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气质和气势绝对比任家家主要足! 廖芳琴闻言直接捂住嘴巴,眼神惊恐地望着自己这个曾经唯唯诺诺的儿子: “澜、澜澜,你说什么?你大哥他怎么了?” 这个时候,她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儿子。 “别听他胡说!”还在病重的任罗嘉打断妻子与逆子的对话: “乔邦只是受了些刺激,他会好的!医生都说他会好的!” “任乔邦当然会好。” 盛澜倒没拿这点刺激他们,“毕竟我家阿晏不像你大儿子一样,动不动就喜欢用信息素折磨人。” “他只是稍微吓了任乔邦一下,目的是阻止他再暴起伤人,谁知道任乔邦那么没用,就被吓成那样了呢……” 盛澜语气轻俏,像是在说什么首都星上流圈最新的八卦。 周围围着的一圈儿人都忍不住竖起耳朵听。 ——他家阿晏? ——估计就是把老爷和少爷们抓进去的那个吧。 ——竟然能一下子就把大少爷吓疯了?大少爷可是精神力S级的顶A!二少爷这次是真找到靠山了啊。 ——真是,瞧他现在背多直,说话多有底气,唉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我觉得二少爷比楠少爷还要好看…… ——呸,以色侍人,狗仗人势! ——不过有一说一,大少爷是真的喜欢用精神力折磨人,也算是报应了…… 廖琴芳险些哭出来。 她知道大儿子在里面受苦了,可她丈夫和楠楠回家后却对乔邦的情况只字不提。 明明丈夫就跟乔邦关在一个牢房,可关于乔邦的事,每次自己问起,他都会一点就炸。甚至直到今天,乔邦的情况还是很糟。 任伯爵则再度被盛澜的话戳到、快气得炸肺——的确只有他知道,牢里那几天任乔邦的具体情况。 也只有他知道,他们在跟军方掰扯时的经过。 被放出来后,任罗嘉就在律师的几次努力下,给任乔邦争取了外出就医的机会。 看病当然是重点,但他本意还想拿到郁诚晏对自己大儿子进行过精神拷打的证据。 结果换了两家医院,都说任乔邦的精神体没受到过任何损伤。 而看监控吧,那姓郁的从始至终也只不过是看了乔邦一眼! 于是无论是谁来出这个报告,都只能说任乔邦是纯纯的心理素质不行。被人家看一眼就吓坏了! 而这个是没法追究任何责任的,毕竟人家就是看他一眼,也不能证明就是恐吓他了。 这这这…… 没抓到军方私自施以酷刑的证据。 反还被证明了,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儿子不过是个花架子、色厉内荏罢了,其实一点不顶用! 这是任罗嘉回来后病倒,现在也恢复不过来的第二原因! 一想到这茬就站不住了,幸好管家很会看形式地给他推来了轮椅。 廖琴芳到底还是跟自己老公站在一队的,听说任乔邦没事后她内心稍安,但见任罗嘉又快要被气晕坐上了轮椅,当即又指责盛澜: “澜澜,你究竟要做什么?是,你现在是有了势力,所以你就要回来吓唬欺凌父母了是不是!” “吓倒也不算吓唬,任乔邦的确回不来了。” 盛澜也不卖关子:“任乔邦公共场所公然打砸伤人,致使蔚蓝公司损失严重,不蹲个两三年是出不来了。” 廖琴芳:“什么……” 任罗嘉:“你别听他胡诌!该付的赔偿我任家都会付!怎么就回不来了?” “任伯爵不会觉得,伤了人的事靠钱就能解决吧?” 盛澜表情讶异:“而且你们家也快没什么钱了吧?” “你!” “再说给付赔偿被放出来的前提是,受害方肯接收和解。” 盛澜用看弱智的眼睛看向这位自大的伯爵先生:“谁跟你说蔚蓝集团要和解的?” “你,你还要操控蔚蓝集团不成?!” 廖琴芳则瞬间想起,她丈夫虽不愿跟她提在蔚蓝公司和狱中的事,但她已经私下里问过楠楠,楠楠基本上什么都跟她说了。 也包括盛澜现在是蔚蓝集团董事长夫人的事…… 于是廖琴芳再度捂嘴,这次是真的双目含泪,震惊地道:“澜澜,你是不打算和解,放出你大哥了是吗?……” “你问他这些有什么用,他就是个白眼狼!”任罗嘉再度对妻子大吼大叫,并疯狂敲着轮椅:“来人,先扶夫人上楼!……” “其实你的妻子也没那么脆弱,不是么?” 盛澜没有回答伯爵夫人的话,而是直接打断任伯爵的爆吼。 “什么?” “我说,廖女士是位得体又睿智的夫人,其实我觉得让她做家主,可比你来当这个家主强。” “你说什么?” “哦,那我再换个说法。” 盛澜:“让狗来当家主,都比你强。最起码,狗狗不会就因为自己的儿子弱就嫌弃他不是么?” “来人!来人,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我说过了,把他轰出去!” 盛澜不欲与人纠缠,他提升体能只是为了能开机甲,不是非要跟人打架的。 而且想找什么陪练没有,可没打算在这儿跟人近身搏击。 于是他清澈至纯的眼睛一扫,对那些又欲冲上来的保镖们说:“谁敢?!” 他没有精神力,但仍旧一句话就将对面的壮汉们齐齐喝止住,只因为拔直的脊背气势凌云。 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氛围里,廖夫人仍单独走了出来,满脸和震惊和失望:“是这样吗澜澜?你今天来,就是要以你大哥要挟我们,让你爸爸让出家主的位置?