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沈君玉猛地抿唇,闭眼,长睫簌簌颤动。 他脖颈仰起了一点,弯成十分好看的弧度。 闻朔看了,十分心痒,便又凑上去,从那下巴的边缘细细吻了下来。 沈君玉白玉一般的眼尾泛起一丝丝潮红,这会他忍不住想抬手挡在唇边,却又被坏心眼的闻朔发觉,立刻便伸手,掐住了他的手腕,把他的手腕扣在头顶,不许他动。 沈君玉湿润的薄红唇瓣微微张了张,蹙眉道:“你——” 闻朔慢慢地挪动五指,同沈君玉修长漂亮的手指十指相扣,接着他就低下头,在沈君玉耳畔轻轻吻了一下,又吻了一下。 这种吻不但不止咳,还弄得人鬓边发痒,沈君玉不觉往旁边侧了侧头,这时闻朔偏偏又不继续了,而紧接着,等沈君玉有些迟疑时,他就看到闻朔不知道从哪弄出一个圆形的白玉盒子。 那盒子里面盛着淡粉色半透明状的膏脂,芙蓉玉一般,微微发亮,还散发着一股馥郁的百花香气。 沈君玉见到这膏脂,静了一瞬:“怎么是这个颜色?” 闻朔:“加了玫瑰花汁就是这个颜色?” 沈君玉有些不信:“是么?” 闻朔笑了笑,并拢修长的双指从盒子里挖了一大坨出来,那膏脂碰到他的手指,便一点点化开,馥郁的香气更浓了。 这香气愈发明晰地落入沈君玉的鼻息里,让沈君玉莫名有些热。 他正想再问点什么,闻朔已经把这盒子扔到一旁,同时抬手一把掀起了帐幔。 沈君玉:? 有微微冰凉滑腻的触感传来,闻朔的手指很修长,骨节也有点大,最重要的是他指腹上带着薄薄的茧。 好在,闻朔平时都修剪过指甲了。 沈君玉薄唇咬了一下,索性仰头默默闭上眼。 偏偏闻朔这时还要凑上来,慢慢摸他那张温润如玉的脸,撩起他的头发放到唇边亲吻,偶尔再低头亲亲他,一脸沉醉,一点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爱之情。 沈君玉本来倒还不是不能忍,反而闻朔这一系列小动作让他有些心乱,他终于忍不住睁眼道:“你做什么?” 闻朔回过神来,望着他,诧异道:“怎么了?” 沈君玉:“你……算了。” 闻朔手指忽然轻轻转了转。 沈君玉彻底抿唇不作声了。 闻朔青金色的眸中淡淡浮出一点笑,然后他又低头细细去亲沈君玉,摩挲沈君玉的额头和脸颊。 沈君玉一开始还有点不悦的,但闻朔太锲而不舍地讨好他,他也就心软了。 最后闻朔又成功撬开了他柔软的唇,加深了这个吻。 再后来的事如何沈君玉有点记不清了,不过他就知道那膏脂肯定不是因为玫瑰花汁才是那个颜色的。 毕竟玫瑰花汁就是玫瑰花汁,怎么可能有别的效果。 也兴许,确实是玫瑰花汁,只不过还加了别的东西。 · 次日清晨。 沈君玉醒来的时候闻朔正坐在他身旁看一卷玉简,见他醒来,闻朔就收起玉简,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道:“醒了?” 沈君玉低低“嗯”了一声,有些懒怠动,就仰头看了闻朔一眼。 这会,闻朔一头流瀑一般的墨发尽数披散下来,只穿雪白里衣,日光透过窗棂照在他身上,把他整个人照得半透明一般,冲淡了平日里那种冷冽冶艳的气质,很自然就显得温柔且干净了起来。 很清爽的感觉。 沈君玉看了一瞬,不觉淡淡笑了一下,就又低头躺下去了。 而这看在闻朔眼中,又是另外一种缱绻了。 沈君玉平日里虽然温润,但这却是一种带着隔绝外物的温润,略显清冷。 可这会他斜斜躺着,墨发迤逦洒在耳畔和背后的床褥上,浓密长睫半垂,薄红唇角轻轻弯着,衬得他向来温润的面容莫名多了一丝惑人。 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兴许是昨夜那膏脂的作用。闻朔忍不住想。 想着,他手指就不受控制地从沈君玉头顶轻轻滑到那雪白细腻的耳根和脖颈处,摩挲了一下。 那处的肌肤十分敏感,沈君玉被抚摸了一下,忍不住就别过头,压住闻朔的手。 “你不看书了?” 闻朔哑然一瞬:“书中何来颜如玉?” 沈君玉看了闻朔一眼,忽然就伸手轻轻在他脸上贴了一下。 闻朔:? 沈君玉眸光明澈看他,淡笑:“这不就是颜如玉么?” 闻朔:…… 只觉得脸上被沈君玉碰过的肌肤烫了烫,竟是莫名被沈君玉这一句话反调戏了。 不过沈君玉反击了一下,也没有再继续的意思,收回手就欠身起来,穿鞋下榻。 闻朔也没拦着他,就看着他走到不远处的镜台前用清洁咒整理了自己,然后换上新的衣服。 沈君玉换好衣服,就走到寝殿门口,撤销禁制,推开门,果然就看到门口的小柜子里已经放了不少奏折。应该是温管事堆在那的。 沈君玉将奏折悉数收到储物戒里,才回来。 这会,闻朔也起来了,但没换衣服,只是披着一件青金色的孔雀羽大氅坐在桌边徐徐喝着热茶,提神。 桌上的茶壶有保温阵法护着,茶水可以一直不降温。 沈君玉过来,嗅到一点茶水的香气,正要给自己倒一杯,闻朔已经托着一盏递了过来。 原来他早就给沈君玉倒了。 沈君玉淡淡一笑,轻声说了一句“多谢”,就接过茶盏,也喝了起来。 这茶水是用灵泉水加上灵茶树叶泡的,香味清新,还能提神醒脑。 