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温特这个吉祥物在不在都无所谓。 用其他理由又不太合适,这个世界上又没人给温特考核,即使有,那也不是议会长在意的,至少对于一个懒于社交的性格自我的社恐来说,只要不面对面谈,他就不会在意。 温特只要说是议会长喊他,即使是大奥术师往往也会放行。 一个虚幻的世界,哪里值得高塔公主费心,不如回来喝汤。 他担心的只是温特搞出了和神相关的事。 这也是温特不想让议会长知道的事情。 他得安抚议会长,尽量不勾起任何会引起他“出来看一眼”的冲动。 温特如果直接拒绝议会长,不给出任何值得信服的理由,议会长的确有可能懒得挪窝,自己一个人喝完,但是也有可能拎一份来找温特。 温特虽然厨艺好,却不爱做饭,他和议会长见了那么多次面,就没看他做过一次饭,只是一旦做多了,就难免会产生投喂别人的冲动。 议会长很有可能就处在想要投喂别人的状态。 埃德加尔一只猫又不爱喝水,只有温特是合适的投喂对象。 议会长只是懒得出门,不是出门受限,而埃德加尔也不可能在议会长状态正常的时候限制他的自由。 “你得回去。”埃德加尔叹了口气,显然也有点无奈,“至少得回去和他吃完饭再回来,我尽量找个机会把你拉回来。” 谢吾德则自己往前走了两步,带着满满的作为神明的自信:“放心,我还能拖后腿吗?” 温特快呻.吟出声了。 对,就是这句话! 怎么放心得下来!
第94章 质疑 议会长没有喊埃德加尔来吃饭,不是因为他觉得埃德加尔没资格吃他的饭,而是埃德加尔觉得议会长没资格让他吃他做的饭。 埃德加尔之前说他怕温特把他给喂死了,温特和议会长是一个人,他也不做厚此薄彼的事情,两个人自然是同一个待遇。 而谢吾德……议会长就是完全无视掉他。 温特的内心焦灼。 抬头时时刻刻惦记着远在吕戴安的谢吾德。 温特尽量保持着自己的呼吸平稳,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 温特其实克制情绪已经学得很好了,可是议会长带给他的压力依旧巨大。 虽然是自己,虽然很了解自己,但是议会长身上的未知数也太多了,而且他把自己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像是要随时崩断的感觉。 也有可能已经反复绷断了好几次,因为看不到头的寿命又把自己脑子里的弦重新系紧。 有些事情在他的脑子里看上去已经成为执念了。 温特本人已经够容易紧张的,议会长只是能够把自己风声鹤唳的警惕隐藏起来。 议会长靠在灶台边上,脸上一如既往地平静,手上则在慢悠悠地磨着胡椒粉,看到温特来了,他也没有什么反应,看都没看一眼。 大概是很正常的反应。 他看着能够做饭玩,但是温特看他的样子,觉得相比起玩,他更像是想要记住自己是个人。 大概是太过于想要强调这种属性了,就像是太过于刻意去做某种表情反而会显得怪异扭曲,所以他有时候比谢吾德这个强调自己的神的家伙更像是个奇怪生物。 温特也没有说话。 议会长是拿高压锅煮的汤炖的汤,那个高压锅很大,感觉快有半米高了。 温特探头往锅里看了一眼,里面全都是牛尾。 是牛尾汤。 温特总算知道为什么要用这么大的高压锅,议会长应该是因为小锅完全塞不下,在发现量太大之后才换了锅。 锅里面这么多牛尾,温特觉得即使又他和议会长两个人一起努力都不一定能吃得下去。 而且里面这么多汤,温特觉得应该能加了接近一大桶水。 温特的饮水量也很大,可是这么多,他起码得喝上两三个小时吧? 那黄花菜都要凉了吧? 只能说议会长做饭和温特一样,向来对应该做多少缺乏准确评估,只做多不做少,生怕自己吃不饱。 因为现在没有外人在,议会长没有穿他的斗篷,即使是做饭,他也没有穿围裙之类的,依然是那件蓝色的格子衬衫。 在磨完了胡椒粉,他抬头看了温特一眼,又移开目光,刚想说什么,又猛地再一扭头看上去有点惊讶,但是这惊讶中又带着几分恍惚。 虽然温特和议会长是一个人,但是离上次温特见到议会长的时间也有几年了,而温特的工作也挺辛苦的,时间在他的脸上的确是有流逝的。 温特梳头发的时候偶尔会看到一根白头发,不多,可是已经说明了岁月无情的变化。 议会长和谢吾德在温特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就比他看起来年轻,他们现在还是保持着当年的模样。 哪怕温特实际上感觉到的时间远远比不上这两个人。 看上去年纪最大的反而是最年轻的,看上去最年轻的反而是年纪最大的。 所以他有一种强烈的混乱感。 温特也有点岁月不饶人的感叹感,仅次于看到自己当年看到同学结婚,同辈的亲戚结婚。 温特看着议会长张开嘴,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就像是看到谢吾德说“我很靠谱”这样的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议会长狠狠地松了一口气说道:“幸好你的发际线还挺□□的。” ……这货是怕他秃顶。 温特忽然有点想来一句国骂,但是又想到他们是一个人,有同一个妈、同一个大爷,这是自带“反弹”。 温特的头发是很多。