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勃想起大晚上硬生生被这人热醒,就气不打一处来,枕头甩在他脸上。 “要真想抱,找个姑娘抱去,艹抱个大老爷们儿干什么!给我滚下床去睡!” 鼻尖的汗从脸上流下来。 唐放也热,不过他还能接受,柔软的枕头砸在他脸上,手稳稳接住,接着就看见了周勃脸上的汗水,他热得洁白的脖子上都被汗浸氵显,胸膛随着呼吸剧烈起伏。 可见是有多热。 唐放看得也眼热,见周勃大有他不下床,就要把他踢下去的架势,唐放见好就收。 用枕头遮挡着下床了。 木地板睡着硬,但比柔软的床要凉快些。 没了唐放,周勃总算是拉灯睡了,这次很是舒适,风吹散他体表的汗,周勃很快快速入睡。 黑暗中,唐放静静听着。 过了良久,均匀的呼吸逐渐平缓而有韵律。 一双丹凤眼在黑暗中窦然睁开,目光炯炯,异常明亮。 唐放的嘴角噙着笑,利落的把枕头扔到床上,轻手轻脚翻上|床。 让他睡地板?笑话! 唐放很是不屑,他什么时候睡过地板? 舒舒服服躺在床上,柔软的床铺比硬邦邦的地板强太多,更重要的是,唐放继续将人搂在怀里,狠狠一嗅。 他总觉着周勃,身上有点香。 这次唐放不敢紧紧搂着人了,只虚虚的将手臂伸过去,像个霸占着心爱东西的孩子一般,牢牢将人圈在自己领地。 心满意足的睡过去,至于其他东西,先放着吧,总归不会坏。 清晨,在周勃醒来之前,唐放十分自觉的抱着枕头滚下床,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 唐放前一秒刚下床,后一秒房门被人推开了。 周山妹进来找东西,刚进来,就看见唐放躺地板上,枕头都还在他头下,她大吃一惊。 “唐放!你怎么睡地板上啊!” 刚说完话,周山妹脸色一变,“是不是周勃!这孩子,怎么能让人睡地板!自己睡床上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唐放眼皮一跳,连忙解释,“不是的,周姨!” “这地板上睡着凉快啊!” “周勃非不让我睡,晚上有点热,我半夜自己摸下床的,真不关他什么事儿!” 而且他也没睡地板。 唐放这么一解释。 周山妹声音小了不少,身体放松,她是真喜欢唐放这年轻人,但也不能委屈了人家。 见唐放没受委屈,她也不啰嗦。 快速在房里找好东西,周山妹拉上门退出去。 周山妹的脚步声渐远,周勃唰得睁开眼,他目光复杂,看着正躺在地板上的唐放。 “地板真睡得凉快?”不硬吗? “……凉快。” 唐放摸摸鼻尖,脸不红心不跳。 “晚上我睡地板,你去睡床吧。”周勃后半夜睡得热,想凉快些。 “凉快是凉快,但是太硬了,地板睡久了腰疼。” 周勃:“……” 大早上,吃了早餐,趁着太阳不大,俩人一人背个背篓去地里了。 他们家的地在河边儿,很大一块地全给周山妹种上了苞米,从河另一边儿看,整整齐齐的,很是壮观。 当然,也不止有他们家种了苞米。 住在农村,家里养的有家畜的,几乎家家户户都种得有,苞米便宜,产出大,喂鸡喂鸭的首选。 路上都还能碰见去苞米地的人。 村里年轻人都出去了,突然碰见俩年轻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唐放走前面,周勃后边儿就和人聊上了,大多是八卦的人。 “唉!周勃,你姑说你离婚了?”有人好奇问。 村里来来回回就那几个破事儿,周勃没想到这时候还有人问,不该早传遍了吗? 周勃面对问话,不疾不徐,笑着回答:“是这样儿,相处了一下,都觉得对方不合适,所以就离婚了。” 这人感慨,“还是你们现在开放啊,这说离婚就离婚了!对了!你先前那个是不是叫李丽华?” “是这名儿。” “啧啧,她要办喜酒了!” 周勃心中一惊,这么快吗? “不知道你们要不要去吃喜酒。” “应该不会给我们发,我都不知道有这事儿。”周勃笑笑。 这话说的,很有水平,这人凑过来小声问:“老实说,是不是你们有矛盾啊?李丽华那人不行?” “就只是觉得对方不合适而已,叔,你想多了!” 唐放在前面,看着周勃迟迟不过来,和个不知道的人说话,那人贼眉鼠眼,和周勃越来越近,简直看不下眼。 他皱皱眉冲着周勃喊:“走不走!” “来了!” 周勃和这人告别,急忙追上去。 等周勃靠近,唐放状似不经意问他:“都说什么了?” 周勃看他一眼,“李丽华要结婚了。” 唐放一顿,余光瞅着周勃脸色,没摸明白他想的啥,他面无表情,走路踢着石子,“所以?你要去参加?” 之前死去的记忆又开始回放在唐放脑海,他眉眼冷淡,一双眼在外人看着竟然有点凶。 “当然不去,人没给我发请帖,我去了干什么?”周勃奇怪的看他一眼,他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周勃十分赞同后世的一句话,一个良好的前任,就像死了一样。 他是不能死的,不过他能让自己像死了一样。 唐放身体一松,嘴角勾着:“也是,都是要脸的人,你要真去了,我也瞧不起你。” 周勃:“……” 远远看到苞米地,俩人一前一后走在田埂上,两边是杂草,长得随心所欲,时不时出来摸|摸人小腿。 周勃看着前边儿的唐放,宽肩窄腰,走路很是稳当。 他的目光向下,忽然一顿,随后眉眼轻挑,他以前怎么没注意。 唐放这家伙,屁月殳还挺翘!