沈君玉喝完半杯就彻底一扫清晨的倦怠。 放下茶杯,他道:“昨日温管事说今日巳时有几位魔君魔侯前来拜访,现在已经辰时三刻了。” 闻朔抿了一口茶水,语气懒懒散散的:“先让五哥接待吧,我身上有些发懒,休息半日再说。” 沈君玉诧异了一下,倒也十分同意:“也好,我今日也不太想见人。”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达成一致,不觉微微一笑。 但笑完,沈君玉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光动了动,又说:“不过小妖王那边已经通过侄儿开始催我们兑现承诺了,是时候去妖族走一趟了。你觉得什么时候动身好?” 闻朔:“按照侄儿的说法,剑尊刚夺舍,还得适应一阵,剑宗这会群龙无首,只怕也乱得很,想必是没工夫招惹我们了。这个时候确实是插手妖族之事的最佳时机——毕竟以前龙族也是托庇剑宗才这么嚣张,现在靠山没了,倒是正好动手。” “正好大婚完立刻就走,还能掩人耳目。” 沈君玉:“我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现在魔域也才稳定,我们二人至多去一个便好,我想不如还是我——” 闻朔挑眉:“自然是要一起。” 沈君玉眉头微微皱了皱,有些为难。 闻朔这时不觉一笑:“虽然那个化身毁了,但再炼一个也不是难事,不需要修为太高。我还是得陪着你,不然总不放心。” 沈君玉这才明白过来。 闻朔倒也真不是担心什么,只是一点时间都不舍得同他分开罢了。 但他也是一样。 思忖片刻,也就答应下来。 两人商议完毕,就传讯给孟星演和蔺辰二人,让他们赶来,讨论何时去东海,又该如何行动。 传讯完毕,闻朔放下玉牌,忽然看了一眼一旁的沈君玉。 沈君玉:“怎么了?” 闻朔眸光动了动,很自然就欠身凑过来,在那湿润薄红的唇上轻轻亲了亲。 唇齿交错片刻,两人分开。 沈君玉静了一息,长睫颤了颤,就低声道:“一会人来了,你先换衣服。” 闻朔拿了一个十分温柔的吻,这会只觉神清气爽,沈君玉让他去换衣服,他也就起身去了。 不多时,门外果然传来敲门声。 · 中州,一处荒野山洞里。 沈思源绘制阵法耗费了不少灵力和鲜血,这会正昏昏沉沉的。 但他精神上一刻都不敢放松,一直都死死盯着山洞外,等待着他想等的那个人。 终于,有一阵阴风刮起,山洞两旁的草木被吹得簌簌抖动,沈思源的衣服也一阵乱舞,他感觉到一股极为鲜明的寒意爬上背心。 但这会他一丝也不敢动,只站在那阵法的后方,瞪大了眼。 忽然—— 山洞外的空间动荡了一下,一袭十分熟悉的青色身影出现在了外面。 来了! 沈思源猛地提起精神。 果然,来的是剑尊。 只不过剑尊看起来显然状态不太好,这会他的面容十分古怪,青青白白的,还有些扭曲。 像是并没有完全适应这幅身体。 沈思源见到这一幕,不觉深吸一口气——他赌对了! 据说每次夺舍,夺舍之人的魂魄都会有所损伤,还会削减修为,尤其是刚夺舍那会,最为虚弱。 要不然,他也不敢只布一个天级夺魂阵就轻易唤来剑尊。 只要他躲在夺魂阵后,剑尊这个刚夺舍的身体若是敢过来,自己也得先脱一层皮。 更何况,这里也没有适合剑尊夺舍的躯体了,如果剑尊再受重伤,只怕就没力气再驱使灵魂飞远。 所以,他才敢赌! 也确实如沈思源所料,剑尊在看到那座天级夺魂阵之后,面容扭曲了一下,便冷笑道:“想用这个就对付本尊?” 沈思源:上钩了! 这时,他立刻就作出一副惶恐的样子,忙不迭跪下道:“弟子不敢,弟子只是害怕。” 剑尊眸光冷冷:“我看你不是害怕,你胆子大得很。” 沈思源:“弟子是为了救原大哥。” 剑尊:? 沈思源没头没脑地一句话,让他搞不清楚沈思源的路数,只不过看到原穆州躺在沈思源的身后,他便还是耐着性子,暂时跟沈思源周旋。 沈思源这时又抬起头,看向剑尊,语气惶恐,但眸色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锐利,他说:“原大哥被那妖怪重伤,我实在是救不了他,便只好用同命生死契救他了!望尊上恕罪!” 剑尊:! “什么?”刹那间,剑尊神色变得极为冰冷,他身周猛地有威压绽出,扑面滚滚而来,直接穿过那夺魂阵就落在沈思源身上。 虽然没法直接杀了沈思源,但也还是让沈思源脸色苍白,吐出一口血来。 也就在这时,一旁昏迷的原穆州似乎感应到什么,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也吐出一口血。 剑尊见状,眉心狠狠一跳,纵然心头又惊又怒,但也只好收起了威压。 沈思源擦了一下唇边的血,爬了起来。 这时,剑尊眸色阴鸷冷森地遥遥看着沈思源,终于彻底明白了沈思源召他来这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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