但是他家的确有点秃顶的基因。 温特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爹从帅哥变成了地中海。 议会长和谢吾德不会变老,对于自己衰老的样子大概就是从亲爹那边推演,但是看来温特没秃,这就好。 议会长松了一口气,可是温特更气了。 温特不太在意别人的潜台词,懒得去琢磨别人对他说话的心情,可是反过来,他说话都尽量都说一些不会冒犯别人的话,除非他是故意在挑衅。 议会长口无遮拦就是因为他们是同一个人,温特不可能因为这种话对他产生负面评价,多少有点放飞自我了。 行吧。 这种奇特的视角无疑也从另一个方向证明议会长和谢吾德是一个德行,而温特放松下来也大概率是这种样子。 温特的手放在自己的袖子上,他想挽起袖子,跟议会长说“来来来,你别动,我给你加一个buff”,然后狠狠地在他的脑门上来一个脑瓜蹦。 虽然事实并非如此,温特又是个唯物主义者,但是听着怎么都有种被诅咒的不吉利的感觉。 可能和诅咒也没什么关系,纯粹就是察觉到了一点令人不爽的恶意。 可是这话到他嘴边,又忍不住咽了下去。 温特的确给人一种冷漠不喜欢开玩笑的感觉,这种感觉也不算完全错,他实际上也不是那么能开得起玩笑的人。 毕竟有时候他会忍不住想太多,有些话越琢磨越难受,而且有时候太认真了反而会相当相信别人说的话。 温特猜不透别人心里想这么,他只能通过别人的言行去看。 自己开不了玩笑还要去跟别人开玩笑,那不符合温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人生哲学。 但是要说完全不喜欢打打闹闹开玩笑,那也不可能。 只是其他人看他浑身的气场,就不太敢跟他开玩笑了。 温特也不算完全不理解别人的想法,毕竟他看着议会长的表情,感受他从议会长身上感觉到的压力,不管心里有什么想法都没了。 就算知道议会长也不介意,但是他自己都不敢造次,还能指望别人看穿他真正能够完美掩藏的好奇吗? 也就埃德加尔这种自信没有人类能够拒绝小猫咪的类型才能顶得住温特他们对人的排斥来吸人。 温特把手从袖口上放了下来,议会长瞥了温特一眼,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温特顿了顿,有点想做什么,但是有觉得既然已经错过了最开始的机会,现在亡羊补牢也很奇怪,议会长也没有给他机会,把那一口高压锅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一人一个海碗,边上备着葱花和香菜,还有一大桶醋:“来,开始吃吧。” 空气太过于沉默了。 温特不是话多的人,但是也不喜欢特别沉默的氛围,他比较喜欢看着别人叽叽喳喳,自己在一旁安静地坐着观察着所有人。 温特被动地等着议会长先说点什么,而议会长大概也觉得既然是自己邀请的温特,那他有先开口的责任。 于是议会长率先发问:“你的计划进行得怎么样?” 温特非常顺畅地装傻:“计划?什么计划?” “当然是你和埃德加尔的计划了。”议会长看了一眼手机,温特注意到他似乎是打开了日历,看了看时间,十有八九是在确认他对日期的感受没有出错,“你这装傻都骗不过别人。” 更别说骗自己了。 议会长只要在心里重复一遍温特的话,就知道他的想法。 温特很快就想到了埃德加尔之前他跟议会长说过他召集了一大群奥术师,而议会长现在就是确定今天的确就是埃德加尔说的那一天。 温特心里有了成算,于是他飞快地说道:“你问今天的计划干什么?反正有你没你不都一个样吗?” 议会长被温特梗了一下,他的记忆能力没有受损到前不久刚刚说的话就忘了的地步。 这话没有半点公报私仇的意思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盯着温特看,有点幽怨地说道:“怎么埃德加尔什么都跟你说?” 以他自己这记仇的劲儿,肯定是要把这话原样奉还的。 . 看似温特把议会长完美地堵了回去,让他哑口无言,但是温特却并没有觉得轻松半点。感觉到了一种危险的趋势:议会长对现在事情的发展稍微有那么一点兴趣了。 他很有可能马上就要提出让温特带他去看一看现场了。 温特还没有来得及说点什么,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胃部一阵绞痛。 这种绞痛来得快且毫无缘由,但是十分熟悉,熟悉到温特的整个人都快麻了。 温特已经很多年没有喝汤了,这是因为不喜欢喝吗? 不是,是因为他自己煮的汤如果不用自己老家的水的话,那么百分之百会让他拉肚子。 如果别人用外地的水煮的汤,他就不会拉肚子,别人喝他用外地水煮的汤也不会拉肚子,只有他自己是受害者。 这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现在他的事情那么多,真的没时间拉肚子。 “我得先去上一趟厕所。” 没过五分钟,温特再次出现在了议会长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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