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藻有点好奇:“谁呀?” “权律深。”叶时臻道,“不用管他。在非工作时间找我,真的一点素质都没有。” “我们不搭理这些没有素质的人。” 虞藻:“嗯嗯。” 叶时臻打算给手机开个勿扰模式,他又看到一条消息,若有所思地看了虞藻一眼。 虞藻扒拉着小脑袋:“他又说了什么呀?” 叶时臻:“他说,如果你不回他消息的话,他就没办法跟你讨论视频的事。” 他十分困惑,“什么视频?还有,你们什么时候加的好友?” 虞藻一下子怔住了,他没想到权律深会毫不避讳地和叶时臻说视频的事,卷翘浓密的睫毛猛地抖了一抖,在叶时臻逐渐逼近的目光中,他结巴道。 “我……就是,那个……” 权律深像有预知能力一般,知晓他们此刻正在看手机,又弹来一个视频。 叶时臻想挂断,但虞藻手疾眼快地点下接通。 权律深的背景是公司办公室,看起来像刚刚开完会,桌上还有文件。 虞藻则半趴在叶时臻的腿上,保持伸手够手机的举动。 权律深沉默。 身躯似乎往镜头靠了靠。 虞藻红扑扑着一张小脸,皮肤被深色睡裤衬得愈发水嫩,眼睛眨啊眨的,盯着镜头里的人看。 权律深:“不起来吗?还是,你就要这么趴着和我说话。” 虞藻的脸上出现许些类似不解的情绪,权律深短暂停顿过后,才有些不自然地说,“看见了。”都能看到虞藻的锁骨。 虞藻更困惑了。 什么?看见什么? 一只大掌拦在锁骨,虞藻被黑着脸的叶时臻扶了起来,叶时臻脸色铁青,伸手理着虞藻的衣服,温和儒雅的眉眼间,少见的出现了几分戾气。 就仿佛,有谁窥探到了他精心保护的珍宝。 夏天的睡衣追求舒适度,领口都不会太紧,十分宽松轻薄,虞藻的骨架又比较小,有时候睡得动作大了、一起床,领口都会歪歪斜斜地挂在身上,露出一小片粉粉白白的胸膛。 方才虞藻伏在腿上摁视频接通按钮时,本就松散的领口,因重力自然下坠,手机屏幕调的很亮,清晰到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卷翘长睫,也能恰好沿着锁骨照清。 简直是把自己伸进权律深眼皮子底下了。 可现在叶时臻和权律深二人跟打哑谜一样,虞藻根本不知道他们反应这么大,还有都能看见?到底是能看见什么? 他迷茫着一张无辜小脸,左看看、右看看,等待解释,却半天都没等来解释。 叶时臻第一次不这么自觉,虞藻有点小生气,隽秀的眉毛微微蹙起,他拧巴着小脸,又开始不搭理人了。 “表喜欢吗?”权律深打破这场沉默,他望着虞藻的手腕,空无一物,“没见你戴上。” 虞藻刚要说话,叶时臻就语气不明:“睡觉就不用戴表了吧?还有,权总,现在时间不不早了,有事请说,藻藻他该睡觉了。” 完全是一副男主人作态。 虞藻被扶起来后,领口被拉到最上方,唯一露出一小截的雪白脖颈,都叫人浮想联翩。 叶时臻时刻拉着虞藻后方的睡衣,生怕露的肌肤多了,让权律深看到、占了便宜。 权律深望着镜头里的另一个男人,有些烦。 真是碍眼。 为什么这么阴魂不散,连睡觉都要挨着虞藻。 巨婴吗。 看向虞藻,权律深的心情好多了。 不过也没特别好。 虞藻乖乖巧巧地坐在叶时臻身边,穿着宽松轻薄的居家服,他同叶时臻肩膀挨着肩膀,睡衣一浅一深。 权律深:“你们这是情侣款睡衣?” 虞藻懵了懵,低头看了看自己与叶时臻:“就是牌子一样。” 他又不解地蹙起眉,怎么现在权律深也开始乱说话了? 虞藻和叶时臻住在一起,许多物品都有叶时臻安排采办,吃穿用度同品牌太正常了,可权律深非要把这曲解成情侣款。 叶时臻却没有解释。 在侧头看向虞藻时,他的眉眼显得格外温和纵容:“就是藻藻说的这样。” 权律深的眼神一凛。 虞藻感到气氛莫名变得有些怪异,于是下意识瞄了窗帘的方向。 幸好他们没有捣乱,还藏得好好的。 叶时臻也敏锐地发现,虞藻老会看窗帘。 他以为是因为窗帘没拉严实,虞藻心里不舒坦,他把手机架在支架上,很大度地让虞藻和权律深视频,他则当贤夫,下床帮虞藻拉窗帘。 起初,虞藻还以为叶时臻是去拿充电器,可直到他看到叶时臻朝窗帘的方向走,心脏都要停了一瞬。 他连忙下了床,肩膀撞得手机支架歪斜,镜头恰好对准阳台窗帘的方向。 眼瞧着叶时臻都到窗帘附近了,他的脚步突然停下,鹰隼般的目光在窗帘附近扫视。 不对劲。 直觉告诉他,这里有异常。 方才他和虞藻待在一块,温热柔软的、像一块糯米小粘糕的虞藻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降低了他的防备心。 现在下了地,他的大脑重新变得清醒,敏锐的直觉开始重新发挥作用。 叶时臻重新提起脚步,伸出手,目标准确地朝窗帘走去。 大掌刚刚握住窗帘边缘,眼神变得愈发深沉,就在叶时臻要将窗帘掀开的一瞬间,后背突然受到一股推力 情急之下,虞藻从后面扑了过来,想用体重制服叶时臻,可他忘了,他这小身板对叶时臻来说根本不够看,反而让自己像站不稳了似的,晃晃悠悠的,好像即将要摔倒。 