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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寂又问了些别的问题，几人都答了。 他们下去后，江寂跟陆怀舟说道：“这样看来，他们家人品不错，丝绸品质也不错，也有这个实力。咱们这个云锦毕竟要很久才能出成品，得有相当的实力才能支撑住前期这一年半载的开销。” 陆怀舟点头：“你跟他们合作吗？” “可以，不过还得看人家愿不愿意啊？”江寂笑道，“我请二舅母过来谈谈？” “嗯。” 江寂当即让陆顺去下帖子请人了。 韩夫人没过多久就过来了，这都要过年了，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不然不会这会儿让人来叫她。 她后面还跟着个韩将军，他纯粹就是在家里无聊过来玩的。 “二舅，二舅母。”江寂和陆怀舟见过礼。 韩夫人直接问道：“这会儿让我过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江寂点头：“我先带您去看个东西。” 两人带着韩将军夫妇去了织云锦的偏殿。 韩夫人看着屋里的织机，愣了一下，她走进去看着赵茹他们织出来的锦缎，双眼当即亮了，“这是锦缎？” “这是云锦。”江寂介绍道，“是用这种织机织出来的。” 韩夫人摸了摸锦缎，又看了看织机，惊讶道：“你们在家里织锦啊？这是小寂你做出来的？” “对。”江寂点头，道，“二舅母，您觉得这个锦缎怎么样？“ 韩夫人看着那朱红底色银灰色花纹鲜红花蕊的锦缎，图案生动，色彩大胆，比市面上的锦缎要鲜丽。 “好看。”韩夫人点头说道。 江寂又问道：“您觉得这个将来好卖吗？” 韩夫人肯定道：“肯定的，这么好看的，那不得抢着买啊。” 江寂眼睛一亮：“二舅母，是这样的，我听怀舟哥说舅母您娘家弟媳妇的娘家是宁州有名的丝绸商户，有口皆碑的，您看，他们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一起做这个云锦？” 韩夫人怔愣一瞬，立即反应过来，笑道：“难怪你找我过来。不过，你怎么不自己做？你有机子，有技术，何必要跟人分账？” 江寂挠头叹气：“二舅母，不瞒您说，我这人比较懒，不想去管那么多事。而且，您知道的，北方这边养蚕的人不多，江南那边更适合养蚕，要开丝绸作坊，那肯定开那边合适。况且我娘和怀舟哥都在京城，我不想跟家人分开。” 闻言，韩夫人点头：“也是，我娘家那边确实家家户户都养蚕，所以丝绸作坊也多。” “是的，所以那边开作坊是最合适的。”江寂说道，“所以我就想找个有经验的丝绸商户来合作，我出机器和纺织技术，他出场地、人工，他管理，到时候怎么分账可以再商量。怀舟哥就给我推荐了您娘家弟媳妇的娘家，说他们家信誉口碑都好，值得信赖。所以才想请二舅母您帮忙问问，看他们愿不愿意合作？” 韩夫人是知道一些他弟媳妇娘家最近生意不太好做的，知道这是好事，很干脆地应道：“行，我写信回去告诉他们，你要不给我一块这个锦，我一起捎回去？” “好。”江寂当即拿剪刀剪了盘子大一块云锦下来递给了韩夫人。 他又跟韩夫人介绍了云锦可以做的一些图案，韩夫人越听眼睛越亮，跟江寂交流了许久。 临走前，韩夫人笑道：“放心，我回去就写信，明天就托人带回去。” “那就谢谢二舅母了。” “客气什么，要真合作了，那也得是我谢谢你呢。” 这种独一份的买卖，要是她弟媳妇的娘家做好了，对他们几家都是有好处的。 韩将军和陆怀舟开始还在旁边听着他们说，后来韩将军干脆拖着陆怀舟去护卫们的演武场练身去了。 等江寂和韩夫人找到他们，两人正在场中过招，旁边围观了很多休息的护卫。 陆怀舟现在每天都很忙，不过他每隔两三天，都会找个晚上，抽出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的时间，来护卫们这边的演武场锻炼一下，免得生疏了武艺。 江寂就会跟着他来看，每次看到跟护卫们对打的陆怀舟，动作干脆利落，背后仿佛长了眼睛似的总能未卜先知地预测到别人的动作，江寂都疯狂心动。 会武功的陆怀舟，真是太帅了啊。 江寂转头看了下二舅母，见她看着二舅的眼神也是亮晶晶的，显然也很喜欢这样的二舅。 两人看了会儿，韩将军和陆怀舟停了下来。 韩将军拍着陆怀舟的肩膀，欣慰道：“不错，还没丢下。” 陆怀舟拱了拱手，“二舅您看着，不敢落下。” 韩将军哈哈大笑几声，走下台来，看到韩夫人，“你们说完了？” “说完了。”韩夫人给韩将军整理了一下衣服，让小厮拿过大氅给他披上，“没出汗吧？小心别着凉了。” “没事。” 江寂也看着陆怀舟，看他穿上了棉服，小声道：“你是不是放水了？” 