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虞藻手中没有糖果,只有他们最厌恶的药物。 现在的虞藻已经不是过去的小护士了,现在他有护理大礼包,他并不害怕一旁DR.L的暗中观察,反而操作得十分熟练。 抢到队伍第一的病患是一个面庞忧郁的白人。 他无疑是一个幸运儿,在打赢无数病患之后,获得这个位置,惹来无数羡慕嫉妒的目光。 西方男人高挑,细胳膊细腿的小护士在他面前,就像巨型犬身边的柔弱小猫。 “安德尔,对吗?” 分发口服药时,需要确定患者的姓名,虞藻看了看西方男人的腕带,确定了名字之后,才取出了对应药物。 喂药环节一直是让菲斯图尔头疼的环节,每个患者都很不配合,过程像打仗一般,无数护理在这个过程中获得工伤,又或是留下心理阴影。 但到了虞藻这儿,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安德尔迅速接过药物,甚至连水都没有喝,直接将药物一口吞下,全程眼睛紧紧盯着小护士的脸蛋,眼中有着期待与渴望。 像是,等待夸奖的巨型犬。 安德尔没得到夸奖,于是主动争取:“我很听话。” 虞藻点了点脑袋:“好乖,我最喜欢听话的人了。” 他温温柔柔地抬仰起粉粉白白的脸蛋,说话也轻声细语的:“安德尔,你可以张开下嘴巴吗?” 呼吸变得急促。 安德尔喉结滚动,眼前的小护士在喊他的名字,好温柔、好漂亮,身上也好香…… 病患吃下药后,护士需要检查舌下与两颊是否藏了药。过往菲斯图尔的护理们,动作十分粗鲁。 虞藻和那些人都不一样。 “就像这样子……”虞藻仰起面庞,对着安德尔张开嘴巴。 柔软的嗓音、漂亮的脸蛋,还有时刻缠绕在身侧的香,都让菲斯图尔榜上有名的危险分子安德尔,有些迷醉了。 他像喝多了一样,露出陶醉的神色,并学着小护士方才的动作,迫不及待地张开嘴巴:“啊——” 安德尔又怕自己生得太高,小护士踮脚仰头会累,于是很主动地弯腰低头,把嘴巴凑过去给小护士看。 同时,贪婪地望着眼前小巧的脸蛋,以及嗅着近距离的、来自对方身上的香。 安德尔深深地嗅了一口。 好香啊…… 虞藻检查完毕后,又以防万一般,让安德尔喝了口水,顺便给安德尔的手臂伤口上了碘伏:“以后不能打架了哦。” 虞藻准备喊下一个病人时,安德尔突然露出很痛苦的表情:“小护士,我好痛……真的好痛。” “我想多吃点药,我还想吃……我最近病得有些严重。” “又或许是,刚刚我被打伤了……我太严重,我浑身都在痛,小护士,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虞藻大惊失色,急忙让安德尔脱了衣服看看,身上果然青一块紫一块的。 他冷着小脸训斥一旁的米森:“你怎么能打得这么重呢?” 无辜的米森咬了咬牙。 他打什么了?他身为警卫队队长,根本不需要出手,只需要负责指挥,而且,安德尔身上的伤是刚刚在洗漱房与病人抢夺洗脸盆造成的,可和他没关系 安德尔这卑鄙下作的家伙,居然使用苦肉计 该死的骗子 “你太坏了” 但面对漂亮小护士的训斥,被冤枉的米森竟产生一种美滋滋的爽感,甚至还想再听小护士骂骂他,就用这样冷冰冰的小脸蛋、以及凶巴巴的声线。 米森不顾他根本没有做过打人的坏事,当即向小护士低头认错:“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冷脸的小护士这才神色好转。 “我好痛……小护士,你能不能……”安德尔脸色涨红,“能不能摸摸我……” “我好痛,我浑身都好痛……” 脱了上衣给小护士看伤口的病患,浑身都浮着一层怪异的红,这抹色彩上来后,显得身上的淤青愈发狰狞可怖。 细白柔软的手指搭在肌肉线条清晰的手臂上,虞藻低头吹了吹手臂上的针眼,又往上贴了一个卡通图案的ok绷。 细细白白的手指抚过表面,让ok绷贴得更加严实。 柔软的、细腻的触感裹挟着电流,伴随着阵阵清香。 安德尔的呼吸陡然急促,他跟痴呆了一样盯着这张清丽秀气的脸蛋,一下子喘不上气。 由于情绪太过激动,当场晕了过去。 人是晕过去了,但仍有一部分苏醒着。 随着晕倒躺下的动作,鼓鼓囊囊的、极具西方基因优势的一大团,夸张地竖起,显得异常扎眼。 周围一片哄笑。 虞藻的小脸呆了呆,紧跟着面颊通红。 DR.L脸色阴沉,抬手遮住虞藻的眼睛,不让虞藻看这些脏东西,并冷着脸让米森把安德尔拖回病房。 这本来只是个小插曲。 但安德尔的同类,似乎遍布整个菲斯图尔。 眼前的小护士很温柔,说话也轻柔而有耐心。 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哪怕是白人,他们身上也会有些疤痕,而眼前的小护士,皮肤白皙细腻,好似上等的牛乳,指尖与膝盖都是淡淡的粉红。 他是小巧的、精致的、像城堡里万人娇养的小公主。 方才安德尔做的事,让他们有了新的计划。 “还有我……我也疼” “我要吃药,我要吃药别拦着我……我还需要吃药,我要吃很多……” “我能吃一瓶……” “你们别和我抢……” 太荒唐了。 