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特把这个档案盒拿了起来,双手捧着。 他需要找人来帮他。 他记得拉瓦锡就是那个被砍头的科学家,在这个世界很有可能也已经死掉了,这么一找,果然找到了。 他的研究无疑配得上“大奥术师”这一头衔。 不管埃德加尔如何帮他,他都是服从议会长命令的人。 议会长一个命令就能让埃德加尔取消自己的计划。 所以温特才需要能够听自己的人。 温特和议会长的经历到底还是不一样,温特估计他可能对神明和控制别人有严重的创伤。 他的阻止可能是担心温特和他掉进同一个坑。 即使世界不一样他也有严重的过敏。 “是可以的。”谢吾德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响起来。 温特吓了一跳。 谢吾德的声音已经很久没出现了。 据说谢吾德被神明“永恒”的概念锁定了,他无法再进行任何成长了,获得新知识对他来说实在是折磨。温特看资料的时候谢吾德经常就说着话睡着了。 睡得就跟温特十六岁上数学课一样安详。 温特是真的有点害怕。 谢吾德这种只有倒退没有成长的样子就是对他称为神明的警告。 虽然议会长熟到快成活死人了,但是谢吾德的样子更加恐怖。 “你想要复活谁?亚夏那个家伙太擅长给自己上道德枷锁了,他都快被累死了。”谢吾德兴致勃勃道,“哟,这里好多残存灵魂,要不把所有人都复活,让这个世界人口大爆炸吧!肯定超刺激。” 温特:“……不了,做人还是有点底线吧。”难怪议会长很排斥谢吾德。 虽然议会长有点没把这个世界的人太当人,但是谢吾德这种纯粹的高高在上又反复无常的恶劣神明更加让人想要捶一顿。 都是什么人会信仰这种恶劣的家伙? “哦,我忘了你也是。”谢吾德实在是扫兴。 “我可以复活拉瓦锡先生吗?”温特直接问了。 他抓不到议会长,但是无视掉谢吾德疯疯癫癫的恶劣性格,他应该还是有神明的本事的。 “不要疑问,换成肯定句。无论是赐福还是降灾都是神明的领域。”谢吾德乐了,温特这句话就很有意思,“复活是毫无疑问的赐福。” 复活,是议会长不会去做的事情。 即使没有伦理问题,他也觉得这事实在是太接近于神明了。 而且议会长本人也不喜欢复活,对于一个早就对永生疲惫的人来说,被自己自带的不死属性不停复活实在是太折磨了。 温特在议会长看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但是在谢吾德看来就是还没被迂腐的思想限制住。 “要学复活吗?”谢吾德压低声音。 温特明明和他共用一个身体,可是他的眼前好像出现了一个咧着嘴笑着的自己,一双眼睛仿佛在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他冲着温特伸出手。 实在是太邪性了。 温特挥挥手,把这个幻象挥散。 “我现在只想学这一个。”温特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怪渣的。 谢吾德低声笑了起来:“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可能议会长自己宅久了都忘了自己是那种在危机之下要么被动得像是浮萍一样的可怜蛋,要么是被逼迫到极致为所有人整个大活的类型。 显然,现在温特得救了,而他也准备好小刀准备给这个世界拉屁股开个眼了。 “温特!”埃德加尔砰地一声跳过来。 黑色的成年猫四脚着地,显然是故意制造噪音的,尾巴翘得高高的,显然很满意这个小小的恶作剧。 温特被吓了一跳。 “和谢吾德聊着呢?”埃德加尔看看空气,果不其然什么都没法发现,他又看向温特手里的档案。 温特把档案往怀里抱了一下。 “居里夫妻说想要见你,你要和他们见一下吗?”埃德加尔变回了人形,坐在了栏杆上。 . “温特,你没事就好。”玛丽·居里上下打量了一番温特。 温特觉得自己现在坐轮椅实在是算不上没事。 不过缺胳膊断腿这两项他只满足后一项,而且能从宗教裁判所那里捡回一条命就算是最大的幸运了。 “居里先生他没事吧?”温特看看站在门口的皮埃尔·居里,感到一阵强烈的心虚。 虽然事急从权,但是开枪的人的确是他, 他现在有点没法面对皮埃尔·居里。 “他没事。”玛丽·居里也看了过去,“就是有点自尊心受挫。” “玛丽!”皮埃尔·居里没聋,对妻子这种拆台行为非常不满。 皮埃尔·居里虽然知道自己是被奥术影响才跑的,但是这种逃跑行为实在是让皮埃尔·居里有点看不上自己,他以为自己会更坚定一点。 对于对自我要求很高的人来说很容易对一些事情感到愧疚。 “我欠他一个道歉。”温特小声地说。 虽然说当时是为了让居里先生赶紧摆脱当时的危险状况,但是一开始皮埃尔·居里是来救他的。 如果不是为了救他,他也不会遇到危险。 温特对这种对自己好的人的道德要求格外高,他觉得这个样子的确有点欺负老实人的嫌疑。 “这件事情你之后单独和他说。”玛丽·居里也同样小声的对他说道。 温特其实也是这个意思。这事说起来还挺严肃的,温特虽然紧张地快要犯社恐了,但是他还是觉得不当面说就没诚意。 气氛忽然变得有点沉默起来。 虽然在社会的普遍印象中,女性更加容易让人放下心防,和人好好谈谈。 