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 南洲人都麻了。 顾征在他的眼里仿佛变成了祥林嫂,而旁边陆骤和温虞的房间似乎传来了开门声。 “别哭,注了水的猪没人要。”一边说着,一边将顾征推进门里,南洲抬手将公寓的房门关上。 顾征:“……” 作为飞行嘉宾,又是一个人住,顾征的房间比霍星野和南洲的条件好得太多,就连装修风格走的都是低调的轻奢风。 南洲走进去,一点也不客气的在公寓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懒洋洋的望向顾征,“别说有的没的,说说你的银行卡密码。” 顾征一愣,恢复了些许严肃冷酷的模样,“你离家出走的时候说了,一分都不会要家里的。” 话落,他还飞快地补了一句,“你说要自力更生,不想成为一个靠家里活的废物。” 南洲鄙夷地道:“以前南洲说的话,关现在的南洲什么事。现在的我就只想成为一个靠家里的废物。” 顾征问:“那你现在愿意回家了吗?” “给不给钱和回不回家是两码事。你抓紧时间,霍星野一会儿就回来了,在他回来前我想先把澡洗了。” 这不提霍星野还好,提到霍星野,就好像戳到了顾征的敏感点一般,他的表情都变得狰狞起来。 “你现在怎么一口一个他!” “他在你眼里,现在比我这个哥哥还重要吗?!” 南洲:“不然呢?” 顾征梗住。 他气得扯了扯领带,深吸一口气,一手叉腰,一手指向陆骤和温虞的房间方向,“那那个杀千刀的陆骤呢,他在你眼里算什么?” “他不在我眼里。” “……” 顾征脸色稍霁,但语气还是不太好,“当时你也像现在喜欢霍星野一样喜欢他,为了他你甚至不惜离家出走和要和我们断绝……”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不能总提以前。你以前还是红绿色盲呢。” “是色弱,不是色盲。我现在也是红绿色弱。” 公寓里安静了数秒。 顾征在南洲身边坐下,“小宝,你记起来了?” 记起什么? 他刚才随口一说的。 见南洲不吭声,顾征也不追问,又自顾自的开启新的话题。 “你和霍星野……睡过了?” “你说的是哪种睡?”南洲反问。 顾征面色一僵,不太自在地说,“就Alpha和Omega……你情我愿水到渠成……的那种。” “永久标记?”南洲问。 顾征一听,噌地站了起来,“你们永久标记了?!” “没有。” 顾征呼了一口气,屁股坐回了沙发垫上,“我就知道小宝你不是那么随便就交付终生的人。” 下一秒,却听南洲说,“但是他咬过我。” 还没坐稳的顾征噌地再次站了起来,表情几经变化,终于恶狠狠地从嘴里挤出一句话,“好你个霍星野,道德沦丧的臭流氓!” “是我主动的。” “……” 公寓里再次安静下来。 顾征咽了咽口水,再次在沙发上缓缓坐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见南洲有些不耐烦的掏出手机看时间,他一咬牙,沉声问,“你感觉怎样?” “特别爽,我很喜欢。我们很合拍。” “……”顾征耳朵浮起红晕,大吼道:“我是问你标记之后,你身体怎样!” “啊?就很想他,一直想他抱我……” “够了!”红晕都要爬满顾征的脸了。 作为一个三十岁但还从未有过初恋的Alpha,即便是在生意场上叱咤风云的他都不由得听得面红耳赤。 更不要提面前的诉说的对象还是自己的亲弟弟。 用力的抹了把脸,他推了推眼镜,强装一副置身事外且专业的口吻,用一种长辈的气势问,“我的意思是,那段时间你身体有没有感觉好一些,比如感觉更健康更有活力。” 顾征话音落下,南洲嘴角扯了扯。 他用一种仿佛看变态一样的目光上上下下将顾征给打量了一眼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健康的书籍少看。” “蛋白质水多肽等混合物的营养成分连保健品都算不上。” “建议你还是多吃点核桃。” 说完,南洲从沙发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抬腿朝外走:“我回去了,记得回头把黑卡给我。” 顾征坐在沙发上,把刚才他的话在脑海里翻来覆去想了几秒,终于反应过来。 靠! 等他起身时,南洲却已经拉开门走了出去。 砰的一声,门关上。 顾征狠狠地握拳,对着空气狠狠地挥出拳,“霍星野你无耻,竟然敢让我们小宝做这种事!不仅利用我们小宝的人,还玩弄他的身心,真是比陆骤那个杀千刀的还欠揍!” “看我左勾拳,右勾拳,上勾拳,下勾拳,一拳把你揍出地球冲出宇宙!” * 南洲回到公寓,快速的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霍星野刚好进门。 “没剩几个小时可睡了,你赶紧去洗了,然后我们好躺下了。”他催促。 霍星野低声笑了笑,用手指指了指隔壁,“他找你了?” “你怎么知道?”南洲问。 “在练拳。”霍星野将大衣脱下挂在衣帽钩上,“房间隔音不好,路过的时候听见了。” 南洲转头朝房间相邻的那堵墙看了一眼,“他可能身体不好。” 说完,他压低声音,暗搓搓的跟霍星野八卦,“而且脑子也不太行。” 霍星野嘴角微微向上扬起,“怎么说?” “不知道是不是颜色书籍看多了,他刚才竟然问我,我和你做过之后身体有没有更健康一些。”