这是病患最厌恶的吃药环节,也是菲斯图尔最危险的环节,却因为漂亮的小护士,仿佛成了现场分发福利的圣地,人人都想过来分一口。 穿着病号服的患者们神色狂热急切,生怕慢了一步后,连肉汤都没得喝了。 甚至连菲斯图尔那向来残暴的警卫队队长米森,都用一种腼腆向往的神色,望着小护士的方向。 他问着DR.L:“如果我去排队吃这个药,应该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 DR.L一脸一言难尽。 疯人院的警卫队队长,居然会因为想靠近小护士、也许能偷偷摸摸小护士的手揩揩油,而去和病患抢药吃。 真的疯了。 菲斯图尔从未如此和平过。 所有病患像幼儿园内的调皮捣蛋鬼,在最喜欢的园长面前,拿出最乖巧最听话的一面,藐视规则的他们,在此刻连队都不敢插。 人群中爆发一阵尖叫声。 这场和平被打破。 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亚裔,一脸苍白与阴郁,他冲破人群,想借着喂药的机会逃走。 可惜在菲斯图尔密不透风的警卫队下,他立刻被抓了回来。 双臂被牢牢摁在身后,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卫向DR.L汇报:“DR.L,就是这个东方人,屡次在病患内部挑拨离间,带头挑起事端。” 半边脸被死死压在地面,整张脸都开始扭曲变形。江斐并未放弃挣扎,手臂肌肉绷出道道骇人的青筋,连额头血管都爆了出来。 他切齿道:“我不是同性恋” “我他妈的,不是同性恋你们有什么资格抓我进来” 一旁人递来表格,表格上写着江斐的个人信息。 江斐,18岁,高中生,同性恋。 DR.L并没有看具体的原因,来到菲斯图尔的患者,病情并不是最重要的。 “送回去。”男人淡淡道,“新人,总是这样认不清现实。” “时间长了就好了。” 再待一段时间,他就会彻底适应这里的规则。 江斐被人按押回房间。 他像一个犯人一样,连自尊心都被撕扯下来,丢在地面任人践踏。 在经过一个小推车时,某种无形的催促,让他突然抬眼看了一眼。 江斐被几l乎摁在地面上,用拖的方式带走,极具羞辱的对待方式,故而他和趴在地面上没什么区别,这也让他看什么都得用仰视的方式来看。 眼前的小护士穿着贴身的制服,黑发乖顺地贴在鬓边,因为方才的忙碌,小脸被热气逼出好看的粉红。 一张漂亮的小脸,带着点好奇望了过来。 江斐的眼睛在这一刻仿佛获得超能力,眼前画面被放大,变得超高清,不小心望见的景色,让他心脏漏了一拍。 小护士只是看起来瘦,可该有肉的地方都很有肉。刺目的灯光照亮他那匀称修长的腿,线条看起来十分美好,白丝袜在大腿中央,将腿肉勒得微微鼓起。 也许是受了凉,又可能是被盯得不好意思。小护士手足无措地并起膝盖,却显得皮肤愈发绵软而富有肉感。 好似掐一掐,都会在指缝中溢出一团柔软的白。 因为被错抓进来,压不住的狂躁与愤怒,突然变成了另外一种念想,江斐有些头晕目眩,呼吸像生病了一样变得极其沉重。 微拢的大腿,白得晃眼,像嫩豆腐般。 江斐痴痴地盯着虞藻,目光近乎发狠的。 虞藻怯生生地往后缩了缩,生怕被攻击。 DR.L也来到他的身边,刚准备将他护在身后时,江斐像打了激素般突然发狂。 江斐像一头失控的恶兽,毫不犹豫地扑向虞藻。 虞藻的脑子一片空白。 他的脚踝被江斐抓住,他一低头,就对上江斐那凶恶的、仿佛要吃人的视线。 光洁的额头渗出冷汗,嘴唇抿了又抿。 漂亮的小护士面庞苍白,慌张地看向DR.L。而自诩正常的、没有任何精神疾病的黑发男人,面颊几l乎压在小羊皮鞋的边上。 像乖巧匍匐在主人足边的大型犬一样。 本要来制服病患的警卫队,在看到这一幕时,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 愤怒的病患们,忽然陷入诡异的平静。更有夸张的,有人嫌弃自己的位置视野不好,边学着江斐趴在地上,匍匐着伸过脑袋去看。 就连不苟言笑、冷淡的DR.L,也陷入许些的怔然,眼神晦涩地落在虞藻的脸上。 如舞台聚光灯效应般,虞藻的面庞亮得出奇。 他抬着小脸,像受到了惊吓,一双含着水的眼睛里满是茫然。 雪白一双腿下,害怕走光般紧紧并拢,裙子很短,只能勉强遮到大腿根。 足边却有一个像流氓一般的病患突然失控。 他们毫不怀疑,以江斐的视角,只要稍微抬起点头,都不需要刻意去做,都能将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得一清二楚。 静谧的环境下,响起响亮的口水吞咽声。 冰冷阴森的疯人院,莫名变得有些热。 一抹热汗从江斐的鬓边滑落,滑过凌厉的下颌线,最后蓄在下巴,缓缓地滴落。 无声敲打在崭新的小羊皮皮鞋上。 江斐怔了怔。 掌心下是柔软的、温热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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