第35章 周勃的脑子里赫然出现几个字。 翘屁男模。 浑|圆丰臀, 完美对得起这个称号。 等到两人来到苞米地,周勃在脑子里不知道给他起了多少个外号,全都离不开一个字:屁。 一人多高的苞米挺胸抬头站在地里,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 露|出长长的脖子, 仿佛在说。 是兄弟, 就来砍我啊! 唐放最先受不住威胁, 镰刀利落的斩断它耀武扬威的脖子, 掰下它的子子孙孙,扔进背篓里。 很快,周勃加入他的行列。 都是从小生长在农村, 周勃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很快上手。 两个人干的热火朝天。 一个小时后,毒辣的太阳出来了。 整齐的苞米地因为种植密集, 人光在其中穿梭都异常闷热,蚊虫时不时从一根苞米叶子跳到另一根苞米叶子。 周勃有些洁癖在身, 再热, 上衣都不会脱, 更别说这儿还有胆大包天的虫子。 你敢给它机会,它就敢让你身上长满包。 唐放到没那么多讲究, 从小农村长大, 干过不少农活儿, 热了直接衣服一脱,扔到一旁, 光着膀子开始干活儿。 有虫子上身, 那硬邦邦的肌肉和唐放飞快的反应速度。 虫子们有来无回,只能凄惨的落到地上, 成为土地的肥料。 一|大片儿的苞米地,俩人辛辛苦苦干了一上午,才砍了接近十分之一。 后边儿还要背回去,脱粒,晾晒。 周勃见着唐放后背的肌肉上,一滴滴汗水顺着腰线滑落,他背部的肌肉群很是漂亮,流畅的线条饱满而不失力量感,在太阳底下,充满着阳刚的色泽,汗珠晶莹剔透,顺着主人的动作滑落在土地上。 他看着有点口渴,抬头看了眼天色,周勃后知后觉的发觉件事儿。 唐放余光见着周勃半天没动作,他转头看过去。 这人正愣愣的看着他,舔嘴唇呢,一截舌头润得嘴唇上满是水光。 唐放咽咽口水,他眯着的眼睛黑沉沉的,里面带着的情绪让周勃看不懂。 周勃站直身体,对着唐放说:“咱们带水了吗?” “......没。”唐放反应过来,他站直身体,额前的头发湿成一缕一缕,俊朗的脸上那双眼睛眯着,汗珠从他的额头沿锋利的下颚线滴落,“啪嗒”一下,打弯了杂草的腰。 两人对视一眼,唐放问几点了。 周勃看了眼手表:“马上十点半了。” “那快了。” 周勃点点头,他小姑估计快给他们送饭来了,附带送来的,肯定有水。 他摘下手表,都差点给忘了还有它。 太阳大,周勃看看一旁被苞米杆堆起来的地儿,顺手扯过唐放的背心给他手表裹着,既不会沾灰也避免太阳直晒。 唐放清清楚楚看到他动作,“......” 要是随便儿他哪个兄弟这样做,他指定儿把人踹河里去了。 不过,想起刚才的画面,唐放觉得,周勃就算了。 面对唐放,周勃很是淡定,“我的贵。” 三个字,给唐放呛得不行,感情你还有理了。 “你贵你有理。” 周勃听着这话,乐了。 过了十几分钟,周山妹给两人送来饭,知道他们饭量大,送过来的饭压了又压,菜也实诚,份量油水充足。 周勃饭没吃完就饱了,剩下的全交给唐放解决,这人一点不嫌他的口水,甚至还吃得津津有味。 留下水,周山妹匆匆来,又匆匆走。 苞米掰了一天,太阳快下山时,俩人陆陆续续将掰好的苞米搬回去,接着就是吃饭,洗澡,睡觉。 连着两天。 不知道是不是周勃的错觉。 他总感觉晚上睡觉,有点热。 明明他身边儿没躺着人,农村晚上应该是越来越凉快才对,周勃却觉得,晚上的温度,在升高! 快到凌晨的时候,温度才降下来。 以前从没遇见过这情况,这都连着两天了。 唐放看着周勃紧皱的眉头,心虚的摸摸鼻尖,他天天晚上爬床,能不热吗? 他舔舔嘴唇,做出满不在乎表情:“你要真实在热,把我家那台空调搬过来。” 他说的坦坦荡荡,周勃狐疑的目光定在他脸上半响,最后摇摇头:“还是算了,” 周勃觉着反正在这儿待不了多久,到时候带着小姑走了,留个空调在这儿就是浪费。 唐放不这么想,他越想越觉着这想法可行,解决了空调,他可不就能正大光明在床上睡觉了吗? “我明天就把空调搬过来。” “……” 黑夜,蝉鸣在窗外沸腾,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落在木板上。 原本正安静在木板上躺着的人,轻轻侧身,一双丹凤眼窦然睁开,只见这人轻巧的翻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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