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藻的下巴搭在裴雪重肩头,脑袋晕乎,身子发烫,雪白皮肉飘起一层艳粉,一片风光旖旎。 虞藻觉得很热。 他虽被裴雪重抱在身上,但这个姿势,更像是坐在裴雪重的腿上,而裴雪重顺带托起他的屁股,不让他滑进水里。 方才泡温泉时,虞藻还没觉得这么热。 可现如今,热烫的泉水下,小腹好似抵上一块烙铁,几乎要将他的腹部灼透。 “哥哥……”虞藻忽的喊。 本就绵软的声线似被热水蒸化,尾音延长、柔和一片,宛若一块热气腾腾的小糕点。 裴雪重的声音不自觉低了下来:“怎么了?” “有点热……” 虞藻迷迷糊糊地说,他又低头,蓦地神色一怔。 白雾氤氲飘荡,碧波荡漾的水面下,依稀可以看到大致轮廓,他与兄长正紧紧挨贴在一起。 不过裴雪重生得过于优越,以至于大半都贴在他的小腹。 裴雪重的不似他样貌斯文儒雅,而是近乎狰狞丑陋的,被他的浅如美玉的颜色一对比,色泽深得几乎发黑发紫。 虞藻懵了懵。 他怔怔抬头,呆头呆脑地与裴雪重对上视线,许是视线过分直白灼热,他又低头,目光天真又谨慎地望了回去。 “哥哥,你怎么……”虞藻才意识到,他们现在的抱法过于羞耻,有点像抱小孩子。 虞藻话还没说完,他忽的抖了抖。 小腹传来一阵压迫感。原来是因为他的注视,那抹深色宛若被注入生命,直直地往他的腹部贴挤。 腹部本就是柔软脆弱的地方,虞藻无法避免被戳了个正着,怕痒又敏感的他,本能做出躲闪的反应。 可臀部被托、腰肢被箍,他逃也逃不到哪里去。反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裴雪重贴上来,张牙舞爪地变化。 裴雪重若有若无地蹭着虞藻的腰身,说:“因为哥哥已经长大了。” “小乖,你呢?” “我?” 虞藻被问得一头雾水,方才吃多了被酒水泡过的果子,这会儿大脑迟钝,好半晌才答非所问道,“我长大以后,也会这样吗?” “也许吧。”裴雪重低下头,额头贴上虞藻的额头,很烫。他说,“因为小乖在,所以哥哥会。” “哥哥在的话,你会这样吗?” 泉水通过竹筒源源不断流向池水内,使得温度一直保持在灼热的状态。 虞藻听得一头雾水,对兄长这种打哑谜般的问法,更是半天做不出反应。 他只呆呆地仰起红扑扑的脸蛋,唇缝许些张开,一双眼眸晶莹剔透,眼尾含着泪。 身后传来流水浮动的声响。 裴忌悄然无声地来到虞藻的身后,手中拿着一块帕子,为虞藻擦拭后背。 擦着擦着,烙铁般的温度,悄然覆了上来。 为防止幼弟摔倒,裴雪重一手扶提他的侧腰,另一只手摁在他的腿根。 身体被泉水泡出稠艳的红潮,虞藻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吐着热气。 前后皆是滚烫无比的人,他被夹在中间,被热得喘不过气。 当裴忌贴上他时,他感到无比滚烫。但他伸手推,又推不开。 因为裴忌已嵌抱了过来。 “哥哥,你怎么也……”虞藻偏着头,迷茫道,“你、你也长大了吗?” 虞藻面庞一片靡丽春色,雪白皮肉浮起漂亮的红,鼻尖、下巴尖都是鲜艳的色泽,透明水面下若隐若现的晕粉,也被蒸成熟透的嫣红。 “嗯。”裴忌喉结滚动,他说,“长大了。” 裴忌贴着虞藻,手掌穿过虞藻的腋下,抚过虞藻的侧脸。 俯身低头,嗅了嗅那微张的唇瓣,溢出的甜香丝丝缕缕,让他难耐地重蹭了一瞬。 细小唇缝被烫了个正着,虞藻登时夹紧,脑袋因酒精晕乎得不行,却还是故作凶狠道:“你理我远点” “为什么?” 裴忌语气低沉,他非但没有远离,反而耸着腰靠近,把虞藻往他怀里摁。 “大哥可以,我不行?” “……” 什么东西? 温泉水与酒水的双重作用下,虞藻彻底迷糊了,他软了身子,任由两位兄长前后拥着他,不让他掉入池子里。 “小乖酒量不佳,不该给他喂这么多果子的。”裴雪重盯着虞藻的脸,说。 裴忌:“他嘴馋,非要吃,又不能不给他喂。” 也是。 裴雪重的纵容摆在明面上,虞藻要的东西,他没有不给的。 裴忌不一样。当虞藻提出一个过分的要求,他嘴上虽说这样不妥、不可,但背地里,做得比谁都快。 他们兄弟俩,没有一个人能做到真正拒绝幼弟。 而见幼弟如今有了几分醉意,他们才敢肆无忌惮地,将目光落在他后颈的痕迹上。 这是虞藻那日从明月楼带来的痕迹,起初色泽鲜艳,擦过一段时间的药膏后,如今色泽浅淡粉红,好似雪白皮肉里长出来的一片桃花瓣。 裴忌的眸色转深,忽的张开唇,在那块即将消退的粉印上,不轻不重地吮了一口。 “嗯?”虞藻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是蚊子在咬我吗?” 虞藻伸手拍了拍,却拍到一张脸。没等他反应过来,前方传来裴雪重的声音:“好像是蚊子,让哥哥看看。” 裴雪重低头,鼻尖与薄唇蹭过另一边的脖颈。 