但虞藻也没有摔倒,他被拉住手腕反推到落地窗上。 时间好像暂停了几秒。 外面的月光毫无征兆地照了进来,照亮虞藻玉白细腻的肌肤,一身皮肉赛若霜雪,如墨般的黑发将他的皮肤对比得愈发纯粹干净,轻薄的睡衣在他的肩头轻轻滑落,一小截窄腰也露了出来,圆润粉嫩的肩头若隐若现,鼻尖与眼尾都是红红的。 像月色下,突然从天而降的妖精。 纯真且美丽。 一丝不苟的发丝,如今变得有些乱。叶时臻望着虞藻的面庞,冷静自持的他,被另外一股极为强烈的情绪所占领。 滚烫的温度落在肩头,虞藻的脸色涨红,长而密的睫毛抖动着,不知道是害怕还是难为情。 叶时臻慢慢将睡衣拉上,避免虞藻冻着。 低沉的声线,带着许些的哑意:“藻藻。” “你好漂亮。” “怎么这么漂亮。” 淡色的月光在虞藻面庞形成部分光点,虞藻的嘴巴很小,唇角带着点天然上翘,唇肉饱满鼓出,像一颗熟透的莓果鲜嫩多汁,咬一口都能看到牙印。 叶时臻捏着虞藻的手腕,指腹不轻不重地蹭了蹭手腕内侧,他弯下腰,阴影随着低头袭来,笼罩住虞藻的面庞。 他嗅了嗅虞藻的头发,眉眼间溢开极强的满足感,“好香啊。” 虞藻好像有点被吓到了。 巴掌大的小脸红红白白过了好几道,半天做不出反应,看起来有点被吓傻了,不过也没有特别傻,还知道闭紧嘴巴。 “脸也很小。” “嘴巴也是。” 虞藻皮肤白,一有情绪就容易上脸,当下一阵绯红迅速攀上他的面颊:“你别说了” 叶时臻:“怎么还脸红。” 这些类似调侃的话语,在这种环境下,让虞藻十分不自在,窗帘是个十分危险的地方,他只想快点离开。 他刚要转身离开,叶时臻就摁住了他的肩膀。 “脾气那么大,脸皮却这么薄。” “怎么这么娇气啊。” 这话不像嫌弃,更像是纵容,又有一点儿骄傲,就仿佛,虞藻越娇气,代表他养得越好。叶时臻又道,“娇气的小藻宝宝。” 虞藻的脸都烧红了。 叶时臻说话时嗓音愉悦,胸腔缓缓地震动,似乎在笑。 突然,虞藻眼睫高抬,像受到巨大惊吓一般。 叶时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权律深却看得一清二楚。 手机支架的角度太过准确,正好面对着窗前的二人。而突然,像恐怖片里才有的画面一般,左边窗帘内,伸出了一个脑袋。 仰起面庞,鼻翼翕动,像狗鼻子一样轻轻嗅了嗅。 而右边窗帘,蓦地伸出一只手。 这一幕,不管放在什么地方,都称得上惊悚。 权律深都要以为是他出现幻觉了。 哪怕见惯大场面的权律深,在此刻也露出类似讶异的表情。 空气中飘扬着稀碎的尘埃,虞藻被皎洁的月光包围,忽的,他似有所觉,视线从叶时臻的肩头掠过,直直与镜头里的权律深对视。 巴掌大的小脸不知为何透出一股很漂亮的粉红,白净的脖颈像也像敷了一层粉。 虞藻看起来吓坏了。 他又惊又怕,还很后悔,早知道不吃送来的小蛋糕,就不会有这事了。 黑白分明的眼眶浮起一层雾蒙蒙的泪水,眼底闪动明显的不安,但他又在强撑一般,下巴微抬,眼睛睁得很大,像虚张声势的弱小动物。 明明怕的,都快掉眼泪了。 权律深想不明白,这么胆小的人,为什么总是做那么大胆的事。 权律深莫名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就仿佛他不在现场,就已经失去了先机,并落后了他人许多。 情绪变得很不对劲。 事情似乎朝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隔着电子设备,权律深的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回到虞藻的脸蛋上。 他意味不明道:“真热闹啊。”
第25章 虚荣拜金男(二十五) 见过大风大浪的权律深,头一回产生荒唐感。 “那你先忙。”权律深又好心提醒一般,“小心点,别被发现了。” “要是真被发现,你这个月都下不了地了。” 挂断视频的那一瞬间,权律深竟“哈”的一下笑了。 他扯开领带,好让自己的呼吸顺畅一点,不过这个行为并不能缓解他此刻的心情。 权律深刚结束完今日工作,以往,他会回家休息,每天的生活像流水线上的机器,日复一日,枯燥无味。而他早就习惯了这种枯燥无味。 可今天,他少见地有了期待感,他想见虞藻,就算见不到,打个电话听听虞藻的声音也可以。 好,很好。 真是热闹。 复杂的情绪像黑暗浓稠的河面,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内里却翻涌成浪。 权律深有点不安,又有占有欲作祟。 他很讨厌这种感觉,被情绪支配的感觉。 这会让他像是个失败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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