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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越救越黑化

时间:2024-10-17 06:00:04  状态:完结  作者:湘江悍匪

  云澜舟总能从简宁的只言片语中察觉到其中深意,看简宁着急,立刻让回禀消息的暗卫去将受伤的人都抬过来。

  好在这个时代有内力存在,暗卫们大多只是伤在胳臂和大腿这些地方,没有伤到内脏。等人过来后,简宁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大家的伤口,然后开始用临时准备的刀和针线给大家清创缝合。

  简宁给暗卫们包扎的时候,云澜舟就站在一边看着他,今夜月光明亮,夜色并不浓重,阿宁的侧脸映着洁白的月光,偶尔抬眸的时候,能瞧见他清隽的下巴,神态专注,袍袖轻扬时,似欲乘风而去。

  一个时辰后,简宁擦了擦汗,他不是专业的外科医生,只能用一点基础的急救知识给大家处理伤口,幸好伤的不重,又用烈酒消了毒,这才得以死里逃生。

  暗卫首领看到自己的兄弟们都好端端地活动着胳臂,虽说做暗卫早已不顾人情,可毕竟朝夕相处,他也不由得眼中含泪,跪下抱拳冲简宁道:“多谢仙师大人救命之恩。”

  “唉。”简宁忙让人起来,“这哪里担得起!我只是顺手而为,且大家都是轻伤,将子……”

  简宁没说完,怔忡一瞬,转了个话茬,“快回去休息吧,这几日应当也不需要你们在附近候着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向了云澜舟,也是问一下云澜舟的意思,毕竟这不是他的暗卫。

  云澜舟冲暗卫们颔首,暗卫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刚刚又是取子弹,又是缝合的,弄得简宁腰酸背痛,净了手之后坐在罗汉床边慢慢喝着茶。

  云澜舟看他端茶的时候有些颤抖,过来帮他轻轻的按摩,又用内力舒缓筋脉。

  简宁感受着手腕处传来的温热,以及细微的酥麻,感激地在小崽耳垂上捏了捏,“多谢殿下。”

  “方湛的暗器是什么?”云澜舟垂眸问,手上的动作未停,仍轻轻在简宁的胳臂上按着。

  “这个么……”简宁思索了片刻,道:“在我们那个世界,这种暗器,叫做枪,不是长长一根杆子那种枪,而是轻巧到可以藏在袖子里那种枪,也不需要有武功,只需要轻轻扣动一个小机关,就可以向弓弩一样射出暗器,只是枪的威力极大,即便在五十米开外也有机会命中敌人。”

  简宁不是很了解枪,以前也只是偶尔玩游戏的时候看到过,或者看视频里有人玩游戏的时候见过,且都是虚拟枪,真枪离他很遥远。

  云澜舟默默思量着,许久后问道:“若是我派人去偷一个阿宁说的那种枪,再找工匠研制,阿宁以为可行吗?”

  简宁点头,顿了顿又道:“只是我并不熟悉枪这个物件,甚至说,我可能连摸都没摸过真的。”

  “无碍。”云澜舟在他的手掌心捏着,低头看着简宁手心的掌纹,想看清他的阿宁这一生的命运到底是什么样子,越看心中的忧虑越重,“我会找能工巧匠尽快参破方湛暗器的秘密,阿宁,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你明白我吗?”

  哪里会不明白?简宁自从知道方湛有窃听器就一直很防备他了,这回暗卫受伤,可见方湛在方宅布置了数不清的枪械,重要的不是方湛有,而是他有多少。

  若太子和云澜舟终有一战,那除了兵力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武器。

  所以他才没有当着暗卫的面儿把枪的威力说出来,此时也想起来嘱咐云澜舟,“殿下你要是想研制枪械,你得偷偷的来,万一被皇上知道了,肯定会更加信重方湛,我怕皇帝一个高兴,让方湛当上工部尚书了。”

  云澜舟抿唇笑了笑,“我知道的。”


