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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存粮也就七八块肉干，一家人一天也就能吃一顿，还要勒紧裤腰带吃。 今天为了让要去打猎的猖和勇有力气，阿达一口气做了四块肉干，让猖和勇吃了，自己和小树林落只喝一点汤，吃一种不知名的有涩味的根茎。 她正焦虑着要是今天猎不到很多猎物怎么办，自己家里就要挨饿了，林落说的土豆她很感兴趣，立即扔了四五个到燃烧着的火堆里：“这样就可以了吗？” 林落点头，“对，等待会儿用棍子戳一戳，软了就能吃了。” 林落身上都是运动过后捂出来的汗水，贴着兽皮更难受。但是他不敢脱，只能拉开一点点缝隙透一下风，和小树阿达一起坐在土坑里，静静等着土豆熟。 当往火堆里添了第二回 干柴，小树抽了抽鼻子，“阿母，落，你们闻到味道没有？” 阿达点头：“闻到了。” 啥都没闻到的林落拿过扒拉火的铁树树枝：“看看吧，能吃咱们先试吃。” 几个土豆被从火堆里扒拉出来，外壳已经被烧成了一层黑乎乎的壳儿，林落用树枝敲了敲，抓起阿达他们用来放东西的某种宽大树叶，把土豆包起来，吹了吹上面的灰。 一掰开，金黄软糯的土豆就从黑乎乎的外壳里露出来，嗅觉比他灵敏得多的小树还有阿达一下子看过来：“好香！” “都已经熟了……”林落咬了一口黄橙橙的土豆，瞬间，比现代的土豆更软糯香甜的味道让他看向这个大号土豆，没想到味道居然这么好，“好吃，阿达，小树，你们快尝尝。” 小树和阿达见真的熟了，立刻拿起土豆吹了吹灰，掰开吃里面的土豆，才一口，两人就被这特有的味道征服了，两只眼睛冒光。 “好吃！比甜心果好吃！”小树拿着土豆，嘴巴里的土豆泥还没咽下去就道。 甜心果太甜了，而且挖出来就吃，不能烤，又冷又冰，哪像土豆这样热乎乎的，绵软还有味道，特别和他这个半兽人的胃口。 小树已经往林落身边挤了挤，道：“待会儿我们再去挖好多土豆，晚上还要吃！” 阿达也道：“吃完我就跟你们一起去挖，多挖一点回来，土豆没有甜心果那么甜，猖和勇也能吃一点。” 林落没想到小树和阿达的执行力这么强，刚刚还说明天再去挖，现在就改成吃完手里的土豆后了。 但是他能理解常年缺少食物的小树和阿达的想法，一点食物，可能就是他们能够撑到明年春天的希望。 谁能抵抗得了饥饿呢？ 三四斤的土豆小树和阿达几下就吃完了，林落却还剩下大半，他把剩下的土豆用叶子包起来，放到离火堆还要一点距离的地方，挎上兽皮袋子随他们出去。 阿达皱着眉，望着腰还没有自己一半粗，身高才到自己肩膀上头一点点的林落：“落，你要多吃一点，不然会生病的。” “嗝……”林落打了个一个嗝，对阿达摆摆手，“已经吃得很饱了，吃不下去了。” “哎，你这可怎么办，还没小树刚生下来的时候吃得多呢。” “以后一定要找一个很强壮的兽人，把你保护得好好的。” 林落风中凌乱，他想起部落里的兽人的平均身高，几乎都是两米五以上，一些兽形越大的，身高就越高，自己这一七八的身高在兽人面前简直跟个芭比娃娃一样，尺寸不合要死人的！ 林落赶紧指着自己和小树挖土豆的地方：“阿达，就是那儿，咱们快过去。” 说着，挎着兽皮袋子往那边跑去。 而在阿达的目光里，几乎和雪一样白的他可爱又漂亮，被风吹起来的头发飘啊飘，让她心软软。 三人赶到生长着土豆的地方，阿达和小树挖，林落捡到兽皮袋子里。 很快，之前被他和小树挖过的地方没有了，林落带着他们再往旁边刨了刨雪，又发现土豆的枯枝，顺着往下挖又是一大堆…… “吼！”树林里突然一声兽吼，天快暗下来的时候，外出一天的狩猎队回来了。 三人旁边的空地上堆了小山一样的土豆，阿达脸上带着满足的笑，眯着眼睛望着狩猎队，当她看到背上驮着猎物，身上虽然有血迹但行动并无碍的猖还有勇，高兴地挥着手：“猖，勇！” “我们在这儿！” 猖是狩猎队的中坚力量，还要带领狩猎队回去，吼叫着回应一声，告诉阿达他不过来了，让他们赶紧回去。 勇则跑过来，用沾染着血迹的鼻子蹭了蹭阿达的手臂。 阿达摸了摸儿子的长毛，指着那堆土豆道：“这是落带我们找到的食物，烤熟了吃特别好吃！待会儿回去也给你们烤几个。” 看见是植物，勇的兴致不高，他们兽人的力量来源就是肉食和血液，吃植物会让他们没有力气。 但好歹是食物，勇没有嫌弃，让三人把土豆装好，再由他用尾巴甩到背上驮着回去。 巨大的兽人一个接着一个，鲜血的味道，或是死去或还有点气息的猎物在他们背上驮着，映衬着冬日会灰蒙蒙的天空，有种荒凉苍茫之感。 留在部落里的半兽人全都跑出来迎接狩猎队的兽人，当他们看到完好无损的丈夫或者孩子时，忍不住跑上去拥抱。 但也有不小心受伤，甚至被野兽杀死的，他们的家人麻木地哭泣。 每年都会有兽人在狩猎中死去，为了活下去，他们送走了一个又一个族人。 猖和勇今天收获还不错，留下来三头猎物，这些猎物体型有大有小，大的只比猖的兽形小一圈，小的有一千多斤。 当三头猎物被猖还要勇砸在土坑前的时候，地面都抖了抖。
