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雪时真的接通时,他又像是偶然获得珍宝的小孩一般,心中所想都是把雪时藏起来不让人看到。 于是他用尽最快的步子跑上他的房间,房门被紧紧关上。 雪时看着屏幕里的顾望京,眼神滑过视频,随后垂眸看向底下的试卷,缓缓开口:“不是你说我是骗子吗?我接通只是为了证明,我不是骗子。” 刚刚喝了药,又因为之前那段过敏休克,雪时的声音并没有之前的清脆,反而有些喑哑。 唇瓣张合,顾望京盯着雪时的唇珠,听到雪时说那话时心头一愣,身上的血液仿佛沸腾起来,热意就像是从他那身体深处不断涌出。 就在顾望京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却看见屏幕里的雪时弯唇一笑,嘴角的红痣消失了,薄薄的眼皮掀起,下一秒,挂断了视频通话。 留下给顾望京的只有显示视频了三分钟的对话框。 和雪时最后那一笑。顾望京不知道雪时有没有发现,他笑起来时嘴角弯起,那双平时冷情的眼睛总是会不自觉带上一丝调笑。 不是故意的,只是雪时的习惯。之前的顾望京从未发现,又或者他注意到了,可偏偏这是他第一次从那眼神重感觉到一丝一样。 喉结滚动,顾望京觉得身子燥热。 挂断视频通话的雪时看向手机,随后反扣继续做题。 晚饭简单吃了一点之后,雪时学完之后,上床睡觉。 可是偏偏在雪时睡得安稳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是一个陌生号码,雪时点了接通。 “喂?是雪时吗?我是宋辰,李敬琅的朋友。”
第23章 眷恋 对面人声嘈杂,鼓点DJ的声音顺着电话那边传到雪时的耳边,随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人群中响起一阵欢呼。 “是我。”雪时顿了一下,回答对面问的问题。 喝得烂醉的李敬琅此刻却仿佛一头恶犬,恶狠狠地盯着宋辰,哪怕这个电话是他让宋辰打的。 医院那件事情始终让李敬琅耿耿于怀,明明是要来消遣,可来到这里除了喝酒,他脑子里想的都是雪时。 宋辰坐在卡座里,挨着李敬琅,听到那可能因为准备睡觉而略显绵软的声音,不知为何看了李敬琅一眼,随后说:“李敬琅醉得不成样子了,你能来看看他吗?” 这不是李敬琅的要求,他只是在喝了一晚上酒之后,脑袋疼得厉害,想要找人带他回家。可是翻手机时却又不自觉看到了雪时的联系方式。 想要打过去却又不想。 最后李敬琅看向了坐在他身边的宋辰。 雪时也就接到了这番电话。他不耐地蹙起眉毛,语气中难得带上了不快:“他喝醉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卡座里其余人依旧在欢笑不停,暧昧酒意带来的不止是身体上的升温,更是大脑深处的不自觉。 迷离的灯光,酒杯碰到彼此,一个了然的眼神。 可偏偏在这样的环境里,宋辰的手机旁传来了雪时的声音。 刚被喊醒时的绵软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与那双冷情别无二致的声音。清脆得玉珠撞盘,清凌凌一般。 宋辰哑然,视线又移到李敬琅身上。 喝醉了的李敬琅仅有地几分清醒也早在等待中消散,他眯着眼,不说话。 “是吗?你的堂弟都不来见见吗?” 雪时有些烦躁,对面手机那头不断传来让他心生躁意的音乐声,想要挂断这通来路不明的电话。可他终究还是没有挂。 “宋先生,请问您不是在他的身边吗?” 电话那头的宋辰嗤笑,听出来了那声宋先生中淡淡的嘲讽意味。 冷硬起来,雪时真的如同他那名字一般,初次碰到仿佛没有什么冷意,可慢慢的,那钻心的寒意接连涌出。 宋辰默默地想,这样的一个人到底是怎样长出那般温润如玉的手的。 合该被人捧在手心,如同玉佩一般放任把玩。 又或者,想到这里,宋辰看向李敬琅,被扔到污泥里,任由黑暗吞噬。而自己装作若无其事一般,救下他,重新由自己打磨。 眼神竟然变得灼热,心中肖想他竟忍不住想要将此变为现实。 雪时听着对面呼吸渐重,配合着音乐声听起来竟有些古怪,等不到答案,心中升起不耐烦,随后握住手机点了挂断。 可就在挂断之后的一瞬间,雪时却猛地想起这略微古怪的声音到底意味着什么。眼神透露出几分凉意。 雪时忍不住想,李敬琅身边的人都是怪人。 翌日,和温院长交流过后地雪时做了一个决定。不再去学校学习,雪时自己待在家里学。 这对于雪时几乎不难理解,重来一世,他的能力并没有随着再来一次而消散。高中的题目虽然有些遗忘,但用自己的节奏去学习,很快便能追赶上上一世自己的成绩。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这番消息传到魏观耳朵里时变了味道。 他惊恐地发现雪时似乎不再关注他。就连这个消息也是他从老师那里知道的。雪时没有和他商量。 魏观的同桌在旁边瑟瑟发抖,完全不敢去了触魏观的霉头。 自从他知道雪时不再来学校这个消息时脸黑得如同被打翻的墨汁,气势骇人,甚至让身边的人都退避三分。 篮球场上和魏观一起打球的人更是感受到了他的变化。 球打得又快又猛,像是在宣泄什么一般,偏偏冷着一张脸,像是要来吃人的活阎王。 