虞藻:“??” 恍惚间,他迷茫地想,他拍的明明是另一边呀……就算有蚊子,裴雪重应该看那边才对。 虞藻嘴馋,吃了不少白果。 白果浸泡在米酒之中,自带一股清冽爽口的气息,配以果子自带的清新酸甜口感,美味是美味,但吃多了,也容易醉。 更别提他吃了这么多。 醉意上头,人又泡在舒适的泉水中,两位兄长前后伺候他沐浴,他只觉浑身飘飘然,魂儿都要飞起来了。 虞藻嵌坐在裴忌的身上,裴忌沉默寡言,听着他与兄长谈话。 虽一声不吭,行为却很不老实,从后面抱着他慢吞吞地蹭,嗅他的头发。 清澈晶亮的泉水不断淌过面颊、锁骨、肩头,裴忌有时注视片刻,也会俯身低头,舔去他肩头的水珠。 虞藻皱了皱眉:“你不像哥哥。” 裴忌沉默片刻,忽的发狠地撞了撞虞藻,随着水流的自然浮力,虞藻的小身板一上一落。 大片水波纹荡漾开来,虞藻猝不及防地“唔嗯?”了一声。 “我不像你哥哥?”裴忌问,“那谁像?” “本来就不像。”虞藻轻哼一声,“像小狗。” 不然怎么会喜欢蹭来蹭去,又这么黏糊,连他肩膀上的水珠都要吃。 跟狗一样。 裴忌“嗯”了一声,怒火一瞬间平息。 当狗和当哥哥,也没有区别。 裴忌神色和缓,不似方才那般如索命罗刹般难看。 他牢牢抓着虞藻,又朝两侧掰,把虞藻从后方严丝合缝地抱在怀里,还不满足,试图再将怀抱嵌得更深。 乳白色的汤泉流动之下,仿若具有吸力,裴忌嗅着虞藻的脖子,又不着痕迹地磨了磨。 虞藻眉眼舒缓开来,唇缝保持张开的举动,偶尔还会哼哼两声,数落裴忌烫到他了。 显然是个小醉鬼的模样。 而另一边,深色贴着淡淡的粉红。 裴雪重看着那抹青涩的浅色逐渐被水泡得发红,他低头嗅了嗅虞藻的唇瓣,说:“这么香。” 裴雪重将虞藻抱高了些,这样他不需要低头,便能瞧见被热水泡得微红的圆粉。 “小乖。”裴雪重声线微哑。 虞藻:“嗯?” “长大了。” “什、什么?” 虞藻缓缓睁开眼睛,长睫下的眼眸清凌凌、一片雾气。 一低头,便看到兄长那双用来拿兵器、指点战术的修长手指,指腹正轻轻摁在圆平晕粉上。 指腹不过轻轻一压,那抹水润的浅色似被捻烂的莓果般,朝四面晕开。 色泽通透莹润,被温泉水泡出了点红,此刻湿漉漉的蒙着一层晶亮水光。 在幼弟天真的注视下,裴雪重低头,鼻尖将其抵得歪七扭八,一本正经地嗅了嗅。 旋即将脸侧贴上去,缓慢地蹭了蹭。 高挺鼻梁与鼻尖,还有薄唇间吐出来的灼热呼吸,皆让虞藻瑟缩了一瞬。 可他就算往后躲,也不过挨上裴忌的胸膛。 退无可退。 “长大了好多。”裴雪重再一次说。 “是、是吗?” “嗯。” 虞藻又不解地想,他怎么不知道呢? 虞藻自然不会知道。 因为没有人会关注自身的这些变化。 反倒是他们两个,自小便狼子野心,跟鬣狗一样守在幼弟身边。 幼弟的任何变化、一点一滴,都在他们的注视与保护下。 裴雪重眸光逐渐深暗,体温随着缕缕幽香钻入鼻尖,他再难克制。 像动物之间互相为对方舔舐伤口,他薄唇分开,缓缓包住了那抹粉圆。 虞藻酒量不佳,此刻又浸泡在温泉水中,一身细嫩皮肉被泡得无比敏感,任何一点触碰都会放大感官。 他被兄长突然咬了一口,登时发出一声类似啜泣的呜咽,宛若小动物的悲鸣。 而裴雪重一垂眸,便看到精致的粉玉竖起。 他的眉眼间染上淡淡的笑意:“小乖也长大了。” …… 凌北隐约意识到,小世子很讨厌他。 每到讲堂,往日里最无人问津的角落位置,围绕一众翩翩少年郎,且都是凌北熟悉的面孔。 文人大多心高气傲,他们自然也不例外,可现如今,他们个个神色谄媚,纷纷将府中的宝贝儿带来。 跟献宝似的,呈给世子殿下,以求小世子能多瞧他们两眼。 但小世子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堆金叠玉养出来的金枝玉叶,又怎会因为这等俗物,而分出眼神。 今日虞藻起得早,他绷着张雪白脸蛋,起床气犹存,又恼又郁闷地趴在桌案上。 兴致缺缺地丢金叶子玩儿。 桌案的宝贝越堆越多,他连看都懒得看,最后嫌这群人叽叽喳喳、吵得要命,便换了个方向趴。 只露出一个圆滚滚的后脑勺,与一袭乌黑浓密的青丝。 丞相之子江独明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 倒是有几分意思。 这位世子殿下一来太学,便让他们一众同窗有了隔阂。 一众出身名门的世家子弟,争先恐后地讨好他。 不过…… 江独明看了看那张粉艳精致的脸。 这位世子殿下,也的确有这样的资本。 凌北尚未踏入门槛,便听见讲堂内传来的声音。 “世子殿下,您用过早膳了吗?这是我从家中带的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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