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切的开始,是他感受不到神兵上的温度。 感受不到神兵上的温度,就真的只能落于人后,不能进入仙境么? *** 另一边,经过数次祭炼的“玩家”们,行走时早已不像最初那般摇来晃去,很快就来到了书院大门前,将书院正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不一会后,清河也来了。 他坐在由无数只血红色巨手缠绕而成的坐具上,远远望着这边,朝着书院喊话。 “敬爱的神使,您已无路可退了,还不出来与我一见么?” 骆才刚过来,见到的便是此情此景。 本想进入书院的念头也在看清那一堆怪物之时暂歇了,骆示意了一下,几个兽人往日在“仙境”中合作狩猎灵兽习惯了,马上理解骆的手势,这是避让的意思—— 这是他们战胜不了的敌人。 若这是灵兽,他们早就找机会溜走了,可现在,他们不能溜,只能暂时躲避寻找机会,几人退往后方石头后,小心地看向现场。 骆微微眯眼看那群似乎是神民的人,其他人的表情也大差不离,只是忍不住问:“这些神民怎么突然也有修为了?” 是的,那一个个长得像怪物的血红色“神民”们不知何时有了修为,他们甚至看不穿这一群数百神民的境界! 别说战斗了,靠得近了,甚至能感觉到一个个神民身上浓重的血煞之气似能将他们削成泥。 且、他们体内的血液似乎在不受控地沸腾灼烧般,像是随时准备冲破皮肤,往那边喷涌而去…… 几人一下子面红目赤起来。
第130章 “这、骆,这怎么回事?” 剧烈的灼烧感后,肌理深处突然袭来一阵瘙痒,像是成百上千颗痒痒球在血肉深处滚搅,撕下一片片血肉不谈,刺痒感更是不容忽视。 骆控制住了想要抓挠的手,问:“狐啾是不是说这个叫清河的巫和兽神有关系?” 其他几人边挠痒痒边说:“对,狐啾说,其他部落的巫说过,这个叫清河的说他是兽神之子,行为都是兽神的指示。” 几人脸色都不大好,其中一人压低声音怒骂道:“什么兽神不兽神的我不知道!当初部落那么多人饿死渴死的时候,我们跪拜了那么多年的兽神在哪里?” “是啊!要不是神使出现,我们早都死了!要是没有神使,我还能信一信他兽神,可他既要和神使作对,我是绝对不会听他的!”这人满脸胀红,又补充道,“哪怕、哪怕巫……” 他提起了一口气,说,“哪怕巫阻止,我也绝不与神使作对。” 他旁边的兽人拍了拍他的肩,说:“是啊,要不是有神使,我们哪里知道世界这么大……而且还能修炼……” 修炼的好处自是不用多说,古往今来,有谁能抵抗得住变强、长生的诱惑呢? 除了骆,其余几个兽人纷纷说出了他们的结论:“不管怎样,我们反正都只信神使。” “这还用说,我们青稞的人谁不信神使!只是……”骆的脸色更难看,“为什么我们靠近这些神民,会产生现在的感觉?” 几个兽人都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目不识丁、一切以巫为首的傻大个了,听见这话纷纷回忆起他们进入“仙境”后的所见所闻,终于有一人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安柏绘好像说过,修者们修炼到一定境界后会有血脉感应,但血脉感应更多出现在妖兽里……” “可是……血脉感应是这样的?” 他们毕竟接触修真界时间短,知识大多都来自半瓶醋的燕星洲以及半宅男安柏绘,很多东西知道的似是而非、半知半解,实在无能解答。 骆带着大家往后退了一些,“这事情肯定和部落中一直以来的兽神传说脱不了干系,马,你先回去看看巫他们,看他们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好!”一人挠着痒痒脱离他们,往部落那边去了。 余下的人一同看往书院门口。 门前一阵风卷着不知道哪里来的枯叶刮过,那一片片叶子锐利如锋,扫破了变异神民的血肉—— 神民那肿胀的表层皮肤炸开,爆溅出了鲜红的血浆,溅落在地面上,附近立时散发出了浓浓的腥臭味,落在地面的血液也在沾上土壤的瞬间成了乌黑色。 “何方宵小?为何不现身一见?” 清河往自己身上加了数道防御,看向书院的目光殊为不善。 书院内气氛倒是意外的“和谐”。 逍遥宗一群人落地后就发现他们各自的修为都被固定在了元婴期,想是此方天道对此进行了限制。 只是,刚落地不久几人就发现,这书院主人修为不高,所以能使用的法宝——书院本身,也过只是个金丹期法宝,内中所含灵气有限,他们这一行人到来后,书院内中原本还能维持自给自足的灵气,一下子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也就是说,他们不仅得压一压修为,这灵气还得省着点吸。 然后,正巧外头来了一堆小喽啰,众人一看—— 练气大圆满的傀儡(小喽啰都只有练气期,还能指望老大会厉害么?) 说难听点,这和大炮打蚊子有什么区别?当即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唉,果然柏绘绘说的话只能信一半,毕竟他眼神不好使。” 