第88章 以前是一个人,现在是两个人了 霍星野:“……” 虽然对于南洲把顾征那位自己未来的大舅哥看做二缺他挺开心的,但出于基本的道德,霍星野觉得还是有必要跟南洲解释一下。 况且昨天看完医生到今天,他都还没有来得及跟南洲聊一聊他的病情。 “顾征他……”霍星野开口。 南洲没给他机会,飞快地打断:“好了好了,你快去洗吧。浪漫不死,但人会困死。” * 凌晨接近一点,忙碌了一天的霍星野和南洲终于躺到了床上。 南洲几乎是一沾枕就闭上了眼,霍星野原本还打算跟他说说他腺体的问题,但见他已经累成了这样,也就没再说什么。 反正南洲腺体的问题,也不是一时间就能解决的。 明天第二期直播之后,他再找机会好好的告诉他,让他自己做决定。 霍星野闭上眼,正准备入睡,身边却响起南洲轻而低的声音,“我有罪,虽然我真的很想让你多睡一点,但是有些话憋在心里我睡不着。” 霍星野睁开眼,望向黑暗中那双澄澈的双眸。 “顾征是我哥。”南洲悄悄的说。 霍星野:“我知道。” “他说想让我回家。” “你想不想?” “不知道。”南洲往他怀里靠近了些,“他说了好多,但我最后只问他要了黑卡。” 霍星野:“……” 他默默地在心里给自己未来的大舅哥点了根蜡烛。 “到了我这个年纪,与其对我掏心掏肺,不如直接对我掏钱。毕竟爱或者不爱,从来都不在嘴上,在行动上。”南洲说。 霍星野点了点头。 对于这点,他是赞同的。 顾征嘴上说的好听,但这三年来,真正关爱南洲的实际行动他却没见到一个。 虽然其中缘由,霍星野不得而知。但一想到南洲经历的那段黑暗的日子,霍星野从心底就对顾征没有好感。 “所以,你什么时候问我要银行卡密码?”霍星野问。 南洲笑了笑,仰头在他唇角吻了一下,“晚安吻,睡吧。” 霍星野在心底叹了口气。 “如果你不想回家,就不回去。顾征要是来硬的,你就让他来找我。”他说。 “嗯。” 落下这话,南洲闭上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黑暗中,霍星野看着他沉静的睡眼,想起了差不多三年前,第一次从朋友圈里看到他的那个冬日午后。 那天,天气很冷。 霍星野从疗养院里见完亲生母亲最后一面出来,天空中下起了大雪。 路上,车来车往,车内却仿佛万籁俱寂。 他的耳边,是做完清洗标记手术后,失去腺体身体羸弱的母亲,对他最后说的话。 “以后你就不要再来看我了。” “我和霍家的缘分,从今天开始就算是彻底尽了。” “看到你,我就会想起前二十多年的种种,这实在太难受了。” “这二十多年,我已经尽到了母亲的责任。所以我希望以后,自己能活的顺心。” “对不起,请你原谅我的自私。” 车内的暖气开的很足,但霍星野的手却怎么也暖不起来。 二十一年的人生在他脑海里如幻灯片一样快速播放,纵然不全是欢乐,但也不算痛苦。 父亲不仅在物质上给予了他常人所没有的条件,也在精神上给予他父爱和力量。 他会倾听他的想法,尊重他的梦想,鼓励他做一切他想做的事。 他唯一错的,是他不爱自己的母亲,也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父亲在外面一直养着他青梅竹马的恋人与儿子。 母亲和父亲的结合,因一场信息素失控造成的错误开始,经两个家族彼此的利益算计,最终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本就不应该在一起也并不相爱的两人,因为他的存在,硬生生的捆绑二十一年。 母亲的离开,是她的选择,也是她的解脱。 霍星野能够理解,也认为自己应该理解。 但是,他忍不住去想,为什么当年母亲不再勇敢一点。 她要是勇敢一点,早一点清洗标记,强硬的拒绝联姻,也不要那么在乎他,是不是就可以少受这么多年的罪。 到如今,他们的人生从此不再有所交集时,也不用这样难堪和痛苦。 又或者她再勇敢一点,他从未存在过,会不会更好? 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漫无目的的滑动,点进了朋友圈。 最顶上,在一分钟前,一位叫TA的好友发了一条新的朋友圈。 照片上,只露出下半身的少年,躺在环境并不好的病房内的病床上。 他的右腿绑着厚重的石膏,被高高的吊起,看上去遭遇了非常严重的损伤。 但他却伸出右手,在自己的受伤的腿旁边比了个大拇指。 图片配文是:“我瘸了,但变得更强了。” 对于这位好友,霍星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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