江寂时常看陆怀舟跟护卫们练武，大概知道他的水平在哪里，刚刚跟韩将军的对练，速度明显比跟护卫们对练时要慢那么一点的。 陆怀舟看他一眼，眉眼带笑微微点头。 江寂也笑起来，韩将军到底上了年纪了，陆怀舟是不敢跟其他护卫们过招一样使出全力的。 几人往门口走，陆怀舟说道：“二舅，二舅母，后天除夕，一起来这边吧，我爹娘他们也一起过来这边的。” 韩将军他们在京城也就他们一家子，除了陆府，也没其他亲戚了。往年他们过除夕，如果不回去东平侯府，他们也是一起过的，不过以前都是在陆府。 二舅点头：“行啊，除夕那天过来。” 说好了，韩将军夫妇回去了。 除夕那天，一大早，江寂带着陆怀舟和家人先祭拜了祖先，他又回去陆府，跟着陆怀舟一家子祭拜了祖先，然后一起回到王府来。 韩府一家子也都过来了。 这是江寂一家子在京城的第一个除夕，王府很热闹。 他们给仆人也放了假，有家的回家过除夕了，没家的就留在府里，跟大家一起过。 江寂把韩青山他们一家人也接到了王府，一起热闹。 王府里早早挂上了红色的新的大灯笼，今年的春联是陆老爷子和陆大人写的，窗花都是赵茹和陆夫人她们剪的。 对联和窗花都有许多，不仅王府贴了，昌国公府也贴上了。 两个宅子挨得近，江寂带着江南江北他们回去昌国公府贴对联和窗花，陆怀川带着舅舅家的表兄妹也过来帮忙。 这边常年没人住，只有负责打扫和管理府里植物的几个仆人在这边，江寂时不时会过来看下他种的蓝莓和其他果树长得怎么样。 告诉几个仆人待会回去王府吃年夜饭，江寂他们贴好对联，又在门口放了炮竹这才回去了王府。 今天除夕，赵茹、陆夫人和韩夫人也都亲自下厨了，在厨房里跟韩青山和桂花嫂他们一起做年夜饭。 正厅里，炭火烧得旺旺的，陆老爷子和陆大人写完对联，在正厅里摆开了棋局开始下起棋来。 韩将军和陆怀舟拿着江寂的飞镖盘在玩飞镖。 陆怀川他们这些小孩子回来后，迅速将他们围了起来，纷纷要求加入战局。 这个飞镖游戏在京城很流行，各种各样的飞镖盘被做了出来，还有专门开这个的店了。 有大人的，还有小孩子玩的，各玩各的，各有各的乐趣。 江寂去了厨房，帮着一起做年夜饭。 差不多申时的时候，年夜饭做好了。 正厅和偏厅里支起了七八张大圆桌，热腾腾的饭菜端了上来，酒和果汁都摆好，开饭了。 门口炮竹声震天响起，和着其他人家的炮竹声，整个京城都处于热闹喜庆之中。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年夜饭。”陆怀川啃着大猪蹄子高兴地说道。 韩家表妹连连点头，十分赞同：“我也是。” 陆夫人笑起来：“这都沾了小寂的光。” 现在王府陆府韩府秦国公府的厨子，都是在王府进修过的，今天的除夕年夜饭，除了陆夫人和韩夫人做的一道，其他可都算是江寂教出来的。 陆怀川十分上道：“谢谢江寂哥。” “谢谢表哥夫。”表妹也道。 韩家表哥比陆怀川大一点，他举起酒杯：“敬表哥夫。” 江寂笑着跟他碰了个杯：“喜欢就多吃点，以后咱们都一起过年。” 陆老爷子一边吃着，乐呵呵看着小辈们。 陆怀舟陪着陆大人和韩将军喝酒，江寂给长辈们敬了酒，不知不觉就喝得有点多了。 陆怀舟在桌下抓了抓他的手，凑近他说道：“不用喝这么多，待会醉了。” 江寂的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高兴，想喝。” 陆怀舟眉眼温柔地看着他，温声道：“行，喝吧，醉了我背你回去。” 江寂后面真醉了，吃了不少东西，中和了一些酒意，还是醉了。 他脸色坨红，头晕乎乎的，看着面前的陆怀舟变成了好几个。 “陆怀舟，你怎么变身了？” 眼看他要栽下去，陆怀舟失笑，把人拉到怀里，“你醉了。” 旁边韩将军哈哈大笑：“小寂这酒量怎么还没练出来。” 韩夫人斜他一眼：“这种东西也没必要练。” 韩将军：“……夫人说得对。” 陆夫人笑道：“怀舟你背他回去休息吧。” 陆怀舟点头，把人背起来，“各位长辈，我先带他回去休息了。” “去吧。”赵茹说道，“我待会让小六送点解酒汤去，你让他喝了。” “好。” 陆怀舟背着人往他们的院子走。 江寂闭着眼，但还没睡着，嘴里嘀嘀咕咕，还嘿嘿笑：“陆怀舟，我好高兴啊。” “嗯，我知道了。”陆怀舟柔声道。 回到院子，陆怀舟把江寂放到床上，靠着床头坐着。 小六打来了热水和醒酒汤，陆怀舟拧了热毛巾给江寂擦了脸和手，又喂他喝了汤。 “陆怀舟，你知道我高兴什么吗？” 江寂忽然又问道。 陆怀舟扶着他躺下，给他脱了棉衣棉裤，盖上被子。 “嗯？你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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