第53章

  庆州灾情已过,镇国公的病也慢慢“好了”。

  出征前,秦越专门来宫里看望云澜舟,并送上了三样东西。

  秦家剑谱,祖传兵书,西北地形图。

  简宁安心了,这三样东西原先全被太子夺了去,此时能落到云澜舟手里,也算是为他们的反派事业狠狠地添了一匹金瓦。

  秦家剑法在原著中有战无不胜的名头,剑谱更是蕴含了秦家世代传承的剑术精髓,是秦家立足之根基。

  兵书和西北地形图的重要性不必多说,太子在原著中正是靠着这两样东西横扫周边其他小国,一统九州。

  简宁抱着那本破旧的兵书在罗汉床上滚来滚去地看,虽然看不太明白,但是有兵书在,多少是一份底气呀!

  “阿宁喜欢的话送给你。”云澜舟的唇边抿着几分笑意,在旁边瞧了许久,阿宁像个抱着骨头的小狗儿一样可亲。

  简宁已经看得头痛了,摆摆手一骨碌爬起来,“不要,这东西有点灵性,好似会窃取我的悟性。”

  云澜舟瞧他头顶发丝乱飞,伸手帮他理了理,“那就不看了,过来下棋。”

  “也不必了殿下,这个棋子好像会窃取我的脑子……”简宁无力地仰倒在床上,想起腰间那个青色的香囊,也不知留在庆州的豆包找到它没有。

  说话的当儿,单公公来了,宣简宁去乾清宫觐见。

  路上简宁小声问云澜舟发生了什么事,云澜舟也压着眉宇,轻轻摇了摇头。

  可能做反派就是这样,又要搞事,又要提防别人搞事。

  简宁踏入乾清宫御书房的大门时,云澜舟被拦在了外面。

  简宁回头望着他,云澜舟一副要硬闯的样子,他赶忙让单公公把云澜舟带出去,走之前给了一个安抚的眼神。

  也不是第一次单独见皇帝,简宁不怎么害怕,只是这一回的召见来得太突然,他没有什么准备,问单公公也不得知,这大内总管该禁声的时候嘴巴比蚌壳还紧。

  甫一入内,简宁就听到了一位老大人声嘶力竭地控诉,那字字泣血的模样看得简宁心惊胆战,怕老人家一个激动就厥过去了。

  皇帝也是一脑门官司,见简宁来了,忙让单公公带过来旁听。

  老大人听到仙师二字,人也不骂了,脸色也变化了,无比慈爱地注视着简宁,要不是正在面圣,他立刻就要冲上去把人打包带走似的。

  简宁还处于不明就里的迷茫之中,规规矩矩地给皇帝行了礼。

  不待他问发生了何事,皇帝便道:“爱卿今日来得正巧,你有所不知,你的娘亲,正是工部尚书左大人之嫡女,早些年阴差阳错成了你父亲的妾室,今日真相大白,快唤左大人一声外祖父吧,莫辜负老人家的一片慈心。”

  因为皇帝没喊平身,简宁此时还跪在地上,饶是如此,他也险些没有接住惊掉的下巴。

  而且什么叫来的正巧啊?不是皇帝让他来的吗!

  这生拉硬拽的说话艺术一般人还真学不来,仅限皇帝使用。

  简宁看了看那位双目含泪的左大人,那亏欠中带着无限慈爱的模样,不似作假。

  简宁恍惚了,有股强烈的不真实感。

  原来天上不仅会掉陷阱,还会掉外公啊……

  左大人用袖子拭了拭泪,向着皇帝膝行了几步,瞪着简心和痛声道:“恳请皇上为老臣小女做主!小女年芳十二便被歹人拐走,至今下落不明,要不是在庆州见到仙师大人的香囊,认出是小女的针法,又得知仙师同小女一样生来不食蜂蜜,老臣如今和外孙还对面不相识啊——”

