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比银子更好的东西了,如果有,那只能是金子。 三百两黄金,令叶如尘陷入沉思。 快扒拉一下脑海,要是什么都不干,光靠卖各种点子挣钱,应该也能美美过完后半辈子吧。 啧,后悔呀,当初怎么就选了科举这条路。 曹公公说:“这里面还含了大人去陇州的路费,祝大人一路顺风,前程似锦。” “谢公公吉言。” 叶如尘送走了曹公公,顾青辰在屋里一遍遍点着数。 “小财迷。” 叶如尘嗤笑,然后陪着他一起点。 顾青辰点数的手指点到面前,说道:“大财迷。” 顾青辰感觉在做梦一样,“没想到夫君真开口问圣上要了,圣上居然真的会给。” 叶如尘说道:“当然会给,毕竟是圣上嘛,不给显得太小气。” 顾青辰有些开心,“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金子呢。” 虽然以前顾家不穷,但也不会闲来无事取一堆现钱摆着看。 当天下午,叶如尘就和顾青辰去了最大的钱庄。 本来叶如尘是打算自己一路扛去的,顾青辰担心招摇,让李沧海叫了辆马车过来。 马车一路行至钱庄门口,叶如尘轻松扛了下来。 店内小厮一见这架势热情迎了上来,掌柜听了叶如尘所需,连忙将人带入了内堂,并叫了好几个人。 一阵忙活后,叶如尘夫夫出了钱庄,怀里揣了三千两银票。 叶如尘提议先去大伯家,将之前大舅哥给的一千两还了。 听到叶如尘问圣上要来的钱,顾大伯全家震惊。 大伯父:“好胆量。” 大伯母:“这孩子,没疯吧。” 顾子征:“小叔丈,你是我最佩服的人。” 回家的路上,两人又遇到了风轻扬。 “叶兄!” 风轻扬远远看见他们,一路小跑过来。 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叶兄,我会加减乘除了。” 叶如尘满脸问号,这很骄傲吗? “是用西数算法!” 风轻扬喜笑颜开,“就是看的《九章算术翻版》,真的有用,真的可以计算!” 原来是说这个,之前沸沸扬扬了一阵子,有很多看不明白的人出来群嘲,后来叶如尘先后考了会元和探花,那些人才歇了声。 渐渐这事儿就没什么动静了,研究需要时间,但对此感兴趣且能沉下心的人并不多。 也就这段时间,陆陆续续传出一些议论,说谁谁谁看懂了,说似乎真的能用,说加减乘除不难。 还说有人已经学会前面的基础知识章节,正式进入九章了,但不知真假。 叶如尘没兴趣了解这些,这几日他在办上任的手续。 委任状已经下来,说是九月上任,看似还久,但算上路途可就没剩多少时间了。 从燕京到陇州要一个多月,而他们要先回家一趟再去陇州。 不巧的是,燕京、陇州和武同呈三角形,真是一点都不顺路。 正在收拾东西的顾青辰动作一顿, “是不是有人在敲门?” “好像是,我出去瞧瞧。” 叶如尘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出去。 李沧海已经开了门,是一个陌生男人,一身短打。 李沧海问道:“你找谁?” 那人打量了下小院子,“这里是叶如尘叶探花的家吗?” “正是,你是谁,有什么事?” “我是国子监的,叫你家老爷...” 男人原是国子监的小厮,正回着李沧海话,突然见到了叶如尘走了过来,大声问道:“是叶探花吗?” 叶如尘点了点头,“有事吗?” 小厮说道:“叶探花,国子监祭酒有请,劳烦叶探花随我走一趟吧。” “国子监?” 好像与他没什么干系,“祭酒找我何事?” 小厮微笑着,神情傲然,“探花去了便知。” 叶如尘皱眉,“有事直说。” 小厮也有些不高兴,探花怎么了,国子监祭酒还不是谁都能见的呢。 “不止祭酒,还有几位博士、教授呢,叶探花快随我过去吧,莫让大家久等了。” 李沧海黑了脸,这是请人的态度吗,谁稀罕见你家祭酒。 叶如尘淡淡说道:“没空。” 转身之际又交代了句:“沧海,送客。” 说罢便径直回了屋内。 小厮傻了眼,“你...” “抱歉,我家公子没空,还请回。” 李沧海将人请了出去,小厮还想说些什么,院门砰得一声关上,差点撞上他的鼻子。 小厮脸色铁青,在国子监这么久,第一次被人下面子。 他气愤地驾着马车离去,走前留了句,“毫无礼数。” 第二日一早,叶如尘三人便带上东西离了京。 没过多久,昨日的马车又来了,这次下来了三个老头,手上还拿着《九章算术翻版》。 昨日那名小厮上前咚咚敲起了门,只是半天没有响应。 小厮为难地说道:“祭酒,好像都不在家。” 邻居大婶刚巧买完菜挎着篮子回来,见他们问道:“你们是找探花郎的?” “正是。” 小厮快速问道:“你可知他们去哪里了?” “哟,那你们可来晚了,一早刚走。” 其中一位老头语气温和,却有些急切地询问:“请问他们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回不来咯~” 大婶笑了笑,“探花郎一家离京返乡了,这院子都退了。” 说完也没再管他们,径直回了自己家。 三个老头面面相视,祭酒怒问:“张广,让你请人,你是哪般请的?” 小厮此刻低头弓腰,再没有昨日张扬姿态。 又一个老头开口,“那只能去翰林找严佐生了。” 祭酒听后皱着脸,满不情愿。
