相隔甚远,这厚重的宫墙和燕重云这份沉重窒息不容拒绝的爱恨,叫他从从前的阿澜,变成了现在的澜贵妃。 赵铁柱暗自叹气,这换了谁,都会恨吧。 他将长孙透扶了起来,又看了看他的脸色,他感觉长孙透眼神之中有些飘忽。 嘶,不会吧,就当真这么恨燕重云吗?现在连装装样子骗骗他都不愿了吗?呜呜呜,卡密撒嘛,世间感情都会如此吗?
83 首页 上一页 8 9 10 11 12 1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