  皇帝被他说得无奈,实在是左名安的话叫他无从罚起,简心和这个礼部侍郎做得不好不坏,从未出错,恰恰简家也不知买来个丫鬟便是工部尚书嫡女。

  “皇上!微臣冤枉!” 简心和仿佛喜提妻离子散大礼包,惶恐不安地膝行上前道:“当日家母只是见婉儿十分乖巧懂事,不忍叫她小小年纪就在人牙子手中磋磨,这才买入府中,且一应身契俱全,这怎么也不能算我家的不是啊皇上。”

  “简贼!”左名安怒道:“物是人非,自然是你说什么是什么!我家婉儿也是你配叫的!她是我千娇万宠的闺女,我和夫人仅此一个亲生女儿啊,你怎么忍心叫她做你的通房丫鬟,还叫她难产而亡,简心和,今日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叫你一命还一命!”

  左名安起身就要去打简心和,可简心和看起来斯文,实际长了个赖子心,明知道那老人家没甚力气,走路都飘飘摇摇的,却还爬起来躲避,得亏是简宁看不过去,起身扶了一把左名安,不然老人家怕是要当场摔死了。

  “左大人——”皇帝摁着眉心,一声长叹后道:“此事并非简卿之过,前些日子你上折子求朕彻查此事,朕顾及两家颜面,没有公之于众,今日你闹到这个地步,朕也瞒不得了。”

  左名安浑浊的双眼浮现些许迷茫,迟疑道:“皇上此言何意?”

  皇帝冲单从信使了个眼色,单从信垂头麻利地带了个年约五十、衣着体面的妇人进殿,模样瞧着十分市侩,见着皇帝只晓得磕头,一个劲儿地求饶。

  “这是?”左名安细细瞧着那夫人,并不相识。

  “这是拐卖令爱的牙婆。”皇帝对那妇人道:“还不如实招来?”

  简宁也有些好奇地看过去,等那妇人开口。

  妇人哆嗦着抬起头,瞄着皇帝和几位大人的神色,战战兢兢道:“原,原是我邻家张老二和他媳妇儿惹出来的祸事……那日张老二半夜给我塞了个小丫头,不不,塞了个衣着金贵的小姑娘来,我本不愿收她,那姑娘头都被打破了,收了也不好卖,谁知是死是活?”

  “岂有此理!”左名安听到爱女受过如此重伤,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弄得脸色青紫,张口便骂,却因气血逆行,咳嗽个不住,简宁为他拍了拍后背,皇帝也唤人给他准备了椅子,这才缓过气来,瘫在椅子上瞪着简心和与那妇人。

  “继续说。”皇帝对妇人道。

  “我,我也是被张老二家的威胁了,早些年牙行生意不好做,有些身体弱的丫头小子熬不过去,就搭在了手里,这些事不好报官,耽误生意,我便找人草草埋了,找的便是知根知底的张老二……他拿这事儿威胁我,叫我不能不答应,他说,他说那金贵小丫头也不必给他钱,只是路边捡到,做个好事送来,总比在外面饿死了强……”

  妇人说完,正要磕头,旁边的左名安却一口血喷了出来,叫那妇人吓得忙忘后退,一时以为自己贪上人命了,还是当着天子的面儿贪上的,忙哭着扑在地上求饶。

  简宁听着妇人口中的张老二,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分明就是抢行掳掠,存心害人,竟然还恬不知耻地说自己做个好事,简宁性子再怎么温和,遇到这种事也冷了脸色。

  “去请太医为左卿诊治。”皇帝吩咐道。

  单从信只去了片刻,便领回来一个太医为左名安把脉。

  简宁不得不暗叹单公公的眼力见,怕是料到左名安听闻此事会气急攻心,早早地把太医请来候在了外头。

  左名安被太医扎了一针,缓缓醒来,早已泪眼朦胧,郑重地跪下祈求道:“皇上,老臣唯有这一个亲生女儿,殊不知遭人所害,命丧黄泉,如今老臣只有一个不情之请,臣求皇上让我将小女的牌位和外孙带回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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