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云观那边怎么也不肯说，咬紧了要见全书以及书本的作者。” 李将军举起书正想往桌上一摔，想起书的来历又只好轻轻放到桌上。 “钓鱼还得撒把鱼食，什么都不想说就想要全书，做什么春秋大美梦呢！”李将军话语一转，“下边自行练习那些人呢？” 助理脸色严肃：“将军，这才是我此行要汇报的最重要的消息。” 李将军眼睛一眯，凝重之色尽显：“死人了？” 助理摇头，神色更慎重了。 “几册书从中段开始皆有连贯的人形图画，虽看不懂文字，但大家普遍认为这大约就像记录在册的练习招式。” “队里最初有百余人尝试着练习”助理停了停，小心瞟了眼李将军的神情，“奇怪的是，招式不难，当中绝大多数动作，路边随便挑个小孩都能比划，少数动作稍有难度，可也难不倒队里的人。” 李将军眉头紧锁，不知他意思：“嗯？” 助理额头开始冒汗：“动作不难，只要不按顺序练习，还不如一场拉练消耗气力。奇怪的是……一旦练习者从第一个动作开始，大多数人仅能支撑到七个动作，极少数坚持到了第十个就已大汗淋漓、不少人出现头晕眼花迹象、更有甚者呼吸不畅，几近昏厥。” 助理继续道：“但只要一停下动作，所有不适都没有了。” “大家怎么说？”李将军问。 助理擦了擦汗：“几本书都试了，有人在一本书能练到第五个动作，在另一个却能坚持到第七个，也有些人不管换几本书都一样。大家认为，书应该没有问题，只是，一本本书就像一道道门槛，不同的人适合不同的书，也有人不适合这些书，不管怎么挑选，他们都只能坚持到第五个动作。” 助理小声道：“因这动作简单，却又奇怪的打不下去，队里不少人空闲时都在琢磨这当中原因，也在比试谁能多打一两个动作。” 李将军眉宇间尽显不赞同之色。 助理连忙补充：“目前暂未发现这些招式对身体造成不利影响。倒是……可能因为这动作打起来简易却又消耗太大？倒是听不少队里人说，晚上睡眠质量变好，连带着精神也更好了。” “这就是你要汇报的事？”李将军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不、不是，我要汇报的是。”助理这下子更紧张了，他咽了咽唾沫，“书上那连起来三十多个的招式，有人……能从头打到尾。” 李将军猛地站起，“你说什么？” 助理绷紧身体，小声说出了结论：“将军，打出来那人、进……进化了。”
第70章 于修永坐立不安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事情为什么会成现在的模样他都不清楚—— 部队里的生活一直按部就班。 一切的变化是从部队里的精英们突然开始打一套怪模怪样、看起来就和太极一样、软绵绵、又没什么杀伤力的的炼体拳开始的。 那时候他一个班的人还开玩笑：“等他们武艺大成，咱们用军体拳和他们比划比划。” 奇怪的是，每次几个精英总是只比划五六个动作就停手了，大家颇为不解—— 还以为大家是不想让他们偷师。 于修永是新兵蛋子，性格软和，就被踹去问咋回事了。 他原以为会遭到冷言冷语，没想到的几个精英态度很好，还认真给他解释。 他带着答案回去，遭到了同班老兵的谩骂和嘲讽。 “哈，也就你这憨包会信这种说法，你看看那几个动作，有什么难的，还只能打五个动作就打不下去了？人家就是不想教你才这样说！”那老兵抓了抓脚底板，“滚滚滚，提洗脚水去，别在这里碍我眼。” 于修永感觉精英不像骗他。 可他趁着去提开水时偷偷比划了一下，打到第七个动作也没什么不适反应，心中啪地一凉。 也许同班老兵这次说的是真的。 他悄悄隐下这件事没说。 第二天午饭后，几个精英又在草地上比划那些动作—— 他亲眼看见有几个在打到第七个动作时满头大汗，正如昨天告诉他那样。 于修永又比划了一下，开始深深感觉，精英不愧是精英，连流汗都能控制得这么精准。 没两天。 于修永觉得部队里的气氛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劲—— 他开始怀疑自己其实进的不是部队，而是演技进修班。 同一班的几人也好奇地练起了那套动作，可几乎都在第五个动作时就开始呼吸急促、像喘不上气一样靠坐在床角地上了。 有个能打到第七个动作、有个能到第十个。 于修永提着几个开水瓶进来，马上就被几人抓着去打这动作试试。 还没开始打他就有些大汗淋漓—— 评估了一下大家水平，他打到第五个动作时立刻装出喘不上气，学着大家靠坐在地上一脸放空地看着天花板，倒还真被他糊弄过去了。 他稍稍松了一口气。 可没想到，从那天开始，部队里掀起了比试热潮，一闲下来大家就开始互相比试。 大概是这项运动让大家感觉，精英和他们也没什么区别，都败倒在同一套养生操下。 这可苦了于修永。 他感觉所有人突然间拥有了精准地控制身体抽搐、流汗、脸色发白的功力，就他没有。 他常被拉着和其他班的人比试—— 他评估着每个班的最低水平，每次稳定最低发挥，让大家找不出借口找他去比下一次。 几天过后，他演技精进了，甚至可以随时表演抽搐并口吐白沫，眼睛甚至能一直维持在只有眼白状态。 然后—— 他被连长叫走了。 