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每天早上两人吃完早餐,八点出门,楚岭到公司后工作,唐开灼到了后在休息室睡回笼觉,中午两人一块吃饭。 唐开灼慢吞吞地摇头:“不睡了,睡饱了。”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楚岭坐在椅子上,面前还放着助理送来的、用回形针固定的材料,厚厚一沓,对方有时候签字,有时候垂目浏览,没个清闲。 楚岭手里拿着一支笔,抬眼问:“喝不喝奶茶或者果汁?或者我给你泡壶茶。” 他办公室只有茶叶和咖啡,奶茶和其他饮品在茶水间,喝的话需要出去拿。 唐开灼站起来往楚岭跟前挪了几步,搬了一台椅子坐在对面,支着下巴喝了一口奶茶:“不用,我一会喝点白水。” 楚岭应了一声,又将注意力放在眼前文件上,唐开灼能看到对方睫毛微阖,思索的时候目光看上去很静,让人容易想到苍山深林。 他总是这样,游刃有余的解决事情,哪怕压力再大都能保持冷静。 对方的内核很稳定,骨子里的自信和骄傲让他相信自己能做成任何事情,所以呈现到眼前的就是内敛的模样,不乍眼不嚣张,但让人很难忽略。 唐开灼看着看着,伸手从桌上取走一份别着回形针的文件,翻了两页后顿住,目光掠过上面文字,停了大概三十秒后虔诚地合上,旋即推到桌子的一角,放在离自己最远的地方。 #试图浏览但看不懂从而被硬控三十秒# 楚岭扫了一眼:“休闲区阅览室有小说,想看的话我给你找几本。” 唐开灼坚定地拒绝:“我不爱看书。” 他当学生时每天上课心情沉重的和上坟一样,现在依旧不喜欢看书,一看就犯困。 楚岭有些疑惑:“拍戏的时候怎么看剧本?” 唐开灼吊儿郎当支着头,依旧一脸学渣样:“硬逼着自己看啊,不看不行。” 他手指缓缓地叩桌子,百无聊赖又坐立难安,又十分闲的在椅子上转圈,依稀还能看到残存的学渣影子:“之前有一部戏,导演给我找了几个G的资料,我看的都要吐。” 这种资料都冗杂且琐碎,比如之前饰演的角色李杰是位高智商凶手,唐开灼琢磨角色的时候就得看犯罪刑侦类,又看犯罪心理类,从弗洛伊德看到当代论文,更要命的是李杰人设还是精通物理的宗教狂热份子,唐开灼每天还得看物理,晚上回家翻宗教。 唯物唯心来回跳跃,外加每天吃一点碳水减肥,又饿又累的情况下啃书,每天都身似飞絮脚若浮萍,精神和肉/体都被折磨,一个也不能休息。 楚岭伸手摸了摸对方头发,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肢体语言已经体现了安慰。 唐开灼眯了眯眼睛又笑起来,他轻踢胡桃木办工桌,神情有点轻浮:“我以为你把我带到公司是想让我藏桌子底下,结果你是为了塑造我的精神世界。” 唐开灼抱拳:“失敬失敬,佩服佩服,是我思想肮脏了。” 楚岭摁了摁额角:“不要这样说自己。” 唐开灼说话的时候偶尔会无意识攻击自身,这也是现代人通病,社交时为了拉进距离会采用一些微小的词语,比如自称‘牛马’‘鼠鼠’,楚岭发现后就阻止对方,哪怕是平常开玩笑一般的词语,他也不让唐开灼说。 楚岭开口:“你思想没问题。” 唐开灼神情微妙:“你真要把我藏在你桌子下面呀?” 楚岭觉得自己额上血管跳了一下,他把杯子递到对方面前:“帮我做杯咖啡,打点奶泡。” 唐开灼站起来,慢悠悠地洗杯子,又悠悠达达地去做咖啡,咖啡机上蒸汽上汽有点慢,他打奶泡耗费了一些时间,转头看楚岭的时候递过去一个笑,却见对方低头看文件。 唐开灼反应过来啧了一声:“你刚嫌我话多是不是?” 什么要喝咖啡,就是为了打发他走。 楚岭喝了一口,口腔滋味醇厚,他说:“没嫌你话多,只是不想和你讨论这种情色的话题。” 唐开灼挑眉笑:“因为太轻浮?” 楚岭看来,眼中是叹息一般的情绪:“因为我一和你讨论,就满脑子是你,什么都做不了。” 他还是那种游刃有余的气势,但用平铺直叙的语调说这些时却又有点别的意味,奶茶的甜味又冒出来,毛孔都在快乐的呼吸着。 唐开灼脸上有浓浓的笑意,他当下就站在楚岭面前,压着唇骄傲地说:“不要用这种情话哄我,我不吃这一套。” 楚岭在文件上签名字,笔尖游走纸上分毫不乱,末了抬眼:“我没有在说情话。”他又取另一份文件拿在手中:“都是真心话。” 艹! 唐开灼心里骂了一声,实在没忍住扑到对方身上,用力地去吻楚岭, 这谁能顶得住?! 楚岭揽过唐开灼,身体向后仰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亲亲,但还是很受用。 他心情很好的回应。