……” “您想多了。” 盛澜又看了她一眼。 金色的夕阳洒在青年浓墨般的黑发上,像掸着一层金光。 其实盛澜很好奇,得知原主飞船在废星失事时,廖女士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继续为任乔楠举办的生日会。 原主出事,任乔楠趁机回到任家,任家人对此喜闻乐见。 这些都只能说任乔楠太受宠、而原主太不被宠爱。 听上去令人愤怒,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谁也无法要求谁必须爱谁。 可没几天就给任乔楠举办盛大成人礼的操作,盛澜至今不理解。 高调认回原主、打亲情牌为自己企业做宣传,但其实厌恶嫌弃他的任父; 温柔慈爱,从没有对原主表现出过嫌弃之意、但却会一脸平静地放弃原主的任母。 他们的做法盛澜都不大理解。 或许真的所有人都将原主当成了累赘。 盛澜不是原主,他无法得知原主是什么心情。 但占用了原主身份、肩负替他出气的任务,他只知道自己能做的,就是让自己这个是累赘的人,彻底驾驭他们任家。 倒让他们看看究竟谁是累赘。 斜披下来的金色夕阳中,他逆光而站,纯澈雪亮的眼眸比以往还要黑白分明了许多。 ——上次盛澜回来,也是这样一个黄昏。 “上次生日会我回来,伯爵夫人两次让管家看住我、控制我的时候,那时候就感觉夫人比伯爵要睿智冷静多了。” 盛澜忽然提起上次自己回来时的小细节,亲眼见证了伯爵夫人脸上的表情一变,才又缓缓道:“但您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以为我靠要挟你们才能上位?” 伯爵夫人:“?” 剩下的话盛澜已经懒得说了。 就都交给他身边那名穿西装的律师,向任家的人汇报和陈述。 律师先是掏出了几分股权转移协议,以及任氏集团的持股证明,上面的持有人姓名写的都是盛澜的名字。 总之一番说明后的结论是:盛澜现在持股任氏股份33%,已经是集团最大的股东。 听见这个结果,任家的主人和佣人们都愣住了,就连晚几步跑下来的任乔楠,都重重地愣在原地! “怎、怎么会这样?” 任罗嘉难以置信地问,之后又猛地看向盛澜:“你什么时候开始收购任氏股票的?!” 盛澜秾丽的眉眼面无表情地对着任伯爵,语速缓慢地说: “没多久,就从我回到首都星……哦,就是我生日的那天开始算吧。” 说着,他视线又在任夫人和后赶到的任乔楠身上扫了一眼,杏核眼又弯起,变得笑眯眯: “没有成人礼,没有生日会,我也总得送给自己一个生日礼物吧?” 被他看的人脸色均是一白。 “……不到一个月?不可能!” 任罗嘉根本不在乎盛澜说什么生日礼物,他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就算你有钱,你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收购了我任氏33%的股票!……” “那也是伯爵先生您的功劳啊。”盛澜继续笑眯眯。 “我什么功劳?……我知道了,你,你上次回来故意压低股价,除了为了报复我们之外,还是为了毁了任家的名誉,趁机收购对不对?!” 任伯爵直接呼吸困难:“你真是深谋远虑!你狼子野心!” 任罗嘉自以为是地道破了盛澜的目的,直接叫周围人看这位真二少的眼神里都充满了畏惧。 ——这心机也太深沉了吧? ——本以为只是单纯报复,结果……我先前竟然嘲笑澜少爷闹了这么一出、是闹到把自己赶出任家,没想到人家计划周全着呢! 直到盛澜再度轻笑着开腔:“那你倒又想多了,这可是我们共同的功劳。” “什么功劳?……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任氏集团的事!” “哦?” 盛澜撩开眼皮看看他,他心情不错,对于这件事,还是不吝稍作解释的:“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任家的名誉,可不是我一个人一天就能毁掉的。” “你忘了你成为任家家主后,是怎么对待族亲和公司元老的了么?” 任罗嘉被问得一顿。 盛澜:“因为你的自信和高傲先后得罪过几位贵族,致使你的伯爵之位越来越形同虚设。 “你做了十几年的家主,看似带领着任氏集团蒸蒸日上,但其实也不过是赶上了两波福利,其他时候全是在吃老本。” “没给家族带来什么建树,反而骄奢淫逸逐渐掏空任氏也就罢了。” 盛澜依旧伶牙俐齿,不等对方反应:“因为你的傲慢和自私,你先后设计架空了多少公司元老和家族宗亲?这些人对任氏失望至极,他们每个人都过得青黄不接!这才迫不得已出手股票变现的。” “所以没有你的功劳,我也做不到这么快收购这些股票。” “……”任罗嘉被说得哑口无言。 他一瞬间就想到了好几个,极有可能抛售股票给盛澜的人。 这些人有些是任家的远亲,有些是跟上任家主一起打拼的功臣及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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