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母亲,常念这才想起来,也说道:“姜队,你再带些人与我回延越吧,我母亲生产不久,不能让她太忧心。而且主城还有许多东西,相信你也会十分感兴趣,到时候我们坐下来细细谈谈交换之事,你看怎么样?” 姜衡想了想,答应道:“好。” 见他答应,常念又说:“最好带百人左右,交换的东西直接叫这些人背着,省得再折腾。” “好,就照阿念说的办。” 待他回去整顿人手,厉与丘说:“这几日还是由你守在此吧,虽说罗王城城主与祭司相熟,但其他人是何意思都不好说,所以还需你多警醒。一会儿回去我们只带十名铁浮屠,其他人都给你留下,待回到主城还会再派一些人过来。” 丘点头道:“你放心,我会一直盯着他们。” 五名铁浮屠与常念他们一道骑马回去,另外五名则是慢悠悠地带着罗王城的一百人。 罗王城这边只有一匹马,姜衡只得将随从拽上来与他同骑一匹。几人速度不慢,没多久就到了延越主城外面。 “我说阿念,怪不得你说不想与我回罗王城,你这至少领先我们千年!”姜衡感慨道。不过他很快发现城外面低矮的建筑群,询问:“那边是什么?” 常念朝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说道:“这里是外城,平时也有人居住,因为今早见到狼烟,所以将人收拢进主城了。” 姜衡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既然如此,回头待我那一百人到了就叫他们驻扎在外城,省得打扰到城内的人。” 他也是知道分寸的,就算与阿念关系再好,部落里总归还有首领和其他人呢,不能叫他弟弟为难。 常念对于他这个队长的脾气十分清楚,早猜到他会如此说,这也是为何敢让姜队带百人过来的原因。 “成,一会儿我便叫人出来,将帐子建好,叫大伙儿过来就能休息。” 进了内城,姜衡连叹好几口气,他娘的怎么当初就没好好学习呢!那句话怎么说得来着? “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虽然现在这还没有犬,但老远他见到一头狼跑了过来,站在常念身边目光一错不错的注视着他,好像如果自己有什么不合适的举动,它就能迅速扑上来撕咬一般。 “姜队,去我家吧,正好午饭还没吃呢,我叫他们准备点。”常念提议道。 姜衡听见后,带着短疤的眉毛挑了挑,忙应:“好好好。” 他叹了口气,说道:“以前总嫌弃庇护所的营养剂,但咋说呢,那玩意虽然不咋地至少味道还行。自打来这之后要不是怕饿死,我真是懒得吃一口东西,难吃的要命。” 常念捂嘴轻笑,“放心,今天的午饭准不叫你觉得难吃。” 瑶早早听说两儿子回来了,哪还能在屋里坐的住,抱着安安迎出来老远。 常念见到,小跑几步过去,“阿娅,怎么出来了,现在外面的风还有些凉,小心冻着。” 她看了看远处的厉,又看了看近处的常念,确定两人都没受伤才放心。 “无妨,出来走走。” 厉特地放慢了脚步,与姜衡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与念来自什么地方,又与之前这里的你们是什么关系,但我还是要提醒你,瑶姨就是念的阿娅,念也十分看重这份亲情,只希望你一会儿别说错什么话,惹她伤心。” 姜衡对这辈子的便宜爹没什么感情,但看常念刚才的表现和神情便知道他与自己不一样,尤其是看到瑶的面容后,更能明白一二,遂开口:“放心,我这个人虽然活的糙,但还是有几分眼色,不会乱说话。” 厉点头,客气道:“谢谢。” 几人走近了,瑶看着陌生的人询问:“这两位是?” 怕常念不知如何开口,厉介绍道:“这位是罗王城的城主,和念一样来自祖神之地。” “祖神之地?”瑶脸上不知道是惊讶还是惊喜,她期待地问:“不知城主是何时......” 她还没想到措辞,却听姜衡说:“我来这里三年。” 常念也是惊讶,明明他比姜队先挂的,怎么自己来了还不到一年,他却来了三年?不过显然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瑶眼中明显有失落,如果这个城主是在念以后过来的,他就能问问是否在祖神之地见过秦了。 作为儿子,常念如何不知道母亲想法,只得转移话题道:“姜队,我阿娅还没去过城呢,走我们先进屋里,你给我阿娅讲一讲城是什么样的?” 一行人边走路边说,瑶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又在书房说了会儿话,她便抱着孩子回了主屋。 因为书房是倒座房,常念怕这里有潮气,除了平日时常通风,偶尔还会燃些松香熏熏屋子。 刚进屋时姜衡就瞧见了桌案上摆着的物件,一个木质的山峰层峦叠嶂,从下至上分别绘染着金、绿、靛三色丹青,古朴又有意境。中间最高的山峰在中轴线上开了个不是十分明显的凹槽,而山峰顶部放着一个小巧精致的铜制托盘,托盘上放的就是松香。 “这是,倒流香?”他不敢相信的问。 常念有些惊讶,点头道:“是倒流香,姜队认识?” “认识认识,咱们地下庇护所的军/区老领导家里就有这东西,那老头可宝贝了,每次都和大伙儿炫耀,但从来不舍得点燃让我们瞧瞧。阿念,你能给哥点上看看吗?” 常念看他好像一个发现有趣玩具的小孩儿,无奈只得将松香点上。 