第043章 见家长 楚岭这一周过得很滋润。 去公司时除了偶尔有事,唐开灼都会陪着,他在工作酿成的海洋中埋首前行,偶尔抬目,唐开灼就在一边,或靠或躺。 楚岭也心猿意马过,特别是见唐开灼躺在休息室的床上,肩胛骨清晰的在衣服下显现,伸手展臂时不经意间还会露出后腰的红痕,他也有记起晚上某个时刻,然后心神不可抑制的一荡。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告诉自己现在需要集中精力处理好事情,这样才能晚上回去和对方一同坠入欢愉中,这种奖励机制的模式下,他甚至比之前更有动力。 唐开灼就不用说。 拍戏结束后本就是他休假放松,天天和男朋友待在一起,两人腻腻歪歪,不说如胶似漆吧也是蜜里调油,精神和身体都轻松快乐。 周五回家,两人早早躺在床上,一番友好交流后唐开灼餍足又愉快,他含着一支烟在唇里,楚岭看一眼问:“事后烟?” 语调和脸色和平常一样,唐开灼难辨对方情绪。 于是他就含糊地应了一声,点燃后吸了两口,见楚岭没说什么就觉得没事,自己靠在床头过去,咀嚼回味着余韵。 舌根还有泛起的甜意,他浑身懒洋洋微有一点困意,仿佛是被浸在温水中,一股平和而又安宁的情绪包围着他,这使他轻飘飘的,他又看了看楚岭,对方也是微阖眼睛,衣袍早就散开,浑身上下多了懒散气息。 有些性感,但让唐开灼更愉悦的是,这个样子的楚岭只有他一个人见过。 独占欲被满足,他夹着香烟的手臂伸长展到床边缘,低下头又想亲亲楚岭时,对方偏头,唇擦着下巴蹭过去。 唐开灼:?! 他茫然一瞬,又迷惑又不满地问道:“你为什么不让我亲?” 楚岭没说话,只是目光移动,唐开灼顺着他视线看到自己手上燃了一半的烟,尽头已经有一截烟灰。 他随手摁灭丢在烟灰缸里,又笑嘻嘻地低下头:“现在好了吧。” 原以为这次能来一个唇贴着唇的深吻,结果低头碰在对方手背上,唐开灼睁眼看到楚岭用手挡住嘴唇隔开自己,差点炸毛:“你怎么回事,不想亲我吗?” 楚岭依旧挡着对方:“你口腔里烟味很重,现在亲你有亲烟灰缸的错觉。” 唐开灼看了看床头的烟灰缸,又看了看满脸坚定的楚岭,差点懵。 他放轻声音,故意压着嗓子撩人:“没有,你亲亲我。” 楚岭只吐出一个字:“有。” 唐开灼噎了一下,继续开展怀柔政策:“岭岭小岭达令~让我亲亲你。” 语调愉快地像在唱歌,楚岭听着差点扬唇,他又忍住,只是继续用冷淡的语调说:“以后你抽完烟一个小时内我们不要接吻。” 嘶—— 看起来是认真的。 唐开灼瞅了瞅对方,还是不信邪,又想扳住对方下巴强吻,刚一伸出爪子就被钳住,连腿都被镇压,几息间就被压制好圈住,连翻身都困难。 唐开灼腿被对方压住,腰被环住,连手臂都被摁住一块圈住,对方抱他很紧实,身躯密不透风,就是不让他亲,只有他努努嘴,楚岭就会避开。 从头到尾都冷酷,周身无懈可击。 唐开灼用手指戳了戳对方:“打个商量,我去洗手刷牙。” 楚岭放开手臂:“去吧。” 唐开灼于是飞快下床,过了几分钟后又躺好,一边说:“我刷牙了”一边往对方面前凑,结果又被楚岭阻止。 楚岭伸手捂住对方嘴唇,仿佛是个没感情的机器:“五十一分钟后接吻。” 唐开灼无奈了。 这么长时间了,他知道但凡楚岭坚持认定就没人能改变主意,说好的五十一分钟,就不可能半个小时后接吻。 唐开灼摊平,目光看着天花板,低低地哼着歌,楚岭听了几秒没听清:“你在唱什么?” 唐开灼用沧桑的目光看向对方,开腔:“我哲应抗行,我哲应阳朗,我对卓内那哼淘,哲么八动反控。” 楚岭:这都什么和什么。 “......我没听清楚。” 唐开灼叹气,又用深沉的语调唱:“我这样强悍,我这样硬朗,我对着你那轻佻,怎么不懂反抗。” 一边唱一边看楚岭,企图唤醒对方良知,爪子又蠢蠢欲动地攀上对方,试图搞些事情。 楚岭目光下移:“你要不要看看谁对谁轻佻。” 唐开灼遗憾地收回手:“还要多长时间?” 楚岭瞥到手机上倒计时:“还有四十六分钟。” 正说着,手机界面跳转,一红一绿两个符号出现,有人打电话过来,唐开灼做了个捂嘴的动作,楚岭手指一划,语调正经的像是开会:“母亲。” 那边声音很小,唐开灼只能隐隐约约听到是个女声,楚岭凝神问:“爷爷奶奶都在?” 他又问:“家中其他人呢?”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只听到楚岭道:“好,我明天到家。”手机屏幕有亮意,照得眉目处有抹冷淡,细看又好像是错觉。 挂断电话,唐开灼好奇:“什么事?” 楚岭说:“明天又是家宴。” “哦。” 楚岭目光笼住对方:“你和我一起回去。” “嗯——啊???”唐开灼大惊失色,差点以为自己听错。 他这种惊呆了的样子很生动,楚岭欣赏着,慢声重复:“明天家宴你和我一同回去,我家里人想见见你。” 唐开灼宕机片刻,半响才找回声音:“这算见家长吗?” 很早之前他还考虑过对方家庭环境,甚至还脑补受到阻碍被棒打鸳鸯含泪分离(他要和对方藕断丝连转为地下然后偷偷见面和偷情一样,嘻嘻),结果现在都要见家长,属实是没想到。 楚岭指腹碰了碰对方眉毛:“是,不要紧张。”他安慰唐开灼:“人不多,除了父母外就只有祖父母,简单吃个饭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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