这话还真不是瞎说,曾经在安柏绘身上发生过一件糗事。 柏绘眼神虽然不好,但到底也是宗门弟子,总要和大家一起去历练,他眼睛的问题宗门里是个人都清楚,所以大家对他很照顾,从来不让他远程攻击,只让他和妖兽近战对打。 不得不说,这决策非常正确。 安柏绘是宗门里出了名的近战之神,虽然不是剑修,但几乎可刚同等级剑修。 意外就发生在他们处理一只巨型妖兽的时候,那是一只石形妖兽,本体不动弹时,看起来就像一片连绵的石山,但其实这妖兽品阶不高,也就是元婴期,带队长老是化神期,可以轻松拿捏石头怪,就放任弟子们处理去了。 作为宗门中新兴的不败近战,安柏绘自然被派去了。 于是—— 接下来就悲催了。 打着打着…… 妖兽打趴下了,安柏绘也打失踪了。 自那之后,安柏绘的历练几乎就只局限于宗门大比了,而对手,几乎只有体修。 出了宗门遇上打架就更是了,在这个法修最多的修真世界里…… 哪个法修和你打近战啊! 相熟的同宗门修士御剑飞行,相互间至少都隔着几十米,于是,安柏绘的现状可以想见。 后来安柏绘成功练就元婴,又一步步到了元婴巅峰,为寻求突破机缘,不下山不行了,这才开始频繁下山,即便如此,要不是他本身实力强,又带了气运,也很难活到现在。 安柏绘体质如此怪异还能加入宗门又修炼到现在,原因自不必细说,他是正儿八经的修N代,半个逍遥宗的长老都是他亲戚。 即便他是个纨绔败类(更别说他还不是),在宗门内都能横着走,要是遇上危险,有的是人愿意来救他,不管出于情感亦或利益。 所以每次他传讯给宗门,说自己遇上了难缠对手—— 一种情况是:对手真的难缠。 另一种情况:对手其实菜得很,只是他找不到对手在哪…… 显而易见,此次柏绘绘遇见了第二种情况。 于是—— 美好的宗门传统又开始了。 “这种杂鱼,还是让给你们小辈吧,师伯我就不掺和了。” “师伯,我炼丹炸炉受的伤还没完全痊愈呢,此事还是教给您来办,方能彰显我逍遥宗威名!” “是啊是啊!” …… 他们争来争去的,倒也不妨碍瞧着外头的状况,发现小喽啰的老大现身后,几人一看—— 呀。金丹期。 逍遥宗人尊老爱幼,因为灵气不足问题,一堆人都把修为压到同样的金丹期,只留下他们尊敬的师伯还是元婴期。 师伯见大家这么统一,生气地往外头呼了一巴掌。 这就是玩家们触手爆炸的原因。 师伯呼完后,也把修为压到了金丹期,同时告诫道:“咱逍遥宗也算是正道大派,是不兴什么以多欺少的。要是传出去,宗门一堆元婴化神的来打个金丹期,这不是让人耻笑么!” “师伯你就放心吧!此地就咱逍遥宗的人,你打破了天,也没人知道的!快上吧!免得让外头的人笑话了!”几个相对年轻的弟子们纷纷起哄! 安鸿卓看着这一堆小辈,无奈叹了口气,往书院外去了。 而院内。 一堆弟子自屋内搬来桌凳(他们的储物戒和武器都没能带进来,现在除了一身修为啥都没有),脚一翘,背一靠,抓了把干果吃着,小扇子摇着,看起了乐子—— 倒不是他们不想动手,而是…… 外头那一块块肉是真辣眼睛啊! 本来呢,捂着眼睛也不是不行,可师伯来了一巴掌打破肉山的皮后,那味道简直了…… 尊老爱幼嘛,老的先爱幼,小的才能尊老不是,还是先让让见多识广的师伯吧。 书院外。 安鸿卓一出书院大门,额头就已经直抽抽了,这味道实在臭得独特,且直冲识海深处,像是翻搅着要从里边倒腾些什么出来一样。 这怪异的感觉让安鸿卓微微心惊,他再扫视过眼前,突然发觉,这一触手似乎有些眼熟…… 只是,许是记忆太久远,亦或者有什么别的影响因素,他一时之间还没想起来。 安鸿卓到底是个“元婴”期正道大宗修者,没道理随便出手杀人,便只对对方说:“小子,此处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快退去,我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清河双目直视安鸿卓,没看清对方修为,当即就有些警惕,但宗主说过,此世界有限制,修为至高只能到元婴期,也正因此,来的才会是他…… “留我性命?前辈好大的口气!”清河手一挥,一众受他控制的玩家们已经狰狞着一只只触手,朝安鸿卓甩了出去—— 一瞬之间。 约莫千余只粗粗细细的肉红色触手蜿蜒着朝安鸿卓而去。 安鸿卓挥手就想让这玩意爆炸,可想到这东西就一个个臭气炸弹,还是带渣的,要是千只触手在他面前爆炸,那画面简直太美,美到让人不敢直视、不敢呼吸…… 他收了手中灵力,只飞身往上躲避开。 那触手却不见绌,一只只无限拉长,追他不止。 安鸿卓见状,当即挥出灵力,将一干触手全数定住,飞身朝清河攻去。 清河见状一声轻笑。 足尖轻点,便脱离脚下巨傀。 他方一脱离,巨傀仿佛少了压制般,恍然张开了整个身子,成了一座巨型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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