倒流香主要材料是松塔,因为松塔等香料粉末的不完全燃烧,除了会产生松香的气味外,它的烟雾也会比空气重,出现烟雾下沉的景色。 山峰之上烟雾迅速下坠,就好像倾斜而下的瀑布,落在最下方,他还会积累出云层的感觉,这就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既视感。 姜衡感叹:“怪不得老头子那么宝贝这玩意,当真是奇景。” 说到庇护所,常念好奇地问:“姜队,明明是我先......怎么你倒先过来?” 提起这个姜衡也摸不着头脑,他回忆道:“那日没救下你之后,我背着你又走了两日。地面上环境恶劣,别说七十二小时了,如果四十八小时找不到人,生还的机会几乎为零。当时我准备再寻找一日便回撤,毕竟没有军/医没办法保证其他队员的安全,只是还不等第三日的搜救结束,突然来了一阵龙卷风,那风刮得十分邪门,因为我压在队尾没能躲过去,连带着你一起卷进了风里。至于其他人是否躲的过去,我便不知道了?” 常念沉吟片刻,推测:“难道是那阵风?” 姜衡倒是很豁达,说:“无所谓了,总不能指望再穿回去吧?” 他初中时父母便不在了,算是孤家寡人毫无牵挂。虽然现在吃用的是有些惨不忍睹,但好在山川辽阔、风清日朗,也算是个好去处。 这话一出口,厉是几人中最紧张的,还能?回去? “回去?回不去了!你看看这个。”说着,常念拿出阿父传给他的琥珀纽扣。 “这是,琥珀?”姜衡接过东西,不敢置信的打量。 常念点头,“你也知道想形成琥珀要多久,这说明至少千万年前便存有工业文明。所以很有可能我们不是回到过去,而是去了未来。” 姜衡摩挲着琥珀许久,才苦笑道:“我之前还寻思,能不能叫我遇见什么神农、大禹之类的人物呢?没想到......却是来了未来。”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常念的肩膀说:“别想了,地下庇护所本来就不是长久之计,或早或晚都会有那一天。” 他们两人的话厉即听不太懂也插不上,但他能察觉到小狐狸的情绪不高,正好此时玥端着饭菜来了,他张罗道:“别光顾着聊天,饭菜来了,先填饱肚子。” 提到吃的姜衡来了兴趣,待看清青瓷碟子中的一样样菜,他恨不得将口水都甩出来。 瞧他和头饿疯了的狼似的,常念失笑。“你多吃一点。” 一顿饭吃完,姜衡拖着肚子说:“阿念,哥不想回去了,那个狗屁城主谁爱做谁做,你给我安排一个住的地儿,哥替你打工咋样?” 他身边跟着的随从听了这话,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 “城主,这玩笑开不得,那么多人等您回去呢,怎么能扔下族人不管!”虽然这饭他吃的也是极好,但可不能让自家城主被一顿饭给收买了去。 常念倒了一杯蜂蜜水,顺手推给身边的厉,开口说:“姜队要喜欢,回头挑几个手脚麻利的,我叫秦巧嫂子教教他们厨艺,至于菜刀锅具,等你回去我给你准备几套,如何?” 因着忙活大半天两边人都累了,后面也没说什么正事,叫人拿了换洗的衣服送他们去洗漱。 休息过后,又陪着人在主城里转了转,直到天黑才歇息。 既然来了延越,自然不能叫人住在别处,厉十分积极的将自己的东厢房倒出来给了客人,他则是带着被子与常念住一块。 晚上沐浴的时候,某人都要再浴桶里泡脱皮了也不敢出去。厉敲了敲耳房的门,不怀好意地问:“念,是不是今日累着了,要不要我帮忙?” 里面趴在浴桶边犯愁的人赶忙一个激灵爬起来说:“没有没有,我就是想多泡一会儿,马上进去。” 厉看一眼耳房的木门,轻笑一声转身回屋。 听到门外离开的脚步声,常念心中暗自松了口气。眼下两人确立了关系,想再做渣男是行不通了,可是想到会发生的一些事,他一手捂脸一手捂屁/股惆怅地叹了口气。 但也不能在浴室待一辈子,他鼓足了勇气,穿得严严实实地回去了。 厉坐在炕上支着下巴戏谑:“终于舍得出来了?” 常念一骨碌爬到被窝里,左右翻滚后将自己包成一个蚕蛹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时间不早了,快点睡吧。” 厉大手一捞,将他的蚕宝宝拉到怀里,“平时都抱着睡,怎么今日确认了恋人关系,你反倒跑远了?” 某人耳根一红,大脑宕机道:“天热,分开睡凉快。” 顺着他的话,厉一把扯开他裹在身上的被子,才又重新把人抱在怀里说:“这样是不是就凉快多了。” 常念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说什么不好非说热,这下他最后的“保护色”都没有了,哭! 厉贴在他耳侧蛊惑道:“怎么,怕我吃了你?” 常念豁出去了,轱辘一个转身目露凶光地说:“我告诉你啊,在我们那十八岁以下都是未成年,你要是敢,敢......你就是禽/兽。” “原来我的念是在担心这个,可是你忘了,在延越十六岁已经算是成年。”说着他带着薄茧的手从衣摆下探了进去,摸到了常念莹润纤细的腰。 被他摸的打了个激灵,偏又不能说不喜欢,毕竟他的小念念已经非常不合时宜的支棱了起来。常念气得脸通红,恨不得将自己的东西剁了。可惜两人贴的近,厉早就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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