第4章 这么多的肉需要尽快处理完，在今年冬天结束之前。若不是实在坚持不下去的程度，一家人都要靠着这些肉支撑到明年春天。 因为真正的冬天来临后，整片兽人大陆会迎来连绵不绝的雪。哪怕是猖这样强大的兽人，冬天出去狩猎也会被疯狂的野兽撕碎。 猖和勇维持着兽形，用尖利的爪子把野兽的皮肉划开，阿达和小树，还有林落则用石刀把肉分割小一些，用去除毛发的兽皮绳子栓起来，挂到旁边的木头支架上。 野兽巨大，鲜血和内脏都特别大特别多，浓烈的血腥味熏得林落差点儿闭气。 没有调味料，林落可不想去碰那些腥味极重的内脏，眼睁睁看着阿达把巨大内脏扔到垃圾堆里去。 他回忆着末日前的炒猪肝，溜肥肠，夫妻肺片…… 想着自己以后一定要看看这儿有没有能替代的调味品，吃一顿好的。 把三头巨大野兽的肉分割完，再挖一个大坑，先在坑底铺干净的兽皮，再一层肉一层厚厚的雪花，直到把肉块堆成一座小小的山丘。 一直跟着递肉块的林落两只手酸软得抬不起来。 但是望着这么多的肉，只觉得安全感爆棚。 他在末日里过够了饿肚子的日子，能吃饱就是最好的。 “这些肉今天晚上吃，猖，勇，你们吃肉的时候也尝一尝落带我们找到的土豆。”阿达指着旁边最起码有五百斤的生肉，大气地让猖和勇饱餐一顿。 猖和勇看向林落，点点头：“好，我们就在外边吃，嫩的那部分是你们的。” “行。”阿达让林落还要小树把更嫩的瘦肉拿到土坑里，用铁树树枝穿着就要架到火上烤。 林落赶紧道：“阿达，我想试试烤肉，可以吗？” 阿达瞧着他那细胳膊细腿，终究还是答应了：“可以啊，只要多翻几下别烤糊就行。” “那我能用一点盐吗？” “可以，不过要省着一点，要明年春天的中旬才能去城里面换盐，兽人可以喝兽血来让身体有力气，我们半兽人却不行，不吃盐连路都走不动。” “嗯，谢谢阿达。”林落走到放兽肉的地方，用石刀把瘦肉割成更细的长条，倒出一小把盐，放到土坑中唯二的两个陶碗中的一个，加水融化，等粗盐水沉淀过后再用上面的水把肉擦一遍，顺便削四五个土豆改刀成大块大块的，和肉条穿到一起。 在他把穿好的肉放到火堆上烤的时候，土坑外边的猖还有勇已经变成人形撕咬着生兽肉。 那画面的冲击感，别提了。 小树对林落做的烤肉很好奇，看见他拿着一根尖端被捶散的树枝蘸盐水，往肉条上扫来扫去的时候觉得好玩儿： “落，你这个烤肉的方法我从来没有见过，为什么要弄盐水在上面？不是撒盐在上面就可以了吗？” 林落手里的简易版刷子顿了一下，把陶碗端过来给他看：“你瞧，盐里面有很多的脏东西，你们平日里烤肉的时候放上去是不是苦苦的？” “对！” “就是里面有脏东西的缘故，现在我把盐用水化开，只用上面干净的盐水，肉就没那么苦了。” 给他们三人的兽肉是最嫩的，被滚烫的火一舔舐，很快就散发出肉类特有的油香。 肉里的脂肪被烤得滋滋作响，然后在一层层比较淡的盐水里慢慢变得香味十足。 连带着串在一起的土豆都染上了油香，和淀粉被烤熟后特有的味道。 小树和阿达已经坐到了火堆边，望着林落翻着烤肉：“好了吗？可以吃了吗？” 吃了几百斤兽肉，已经打算接下来四五天都不进食，只窝着猫冬的猖和勇也闻到了这股奇妙的滋味，目光时不时地落在上头。 但是他们两人知道这是这些烤肉是他们三个的食物，自然没有开口。 林落把火炭刨远一些，“熟了，阿达，你们尝尝。” 阿达和小树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串几乎有四五斤的肉串，顾不上滚烫，往嘴里送。 牙齿刚刚咬下肉，口腔就被丰腴的油脂还有咸香的滋味霸占，阿达瞪大眼睛望着林落：“落，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这么嫩！” 已经吃完一块肉正在吃土豆块的小树被烫得不停地张开嘴呼气，等那一口烫呼呼的土豆顺着喉咙滑下去，他也道：“好好吃，土豆都有一股肉味了，落你好厉害呜呜呜！” 林落吃的那一串是他自己特意弄小一点的，只有他自己拳头一半大的四五块肉串上串着四五块土豆块，本就比现代的土豆更加软糯的土豆被烤得表皮有些焦脆，里边却软得不可思议。 在盐和油的作用下好吃得不可思议，算是林落末日后到现在吃得最好的一顿。 他美得眯起了眼睛，指着分析阿达和小树的食量多弄的两串，对阿达道：“这是给猖叔叔还有勇烤的，阿达你拿去给叔叔和勇吧。” 阿达只觉得世界上除了自己的亲人，再没有比林落更贴心的了。 她点点头，拿着两串热乎乎的烤肉走向已经吃完几百斤生肉的丈夫还有儿子： “落烤的，让你们两个也吃一吃，中间那个就是土豆，烤熟了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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