第85章 回家 叶如尘夫夫带着李沧海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回到了武同府, 车夫并未将他们三人送到家门口,而是停在了府城驿站。 思家心切,下了马车后三人就急匆匆的往家里赶, 好在驿站离家不远, 他们的行李也不多。 夏风暖煦, 数日烈阳后好不容易迎来阴天, 却并不凉爽,十分闷热。 叶如尘不畏寒不畏热,天生不易出汗,而顾青辰与李沧海额上已大汗涔涔。 顾青辰在前面大步流星走的飞快, 叶如尘轻松在后面跟着,他背着行礼, 还腾出一直手给顾青辰打着扇子。 转角进入他家所在的小巷时,见顾青辰走得越来越快,叶如尘伸手拉住他停了下来, 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汗。 “别急,不差这一刻。” 顾青辰挥着袖子扇风, 急色匆匆,一副随时准备跑起来的样子,“夫君,我好想元宵,想爹娘想团子,等不及了。” “就快到了。” 叶如尘说着,取下夫郎肩上的一个包袱,拉着他, “我们走。” 巷内弯弯绕绕,刚走到屋旁, 就听见了孩子玩闹的声音,沿着院墙拐过最后一个弯,顾青辰停住了脚步。 团子正带着元宵在门口玩。 毛球慵懒地侧躺在地上,元宵背对着叶如尘夫夫蹲在毛球身边,正拿着一把木梳给毛球梳毛。 是敏感的毛球率先发现了他们,抬起头盯着三人看了几秒,然后低声叫了一下。 团子也第一时间随毛球的动静看了过来,愣了一下站起身,开心说道:“小叔,叔丈,海哥,你们回来了...” 然后赶紧走过来帮忙拿行礼,只有元宵还什么都没发现,专心地为毛球服务。 毛球顾忌着元宵,没有直接站起来,而是蹬了 蹬腿,磨蹭着动了两下。 元宵伸出小小的手,轻轻按住毛球的脑袋拍了拍,让它躺好,语重心长软软说道:“球球,不要动哦。” 毛球侧过头,伸出前肢去挡元宵的小手,喉咙发出呜呜声,眼神望向元宵的身后。 李沧海和团子将他们的东西都拿进了屋里,叶如尘和顾青辰悄悄站在了元宵身后。 顾青辰轻笑了一下,在他侧后方蹲了下来,温柔地叫道:“元宵~” “嗯?” 元宵扭过小脑袋,肉嘟嘟的粉白小脸蛋吹弹可破,两只眼睛像黑葡萄一样圆溜溜亮晶晶地,一瞬不瞬盯着顾青辰。 顾青辰莞尔而笑,对他展开双臂。 “哇~爹爹~” 只见可爱小宝嘴一瘪,哇哇大声哭了出来。 顾青辰将他抱入怀中站了起来,叶如尘也赶紧凑上来,夫夫俩一起哄着。 元宵伏在顾青辰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听得人心疼坏了,顾青辰也跟着潸然泪下。 于是叶如尘大的小的揽在怀里一起哄,他倒也想跟着一起哭,奈何泪腺不发达。 “哎呦,站门口干什么,快进屋里坐着。” 顾母和顾父一起走了出来,顾母拍拍儿子儿婿,将两人拉着回了院子。 桂姨倒了两杯茶水晾着,端出一小盆冰,拿出扇子在旁边扇着。 顾父顾母跟着哄,“元宵乖,爹爹们都回来了,不哭了哦~” “爹爹们再也不走了呢,天天陪着元宵玩好不好呀。” 过了好一会儿,元宵该也是哭累了,才渐渐缓了下来,喘着气继续抽泣着。 叶如尘接过元宵在空中举了举,然后抱在怀里捏了捏小脸,“我们的小肉包,可想死爹爹了。” 元宵瘪着小嘴,挥着小手用力打在叶如尘身上,终于开口说话,带着哭腔控诉着,“爹爹坏,坏爹爹。” 小孩子不记仇,过了一会儿就将悲伤抛之脑后,和两个爹爹玩得不亦乐乎。 晚上洗完澡,叶如尘将元宵抱上他们的床,元宵异常兴奋,不停地翻滚嬉闹着。 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个床了,自从爹爹们走后,他的私人小床都移到了爷爷奶奶房间,偶尔也会去团子哥哥哪里凑一晚。 叶如尘和顾青辰也上了床,两人将元宵围在中间,眼底满是柔情。 元宵右手抓着叶如尘,左手抓着顾青辰,“大爹爹,小爹爹。” 小孩子长得快,数月不见,元宵走路说话都流畅了许多,还会唱简单的儿歌和背诗,不哭时乖得不得了,惹人心爱。 元宵平时睡得挺早,但今日精力异常旺盛,夫夫俩没有刻意哄着他睡觉,而是一直陪他玩,直到渐渐犯困,等元宵闭上眼叶如尘才去熄了灯。 叶如尘回来的消息迅速传了开来,不少人上门拜访,来沾沾探花的喜气。 只有顾父,听着探花两个字就心塞得紧。 叶如尘帮忙捎了圣上的那句话,顾父听完沉默了一下。 顾父和叶如尘讲,因位置特殊,只要逢乱,昌宁必有战,也正由于社会不稳定,那里的经济和教育都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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