下场的魏观面无表情地捏着矿泉水瓶喝水,旁边一直和魏观打球的朋友按捺不住,忍不住开口说:“诶,不是我说魏观,雪时不就是不来学校吗?你至于这么生气吗?” 只是刚一说话,朋友就看到魏观微微眯着眼看向他,眼底透露着不善。 他马上转了个话题,说:“哥!你看看你的还是最先知道这个消息的呢!老师第一个告诉你,你想想是为什么?肯定是雪时嘱咐的啊!雪时那个身体,平常都不怎么看手机,没告诉你可能也有这个原因。” 魏观冷眼看着朋友一旁的说辞,拧紧矿泉水瓶盖,不耐地往更衣室里走去。 心中的怒意就像是无处宣泄的燥火,魏观哪怕打了一场球,明明累得几乎不想说话,却还是有一团怒火。 为什么雪时又这样抛弃了他?为什么明明可以第一时间告诉他的事情偏偏不说? 就在魏观起身时,一旁的朋友破罐子破摔,好奇起来:“啧,魏观,雪时不就是没亲自告诉你吗?你那么生气干什么?” 魏观脚步一顿,却没有回答朋友的好奇。 手腕上戴的腕带早已经被汗水粘湿,腕骨突出,魏观冷着脸往更衣室走去。 学校的更衣室算是半个公共的,只是负责存放学生的衣物,拿到自己的衣服之后魏观来到更衣室的隔间,刚关上门,却猛地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暧昧不清的的水声顿时传来,粗重的喘息随着衣物被推搡的声音越发清晰。 魏观脸更黑了,他还在想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把女朋友带到这里,下一秒,传来的却是男人的声音。 “这里没人吧。” 魏观脑海重的那根弦啪的一声崩掉了。男人的声音? 心中的厌恶止不住地涌起,本就心情烦躁的魏观还不可抑制地泛起恶心。 外面那对小情侣还亲得难舍难分,魏观的手却紧紧攥住衣服,脸黑得就像是打翻的墨汁。 魏观沉默地听着,心中烦躁,就在他准备直接猛踹隔间的门提醒还有人时,他们却分开了。 一道男声忽然响起:“你不是喜欢雪时吗?怎么找我亲嘴了?” 魏观面无表情的脸顿时皱起眉头,扭头看向隔间门。 “别说了,面都见不到几面,有什么好喜欢的?” “切,我看就是他身边的魏观老是围在他身边你才放弃吧。” “别说了,那个魏观整天趴在雪时身边,好像雪时是他男朋友一样,一问又说自己直男。” 后面还说了什么话魏观都没有听清楚了,他的脑海里全是那句话。 好像雪时是他男朋友一样。 明明魏观最讨厌同性恋,可当那个人说出这句话,他的表情一滞,双手无措地握住衣服,手腕上的腕带此时如同累赘,不适感从这一点地方开始发散。 男朋友。雪时。 这几个字组合在一起却让魏观几乎消了怒气,却又转变为另一种无措。 等到外面那对小情侣走了之后,魏观才打开门。腕带上的汗珠早已经干透,可是魏观却感觉自己的心是潮湿的,里面被一团粘糊的水裹住。 厌恶与另一种不知名的感情拉扯,最后分不出任何结果。 * 又是那个更衣室,魏观不耐地皱眉,他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腕带,奇怪自己为什么又回到了这里。 可下一秒,他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轻轻啜泣声。 那声音仿佛是伊甸园里书上最美妙的果实,一点一点诱惑着魏观前往,他往前走了不知道多少步,却看见缩在地上的雪时。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来了,雪时瑟缩着身子,那总是冷情的眼睛此刻却带上了朦胧的水意,雪中一点红,艳艳不自知。 魏观喉结不自觉滚动,想要开口说些什么。雪时却皱着一张脸,对他伸出了手。 手臂不自觉伸出去,魏观单膝跪下准备抱住雪时,可下一秒,雪时又恢复成那副冷淡的脸色,不悦地看向他:“魏观!你是不是喜欢我?” 魏观的指尖仿佛被刺了一般,表情一下子就变得骇人。 雪时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可魏观不愿意面对,他瞬间将自己手腕上的黑色腕带摘下,握住雪时的下巴,让他咬住。 放开手的那一刻,魏观几乎被眼前雪时的样子晃了眼。黑色的腕带被雪时咬住,雪白的腮帮鼓起,那张会说出让魏观讨厌的话的嘴没有说出话来,可却让魏观另一种莫名的心思升起。 两人就这样对峙。 莫名的,魏观就像是被蛊惑一般,他瞧着流着眼泪,被堵住不能说话的雪时太过可怜,嘴巴不能动,舌头都是麻的。 转眼间魏观又自己摘下来腕带。可雪时的舌尖口腔触碰过的腕带皱巴巴的,带着亮晶晶的粘液。 嘴巴微微张开,红润的唇肉,嘴角的红痣。像是荼靡中开出的一朵花,让魏观呼吸粗重。 就在魏观俯身,眼睛盯着雪时的嘴唇时,他猛地惊醒。 漆黑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醒来。魏观猛地打开灯,呼吸粗重。 魏观烦躁地皱眉,看向自己的下身,略微湿濡,随后起身离开床往浴室里走去。 离开时浑身带着冷气,裤子已经换了一条,可魏观心中的躁意却一点都没有泄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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