连长开口就是：“别紧张，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于修永眼皮直抽抽，想也知道不能说真话。他连连否认，又问连长是不是听见了什么风声？ 连长笑得挺亲切：“倒也不是，最近大家不是总在比那养生操，我去看过几次。” 于修永心虚了——莫不是他演技太差被发现了？ “是、是我有什么问题？” “你不用紧张。”连长给他倒了杯白水，“我随便问问，我看过几次你的比赛，发现你发挥很不稳定，同一套操有时候你只能打到第三个动作，有时候是第五个，有时候又能到第七个……” “其他人的情况我也了解了一下，大家发挥都很稳定，一开始是第几个，基本就只能维持在第几个，不会变少，倒是会有变多的情况，但顶多也就是勉强撑过那个动作，不会有太大的起伏。” 连长示意他先喝口水，“所以我想问问你，是有什么影响你发挥了？或者、你到底能坚持几个动作？” 于修永慌慌忙把杯子放到桌上，一时不知该如何启齿，说他不理解为何部落里会兴起演技考验吗？ “连、连长……”于修永迟疑了好一会，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部队放任大家这样训练，应该自有它的意义，不是他这样的小喽啰该问的。 可要是不问，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最终，他才犹犹豫豫问：“我、我真的可以说实话吗？” “那是当然，我叫你来，就是想你能说真话。”连长让他坐下说，“你不用有顾忌，今天我们的谈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于修永一点点的把自己对部队突然兴起演技比试这莫名其妙的事情说了，又坦诚自己演技差，为了不参加后续比试，所以每次比试都评估着队友水平，只拿最后一名。 连长听完他的话，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呆滞状态，那神情很复杂很复杂，像有许多话想说，但又不知为何没说出来，只是一直看着他，沉默着。 于修永开始胡思乱想。 看吧！领导让你说真话，哪是真的想听你说真话！ 好在连长很快说话了：“所以坚持不下去都是你演的？” 于修永连连点头。 连长深深凝视着他，也没说这个不是演技考验，只说：“你大概也没见过这体操的全样，正好，这是图纸，你先看看，打一遍试试，我瞧瞧你的水平。” 于修永不知道连长在搞什么，看着打印稿上的动作就跟着比划起来。 他没发现，随着他的比划，连长的眼神越来越亮，后面更是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直到他打完最后一个动作！ 动作一打完，连长就急匆匆抓住他问：“有什么感觉？” 于修永暗自腹诽：就这运动量能有什么感觉，连脸都不会红一下的好吗？ 但他表面上还是只摇头，说没有。 连长让他再来一遍。 他只好又来了一遍，只是这遍还没打完，营长来了。 营长也是同样吃惊，抓着让他再来一遍。 他只好又来…… 团长来了。 又来…… 旅长…… 又……师长…… 许是打的次数多了，他感觉身体发生了一点变化，这变化好像是从某一遍开始的。 他身体突然间暖洋洋的，一种刚好和周围温度匹配的暖。 后面几次他再重复时，总感觉双手间有一种像阻力、但又远远达不到阻力的力量在他手边，就像手在水中拨弄、水波从手上划过的感觉一样，当他试图去抓握时，又什么都抓不到。 几个领导围着他问有什么感觉，他只觉得自己的感觉实在抽象，就没说。 领导们略有失望，只让他不要把这事和其他人提起，就放他回去了。 当天回宿舍，班上的人缠着他问领导找他做啥。 记着各位领导的话，他一字未提，只糊弄说：“就是那套养生操，我打起来发病太严重，领导不放心，把我叫去问了问。” 可惜这话糊弄不了大家—— 大家可是亲眼看着部队领导的车来了一辆又一辆，然后全进那屋里去了，很久都没出来。 最后却从里边出来了个于修永，这要没点猫腻，谁信呢！ 几个平日总欺负于修永的老兵心急火燎的，互使眼色后一把拖着他去厕所了。 几人把他堵在厕所里，询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于修永当然不能说，结果不知道冒犯了哪位的神经，那人推了他一把，要按往常，这一推必会把他推得撞墙上去，可大约是大家演戏演上瘾了，那人推了他一下后，他不仅没什么感觉，推他那人反倒后退几步，一屁股蹲摔地上了。 于修永：“……”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 摔了那人都懵了，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后才从地上跳起来，压低声叫嚷着：“你敢还手？！” 并试图朝他动手，当然，被其他几人拉住了。 推一下踩一脚到了上头还好解释，人挤在一起磕碰总难免，真打架可就不是这样说了。
201 首页 上一页 73 74 75 76 77 78 下一页 尾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