可是玛丽·居里不是很符合刻板印象中的女性,而温特这个学心理学则是在实验室搞研究。 大家都是书呆子,谁也别说谁。 “哦,对了。”温特把一部手机递给了玛丽·居里,“这是手机,我不知道你在科学议会里有没有见过,但是这个东西有点类似计算机。你们做实验的时候可能还用得到。” 温特没有忘记自己之前在心里下的决定。 他这个人对于认真的承诺向来是持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认真态度。 即使不说出口的承诺也会完美执行。 温特把手机里的计算机打开递给玛丽·居里。 玛丽·居里看着这部手机,皱着没点来点去。 温特看着她摆弄手机,智商高的人上手什么都快,比温特上手光屏要快多了。 这其实不是他的手机,而是埃德加尔听说了他的打算之后从仓库里拿出来的新手机,顺便帮他往手机里加载了墨洛温语。 温特当初觉得给一步手机是因为他只给得起这种有价值的东西,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穷人的一百块钱和富人的一百块钱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居里夫人,你们实验是不是还需要一些资金?我也许可以帮上你们的忙。”温特痛快地说道。 他这个人其实挺抠门的,为了省钱他能步行一个小时,但是实际上他这个人也只会省这种小钱了。 温特家里算不上有钱,但是是小康之家,家里也不定期给他零花钱,而是一股脑给他一堆钱,不等温特没钱了就会遇到新的节日,又能得一笔。 就像是议会长会觉得温特的房子被人私吞了会生气,但是把这个世界塞给温特连眼都不眨。 典型的省小钱花大钱。 玛丽·居里只觉得风水轮流转,她前不久还觉得温特可能是被议会长操控的小可怜,想着帮他摆脱现在的情况,怎么现在连这种事情都能说的算了? 她看着温特,眉头皱得更紧了:“……你没事吧?” 温特疑惑地偏头。 难道要推销溜溜梅? “我?主要是腿疼。呃,谢谢关心?”温特不清楚居里夫人为什么要再问一遍。 居里夫人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了:“不是这个。” “比如说……”,她凑到温特的耳边低声问道,“比如说议会长有没有摸你大腿,或者其他你觉得不舒服的行为。” 玛丽·居里虽然以严肃和专注著称,但是作为一个长得不错的女性总是少不了遭受骚扰。而且吕戴安在一些关系上氛围开放,这让她不由得担心温特是不是做了点什么不得了的牺牲。 毕竟温特长得是真的美丽,思考他的遭遇的时候真的不能以普通的男性来看。 温特看着玛丽·居里好像在看傻孩子的眼神,眼角抽搐起来,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这是什么仿佛在问小女孩的问题?大可以说得再直白一点。 他的在居里夫人面前的形象是不是太过于良好了?他看上去很像是那种天真到连被占便宜的人都看不出来的类型吗? 如果不是有点不太好意思,温特都想当场讲黄色笑话自证一下自己真的没单纯到那一地步。 而且除了那个吕戴安公爵似乎是以想要收集美人的态度来问他,温特长这么大就从来没被人告白过,就好像他是个漂亮雕像一样。 初中班上的腐女都没嗑他的cp的,班上老师警惕所有人早恋,除了温特这个长得最好看的人。 他大概生而自带一股强烈的寡王气场,桃花辟易。 最后,温特只能委婉地说道:“居里夫人,我都快三十岁了。”
第33章 不同路 居里夫人是真的不太能看出来他是这个年纪的人了。 不过居里夫人也不是没听说过有人三十多岁还没有孩子,夫妻去看医生却发现他们对如何生孩子的步骤一无所知,散发着一种清澈单纯的高学历学者。 但是温特这么说,她也就当作是真的好了。 总感觉再说下去温特要炸毛了。 “议会长和你是什么关系?”玛丽·居里改变了一种询问方式。 温特还真没想过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毕竟他和议会长是同一个人,接受这个设定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但是玛丽·居里的误会在前,温特感觉自己要是不好好想一个答案,玛丽·居里说不定真的觉得自己被议会长做点什么了。 温特还是要面子的。 不过他还是不能直接说。 议会长虽然没告诉温特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但是温特让他出门帮忙他都要迟疑片刻,显然不喜欢让别人知道他的真实存在。 温特迟疑了一下,然后选择了模糊的“我和他有血缘关系”这种说法。 灵感来自埃德加尔之前说他和议会长是老乡。 嗯……怎么不算血缘关系呢? 近猪者吃,近猫者黑。 温特活用一下这样的沟通小技巧还是不在话下的。 又有谁能验证这件事呢?这几乎无法证伪。 议会长是肯定不会否认的,而且只要他不想,也不可能有人能够强行掀开他的斗篷看看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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